《繁华应珣》月奕

316、无法挽回（2）（虐）

　　“奇怪。”钟离落第二次放下了手机，自语地喃喃道。

　　“怎么了少爷？”令余问道。

　　“瑾没有接电话。”

　　“那我们还要过去吗？”

　　“过去吧，可能在忙，今天周六，他总会回家的。”

　　“好的。”

　　钟离落捏着手机，因为怕打扰到乐正瑾的工作，所以也不敢再次打过去，乐正瑾绝少不接他的电话，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父亲去找了瑾？钟离落愈发担心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洒在钟离落的那枚戒指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钟离落习惯性地把玩起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沉默良久，钟离落突然向令余问道：“你说，求过婚之后还会轻易改变心意吗？”

　　“不会吧，求婚是很郑重的事情，在此之前需要考虑很多的，嗯，除非——”令余停顿了一下，他突然觉得钟离落好反常，怎么最近总是询问他关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是因为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吗？

　　“除非什么？”

　　“除非求婚是有什么目的的，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用求婚的方式来达到两家联姻、强强联合之类的桥段吗？不过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您这样的家庭中啦，难道少爷您想和谁求婚？”令余笑道。

　　钟离落只听到令余的第一句话便陷入了思索——目的？乐正瑾的求婚会不会是有目的？求婚之后发生了什么？钟离落回想着，却突然心中升起一阵恶寒，不可能记错的，求婚当晚，自己的饮料里被下了药。难道这就是目的？钟离落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令余本想问钟离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见钟离落一脸沉思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二人于是一路沉默地开到了乐正瑾的家门口，车停稳后，钟离落却迟迟没有下车。

　　“少爷，已经到瑾律师的家了。”令余提醒道。

　　“啊，好的。”钟离落似乎刚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钟离落这才动作僵硬地下了车。

　　令余觉得好生奇怪，以往过来钟离落都是开开心心的，怎么这次看起来这么沉重呢？

　　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钟离落，直至他进了门，似乎并无其他的异常，令余这才把车开走。

　　雕花的大门打开后，Victor摇着尾巴钻进了钟离落的怀里，微笑地抱住Victor，宠溺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瑾在家吗？”

　　“汪！”

　　“叫什么呀？”虽然本来也没打算听到“回答”，可Victor的叫声还是惹笑了钟离落。

　　带着Victor在一楼走了一圈，发现并没有阿姨在家里，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可怎么又没有阿姨在家里？钟离落不禁心生疑惑，连忙上了楼。

　　乐正瑾卧室的门虚掩着，钟离落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钟离落突然停住了脚步——卧室里传出了女人妩媚的声音还有乐正瑾有些粗重的喘息声。钟离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迈着僵硬地步子，缓缓挪到了门边，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钟离落却感觉他已经走了一个世纪。

　　床上的人察觉到了门口有人，于是慌忙起了身。穿着性感吊带裙的女人拉了拉肩带，有些不满地问向乐正瑾，“瑾，他是谁啊？”

　　“你先回去吧。”乐正瑾一边说一边整理好了之前已经脱到一半的衬衫。

　　“哎呦，瑾，我干嘛要回去啦？”女人似是撒娇地说道。

　　“先回去，听话。”乐正瑾贴心地递给女人一件薄料外套。

　　“那，好吧。”女人嘟了嘟嘴，接过外套后幽怨地瞪了钟离落一眼，然后起身便走了。

　　“小落你听我解释，我——”乐正瑾的话被钟离落打断了——“多久了？”钟离落问道。

　　乐正瑾望向钟离落，他以为会在钟离落的眼睛里看到愤怒或者是悲伤，可是这二者都没有，钟离落的眼睛里只有绝望，满满的绝望。

　　静默了良久，乐正瑾想要解释的话几乎已经要脱口而出，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从还在S市的时候开始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说会结婚就是假的，对不对？求婚也只是为了把我睡到手，对不对？”钟离落强忍着眼泪，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我——”乐正瑾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费尽了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对”字。

　　一个“对”字像是有万钧重，压得钟离落几乎站不稳。扶着桌子，缓了好久钟离落才觉得自己又能重新说话了。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小落，我厌倦了。”乐正瑾垂着眼帘，不敢去看钟离落的脸。

　　“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钟离落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他不在乎，只要乐正瑾愿意继续在他身边，他做什么都可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要乐正瑾说的他都会改的，甚至，甚至连乐正瑾出轨也没有关系。

　　“我出轨了，你难道没看见吗？”乐正瑾想要激怒眼前的人，让他对自己存有怨恨，因为他真的无法忍受钟离落如此卑微的样子，他该发脾气的，不是吗？

　　钟离落望向乐正瑾，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没办法让你满足？我会改的，我会去学的。”

　　“不是！”乐正瑾的声音大了几分，他觉得自己的心要痛到爆炸了。钟离落，求求你别再这样好不好，求求你对我发脾气吧，你这样我真的好不忍，我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了你知道吗，可如果说出来就功亏一篑了你知道吗？我不能让你继续处在流言之中，我更不能让你为了和我在一起而失去亲人，我不能那么自私，可我也无法看着你在我面前卑微成这副样子。

　　“我们，分手吧，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乐正瑾竭尽全力逼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话音未落，钟离落的眼泪却先落了下来，滚烫的眼泪，颗颗都砸进了乐正瑾的心里。

　　最见不得钟离落哭，乐正瑾于是把脸转向了一边，可这个动作在钟离落眼里却显得那么的绝情，事到如今，连哭都让你觉得厌倦？

　　“乐正瑾。”钟离落的声音哽咽到破碎，“你，你好狠的心。”钟离落擦了擦眼泪，转身跑出了房间。

　　“小落！”乐正瑾下意识地追随钟离落的脚步冲了出去，可刚推开门，理智却让他僵在了原地。小落，对不起，我现在能给你的，就是离开你。

　　钟离落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推开大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泪。

　　Victor敏感地察觉到了异常，在楼下狂吠不止，想去追钟离落却被钟离落含泪关在了门里，对着大门叫了一会儿，见没有用，于是Victor又赶忙跑上楼去找乐正瑾。

　　“别叫了，无法挽回了。”

　　“汪！”Victor见乐正瑾迟迟没有行动，于是焦急地咬着乐正瑾的裤腿把他往楼下拽。

　　“别这样，Victor。”乐正瑾被拖着走到了楼梯上。

　　“Victor，你别这样。”乐正瑾的心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坠得他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楼梯上。

　　Victor以为是自己弄倒了乐正瑾，于是忙松开了嘴，可却仍在乐正瑾身边叫个不停，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和乐正瑾说。

　　乐正瑾沉默着没有动作，可身前的楼梯上却渐渐多了水渍。Victor去舔了舔地上的水渍，发现这水渍的味道竟然是咸的，于是它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望了自己的主人一眼，它从没见过主人这个样子，好奇怪，主人流泪了？

　　想来是察觉到了乐正瑾的悲伤，Victor于是安静了下来，听话地趴在了乐正瑾的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嘛？Victor时不时地蹭蹭乐正瑾的腿，你快去把另一个主人追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