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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银川城 ...
蓝家修士除了来参赛的小辈们,也就只有蓝忘机一人,蓝曦臣不愿前来倒也理解。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是蓝忘机在戊儿听到那番话后逃走找到时说的第一句话。
“往生之客,何处生歌?”
事有定法,或喜或悲;世有黑白,非正即邪。
戊儿的父亲是前繁宗主的长子,繁浅是戊儿的亲姑姑。繁浅对于她这个哥哥说好听点是温儒尔雅,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无能,跟她的父亲先辈一样,宁愿让繁家一辈子埋没,一辈子不为人所知,也不愿沾惹凡尘。
繁浅不一样,虽是女流之辈,却有狼子野心。
蓝戊,蓝生歌。
蓝生歌一路上都在心里默念的这两个名字,很
是欢喜,有时还会悄咪咪的偷看蓝忘机几眼。
蓝生歌虽然五岁,却只有三岁小儿的身高,拉着蓝忘机的手走起路来一颠一跛,有时还需垫着脚,于是蓝忘机就让他拉着自己的衣角。
没有谁会愿意背负那么多肮脏的罪名,没有谁会愿意无缘无故颠沛流离,这一点蓝忘机很清楚,更何况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看着蓝生歌羞涩稚嫩又藏不住欣喜的脸,蓝忘机眉头微皱,竟有些担心起来。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蓝生歌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以物喜不以己悲,喜怒哀乐皆因君而起。无论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都一样。
自蓝忘机死后,蓝生歌常会想起这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记仇不怨恨,但他终究没做到。
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从一出生就已是命中注定。
蓝生歌虽是繁家长孙,在繁家却不受待见。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若只是因为难产而死,这也算是一件寻常的事,然而繁母的死状却异常离。七窍流血,鲜血覆盖了整张脸,像是被剥去了脸皮模糊的只剩下一滩血肉,而且是在产后没多久才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再后来整个身子都被淤青覆盖,慢慢溃烂。
毕竟是修仙世家,一开始确实震惊,后来想也有可能是精怪所为,直至死的人越来越多,死状也都一模一样,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鬼怪气息,繁家才开始怀疑或许非是妖邪所为。再后来连繁家家主长子繁义也无故去世,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繁家渐渐注意到死的这些人都曾与蓝生歌有过接触,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他母亲接生的产婆,他的奶娘,还有曾照顾他的仆役。
越来越多古怪的事围绕着他发生,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他死去。他仿佛就是一个灾星的存在,繁家的人惧他厌他弃他,但谁也没有证据指正他。
纵使族中流言四起,蜚语不断,繁宗主始终坚信这与蓝生歌无关,百般护他,仍是让他坐住了繁家长孙,未来繁家宗主的位置。
知道后来连繁宗主也死了,在没有人能保护他了。
被赶出去的那一刻,他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繁家没有将他乱棍打死随便找个地方就扔了,悲的是他这一辈子都得背上灾星的名号了。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呀?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灾星了?
光着脚丫脏兮兮的走在街头,随便蹲个地方就能睡了,天气冷的时候蜷着身子像是要把自己卷成个肉团,这样也会暖和一些。
没有人关怀没有人施舍,也没有人理睬,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渺小的如同一只蚂蚁,生命也同样脆弱。
为了填饱肚子,他只能四处奔波,在被人们丢弃的腐烂的菜叶堆里寻找吃食。饿的不行的时候只能在恶犬嘴下夺食,但是结果却比他想象的要不可思议。每当他靠近那些恶犬,原本凶恶的肉食动物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慌忙逃走。无论几次都是这个结果,于那些动物而言,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一个死神,勿扰勿近。
但是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有五岁,他总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经历了几百年一样,说不上是多少年,就是觉得很长也很黑,很冷也很孤独。
冰冷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束微光,即使不足以温暖身体,却总是让人渴望奢求,谁不想紧紧抓在手里,攒进怀里。
蓝生歌紧紧抓着蓝忘机的衣角,又生怕弄皱了衣服,清瘦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痛苦,颤颤巍巍的停了下来,额头涔涔的冒出冷汗。
“生歌?”蓝忘机也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欲待开口,蓝生歌突然将脸埋进蓝忘机的衣摆里,痛苦的叫道:“含光君,我好难受!头好疼,好疼……啊啊头好疼!”
“生歌!”
蓝忘机蹲下身,将他扶在怀里,伸出手刚想试探他的气息,突然被一道黑色烟气缠上手腕,顺势往上绕了一圈直到心口的位置停留片刻就消失不见了。看着突如其来的古怪黑烟,蓝忘机怔在原地,手指悬在空中,并未多想立马回过神,看着蓝生歌稚嫩的脸因痛苦皱成了一团,两指结印顺着蓝生歌的眉心输送灵力。
一股冰凉的灵力自眉间而下在全身游走,既舒服又让蓝生歌感受到一丝安全感,很快舒展了眉头。
另一边,蓝曦臣身为家主,却没有出场演武会,这让蓝启仁把他叫到房内好好说教了一番,话里话外又说到了另一件事。
密林石山,时常传来朗朗书声,本是修仙世家,像蓝家这样静心修身的世家却也不多。寒室周围种满了箭竹,偶尔杂种几株凤尾竹,风一吹,便簌簌簌地落下一地竹叶。因是蓝启仁招唤,蓝曦臣此番并未佩蒂裂冰,而是将它放在了寒室。
暖风四起,穿林打叶,原本安静躺在书桌上的裂冰却突然躁动起来,打翻了一旁养殖的白牡丹,萧身透出由弱逐强的白光。屋外渐渐恢复平静,裂冰也逐渐黯淡下来,若非碎在一地的瓷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与蓝忘机分开寻找蓝生歌的魏无羡也感受到了陈情的异样,兜兜转转,魏无羡最终停在了城墙下,心道,多大一个孩子跑的挺快的,真是累坏我一把老腰,也不知道蓝湛找没找到。
魏无羡抬手遮了遮刺人的阳光,正打算往另一边去寻探的时候,腰间别着的陈情也突然躁动起来。虽然陈情令躁动的幅度并不大,但魏无羡却被震得浑身发麻,下意识伸手握住陈情,却像是触碰到利刃一般,刺的手掌一阵痉挛。
魏无羡嘶嘶倒吸一口凉气,暗骂一句,该死,动不了了。
耳边嗡嗡作响,咯咯咯的渗人笑声还有厉鬼撕扯喉咙像是能够刺穿穹庐的尖叫声在魏无羡脑中来回交替,逐渐发昏。
魏无羡勉强扶着墙站的,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拍打脑袋,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痛苦,眼前的光景从一片模糊的光亮变成黑暗,转而又透出一丝光。就在将要昏过去的时候,一切又重归平静。
涣散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晰,陈情也停止了躁动,脑袋也不疼了,只是双腿还是软着的,没力气走路。魏无羡此时就像是虚脱的病人,待恢复了点力气,抽出腰间的陈情在手中转悠了一圈,什么事都没有,刚才就跟发疯了一样。魏无羡猛摇了摇头,将陈情重新插了回去,刚跨出第一步,腿脚瘫软下来就要往后倒。
背后没有撞上坚硬的石地,而是倒在了结实的胸膛里,“魏婴!”
蓝忘机抱着熟睡的蓝生歌,一回到城下就看到摇摇欲坠的魏无羡,急忙扑过来将他护在怀里,蓝生歌也随之惊醒。
“蓝湛。”魏无羡迷糊地叫了一声,两眼一黑,便昏过去。
“魏婴?魏婴!”蓝忘机握着魏无羡的肩膀摇了两摇,却是什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蓝生歌揉着眼睛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嗫嚅着:“含光君,怎么了。”
蓝忘机将蓝生歌放到地上,探了探魏无羡的脉搏,一把打横抱起,就往城里走。蓝生歌大概明白了些,迈着小短腿艰难的跟在蓝忘机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一路上遇见的修士见蓝忘机这般着急,也不敢多问,只是远远遇见了就先让出道,人走远了才面面相觑各自疑惑。其余那些品阶高的修士都在演武场看小辈们比试。
到了客房,蓝忘机将魏无羡轻放在床上,褪去了衣鞋,盖好被子,转头对趴在凳子上大口喘气的蓝生歌道:“生歌,你去让外面的修士打盆热水来,就说是我要的,别太烫,快点。”
“好。”蓝生歌哑着声音,一擦汗毫不迟疑的就去办事了。
蓝忘机将手覆在魏无羡的掌心上,轻呼出一口气,还好只是烧了。
用灵力替魏无羡退了烧,房门也被人轻轻推开。
“含光君,您要的热水。”
“多谢,放这吧。”蓝忘机抬眸看了他一眼,颔首致谢。
那名修士不敢多看蓝忘机,只是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魏无羡就离开了。
蓝忘机拿着脸布在水里荡了荡,挤干了将魏无羡的手心手背,上上下下露在外面的都擦了一遍。
“含光君,羡叔叔这是怎么了呀?”蓝生歌趴在床沿,歪着头问道。
“烧了。”
“为什么会烧?羡叔叔之前还好好的。”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往上拉了拉被子:“没什么严重的,让他睡会儿。”
“哦。”蓝生歌很听话的闭嘴。
昨晚魏无羡躺床上嘟囔了半天说热,说什么也不肯盖被子。蓝忘机半夜起来替他盖了几次也让他给踢掉了,这一来二去被子没盖成连胸膛也露出了大半。再加上今日的奔波体力不支,太阳毒晒才发了低烧。又或许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做了什么。
总之只是低烧,休息会儿就好了,蓝忘机也不做多想,就这么陪在他身边,演武会那边小辈自会打理好,他不出席也无事。
演武场上,蓝思追明显有些紧张,虽然顺利进入了最后一轮,但同他对战的是繁羁,之前并没有交集,但是繁羁出战的那几场却让蓝思追深刻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可以说两人实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蓝景仪拍拍蓝思追肩表示鼓励:“思追,放轻松点,你们还没对战呢,不一定就赢不了他。”
是啊,还没对战呢,打不打得过,试一次才知道。
蓝思追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把劲,尽全力就好,不一定打不过。
场上那一战也快结束了,蓝思追手心里的汗也更多了。
月俯银川,日暮浔阳。
银川城是修真界中较为富饶的一座城池,基本上都是两层以上的楼房,五六人一户,街道宽敞,够七匹马并排前行。所以在两边都摆满了摊货也不会造成拥挤。
镇守银川的修仙世家家主信佛,乐善好施,时常会捐些银两修葺庙宇,客栈,供游人休息歇脚。
再加上银川的地理位置优越,肥田沃水,粮产终年丰收,一年下来还有存粮够一个城三年的禄食。于是就与别的地方进行交易,每年有大批银两的盈利,所以街上人们基本穿的都是锦衣绸缎,小姐少爷模样,麻衣粗布的也有,更多是外人来银川糊口挣钱的。
走在玲琅满目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声。
“银川城。”
城碑下,两名女子飒飒而立。
“难怪阿溪你要来这儿,这里真的好繁华啊。”
说话者简单穿了身束腰,绿靴散发,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一双杏目睁得溜圆,朝里头探头探脑,浑身透着一股草木的气息,或许是跟她穿的这身衣服有关。
这名被唤作阿溪的女子则是一身紫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白皙的肌肤与她的衣服相衬更显一股病态。两人看起来一般年纪,但其实相差甚远。左右腰各系了三个麻袋,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鼓囊囊的,看起来很重。明明绑着高高的马尾,但看起来却比身边那位要严肃很多。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这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走吧。”
白溪率先进了银川城:“先去找间客栈,晚些可就不好找了。”
夜妖在城外瞅了几眼也跟着进去了。
夜妖一路都在左摇右晃,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但都是局限在白溪身边,要是离得远了,再稀奇的东西她都没兴趣看上一眼。
夜妖紧紧挽着白溪的手臂:“阿溪,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买给你啊。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你可别说什么都不想要。”
白溪确实什么都不想要,但夜妖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不说想要什么,那就一定会被她一下午缠着,就算逛完整座城她都要给自己买一样喜欢的东西。
白溪四下看看,挑选了很久,最终停留在一个水果摊上:“桃子。”
“桃子?你想吃桃子啊,好,你在这等着,我给你买。”说完兴奋地跑向水果摊。
夜妖随手拿起一个在手中掂量,问道:“主人家,桃子怎么卖?”
摊主人在夜妖面前竖着一根手指,道:“三十文。”
“一斤?”
那人摇了摇头:“一个。”
“多少?三十文?一个?”夜妖又抛了抛手中的桃子,“就这拳头大点的桃子你卖三十文一个?”
“什么拳头大点儿,这可是我们银川特产,个小味甜,普天下的桃子都没有我们银川的好吃呢。而且我这儿算是便宜的,别的摊儿都卖三十五文一个呢。”摊主人上下打量了夜妖一番,继续道,“姑娘,我看您不像是我们这的人,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东西都这么贵,没带够银两千万别在我们这落脚,话说来我们银川物美价贵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得了,我可从没见过您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给您便宜些,二十文一个怎么样?我卖这个价可亏了。”
夜妖将桃子放了回去,瞥了一眼眼前的糟老头子:“本姑娘是缺钱的人吗?用的着你便宜。”
“那姑娘您还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你给我找个袋装一装。”
“好嘞。”摊主人从一旁抽出一个纸袋,“姑娘,您要多少?”
“你装就是了,管我要多少。”末了,又补一句,“装快些。”
摊主人两手并用,往里面放了一个又一个,装了快半袋的时候,夜妖突然开口:“等等这个不要,换一个。”
摊主人将那个桃子放到眼前仔细瞧了瞧,说道:“没坏啊,好的很呢,干嘛不要。”
“不甜。”
摊主人疑惑道:“你又没尝过,你怎么知道不甜?”
“我说不甜就是不甜,你怎么那么多话呢,我买桃还是你买桃,我说不要就不要。”要不是阿溪想吃桃 ,早劈了你这破摊了。
“行行行,您是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摊主人边装边小声嘀咕,“长得挺可爱的一个姑娘,脾气怎么那么暴呢,现在年轻人现在的世道一个个张扬跋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们这些老百姓……”
“行了行了行了,别装了够了 。”夜妖拎过摊主人手中塞满桃子的纸袋,扔下一锭银子,抱着桃子转身就走。她要是再待下去,怕是会直接一鞭子抽在那主人的脸上。
摊主人看着桌上的银子愣了好一会儿:“这刚刚还嫌贵来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奇怪。”
白溪侧着身子靠在树上,眼神一直注视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溪。”夜妖拿着一个桃子在她晃了晃,“给你买回了,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溪看着夜妖买回来的一大袋桃子,眉头一皱,“怎么买了这么多?”
“不多啊,一袋都没有,而且还都这么小一个,我怕阿溪你不够吃嘛。”
“这哪是不够吃,这分明是吃不完,这么多烂了多可惜。”
“这你就放心啦,有我在不会烂的。”
白溪不再对说什么,领着她就往客栈走。夜妖这话没错,有她在,就算将桃放上一年它都不会烂,口感还如同刚摘下时一样新鲜。
银川客栈,面前的牌匾上赫然刻着刻着四个大字,这家是由镇守这的家主捐钱修建的,于是就以银川的名字命名。旁边还搭建了一个马厩,供旅人安置马匹。
夜妖将桃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喊道:“掌柜的,住店。”
“姑娘要几间房?”原本低头盘算账目乐呵呵地抬起头,瞅见白溪时什么话都也噎在喉咙里,睁大眼睛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这位姑娘,我瞧你……怪面熟的?”
看的夜妖简直想将这人的眼珠子抠出来,狠得一拍桌,连桌上的算盘账本也跟着抖了一抖:“看什么看?一间房。”几乎是咬牙切齿。
掌柜被夜妖这股狠厉劲吓得连忙收回了眼,险些连话都说不清了:“二楼第一间,姑娘慢走。”
白溪倒像个没事人一样,道了声谢便上楼了。
夜妖恶狠狠地盯着掌柜,盯得人直冒冷汗,掌柜伸手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小心赔笑道:“姑娘……”
还未说完,就被夜妖打断:“我最讨厌别人盯着我家阿溪看了,下次给我小心点你的眼珠子,要不是阿溪在这,我早就给你抠出来了。”
明明人畜无害的脸,但说这话时似乎是狰狞着脸,再怎么好看也叫人胆寒。掌柜感觉背后一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连方才算账算到哪了也记不清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妖抱着个袋子慢慢消失在他眼前,这才送了口气。
正当掌柜要重新算账的时候,突然见夜妖气冲冲的跑下楼,揪着他的领子质问道:“本姑娘要一间房,为什么里面有两张床?”
掌柜吓得浑身发抖:“我我我我们客栈床,有点,有点小,怕二位姑娘睡着太挤了,就给您换了一间两张床的。”
“那我还不如直接要两间房呢!”
“这不一样。”掌柜解释道,“一间房一张床,两张床价格都是一样的,两间房就贵了些。”
夜妖松开手,掌柜往后踉跄了几步,回过气就听夜妖一字一句道:“本姑娘要一间房一张床。”
“行行行,这就给您换一间。”
掌柜心中暗自叫苦,前脚把伙计都差遣回去放他们一天假,后脚就了个阎王级别的客人,生的好模样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差,又不能将人赶走,真的苦啊!
还好与她同行的那位紫衣姑娘较好说话,进去解释了几句,就同意换了房。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姑娘您了。”
“不麻烦,几步路的问题。您去忙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掌柜的巴不得现在就消失在这位祖宗的面前,得了这句话像是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拎了拎柜台上放着的杂七杂八的账本,苦叹一声,重新算账吧,可仔细一想他是真觉得那位姑娘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换了间房,夜妖首先比了比床的宽度,暗自叫喜,不小也不大,刚好能挨着肩睡,她也就要这种能挨着肩睡的床。
白溪坐在茶桌旁,清理了桌上的茶具,将腰上的麻袋全都解了下来放在桌上,又从乾坤袋里拿出捣杵,抓了几把麻袋里放着的草药就开始捣鼓起来。
夜妖每日都看着白溪在琢磨这些玩意儿,如论到哪都在着她那些草药,看的夜妖总想选个时候将那些玩意儿全都丢掉,然后让她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白溪会连着她也一块丢了。
果然这事只能想想而已。
夜妖走到窗户前,探出半个身子。窗外栽种了几株梧桐,看着也有些年纪。夜妖朝它们呼出几口气,这些梧桐就像突然之间有了生命一样舞动着自己的枝干。
“啊呀啊呀,怎么又是你这个祖宗。”
“她怎么又来了”
“是夜妖!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跑……哎呀动不了……救命呀救命呀!”
“鬼叫什么!”夜妖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树妖。”
“哪里一样了,你是半仙,还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没有成型的小妖。”
“谁要当仙了,我是妖。”
“行行行你是妖你是妖,你是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伸手挥散了它们。
白溪还在专心研磨石钵中的草药,听见夜妖和那群小树妖的谈话不免觉得好笑:“你平常都这么欺负它们吗?见了你就怕。”
“欺负算不上,偶尔找几个揍一顿发发脾气。”
白溪瞟了夜妖一眼,噤声安心做事,真想送她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夜妖是妖,菩提树妖,也是半仙。本是众多菩提树中普普通通的一棵。
夜妖的本体是菩提树,还未成妖时那就是一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了,与窗外这几株相比连灵识也没有。只是在菩提林中颇为幸运的被那位神君选中,做了他歇脚露宿的场所。神君在树上睡了一宿,夜妖便吸收了一宿纯净而又强大的灵力。这股灵力在菩提树旁久聚不散,渐渐替菩提树孕育出一个灵体。
树化灵是妖,树育灵是仙,半妖半仙使得夜妖成为树妖界的妖王,因为她的那股妖力来源更让她坐实这个位置,凡是草木覆盖的地方皆是夜妖的领地。
当时妖魔鬼界的领主有三位,草木夜妖,水域于策,阴鬼不朽。夜妖为妖,于策为魔,不朽为鬼。
除了夜妖其余两位在七百年前劫被封印后就消失无踪,去处如何无人能知。
夜妖走到白溪身旁,贴着白溪坐下。
夜妖有事没事就盯着白溪使劲地看,想把她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镶进自己的脑海里。她在这尘世中活了几百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揍过,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整天醉心于捣药的女孩。至于喜欢的契机她早已记不得了。
盯着白溪越久,夜妖心中就越烦闷,一想到那个人那个曾经把白溪从她身边抢走的人她就浑身来气。就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白溪也不再提起那人,夜妖仍是心存顾虑。
“怎么了?看你突然皱着眉是……”话音未落,就被夜妖扑进怀里动作打断,“小妖?”白溪轻抚上夜妖的发丝,一脸疑惑。
“阿溪,你会永远陪着我吗?永远都不离开,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话越说到后面,夜妖圈着白溪的手就收的越紧。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你不要管!”
“你只需要回答我,会不会?”
白溪抚着夜妖的手逐渐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真的?”夜妖猛抬起脸,双眼闪烁着盈盈泪光。
“真的。”白溪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浅浅一笑,露出脸颊两边小小的酒窝,也正是这两个酒窝才让她看起来清冷严肃的脸透出女孩特有的温柔气质。
夜妖突然坐直身,将额前散乱的头发往两边一捋,眼神闪射出异样的光芒:“那好,那我们睡觉吧,我想……”
“想什么呢,大早上的睡什么觉。一边去,别妨碍我捣药,得了便宜还想卖乖,没门!”转眼又变成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夜妖撅了撅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不再做打扰。
掌柜的还在柜台前埋头算账,打算盘打的手指都抽筋了一回才总算算好了一半。
这时又走进来一位客人,掌柜抬头一看,是位道长,面容清俊眉目冰冷,一双凤目高挑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黑冠黑衣黑鞋,一柄拂尘,明明只有一个人,身后却背着两把剑。
“这位道长,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道长要几间房?”
“一间。”
掌柜刚想给宋岚指路,突然想到一件事:“是要一张床的还是两张床的?”
听到这话,宋岚的身形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闷声了片刻,才道:“两张床。”
演武会不重要,演武会的过程不重要,小辈们的排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写!!!这章大概憋了三天才总算写好了,一直在想后面的路线该从哪里发展,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真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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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银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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