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前女友是刑警桑后篇）》四月芳菲99

136、后续工作

　　三天之后，曲天歌等人趁着夜色准备乘坐私人直升机离开T市。站在天台上，曲天歌仰头看着深沉的夜色，手下看看他，小心地问道：“军师，用不用去看看情况？”
　　“不必。”曲天歌冷冷地说：“毁尸灭迹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时间还有，再等等也不迟。”
　　“是。”
　　话说完没多久，一对兄弟就带着其他人走上天台，为首的男人面上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闲庭散步一般，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来欣赏夜景而不是亡命天涯。曲天歌看着他，“门户清理完了？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艾利克斯亲手办的，他的做事风格，你应该懂。”冥王星集团首领哈迪斯，化名文森特，本名苗伦的男人弯弯唇角，“是我用人不明，没想到又混进来一个警察的眼线。”
　　“他那样子也算是眼线？不过就是贪图蝇头小利给人卖命罢了。”曲天歌转过头，“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这种人还是早清除早好，毕竟，他今天能给警察办事，明天就能给你的竞争对手办差，是一颗定时炸弹。”
　　“您说的是，让这种人跟着您，想必您也处于危险之中。”男人似笑非笑，“不过很奇怪，军师足智多谋，怎么会看不出一个演技拙劣的细作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这些人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但他们私底下要去哪里，我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比如你，飞龙他要去哪个夜店泡，跟哪个女人睡，你能全知道？”
　　男人掌不住笑了，“您说的是。”身边的独臂手下脸色却有些不好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曲天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闲话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自然，否则可能就要留在这儿过夜了。”男人不置可否地摊摊手。
　　“那就，走吧。”曲天歌转过头，走在前面，一脚刚踏上踏板，耳边却隐隐约约响起警笛的声音，他皱皱眉，说道：“来的真快。”
　　男人瞥了一眼，“看样子我处理的还是太晚了。”他说：“不过我就不信，他们几辆警车，能追得上飞机？撤！”
　　“是！”
　　几人迅速上了飞机，直升机缓缓升起，年轻的杀手架好狙击枪，警惕地看着外面。他的哥哥看看他，轻轻一笑，“别紧张，他们追不上。我们要坐直升机走，除了现在在场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被处理的那个人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总是在跳。”艾利克斯说：“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有一个其他人，可是已经死了。”曲天歌看了他一眼，“死在你的枪口下。”
　　艾利克斯脸色一白，苗伦挑挑眉，“她怎么会知道？”
　　“问你弟弟。”曲天歌冷冷一笑，“问问他在那女人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肯定也知道，蝮蛇还活着。原因就是你多说了一句话。”他扫了他一眼，“我早就说过，少跟她接触，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那她还是死在你手里……”年轻杀手嘟囔一句。
　　“有抱怨的话，回去再说。”曲天歌摘下眼镜，轻轻哈了一下镜片，突然，飞机后方传来引擎的轰鸣和螺旋桨高速旋转的声音，天空瞬间亮如白昼，同时，地面上警笛响彻夜空，让居心叵测之人心惊肉跳。此时，一个疲惫却又带着几分清冽的女声通过扬声器响起：“前方飞机上的人听好：你们已被警方包围，请迅速着落，缴械投降！重复一遍，前方飞机上的人听好：你们已被警方包围，请迅速着落，缴械投降！”

　　“咚咚——”
　　“进来。”
　　“市长，秦局到了。”
　　“哎哟老秦！”林光明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迎了上去，“辛苦辛苦啊，这几天你们市局可是立了大功！”
　　“哪里哪里，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秦向前谦虚地说道：“而且这次主要是作战部队的郑海洋同志带队，我们这些刑警只是打打下手。”
　　“你就不要自谦了，这次能将国际犯罪组织冥王星一网打尽，你所带领的刑警队伍功不可没！”林光明抖抖手中的报纸，满面红光，“你看，头版头条！你们做的好，我这个做市长的也是沾光了！”
　　“这个，也不能说一网打尽。”秦向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几个……”
　　“几个漏网之鱼不足挂齿，他们的首领都被小程一枪打成高位截瘫了，现在身陷囹圄，其他几个主力，经过那一晚的激战，死的死抓的抓，剩下几个虾兵蟹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林光明不在乎地摆摆手，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你们局里今年有两个人事变动，你知不知道？”
　　“您指的是小刘和小程？”
　　“对，刘文郡以前好像定了是平调，因为指挥得当，把人往上提一级吧；至于小程，已经内定的提干名额，再加上这次破案，锦上添花，将来也就不用咱们多说什么了。只是可惜了，市局又要走一名优秀的一线刑警。”
　　“小程原本就要结婚了，把她调离一线，这对他们夫妇二人，还有他们的家人都是个交代，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个偶然几率，说不定小程就真的牺牲了。”秦局说：“其实我们都劝她不要参战，结果她刚从手术台下来就要奔赴战场，拦都拦不住，也是，亲手逮捕那个人，也是为他哥哥报了仇了。现在她的心愿已了，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她现在怎么样？”
　　“伤口裂开了，正在静养。”
　　“真是一名勇将啊！”林光明感叹道：“要说昨天那场夜战，真是惊心动魄，我虽然不是警察出身，但我在家里也能听到枪声，直升机的声音让人心揪着，就怕再出几个烈士！好在，皆大欢喜！”
　　“可惜，他们的智囊跑了……”秦向前叹口气。
　　林光明笑容微敛，“我听说了，小程的教官，以前也是干刑警的？”
　　“准确来说，是打入刑警内部的犯罪分子。”秦向前说。
　　“发通缉令没有？”
　　“内部协查通报了，但考虑到他养父母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所以就不想刺激他们了。”

　　“师兄！恭喜！”
　　“有啥可恭喜的？”
　　“嘿！破了大案不说，您也要转正了，难道不该恭喜？而且是双喜临门啊！”吴壁城笑嘻嘻地说：“那个女人终于滚蛋——不是，高升，高升，也该恭喜！”见师兄瞪他，他连忙改口。
　　“你啊，跟她较劲较了好几年了，她要走了，你们吃个饭呗？”
　　“这就不必了，有的是人要请她吃饭，不差我一个。”他撇撇嘴，“话说她运气真好，你说这天底下有几个心脏长在右边的？偏偏她是一个！你们也真行，配合她演了一出戏，弄个诈尸来吓唬人，您说这又不是万圣节……”
　　“闭嘴吧你！不这样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老聂咂咂嘴，“小叶子那个案子的主犯李骏锐被当场击毙，这案子真正算结了，一下破两个案子，这才叫双喜临门！”
　　“您开心就成。那女人还在医院？”
　　“本来就刚下手术台，伤口又裂开了，能不在医院吗？刘支也去看她了。”
　　“哎，那条蛇还没醒？”
　　“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中了多少弹啊那是，一枪没打中要害，也是奇迹了。”

　　周昊君来的时候，刘文郡刚走，见他进来，病床上的琉璃勉强笑了一下，招招手，“怎么还劳动你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周昊君皱皱眉，在她床头放下一束火红的玫瑰，又把营养品搁在一边，“自从你不见后，我就一直为你担心，几乎就差掘地三尺了！好不容易听说你的消息，还是死讯……”他看着她，脸上不复往日的嬉笑，“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就算是演戏，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一声？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么靠不住的人？”
　　察觉到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体会到他的不甘和愤懑，琉璃无奈一笑，“昊君，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她指指胸口的伤疤，“当时子弹穿过我的身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老天有眼，还能留我一条命，假死，是突发奇想用来麻痹对方的，不是想瞒你，你信我。”
　　周昊君看看她，“好吧，我信你。”他笑笑，“其实在我听到你死讯的时候，我悲伤之余竟然还有一点高兴，也许在我心里，我宁愿看到你死了，也不愿看到你穿着婚纱与别人举行婚礼。”
　　琉璃愧疚地说：“对不起，”她低下头，“您对我很好，我也不是没想过跟你在一起，但是……如果我勉强自己，就等于骗你，这不公平……”
　　“嘘。”周昊君轻轻用手指按了按姑娘的嘴唇，笑着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也从来没骗过我，一开始不就是干净利落的拒绝吗？”
　　“说实话，我还真想过自己变身为少奶奶的样子，不过那画面太美，实在不忍目睹。”琉璃YY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娶了我，说不定第二天我就跟你家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打起来，第三天打翻醋缸把围绕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都扔出去，第四天微博热搜：周家新妇竟是悍妇，河东狮再现江湖！第五天，你劝我收敛，我反唇相讥，你想对我家暴，结果被我揍了一顿；第六天，冷战；第七天，离婚。”
　　见她想象的有声有色，周昊君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在一起才是皆大欢喜？”
　　“难道不是？我性格强势，你的性子也不软，而且我们生活环境截然不同，我也讨厌没完没了的应酬，你也不会习惯我们精打细算的生活，何必勉强自己呢？”琉璃笑嘻嘻地说。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们在一起后可能会发生的，仅仅是可能。”周昊君摸摸琉璃的头，“放心吧，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过一些。其实，在我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之后，就打算听从父母的安排，去相亲了。”
　　“相亲？你？”
　　“嗯，对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好听点是门当户对，不好听就是政治联姻，不过对我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他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藏了几分苦涩。
　　琉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句“不要欺骗你自己”也硬生生吞了回去，说出口就只有：“那我只能祝你，希望你能找一个好好对你，你也可以好好对她的人，至少，至少能家和万事兴。”
　　周昊君看看她，缓缓起身，轻轻摁住姑娘的肩膀，“算是，祝福吧，”他看着她的眼睛，“也算是给我这个失意之人的安慰，能不能，给一个拥抱呢？”
　　琉璃看着他，鼻子有些发酸，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灿若春花，“你闭上眼睛。”
　　周昊君笑笑，闭上双眼，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琉璃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想在他眼睑上印下一个吻，嘴唇刚凑近，突然被夺走了呼吸。
　　“呜——”琉璃想挣扎，却被对方事先控制住双手。周昊君压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却又很小心地不碰触到她胸前的伤口。不知道是他的吻技太好，还是自己心怀愧疚，琉璃竟然鬼使神差一般地，回应了他一下。
　　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周昊君是一个从来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人。两人缠绵许久，就在琉璃马上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候，周昊君缓缓停了下来，又在她唇上留恋许久，轻轻啄了一下，微微一笑，“这才叫安慰，你应该感谢我，我没做到最后。”
　　“那我真是谢谢你。”琉璃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没好气地说：“友情提示，于鉴定组长还有十分钟抵达案发现场，你确定不现在撤离？”
　　“他来又如何？大不了跟他打一架，也让我出口气。”他又在琉璃脸颊上亲了一下，琉璃嫌弃地撇撇嘴：
　　“拉倒吧！”她说：“弄得满地血你收拾啊？净给护士姐姐添麻烦！”她活动一下手，“我要出去遛弯，扶我起来。”
　　“身上带着伤还乱跑什么？”话虽这么说，但周昊君还是把她扶了起来，“我陪你，你去哪儿？”
　　“去看一个朋友。”琉璃淡淡地说：“他跟我在一家医院。”
　　“什么朋友？”周昊君笑着说：“像我这样的朋友？”
　　琉璃看他一眼，唇角一弯，“差不多。”
　　“哈？”周昊君睁大眼睛，“除了明面上的未婚夫，我还有一个潜在情敌？”
　　琉璃笑笑，“反正，是一个只要他不过火，我一直都会帮助他的朋友。”她说：“你也一样。”
　　“好吧，我也管不了你。”周昊君宠溺地拍拍琉璃的脸，“他在哪个病房？”
　　“505.跟我同一层。”
　　因为是逃犯，虽然还没有清醒，蝮蛇常峰的门口也是有警员把守，见到琉璃过来，看门的公安干警连忙打招呼，“程队，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琉璃看看屋里，“还没有恢复意识？”
　　“还没有。”
　　“我进去看看方便吗？”
　　“这个……好吧，我们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您就叫我们。”
　　“好。”
　　琉璃走进病房，看着床上插着氧气瓶的人，因为一直用营养液维持生命，原本帅气俊朗的容貌变的骨瘦嶙峋。琉璃眼睛有些发涩，她坐在床边，双手握着蝮蛇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大概过了五分钟，她借着周昊君站了起来，说道：“回去吧。”
　　“不说点什么吗？”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说？”琉璃叹口气，“回去吧。”
　　“咔——”
　　房门再一次关闭，琉璃的脚步渐行渐远，505病房内的人，手指却微微颤动了一下。
　　此时，琉璃被周昊君搀扶回病房，叹口气，“病号饭真难吃……”
　　“你现在不能吃太油的东西。”周昊君笑道：“等你满血复活了，就可以什么都吃了。”
　　“想吃炸鸡，想吃肘子，想吃排骨，都只能想想……”她可怜巴巴地说：“我快要饿死了……”
　　“别这样，我给你去买点，除了刚才那些，清淡一点的想吃什么？”
　　琉璃想想，“街对面的面包房里三明治味道很好，推荐！”
　　周昊君笑了，“好，我去给你买，等着！”
　　没过多久，周昊君提着一大包三明治和点心回来了，琉璃一声欢呼，接过来拿出一个三明治大快朵颐，“这么多？！”她又惊又喜地说：“你不会把现在他们店里有的都包了吧！我可吃不了！”
　　“吃不了就留着晚上吃，没人跟你抢。”他刮刮琉璃的鼻子。
　　“嗯！”琉璃欢快地点头，眨眨眼睛，“对了，我有一个内部消息，想不想听？”
　　“什么消息？”
　　“我听我们队里贝蓓说的，好像最近市里要有大动作，对你们有好处的，你附耳过来……”
　　周昊君凑近听了几句，眼睛一亮，“可靠吗？”
　　“百分之八九十吧，准备也无坏处，对吧。”
　　“你说得对，如果是真的，真要着手准备了。”周昊君兴奋地搓搓手，“这么大的项目，如果能拿下来，那是稳赚不赔！但是泰和那边对这个没兴趣吗？”
　　“泰和现在的重心在海外，响应国家政策。”琉璃干净利落地吞掉一个三明治，“趁着他现在没兴趣，你们不赶紧发展壮大？”
　　“说得对，你说得对！”周昊君不停地在病房里踱步，眼睛放光，琉璃见他这样，禁不住笑道：“你快回去吧，忙正事要紧，我这儿没事儿。”
　　“那……好，我先回去，明天来看你。”说完，周昊君亟不可待地转身要走，临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冲到琉璃跟前，捧着她的脸猛亲一口，“宝贝，你就是我的福星！”
　　“滚滚滚！快走！”琉璃一脸嫌弃开始赶人，周昊君大笑一声，转身回去了。
　　待他走后，琉璃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一片淡然，她小心地看了一下门外，确定没有人注意她，便又拿出一个鸡蛋面包和一个火腿三明治，剩下的东西则藏在床下。
　　对不起了老周，她苦笑一声，借你的手，储存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