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鸣九歌》梦猫人Maria

5、第五乐章：女儿红

　　那日，他出现了，我泪眼汪汪，恨不得冲上去扑倒他。

　　他沉寂了好久好久，终于开口了:“小九，你是小九么？”

　　我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来，笑着说:“七哥，上回，你把小九的桃花酿都喝完了，我问你怎么赔，现在还好意思来跟小九讨酒喝！”

　　他愣了愣，一如当年那般回道:“你想我怎么赔偿？以身相许？”

　　我冲上去，抱着他，:“哼，你想得倒美。坏哥哥，小九告诉你，我这有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长埋若泉寺潭底，小九现在下不得水，你若找来，我与你不醉不归，前尘往事全了。”

　　没错，他就是我七哥，他叫苏远清，是老头子众多儿子中唯一一个有人族血脉的，也是最最疼爱我的七哥。

　　当年，多少青年才俊同我求婚，我七哥一一否了，身份配不上我的且不说，颜值不够的更不必提，有权势的七哥怕我受欺负，忠贞的羽族被七哥嫌弃财力不足，连天帝的幺儿他都觉得配不上得我，总归前来求亲都一一被拒绝了。

　　我也乐得不嫁，偶尔有几个到了我面前献媚的通通给我一句:“风流倜傥容颜真诚半点不及我七哥，麻烦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这招是同我七哥学的，他成日里陪我，总不肯给我找嫂子，上头几个哥哥常常说他，也让我劝劝。七哥便说:“那些个庸脂俗粉半点儿及不得我们家小九机灵可爱貌美如花。”这番话百试百灵，毕竟没哪个哥哥敢回一句不是。再说吧，七哥如此，我总有个挡箭牌在前头，没有被逼婚的烦恼。

　　我同七哥关系极好，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直到那日他突然跟我表明心迹。我在感情这方面很有些白痴，当时心里想的并不是□□的问题，而是我有这么些个哥哥，他们应同七哥一般爱着我，我若接受了七哥，他们会难过的吧，会揍七哥的吧，一定会的吧。因了我这清奇的脑回路，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躲着七哥，不知怎么面对，那便鸵鸟着。

　　后来七哥恼了，他说那日不过同我开个玩笑，哪里知我反应那样大，竟然还要躲着他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大舒服。七哥总是在醉酒后才敢调戏美人的，可那日，他分明没有喝酒，也正是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唬了我。七哥同我道了歉，我也不好小家子气，但那事儿到底是在心里留下了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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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无赖，又问我讨酒喝，我道没有，他便又赖上了我。被扰烦了，我丢给他一壶醉红颜，他不甚满意，说实在太少，可这醉红颜我下足了材料，好几坛子才能够舀出这么一壶，寻常人闻香即醉，梦中见红颜。七哥也不疑有他，径自喝了，纵他身子强悍，这一壶怼了也难免醉生梦死。只因他喝得急，没来得及听我介绍几句，他才把酒壶还我，便摇摇摆摆站不稳了。

　　七哥酒品不错，倒是没有撒泼，但也不是醉了就睡那种，他扑向我，紧紧抱住，絮絮叨叨说着我们的从前，说我的糗事，说他的心思。只是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地开始动手动脚。

　　“小九，我喜欢你，好想好想把你藏起来……”七哥压在我身上，热乎乎的气息撒在我脸上，我觉得自己厚厚的脸皮几千年来第一次红了。

　　我使劲推他，“七哥，你醉了啦！”

　　他猫儿似的舔了舔我的唇，“小九，酿一坛女儿红吧，我娶你那天拿来喝啊……”

　　“七哥……”不知为何，我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