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往事》落伍老兵

20、第 20 章

　　想见守备金丹前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这可能是他们扳回局面的最后一个机会，夏宁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守备金丹前辈，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做点出格的事。按照副官的要求，夏宁和闻素素坐在等候接见的队伍最后。

　　隔着木门，守备金丹前辈办公室传出声如洪钟的骂人声。等候接见的人都听见了守备金丹前辈骂人的声音，纷纷忐忑不安地在靴子里活动自己的脚指头。

　　门开了，挨骂的筑基修士狼狈不堪地从里面退出来，一边如释重负地擦汗，一边把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副官刚要让下一位等候者进去，夏宁抢先一步拉着闻素素冲到了门口。

　　\"对不起，我有急事。\"他抱歉地对等候者们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闻素素手挽手进了办公室。

　　一名等候者喃喃地说道：\"谁不是急事啊，不是急事，谁想来这儿挨老头子骂。\"

　　办公室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守备金丹前辈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旁若无人地用一把小剪子修剪着自己漂亮的山羊胡子。夏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闻素素则局促不安地盯着地板，使劲绞着自己的十个手指。

　　守备金丹前辈突然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两个人面前：\"啊——，一个高级筑基修士搞大了姑娘的肚子，你的上级要把你送到法庭，姑娘为了保护自己的情人，勇敢地冲到我的办公室，来为高级筑基修士说情？\"

　　\"不是，守备金丹前辈……\"夏宁想解释两句。

　　\"什么不是！既使比这更糟，我们也可以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姑娘，军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碰到这种问题，一定会让女方出来指认，如果女方死不承认，谁拿男的也没有办法。\"

　　\"前辈，是登记处的人……\"闻素素羞红了脸，她刚想说几句，就被守备金丹前辈挥挥手，武断地打断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继续自己的演说：\"嫁给一个军人，是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最好的选择。他们忠于自己的爱人像忠于人类一样。另外，他们不喝酒，最少不喝醉了。怎么样，高级筑基修士？你是不是这样？\"

　　\"是！\"夏宁立正回答。

　　司令官更加得意，摆摆手，让夏宁稍息，又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立刻！\"

　　司令官最后的结论正中夏宁下怀，他立刻高高兴兴地应道：\"是。\"

　　\"这要看看，姑娘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守备金丹前辈耐心地问。

　　\"是这样，前辈，但是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总是借故刁难，不给我们登记，而且，他只有今天一天的假期了。现在，快五点了，马上就要下班，您一定要帮帮我们。\"闻素素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守备金丹前辈立刻安慰闻素素：\"来来来，让我们看看，我这个老伯能为你们做点什么。\"说着话，他拿起通讯匣，又问闻素素：\"哪个婚姻登记处？\"

　　\"左三大街。\"闻素素说。

　　\"左三大街婚姻登记处吗？\"

　　通讯匣一接通，守备金丹前辈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你给我把通讯匣拿好，我怕我吓着你。\"

　　\"是，是。\"通讯匣那边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

　　\"听清楚了我的命令，不许下班，在原地等候，立刻办理……\"司令官扭过头，小声地问高级筑基修士：\"你叫什么？\"

　　\"夏宁。\"

　　司令员又放大声音冲着通讯匣吼：\"夏宁高级筑基修士的结婚手续！什么时候办完什么时候下班。\"

　　\"是，是，我一定等候。\"

　　\"要不要我派一个修士跟夏宁高级筑基修士一起去？\"

　　\"不用，不用。\"

　　\"听见了吧？\"守备金丹前辈朝夏宁和闻素素举着话筒说。两人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立刻就要辞谢他赶去登记。

　　守备金丹前辈摆摆手，示意他们等等。他把副官叫进了办公室，吩咐道：\"用我的车，送他们去结婚登记。另外，今天晚上在军官俱乐部，我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副官逐一记下，然后问：\"门外等候的人？\"

　　\"让他们今晚都去参加夏宁高级筑基修士的婚礼。\"

　　坐进守备金丹前辈的专车，闻素素担心地依在夏宁身边，悄声问：\"不会有事吧？\"

　　没等夏宁开口，前座的副官闻言回过头来，得意地说：\"军人嘛，多少总该有点特权。\"

　　夏宁同意地点点头，开起了玩笑：\"要不然，姑娘们怎么会青睐军人呢。\"

　　他们到达的时候，登记处的几个工作人员早已恭候在门口。闻素素没有见过这种阵势，悄悄地拉住了夏宁的手。走进办公室，那个为他们指点迷津的工作人员早已把结婚证准备好，脸上堆满了笑意：\"签字吧。\"

　　夏宁和闻素素一时间愣住了。

　　\"签上字就行了？\"夏宁问。

　　\"对，签上字，你们就是夫妻了。\"

　　夏宁俯身签字，那个好心的工作人员也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对守备金丹前辈说的太多了，弄得我们十分被动。\"

　　\"对不起。\"夏宁强忍笑意，小声说。

　　当闻素素在结婚证上签完自己的名字，那个工作人员立刻端起准备好的酒杯，向他们祝贺。夏宁感激地冲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说：\"军犬。\"

　　\"我还是不要了。\"他连忙推辞。

　　\"苦哇！苦哇！苦哇！\"

　　在一声又一声喜庆的祝福声中，夏宁满面春风地亲吻着闻素素。他们端着酒杯，逐一向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闻素素的同学和白天等候在守备部的筑基道友们敬酒。不管什么时候，夏宁始终拉着闻素素的手，像个年长的兄长呵护着她。最后，他们走到守备金丹前辈面前，恭敬地举起了酒杯。

　　\"我们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快乐。\"夏宁和闻素素齐声祝福守备金丹前辈。

　　守备金丹前辈已经略显醉态，他高举酒杯，面向婚礼上的人们发出爽朗的笑声：\"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而我们的姑娘，勇敢地选择了嫁给高级筑基修士。于是一切都结束了。高级筑基修士不用再上法庭，姑娘也有了这么英俊的新郎！\"

　　夏宁和闻素素尽管哭笑不得，却也只好跟着举起了酒杯。

　　\"我再说一遍，不要等到出了问题再来找我，早一点，那么，老头子的办法就会更多一些。干杯！\"守备金丹前辈将杯中的仙酒一口饮尽。

　　守备金丹前辈的话引得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闻素素的腹部。尽管那儿平坦得看不出任何可疑迹象，人们还是将新郎和新娘团团围住，放肆地哄闹着。闻素素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夏宁还在笑容可掬地拼命解释：\"什么问题都没有！真的！\"

　　就这样，害羞的闻素素成了班里第一个结婚的人。女友总是打趣她，等毕业以后，如果她实在没有去处的话，她就去找闻素素。因为她是第一个有家的人。

　　\"我的家，永远是大家的家。我家的门永远向着大家敞开。但是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家是什么样子呢。\"闻素素快活地说。

　　直到夏宁再度休假回来的时候，她才有了答案。他用手蒙着闻素素的眼，用身体顶开屋子的门。阿黄飞快地扑上来，在两人身边亲热地转悠。夏宁松开手，闻素素终于看到了属于他们的家：床、木桌、靠背椅、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朴素，却又充满了温馨的气息，让她感到了甜蜜和舒适。

　　闻素素快活地在房子中央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终于可以尽情的拥抱，热烈地亲吻彼此。夏宁张开手，从他宽大温暖的手掌里垂下一把闪烁着金光的铜钥匙。

　　闻素素张开手，钥匙沉甸甸地落进她的手里。

　　\"你有家了。\"夏宁亲吻着妻子的耳朵，柔声说。

　　\"我们的家。\"闻素素幸福地把钥匙贴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