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到底》久竹

3、三陪

　　报警是不可能的，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她低头，也不顾忌顾承在不在，给秦暖发短信：我被抓包了，你顾老师说了，下节课再见不到你，就报警。
　　秦暖是真的玩脱了，吓得赶紧回复：我现在马上回去。

　　姜萤眼皮一跳，哟，胆儿一如既往的小，还学着装失踪逃课。
　　她收好手机，说：“顾老师，可否一起吃顿饭，关于秦暖，我还有些其他事情想了解。”
　　她说的是实话，秦暖谈恋爱这个问题，还没搞清楚，在秦暖回来之前，她要揪出来那男生是谁。

　　顾承：“不必，我刚来这里不久，不清楚。”
　　三个不，把姜萤后面的话堵的一干二净。
　　倒忘了这茬，她略尴尬：“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既然事情已谈完，她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起身就要走：“那顾老师，我先走了，下节课一定让你见到秦暖。”
　　“嗯。”

　　顾承也从位置上站起来，送姜萤出办公室。
　　办公室冷气十足，姜萤小时候骨头发过炎，被冷气这么一吹，腿有些酸痛，再加上地板光滑，鞋底突然打滑，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她无力闭目，估计又要第三次出丑。
　　顾承眼疾手快，快步走过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落入的，是个坚硬的怀抱，鼻尖充满陌生气息，却意外的好闻。
　　顾承从后面扶着她的腰，姜萤还没被异性这么碰过，腰间发软，整个身子往下跌。
　　他猛的搂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肩膀：“能站起来么？”

　　姜萤脸颊微红，点头，脚步稳住，刚站好，办公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小顾，走走走，今儿一起去家里……”
　　看到这一幕，张教授嗓子一噎，闭上嘴。
　　瞧瞧这姿势，啧啧。
　　他活了几十年，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摆摆手，背过身子，学着年轻人的语气：“小顾，你这还玩办公室play？”

　　顾承面部安静，从她腰上和肩膀上撤离双手。
　　“我这里，不接受办公室play。”
　　姜萤垂头，盯着鞋子，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
　　张教授眉头一皱，瞪着眼：“臭小子！说什么胡话。”
　　顾承刚上大学那会儿，是他一手带的，他性子从小就冷漠，毕业后又出国里面，刚回来没几天，就把女性带办公室。
　　当年的少年，长大了。

　　顾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张教授一拍大腿，扯到正事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你师母念叨着你回来了，在家做了几道菜，让我喊你过去。”
　　语毕，又看向姜萤，笑眯眯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小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水灵灵的，顾承这小子眼光真好。

　　一听这话，姜萤就知道他铁定误会了。
　　她笑道：“我叫姜萤。”至于她什么身份，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顾承学生的家长？这么年轻的家长？代替某学生来上课的？
　　这些身份，都太像歪门邪道，还是不提为好。

　　张教授哈哈一笑：“姜萤，名字好听，名字好听。”
　　对姜萤又热情几分：“小姜跟我们一块儿去，让臭小子师母见见你。”
　　姜萤看向顾承，目光求救。
　　后者站到张教授面前，把姜萤挡的严严实实：“老师，她不是。”
　　张教授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
　　“小姜，对不住啊，臭小子几年身边没什么异性，我以为你们……”

　　还以为臭小子开窍了，害得他白高兴一场。
　　姜萤从后面走过来：“没关系，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张教授笑着：“行，那你忙，小顾，送送小姑娘。”
　　“不用这么麻烦…”

　　姜萤走后，张教授叹口气：“多好的姑娘。”
　　顾承：“……”
　　“小顾，你老大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找一个带回家？”
　　“……”
　　“别装哑巴，我看今天这姑娘就不错，心眼好。”
　　“……”
　　“她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会在你办公室。”
　　顾承终于回句话：“我学生的表姐，临时监护人。”
　　“这好，以后多照顾照顾你那位学生。”
　　“……”

　　——

　　姜萤回酒吧途中，接到了秦暖的电话。
　　她语气嘲讽：“我以为你多能耐，旷课，不接电话，玩失踪，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话落好一会儿，那边不见秦暖回声，她脾气上头，重重一声：“说话！”
　　“姐……”那边传来秦暖的哭腔。
　　姜萤心里“咯噔”一下。
　　“姐，我在你公寓……”

　　秦暖哭腔声接连不断，姜萤眉头紧皱，拐弯，加快车速，回公寓。
　　到小区停好车，她直奔电梯，到家时，秦暖正呆呆坐在沙发上哭着。
　　她快步走过去，拧着眉：“怎么了这是？”
　　秦暖哭的更大声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啥。
　　她胡乱把纸巾按在眼睛上，阻止眼泪流出。

　　姜萤抱住她，拍着她后背：“哭什么，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姐，我，我不想去学校，我上学期，被人拿针孔摄像头偷拍，他拿我裸照威胁我，让我跟他谈恋爱，我受不了，他太恶心，他想睡我，撕我衣服，我跟他分手，他还是威胁我，我不想去学校，我不想看见他……”
　　秦暖越哭越凶，姜萤越听心越沉，周身充满愤怒，她以为她在学校好好的，每天过得有滋有味，没料到从上学期开始，她就被人拿捏在手里。

　　秦暖哭着哭着睡着了，趴在姜萤肩上，睡得香甜。
　　她把她平放在沙发上，盖上夏凉被，到阳台联系班长。
　　她中午刚从学校离开，晚上再次踏入校园，目的不一样。
　　到学校停车场，姜萤停住脚步，从班长那里得知，那个渣男叫徐毅，大三的。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徐毅的号码清清楚楚存在联系人列表。

　　拨通号码，那边很快被接通：“喂？”
　　姜萤眼神冰冷，偏偏嘴角挂着笑：“是徐毅么？我在学校停车场等你，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麻烦你出来一下。”
　　徐毅默了几秒，语气里夹杂着不可掩饰的激动。
　　“好，稍等，我很快过去。”
　　挂断电话，姜萤立在一旁，安静等待。

　　九月份的夜晚，温度逐渐变低，她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穿着黑T和短裤，站在路灯下。
　　顾承到停车场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姜萤，眼神冰冷，一身戾气。
　　他挪开目光，准备上车，余光却瞥见一男生小跑到她面前。
　　男生微喘气：“是你找我么？”
　　姜萤低呵一声，一脚踹在他左腿膝盖上。
　　徐毅是小跑过来的，还没缓过劲儿，就被她踹的跌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破口大骂：“你干什么！？”
　　姜萤脚尖踩上他撑着地面的手，狠狠碾压：“偷拍很好玩？威胁别人很好玩？想上谁？嗯？”
　　徐毅脸色突变，他嘴硬着：“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表姐，你说关我什么事？嗯？要不要带你去警局走一趟？”
　　做出这种违法行为，够他在牢里蹲几天。
　　徐毅脸色难看，磨磨牙，绝对不能让这贱人带他去警局。

　　他双腿还能动，狠狠地朝她脚腕踹过去，姜萤冷笑，另一只脚踏上他那玩意上。
　　徐毅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姜萤讥笑：“能耐？再乱动试试？”
　　徐毅不敢动，那只脚就放在上面，只要她轻轻一动，那他这一生都得完。
　　靠在车旁的顾承：……
　　他走过去，脚步声由远及近，姜萤看过去，随之一愣。

　　第三次……

　　她表情从面无表情转为尴尬，这个变化，落入徐毅眼底，他猛的推开他，连滚带爬就要跑。
　　刚跑出去两步，肩膀一沉，顾承从后面按住他肩膀，挣脱不开。
　　徐毅回头，目光阴暗：“松开！”
　　顾承没回答他，而是看向姜萤：“需要我帮忙么？”
　　姜萤刚好愁没人帮她，这不，恰巧赶上一个。
　　她点头：“麻烦了，把他送去警局。”

　　顾承应声，手上力道加重，徐毅就像被他捏在手心的蚂蚁，任他摆布。
　　路过校门口，门卫大爷看这阵势，忍不住问：“咋的了这是？”
　　顾承：“没事，学生犯错。”
　　门卫大爷又看了眼姜萤，还以为徐毅对她做出什么破格的事，唉声叹气的。
　　现在这学生，没一个像样的。

　　带徐毅到警局，姜萤说明跟警察说明具体情况，警察问徐毅，徐毅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姜萤无奈，给秦暖打电话，让她过来认证。
　　秦暖来的很快，一双眼睛泛红，看到徐毅时，眼睛闪躲，不敢看他，明显是留下了阴影。
　　警察带秦暖到审讯室私聊，徐毅也在，秦暖迟疑。
　　姜萤拍着她后背，安慰着：“没事，有警察在，别怕，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秦暖这才放心，跟着警察进审讯室，门关上，两地隔绝。

　　门外，姜萤站在走廊边吹夜风，发丝随风飘扬。
　　小姨和姨夫出国前，安心把秦暖交给她，她却让她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她懊恼不已。
　　回头看顾承，她说：“顾老师，这件事，还请你保密。”
　　“嗯。”
　　“谢谢。”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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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呀(′゜ω。‵)
心疼我们秦表妹(′゜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