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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沐小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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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阿九还有事要商议,两位若是没事就请回吧,鸾凤阁庙小,装不下闲人。”袖里的语气算不上好,看得出来她很反感眼前的这两个人。
简尧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陆寒拽住了,两个人行了一礼自觉的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绯烟有些不懂的看了一眼袖里,原以为有什么话要说,就看到九盏和袖里淡然的喝起了茶水,她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看着她们,元衿倒是了然于心的笑笑,几个人不再多言。
“怎么样?”瞧见简尧和陆寒回来,刘壮实和沐清语急忙问道。
简尧并不答话,只是拿起茶盏自顾自的饮了起来,陆寒则摇了摇头,有些叹了口气:“那叶公子他们和这鸾凤阁的袖里先生似乎是至交好友,并非我俩不想打探些什么,只是他们并不肯同我们讲,而且袖里先生似乎有些愠怒,无论如何都不愿我们在那多留,也出言赶人,我们实在没办法再多留些什么。”
“他们竟然这么警惕?不过区区一个琉璃盏,竟然能让他们这般兴师动众?”刘壮实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们越是这般重视紧张,看来这琉璃盏当真是这般重要,越是如此便越该想办法打听到它的下落。”沐清语说着,眼神里透过一丝狠意。
“兴许只是我们想太多了,这琉璃盏不过是先秦公主的一件玩物灯盏,那所谓的能引路的传闻兴许也只是旁人说的,何必为这样区区一个灯盏费尽心思,万一当真只是一个废物那时又该如何是好?”陆寒有些幽幽的叹了口气,劝慰。
“即便是假的,但是只要同先秦扯上了关系,即便是毫无关系的,也要拿到,陆公子你不也一样么?”沐清语淡淡的看了陆寒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情愫。
“沐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寒眼神冷了三分,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什么意思?陆大公子心里能不清楚么?”沐清语冷笑了一声,“药王山庄世代为皇室太医院提供药师和药草,而陆家的人大多都是太医院的太医,这世间谁人不知陆家和药王山庄可是皇家最好的一条狗。”
“你!”陆寒被说的有些愠怒,忍了又忍,随后缓了语气,“药王山庄世代行医,而太医院大多院首也确实出自我陆家。若说走狗,沐小王爷身为沐王爷的儿子,走狗一次应该比我陆家更为合适吧。”
“哼,我沐家世代忠良,又是陛下御赐的外姓王爷,特赐岭南封地,区区一个药王山庄又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沐清语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不满。
“的确我陆家没法同沐王府相提并论,但至少我陆家忠的是哪个君心中还是有数的。总好过某些自称忠君爱国之人。”陆寒瞥了瞥嘴,有些嘲讽的说道。
陆寒同简尧是至交好友,而简尧则同刘壮实是朋友,而刘家却攀附沐王府,沐王爷心思不纯,明面上是忠君爱国的大将军,但是本身是为谁而干些什么,虽然陆寒说不出来,但是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了解的。
而陆家世代则是听命于当朝天子,在宫里各皇子党政一事上,素来持身中正从不偏颇任何一方,故而那些皇子对这药王山庄颇有怨词,虽然有些意见,但是因着皇上,又不好多说些什么。
而这陆寒原本看在简尧和刘壮实的面子上,对沐王府的人也多少有些井水不犯河水之意,此番来此虽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才和沐小王爷一起行动,但是对这沐小王爷,陆寒也颇有些不喜,如今这人又出言辱没他药王山庄,新仇旧恨,不是他说忍就能忍的。
“哼,我沐王府做些什么哪轮得到你管!”
“我也没兴趣管,咱们的陛下虽然羸弱,但是并非不明世事,他不出手并不代表不知道。你沐王府爱怎样怎样,我药王山庄管不着也没兴趣管。”陆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兴趣和你一起,自降身份,告辞。”
说罢便起身走了,任由简尧怎样挽留都不搭理。
简尧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随着陆寒走了。
窗外黑影一闪,飞向了顶楼。
次日日头过了晌午,绯烟才懒洋洋的起了床。
前一日她们在鸾凤阁多留了一些时辰,因着九盏和袖里一见如故,袖里偏爱中土文化,非要拉着九盏跟她讲,后来得知两个人都喜欢下棋,两个人一心扑在对弈上,少说下了也有四五十局,不过因着九盏出身名师,再加上袖里也只能算得上是初学者,袖里赢得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绯烟有些困倦了,只怕这两个人能下一整晚。
因着林前还在昏睡,最后只有九盏和绯烟离开了鸾凤阁,回到济世堂的院子时,更夫已经在大街小巷敲起了三更的更声,两个人又在院子里聊了许久才肯去睡,故而就连平日里按时起床的九盏,也难得的偷了个懒。
好在鸾凤阁一向是将近晌午的时候才开门营业,左右也算不上晚。绯烟和九盏略略梳洗了一下,还是扮作了叶公子和白公子的样子去了鸾凤阁。
不过她们两个刚进鸾凤阁的大门,绯烟瞬间拉住了九盏,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大堂,便飞快的拉着九盏退了出去。
“怎么了?”九盏看着绯烟拉着自己往鸾凤阁的后巷走,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好在他们退出去的快,也没有引起多大的人的关注,先前朱玉想上来打招呼,但在看到绯烟脸色突变的时候便乖乖的选择了沉默,只当没看到她们两个人。
“是曲卿辞。”
虽然大堂里姑娘莺莺燕燕,混杂了许许多多的人的香气体味,但是即便是相同的香料在不同的人身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即便是混在这么多人里,绯烟还是第一瞬间闻到了曲卿辞的味道,她曾经和她在同一个房间住了几天,对她的味道大抵也算得上是印象深刻了,而且因着对着人有些敌意,所以绯烟当初刻意逼着自己将这味道死死记住。
“她也在?”九盏有些了然于心为什么绯烟反应这么大了。
从之前的对话来看,曲卿辞是她哥哥的人,又见过她的样子,如果在这里将她认了出来,那么这些年宫里传出的嘉仪公主病重的事,恐怕瞒不住了。她这两位哥哥在宫里没能下手弄死她,若是知道了她在宫外只怕她又要过那种日日担心能否看得到第二天太阳的日子了。
“阿九,没事,即便是他们都要杀你,我也会护你无恙的。”绯烟瞧见九盏有一些无奈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难过。
“走吧,三哥她还在等我们。”九盏只是笑着,并不应她的话,轻轻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着。
第三日,那些为了琉璃盏来着鸾凤阁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左右人都是为了琉璃盏来的,如今这琉璃盏已有了主人,他们也没有在这里的理由,大家便纷纷散去了。原本那几位雅阁的客人还打算多留些时日,但在听闻藏剑叶家二公子第三日一早便离去后,大家也跟着纷纷离开了,至于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九盏他们在这苏州城留了约莫有十日,第三日的时候,绯烟让包晖寻了几个身手好的人扮成了他们的样子,带着霁雨姑娘出了城,再寻个机会甩开,正好可以将霁雨安顿好。那些人所意为何,九盏不用想都知道,这办法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一则引开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二则也应了她对霁雨的许诺,护她周全,将她与这些红尘纷扰纠葛抛开。
只是九盏不知道,她将霁雨托付给凛风堂照顾,反而将霁雨推向了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