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秋之章-“恶意”篡改》雨山潜

27、套路26

　　把积累了一段时间的钱都一下子花光了，绫梓开始准备重新回去做艺伎。不过这次她提前找原田商量了一下，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而原田也因为大家现在都对她的情况心知肚明而同意了她的要求，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借着去岛原巡逻的机会保护她。另一方面，浪士组也开始承担护卫相扑比赛的工作，也能筹措到一部分资金。她借口自己对相扑比赛不感兴趣而翘掉了护卫工作，实际上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利用这个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绫梓不在的某一夜，发生了芹泽火烧大和屋的事件。她稍晚就知道了事情，因为岛原的情报网可是很完善的。第二天一早的早会中，土方和山南桑通报了昨晚的事情，绫梓了解了更多的情报。

　　“说实话，大和屋和芹泽桑哪边都一样。”

　　“但是，京都的人只会记住壬申浪士组放了火这个事实。这样下去，同样的事情只会一再重复吧，副长。”斋藤看起来很平静。

　　“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非常不满吧。”

　　“非常抱歉，是我多事了。”斋藤弯腰示意。

　　“阿一说的没错，那个人太碍事了。”冲田靠着门边，一脸阴暗。

　　绫梓隐约记起来之后将要发生的走向。芹泽命不久矣，他这样放肆的行为早晚会被顶上的人视为眼中钉。而会津藩新的棋子，选择的就是近藤。

　　但土方接下来的话，表明他们现在还没有真正考虑芹泽的事情。“总而言之，现在只能一点点积累功绩。”到底也没讨论出什么，早会就散了。

　　当晚，绫梓在岛原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原本她并不认识那人，只是无意中见到了芹泽来喝酒，正想避开他，但与芹泽擦身而过的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的气质明显与一般人不同，而他驻足背对背与芹泽说话的场景，唤起了绫梓深处的记忆。“是他！”这么早就出现了吗？风间千景，如果没有那个女孩，你还会和新选组成为敌人吗？

　　第二天一大早，疲惫不堪的绫梓还没有睡足觉，就被几声巨响惊醒。突然从被窝中起身，头一阵眩晕，她不受控制地又倒在了床上。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虽然几次尝试起来，但是恶心的感觉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听着门外走廊上大家急匆匆起床的声音，看样子，土方桑应该是召集了队士们。今天的事情至关重要，她不在怎么能行。忍受着不适感，花了好长时间她才勉强把队服穿好，中间休息了好几次，不知道耽误了多长时间。打开门，扶着墙向集会所走去，眩晕一波接着一波，实在走不下去，绫梓闭上了眼，原地休息，情况却更严重了，双腿失去了平衡，她向前倒下。

　　但是并不疼。因为她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某人的身体中。没等她睁开眼睛，她就知道是谁了。“见你没来早会，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这是怎么了？先送你回房间吧。”原田轻柔把她横着抱起。

　　“左之，是不是和长州藩起冲突了？”

　　“哦，你知道了？也对，你早就知道的哈。先别管这些了，你的身体要紧。那些就交给我们吧！”

　　绫梓忍着难受用尽全力拽住原田的胳膊：“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关键时刻竟然病了……左之，转告土方桑，这次，要听芹泽桑的。无论如何，要听他的。”近藤桑性格太好，不能和那些人对抗，以后还会吃很多亏。只有这次，千万不能搞砸。这是她唯一一次希望能按照原本的剧本来发展。

　　“放心，我会转告的。现在听话，送你回房间！我们马上要出发了，没有太多时间。”他尽量让她以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没走两步就到了她的房间。把她安置好了，叮嘱了好几遍，他才离开。绫梓自己躺在房间里，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次任务之后，距离新选组成立就不远了！今天虽然不能和他们一起出任务有些遗憾，但是估计土方原本也不会让她去的，不知道他是嫌弃自己是个女人、剑术不行，还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现在能做的只有赶快养好身体，静候佳音。

　　一整天她都昏昏欲睡，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整个人就像是在轮船上一样。等到晚上，症状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寂静了很久之后她听到院子里乱哄哄的。是他们回来了吗？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土方和原田、新八、平助一起来了。“听说你不舒服，大家完成任务之后就都说要过来看看。”

　　“怎么样？任务顺利吗！”绫梓一开口就问这个。看他们的表情，应该不会有意外。

　　“嗯，已经完成了。我听左之转达了你的话。我还很吃惊，平时最看不惯芹泽桑的你竟然会让我们听他的。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不然浪士组也没有机会好好表现。”

　　“太好了！”她长长舒了口气。“有了这个消息，真是什么不舒服都好了~”接下来会津藩就会要求他们控制芹泽了吧。

　　土方见她明明很虚弱却还强颜欢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听芹泽的？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就好像她早就提前知道了一样。

　　大家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怕耽误她休息就都离开了。其他人也要回房的时候，土方叫住原田：“左之，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机会问，绫梓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要提醒我听芹泽桑的？”

　　原田一愣，没想到土方竟然纠结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绫梓提前知道这件事吧。“可能是因为了解近藤桑的性格，女孩子心思很细，可能想到了咱们没能料到的内部势力阻拦的情况，所以才会觉得这种情况正是需要芹泽桑那种性格强硬的时刻吧。”

　　“是吗，她也没告诉你为什么嘛……”土方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如果原田判断不能告诉他的话，那么他也就不再追问了。“那就没什么了。休息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没过几日，绫梓终日盼望的时刻终于到了！最近，只有有集会她都会十分紧张，因为不晓得哪一次就是成为历史性的那一天。这日，近藤、土方和山南照旧坐在前面，绫梓依旧坐在最后排的不显眼的角落里。

　　“各位，前几天做得很好，会津公高度评价了我们的作用，还说要正式把巡逻京都的职责交给我们。”近藤用平稳的语气说，绫梓却能感觉到他的欣喜。

　　“那真是了不得啊！”新八感叹。

　　“这样我们巡查就要轻松多了！”原田也附和道。

　　绫梓看不到前排干部们的脸，但是她猜想，这时候他们的表情一定和自己一样，很高兴吧。真正高兴的还在后头！

　　“然后，非常荣幸的，会津公赐予了我们新的队名！”

　　终于等到了！近藤拿出手中的卷轴，满脸骄傲地打开展示给众人，上面分明写着几个大字：“新撰组”。绫梓控住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反正坐在最后，不会有人看到吧！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冲田特意重复了一遍：“新撰组？”他的脑中有什么正在往外蹦。对了，就是那时候……他回头直勾勾地盯着绫梓，她正在笑，那笑容是如此由衷。而她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一些过于夸张的表情，回盯着他。其实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会看她，但是目光接触的时候不能输，尤其是对冲田总司。

　　土方接着向大家解释：“据说这名字是曾经在会津藩内存在过的组织的名字，是习武之人所在的组织。”

　　平助果然是最容易激动的：“啊！突然觉得好紧张啊！”

　　“也就是说，会津公认为我们浪士组已经可以作为武士继承这个名字了，为了回应他的信赖，我们要更加努力去工作！”

　　众人一致兴致高傲地回应，平助又有了新的想法：“像这样可喜可贺的日子还真是不多，土方桑，我们久违地尽情玩一下吧！你觉得怎么样？”

　　土方和近藤相视点头：“嗯，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庆祝吧！”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微笑。

　　会议结束，绫梓自告奋勇帮忙为庆祝做准备，不经意间，冲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单独和他出去一下。

　　想到刚才他的注视，绫梓有点担忧，但很快就抛开了这个想法，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于是便跟在他身后。“总司，找我什么事？在屋里不能说吗？”

　　“新撰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我怎么知道的？刚刚大家不是一起看到了么。”

　　“我说的是之前。在咱们干掉殿内的那个晚上，你就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为了新选组的未来，你只能死。”

　　听到这里，绫梓不禁打了个冷颤。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偏偏还记住了？真是不好对付……要赶快编个理由。

　　“这个嘛，你就不得不佩服我的天才大脑了！刚才土方桑也说了，这原本就是会津藩原来有的组织的名字，那时候，我就推测，如果会津藩要是承认浪士组的存在并赐名的话，能用的也只有这个了，而且是最符合咱们的！所以就胡编乱造，生搬硬套，提前用了一下！而且啊，我其实也弄错了，以前只是略有了解，所以以为是新选组，呐，和新撰组不同的啊，还是有一字之差的！”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糊弄过去，总之，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预知到的就好。

　　“是这样吗？总觉得……”

　　没等冲田说完，有人叫绫梓。是原田，他走过来：“你不是说要帮忙吗？大家都等着你分工呢，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原来跑到这里来了。怎么，你们在说什么？”

　　真是救命啦！绫梓丢给原田一个感激的眼神，火速接话：“是吗？和总司随便聊聊，没什么大事！那我赶快过去，总司，我先走了~”这个难关就算熬过去了。

　　他们动作很快地着手开始把屯所门口的牌子换掉了，现在，能够正大光明地标上他们的大名：松平肥后守御预，新撰组宿。

　　绫梓从外面采买食材回来，看见斋藤正一个人驻足门口，自言自语：“重新被选中的人们……吗……”

　　“阿一，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她放下手中的物品，也盯着门牌。“在看这个吗？新撰组，对武士来说是恰如其分的名字吧？”

　　“是啊，没想到自己能冠以此名履行作为武士的职责，从未有过此等奢求。”

　　“不要总是这么悲观吗，我可是觉得阿一你的剑术完全可以胜任呢！”她用开心的语气想要提起气氛。

　　“我曾经一度不再持剑。曾经因苦恼于无法坚持武士之道而做出那番行动。但是浪士组还是再次接受了这样的我，又能重新握住剑。所以我这么想，我这次定要贯彻武士之道。”

　　“是吗……”绫梓把手背在脑后，悠然地说：“我倒是觉得，如果没有阿一自己内心的向往和主动的争取，也是不会有今天被接纳的你的。所以，这种事情，就像是爱情一样，有着天注定的你和新选组的缘分，也要靠自己的勇气。我可能对武士之道理解不如你们那么深刻，但是，约束弱小的自我，去追逐内心的强大，武士道和人生观价值观其实是一样的吧！不需要别人给你这个名头，只要心中有道，贯彻自己的信念，这样就可以了。不是吗？”她懂得不多，所以把隐约记得的银魂中的那套说辞都拿出来了。

　　斋藤略带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的见解如此清新独特，而且切中要领。他闭目笑道：“看来，我的水平还是不够啊。”

　　“也不是啦，我也是听被人说来的。好啦，我要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了，先撤了~”

　　“我帮你拿进去吧。”斋藤替她分担了部分物品，两人一起进了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