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御主》呆呆的利利丝

32、第三十二章 谨遵上谕

　　就在吉尔伽美什与言峰绮礼双双消失的下一刻，间桐夜雁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就这么放走他，不用交战吗？”
　　他用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利利丝，夜晚的灯光虽然暗淡，漂浮在整个战场的腥红血气虽然依旧冲天。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间桐夜雁与前一日的不同之处。
　　浑身上下被一层淡淡的圣光包围不说，变色的皮肤已经恢复原状，甚至就连行走姿势也恢复的正常。就像被种下刻印虫之前的他，还没有回到魔法世界的他。
　　嗯哼？
　　利利丝只一个音节就打消了他的疑问，转头看向即将属于自己的法杖，间桐夜雁颤抖了。
　　真的可以取走？像我这样的人。
　　即便心有疑惑，即便心有畏惧，但依旧没能抵挡住内心的欲望。一步步向前，然后伸手将那根，甚至拥有比天上月华更加美丽光辉的手杖，紧紧握在手中。
　　刹那间，滔天的圣力将间桐夜雁的身体和灵魂整个填充，就像那一夜。
　　那个未远川的夜晚，和远坂时臣苦战失败，坠楼重伤的自己从虫库中清醒，在可怕痛苦与自责中，吞下樱的纯洁进行修补。在那个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来了。
　　这个好使天使下凡的少女，在莹莹的圣光之中，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利利丝张开口，从里面取出了一只虫子，一只虽然形似间桐脏砚，但在本质上又有着天差地别的虫。一只隐隐泛着金光和圣洁的虫子。她让这虫滑进了他的腹中。
　　女人初次的味道，间桐夜雁怎么可能品尝不出来。他刚刚才吞下了樱的，现在又吞下另外一名女子的。虽然是素未蒙面的女子，仅仅这样，便足以让中二到头的他颤抖不已。
　　少女，不，孩子啊。
　　只有初中年龄的你，尚未成年的你，怎么可以用这种玩意，取走自己的初次。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它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尽管脑海里奔流着各种各样的愤怒，但那股澎湃在间桐夜雁体内的力量，完全有别于间桐脏砚的力量，就像是张开双臂的温暖母亲，将他紧紧拥抱。
　　每一丝魔力的渗透，每一丝魔力的转换都那么的令人舒适，简直就像回到了生命的本源，回到了母亲的腹中，那么让人陶醉，那么让人舒服。他那饱受折磨的神经，他那饱受折磨的灵魂，就此沉醉。如果能够在此长眠不起，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迷糊之中好像听到了什么。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曾经位于社会最底层的牺牲品，见到另外一个社会底层，难免有些悲戚。我，也是女人呢……”她是在说樱还是自己，间桐夜雁宁愿相信是樱。
　　这样一位圣洁的女子，她的怜悯只能属于樱。
　　位于社会底层的牺牲品……魔法师欲望的牺牲品……
　　樱会遭受如此厄运，完全因为间桐夜雁一已之失。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夜雁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应当承担所有后果。正是出于这种想法，他才会主动接要求使用刻印虫。
　　但绝望中的间桐夜雁又隐隐又了那么一丝，获得拯救的喜悦。圣杯之战进行到如今，知道自己斤两的他，注定活不了几天的他，或许真的能成事。
　　只要有她。
　　枪兵主人的帮助。
　　没有外力注定无法获得成功的自己，他的祈祷真的被神灵听见了吗。
　　间桐夜雁啜泣道。
　　“位于外部的力量不能使用，那内部的呢。”
　　至于利利丝还说了什么，间桐夜雁完全听不见了，他掉进了神圣的领域。
　　被原始的海洋温柔包围。
　　那里是最迷人的故乡——生命的摇篮。
　　当最后一丝圣力完整地被间桐夜雁吸收，男人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整整三十道魔法回路。整整三十道啊。差不多是一个优秀魔法师的总数了好不。
　　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魔法基础，仅靠刻印虫在一年之内勉强到达魔法师水准的他，这根法杖的增幅就能强悍至此。这还是一瞬间的加强，倘若他长期持有这根法杖，那么那些现有的，以增幅形式存在的魔法回路，终究一日会成为正式属于他的回路。
　　包括哪些由刻印虫所形成的魔法回路。
　　这是魔杖的滋养功能。
　　到那个时候，天晓得还会生成何种数量的回路增幅。
　　间桐夜雁并没有成为魔法师的想法，他对这种天长日久的增强没有任何兴趣。
　　环顾整个战场，目光从堆积一地的尸骸上扫过，他知道这些人为何送命了。这些仅仅为了得到一两条魔法回路，就可以把幼童进行切片研究的恶魔。为了得到这种几乎完全超越自身原有回路数量的，额外附赠回路，即便把自己切片研究，也无关紧要了吧。
　　这样的法杖，绝对不能让间桐脏砚又或者远坂时臣得到。
　　他决心为此而战。
　　“得到了何种魔法刻印。”
　　利利丝笑着提醒，她知道对于第一次接触这根法杖的人，它的魅力有多强大。
　　因此她允许他小小地失神一会儿。
　　间桐夜雁慌忙收住心神，在利利丝的提醒下展开内视模式。
　　通过法杖的赋予，间桐夜雁得到了一个类似于战争迷雾的魔法回路。这是一个鉴于占星和诅咒之间的魔法，间桐夜雁受到的系统性培训并不多，他无法准确地进行判断。只是惊讶于这个魔法回路和自身的吻合程度，竟然高达可耻的百分之一百。
　　这简直就是魔法版的私人订制嘛。
　　应该就是私人订制。
　　“驱散战争迷雾，制造战争迷雾……”
　　好像有点架空虚属性的感觉，是樱的回路。
　　这个听起来即弱小又强大的魔法回路，虽然从字面意义上分析，就能知道仅靠这个，不能好好和间桐脏砚来场硬仗。但间桐夜雁喜欢这回路，更胜于传承于血脉的家族回路。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像他这样的弱鸡战斗力，就算得到什么吊炸天的回路，那也绝对是不能承受之重。
　　也许早在一年前，他还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被残酷的现实轮流啪啪了整整一年后，他大概也明白了务实的重要性。能够被自己充分应用的，才是自己的力量。
　　吊炸天，就让它继续挂在天上吧。
　　间桐夜雁彻底跪伏了，跪伏在利利丝的身前。
　　此身愿为前驱，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相信拥有那么温暖圣洁力量的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那么，从打扫战场开始吧……骑士得从邑从开始做起喔，我未来的骑士先生。去收集敌方法师的魔法刻印，并且将它们作为与时钟塔和圣堂教会谈判的工具吧。”
　　她命令道，而他兴奋得颤抖了。
　　魔法骑士卡利亚谨遵上谕。
　　所谓战争，有些时候并非是为了真的你死我活，但三方见面的第一次遭遇战必须狠狠的打出风头。如此一来，才有了抬上桌面谈判的资本和筹码。
　　利利丝不介意成为夹在圣堂教会与魔法师协会中的第三方。
　　“然后，帮我输个一千毫升血吧。”
　　治愈术能治疗身体上的创伤，但是不能解决失血，以利利丝现在的状态，已经达到非输血恢复不可的地步的。突破一千毫升的失血，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直接致死了好不。
　　战狂领域，可是以她的鲜血作为原料进行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