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之心悦君兮君可知》木之本媛

91、时空的秘密

　　阿咲摊手笑道“我的秘密？你要不承认我是你的越捷飞师兄，我也无所谓啊~”
　　思源有点着急，小脸憋的通红，指向阿咲，大叫“让我承认你是我嫂子，有一个条件！”
　　阿咲刚刚的笑容僵住，跟是无奈。
　　“既然是我嫂子了，帮弟弟给忙，总行吧。”
　　阿咲一时语塞，朝我这边看看。我也是一脸白痴得看着从严肃到笑场的二人。
　　“行，以后对我放尊重点儿。”阿咲一副姨母笑。
　　“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师兄，越捷飞。”
　　阿咲神色严肃起来，沉吟半晌“其实我对自己以前的记忆也很模糊，这件事我只能尽力，但没办法保证。”
　　说完，阿咲转过头对我说“张凯你要是对我不好或者爱上别人，我就用那个手环，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跑过去抱住他，狠狠的亲了一口“娘子最大，怎么会。你要是回去，我一定跟着你回去。”
　　说到“跟你回去”的时候，有一股风一样的东西，从我脑子里划过。又像是流水，从指尖流过。我似乎看到，在某个空间，我一头短发，短衣短裤，站在诺大的舞台上，周围一片漆黑，但有人举着点点的灯光，连成一片蓝海。
　　我用力抱了抱怀里的阿咲，确实是夜间的清风，还有山下的水流声。刚刚的灯火，是远处建康城的万家灯火与夜空中的星星相连。我们三人站在这空旷的小台上，夜风起，还真是有些凉意。
　　已经感受到怀里的人有些发抖了。我握住他微凉的手，他抬头朝我笑了一下。这笑容比月光还要皎洁，比春风还有和煦，一股莫名的情愫升腾起来。这种感觉似乎已经酝酿了很久很久，超越了我的寿命。
　　一条细长清朗的小溪这座小山流到建康城，周围树木茂盛，就像是一条悠密的画廊。我们一行三人慢慢踱步，终于抛去了国师、贵公子、将军的身份，不要管别人的眼光，不要跑别人的跟踪。我才明白，世上真有“穿越”这一事。
　　三人往回走时，像往常一样思源走在我右边，阿咲则在往常雪子站的方位，也就是我的左边。
　　“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思源像是终于说出一件思考了很久的事情一样。
　　我侧脸看向他，少年的稚气在黑暗中隐去，往日向我这个大哥调皮撒娇的的他突然认真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可能他进入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得启动天如镜模式的缘故吧。还真有点超出三界之外的气质。
　　“理论上来讲，这个手环的能量数值，只有在历史发生波动的时候才会发生。比如说有人从未来穿越过来或者从现在穿越到过去，能量就会充满一格，如果有人使用它的能量穿越到未来，或者从过去穿越到现在，它就会少一格。可是自从我接受这个手环来，他的能量波动经常有半格波动，或者四分之一波动的。而且，从嫂子穿越过来，我师兄穿越过去来说，它的能量应该是不变的……”
　　说到这儿，我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思源也似乎察觉到什么一样，木然得转过头，往日星星般闪耀的双眸，此时如捉摸不透深不见底的深渊，毛骨悚然。我不禁抓紧了阿咲的手，对方似乎刚刚处于神游状态，被我一下抓醒了。
　　看清楚思源那毛骨悚然的表情，只不过是疑惑罢了，我才缓过神来，说出心里的猜测“你是说，穿越可能存在单向的？比如说，其他时空的人穿越过来时，另一个空间的人可能已经死了。”
　　思源突然站住。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往日如玉雕琢成的面容，此时竟然痛苦的扭曲。
　　看着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无忧无忧调皮捣蛋的少年，如此痛苦的表情，我竟然心如刀割。走回去，用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他如抽空全身的力气一般，斜靠在我肩头，有气无力地，伴随着啜泣声“大哥……师兄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我只是15岁的时候见过一次越捷飞，并没有什么印象。后来知道越捷飞的事情，要么是坊间传言，要么是思源的只言片语。思源在管教严格的师门中，从小被教诲，要顺从天意，人类的喜怒哀乐都是可笑荒唐的。越捷飞是一介武夫，喜怒哀乐很简单，没有也无所谓。可是放在聪明伶俐的思源身上，这简直就是一场精神的屠杀。我原以为，在这样冷漠的师门中，是不会有情谊存在的。自以为身为大哥，对思源很了解，原来一直以来我对他的师门是一无所知，甚至抱有偏见的。
　　本来想像平常一样，调侃逗他笑。他这样深情的痛哭，我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不会的。”身后传来一个悠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从月亮上流淌而来。
　　我诧异得回头，思源也止住哭泣，望向前方。
　　“我刚到越捷飞身体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还经常回去，并且在原来的世界做一些事情。你想，如果越将军不是和我调换了身体，而是死了，那我原来的身体也会因为没有灵魂而死去。况且，越将军在我回去的时间里，也曾回到这里，伤过人，放过火……”
　　“真的吗？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在那个世界里，有哪些认识的人？”
　　“嗯？”阿咲眨眨眼，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漆黑的夜空中闪闪发光，仿佛是自然的精灵。
　　“你以前认识小凯吗？认识我吗？”
　　“怎么可能，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在两个时空里，同时存在两个自己了吗。”我笑道。
　　可阿咲却站在月光中，眼睛藏在阴影中，一脸的严肃。
　　“认识哦。在那个世界里，有思源和小凯。”
　　感到思源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激动，搂着我脖子的手臂缩进了很多。我突然觉得背后汗毛倒立，站在两步开外的阿咲，如鬼魅一般，掌握这这个世界不确定时空的奥秘。
　　那人却又温柔的笑起来“我也是最近才慢慢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现在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具体发生过哪些事情，也记不清楚。除了……一些刻骨铭心的感觉。”
　　他突然用右手捂住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凄然一笑“越将军消失了，还有你这样聪明的师弟记挂。可能像我这样的人，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