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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缘起缘灭终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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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万籁俱寂。沐雪园中月光透过竹叶斑驳得撒在地下。
我躺在床上,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得浮现出来……
[仍然拥有的,仿佛从眼前远遁。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
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拥有世界,一切可以再挑一挑,再等一等。就是有这个资本,认为自己能遇到更好的,更新鲜的。
年龄渐渐大了才发现,重要的不是有多少机会,而是自己能把握住什么,即使是一个,也能相伴一生。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远点,或成家,或去他乡谋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或永远离开,总之,几乎是永远得从我的世界淡出了。
缘分聚集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点烦,有点乏味。
缘分散的时候,又觉得无能为力,无论呐喊,忏悔,哭诉,都没有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痛彻心扉。
然而过后发现,太阳照样升起,也许有物是人非的感叹,就连记忆也渐渐淡去。
会有新朋友,会处理类似的事情,会有新的感动。但那个人的影子却一直在你潜意识的前方,激励着你,呼唤着你。让你觉得,只要努力赶上他,就能再回到旧日的时光。
其实,那日子再也回不去了,相反,只会越来越远。于是,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成长了。这与自己的初衷似乎是相背离的。
那人在的时候,十分努力,想表现给他看,得到他的认同。然而那人现在不在了,会成长,完全是因为形势所迫,才不得不扛起往日前辈才能扛起的担子,那是当初想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出色的完成了,没有骄傲,却有心酸。
突然顿悟,那人当时说的许多,似懂非懂的话,现在明白,他当时竟然也是这样的心酸无奈。
后来,我可能也有了后辈,也被人憧憬和追随,但感到的,更多是沉甸甸的担子。开路已不似初来乍到之时柳色青青,全都是自己披荆斩棘的狼藉和血泪。那狼藉之后,是青葱的绿色生机。那里,后辈正沿路而来。
于是回想起当年,自己也是从前辈开辟的青青绿草而来,以为将一路由他庇护,一路绿草如茵,鸟语花香。谁知,这种光景,却只有很短,很短,很短的时间。
也许不久之后,我也将离去,而这条路,由后人,继续开辟。
只有看开这一点,又不忘记自己的坚持,才能开始明天的生活。
是怎样深厚的羁绊,才能抵御住世事无常的变迁,放弃所有,也要守护彼此。
想我越捷飞行走在世二十五年,对主子,莫不尽心尽责,对手下,莫不关怀备至。却依然,寂寞孤独,形影相吊,倘若那天消失,可有人为我伤心流泪?
我如何抓住,属于我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