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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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的闹剧的确有趣无比，至少在隐蔽位置旁观一切的天海音彩几乎笑到肠子也打结。
不过，她身旁那个被拉来做陪客的羽山优却是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好脸色，反而咬牙切齿的瞪着被围观的中心点——那位光头的剑道部主将——口气很不善地说道：“真没用，居然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知道剑道部的资金都花哪里去了！”
承蒙他这位掌管各社团学部资源分配大权的学生会会长大人这样“夸奖”，相信今年剑道部得到的活动资金一定会很“可观”的。
而羽山优心里真正的意见其实并不是这个，如果换个人在一旁，他绝对不会介意表达自己的强烈厌恶顺便鄙视两位当事人都是“只有肌肉没大脑的史前人猿”。可惜如今站在他身旁的人是天海音彩，当事人之一的姐姐。
等到闹剧终于结束，体育馆内聚集的人群亦三三两两散去，天海音彩这才笑够了一般关注起了脸色难看的羽山优：“好拉好拉，不要这副表情好吗？你还是应该多看看这类场景克服一下抵触心理比较好！”
对打架这等“粗俗的□□行为”，当年的羽山优曾经厌恶到直接在现场呕吐出来，他现在这样只是脸色难看已经是经过了大量的克服工作后才见的成效了。
出于对未来情形的考虑，天海音彩一直希望能帮他解决这个心理问题。
奈何羽山优在其他所有方面都配合无比，惟有谈论到他为什么讨厌音乐和打架时，总是三缄其口。当事人不配合，即使其他人再努力也是无法根治的呢。
“还是算了……”羽山优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甚至有虚汗自额角冒出。
他自然知道阿音是为他好，而且当初的他既然做了步入黑暗世界的选择，就总要习惯看到这类场景的，否则这弱点必定会成为他的死因。
可是，每个人皆有着不愿告人的秘密。他这两项心理障碍，刚刚好就是他最不愿意示人的秘密，不要说羽山爱海不知道，即使是与他彼此信任了解的阿音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接过天海音彩递过去的纸巾擦干汗渍，羽山优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看着正朝他们走过来的云雀恭弥再次确认：“你们下午真的要……胡闹？”用“胡闹”这个词代过，足见他对这两人的约斗有多么反对。
可惜，他们几个人性格各式各样，却有一点很类似：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羽山优不是不明白这点，但他还是如同正常人一般存了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两人中哪怕任何一个改变主意。
天海音彩笑吟吟地对他摇头：“你太抬举我了，优。”她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打算反悔。
而云雀恭弥的回答则更简洁，只是短短的一句“你不去？”就封死了商量的空隙。
那你就自找活该吧……羽山优幽怨地瞪了云雀恭弥一眼。
他在当初入校时就承蒙了云雀恭弥的“指教”，回来也经过长期的“验证”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可是，不能怪他小瞧云雀恭弥，实在是阿音一方面实力本就不俗，另一方面她配合了武器的战术也很阴险狡诈，每每依仗着旁人无法近身的高速在远处采用游斗，然后毫发无伤地站在被玩趴下的对手面前活活气死对方。尤其阿音的武器精准攻击距离可囊括半个体育馆，实在正是擅长近身格斗的云雀恭弥的克星。
虽说云雀不是阿音往日面对的敌人，她未必会如此不客气，可是世事总是难料的。
天海音彩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交流，笑容可称得上促狭无比。
她猜得到羽山优在想什么事。
的确，目前的云雀“叔叔”还远没有以后那样成熟经验丰富，而她前世承蒙里包恩叔叔好意由每位守护者叔叔特别为她订制了训练教程，自然掌握了针对云雀“叔叔”的办法。尤其她这些年来隐姓埋名藏身黑暗世界更是面对过许多种情境，若真要论起来，她目前绝对有胜过云雀“叔叔”的把握。
想及前世训练过程中的凄惨境遇，天海音彩就忍不住在心底大恨可惜：可惜她现在根本就不可以做太过火免得招人注意！这么难得机会居然只能眼睁睁错过去！
所以，鹿死谁手也仍然是犹未可知。
提起当年的训练，就实在忍不住垂泪呢。还记得最初父亲并没有让她成为黑手党的想法只希望她能够做一个平凡女生，可惜她童年那阵子针对家族的暗杀活动很多，而她的身份又太过醒目，不希望她因此夭折的父亲只能向里包恩叔叔妥协，开始从小对她进行培养。那段日子可说是辛苦无比，甚至于她连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度过了成长阶段也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当时训练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那几个人的陪同，也许她可能坚持不下去亦说不定。
然而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时间其实也是她几乎与世隔绝的自由自在日子，至少那时候她不需要考虑外界的种种因素，也不需要在后来为了家族利益甚至考虑采取联姻的手段……
犹记得当初，无论是父亲还是里包恩叔叔，甚至每一位守护者叔叔都不赞成她的联姻计划的，可惜当时她已经从总部分离了出去独立掌控了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的反对并没能令她改变主意。
不过，那场家族同盟的相亲宴会最后却被那两个人搅和得一塌糊涂，让她最终放弃了那念头。
而今回头想来，她真是何其幸甚呢。
天海音彩反复地打量着羽山优和云雀恭弥，笑容越来越璀璨。
羽山优好不容易回复了血色的脸再次有些发白，他突然想起来了，这几天阿音把《晨花》的新版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大加赞叹很是欣赏样子。
看来应该告诉他们收手了，反正今后是暂时不会无聊了。
可以为了“很无聊”这不负责任的理由制造出这么一起全校都纷纷扬扬的八卦，羽山优自然也同样可以因为“不无聊了”这不负责任的理由终止这起八卦的继续。
目前的事态仍在他的掌控中，但是如果不快点让阿音消掉兴趣，他真忧虑事态会不会开始失控。
玩火可以，自焚还是算了。他一贯是如此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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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好友和自家女伴之间的约斗到底结果如何羽山优一点也没有知道的兴趣，事实上，他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基本耗费在了如何一个接一个说服自己的下属们收敛下近日的行径，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理会那件事。
把最后一名的学生会茶水员送出门时，羽山优已经累到坐在椅子内无法起身了。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事到如今他实在后悔自己当初成立这情报部门时为什么要全部选择女生——或许他心里的某处还是象大部分男性一样渴望被众多美女环绕吧，于是现在终于吃到了苦头。
女孩子，尤其是长相并不差的女孩子，基本上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于是，导致现在他一点也没有上级的威严，连下个停止八卦继续蔓延的命令也会被众人抗议不得不大费唇舌去说服她们。
躺在会长专用的软椅上，羽山优只觉得一阵苦恼：整个下午都在和几千只鸭子打口水仗，搞到他现在一点公务都没处理，看情况是要继续加班了。
他在这里休息，却有不晓得看脸色的人前来打扰。
不过，羽山优并未因生气而给对方发配大堆的事物减轻自身压力。因为来人并不是学生会内部成员，反而是他没办法对对方生气的妹妹爱海。
羽山爱海此来不是为别的，而是向哥哥征询下午可不可以晚归的意见。
“音乐社有外出活动。”羽山爱海轻柔地微笑着，犹如一名纯洁无比的天使。
可惜，这位“天使”其实一点也不乖——至少，不是绝对的乖宝宝。
只看她在明知道羽山优几乎闻“音乐”和“打架”色变的情况下仍然若无其事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东西就可以领会，小爱海纯粹是在故意让自己哥哥难堪。
然而，这一切亦只能算是羽山优自找的。
曾经——只是曾经，小爱海对羽山优心存爱慕的情思。
不要和我说什么□□的，跟那完全没有关系。只要谁有能力调查就可以弄清楚，羽山优的档案上父母一栏均为空白，而关于他的过去也只从进入这学校开始，更前面的一切根本无人能知晓。而羽山爱海这位妹妹的出现，是在他入学之后不久的事情，之前的他根本一个亲人也没有。
这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妹完全没有半点血缘，这也是为什么小爱海在被羽山优采取某样措施——将自己的女朋友阿音介绍给爱海认识——曲线拒绝后会一直尴尬介意到如今的主因，同时也是羽山优遭受现在待遇的导火索。
不过，羽山爱海仍旧是尊敬喜欢自己的哥哥的，这点从来未改变过。
心知肚明其中弯弯绕绕的羽山优自然只能把苦头吞进肚子里，同时亦尽责地展现了哥哥对妹妹的关怀：“出去的地方远不远？都有谁陪你们去？”
他不得不关心这问题，谁让爱海的外貌实在很容易遭到“外界狼群”——羽山优对其他男生的评价——的“觊觎”，尤其她本身又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没有可靠的人陪同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是很远，而且棒球部也在那附近有活动，山本同学说会送我回去的。”
山本同学←——“又一只……”羽山优低声磨着牙，分明只关注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他这副样子看得爱海笑出了声音。
知道社团活动不好不参加，羽山优只能颇郁闷地嘱咐爱海路上小心后，送走了自家妹妹。
他刚收回恋恋不舍的担心目光，就听到天海音彩调侃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后悔了么？”
羽山优回过头，瞧见天海音彩正坐在窗沿上，显然是从楼外翻上来的。她的呼吸仍然略带急促，不过身上倒不见什么伤，衣服也尚算整齐，单看外表真看不出来到底胜负如何。反正他也不关心那些，自然也懒得去问。
天海音彩这句调笑自然针对的是羽山优半年多前突然要求自己当他女朋友这事，前因后果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答应那么干脆。
“我说后悔你就没意见吗？”羽山优没带好气地反驳了她一句。
“当然不行！”天海音彩这拒绝可称干脆，只不过他们两人都知道，她的理由并不是舍不得和羽山优分手，而是：“干扰人家的正常因缘会被踩死的哦，她可是骸（叔叔）的。”
现在只他们两个人在场并没有外人，是以一些双方都知道的秘密可以被放到台面上谈。
比如这世界的未来走向，天海音彩知道——因为她的前世生活在这世界的某个未来分支，羽山优也知道——因为他曾经看过一本叫做《家庭教师》的未完结漫画。只不过他们两个实际上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因何得知而只是比照自己的理由在猜测，阴差阳错下在将来造成了不小的波折。
我就知道！可怜我的萌神９６ＭＭ放在眼前吃不到……羽山优一脸的哀怨表情。
别看他现在这种反应，可是当初爱海的情意被察觉后他却是第一个提出拒绝计划的。归根到底，亦只能说羽山优这人根本是有贼心没贼胆，或者是他的某样心理观念在作祟：看漫画时候喜欢归喜欢，真要放到自己身上却难免会有残害未来花朵的罪恶感。
唉，我果然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羽山优在沉浸在自我提升的气氛里，天海音彩却没有那么客气，直接将一份电报拍到了他的面前：“回神了，这是意大利那里发来的电报，骸马上就要来日本了。”
这句话效果立现，羽山优立刻结束了幻想，把注意力转回现实来：“不是说他上个月刚‘进去’吗？”蝴蝶效应实在太恐怖了，好好一个在监狱里关了Ｎ久的阴暗凤梨如今却变成了活蹦乱跳的Ｎ“进宫”游荡分子，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你也知道那是‘上个月’的消息。”事实上天海音彩对于六道骸和复仇者监狱之间的反复的追逐“游戏”也很是无奈，她对现在这时代的了解只建立在众位长辈偶尔有兴致时提起的往事，并没有羽山优那般详细，是以相对羽山优的无语她的反应要更小些，只不过仍然为骸（叔叔）居然会提早出现在日本感到不安。
“我们家不欢迎外·人。”羽山优一字一字咬得分清楚，尤其加重了某两个字的音调。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就是那家伙在爱海耳朵边出的馊主意，否则原本乖巧的妹妹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学钢琴！
天海音彩笑吟吟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却半晌不说一句话。
羽山优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有人看着总好过放人出去捣乱，尤其现在并盛更是多了一道耳目，不小心可不行。
然而——“但愿别出什么大乱子”，这句话却是他们两人的共同心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