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初心》婉六一

2、第2章 慈恩寺历险

　　“婉儿，娘给你熬的药膳，多吃一点。”赵忆清连忙又盛了一碗。
　　“娘，不用这么辛苦的，我吃不了多少，叫厨子做就行了。”沈婉无奈的又吞了一口。回家已经三日了，这是每天吃饭必须的对话。
　　“好好好，不勉强。我们今天去慈恩寺上香怎么样？”沈母慈爱的问道。
　　“好的，能和娘在一起，去哪儿都很开心！”沈婉淡笑着回应。
　　慈恩寺乃是护国寺院，相传当年始祖败走汴京，路过慈恩寺，于是虔心求教于住持悟能，悟能只是说了寥寥数语便点化了始祖，从此始祖逆转格局，反败为胜，一路顺遂收回了汴京，并且更名为京都，才有了今天的梵音国。至于住持对始祖说了些什么，想来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从此以后，慈恩寺便多了皇家的守护，每一代帝王在继承大统后都会先来到这里修行一个月。能进入慈恩寺的人，不用说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沈家作为武林之首，虽不能进出自如，但去上香参拜还是没有阻碍的。
　　大哥沈佑笙和母亲带着陈婉及两个弟妹浩浩荡荡的来到慈恩寺。因为提前遣人告知了住持方丈，所以尽管天色已暗，仍是一路畅通无阻。紫檀木马车停在山脚，幽幽泛着深冷的光。一行人乘着夜色拾级而上，难得相聚出游，兴奋取代了疲惫，有说有笑不一会就来到了寺院大门。
　　这一届住持叫做净空，很是年轻，因为上一届住持一灯在其师傅圆觉仙逝三年后，只留下一封信说是出去云游，然后就消失了，寺院多方寻找无果。无奈两年后只能另选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住持。至于这住持净空也是一个传奇，据说他出生时霞光普照、百鸟鸣啼，不会哭且口中还含有一块白玉石，玉石上写着一个“了”字，但此字何意却无人能解。然机缘巧合下被圆觉带回了慈恩寺，而后在此间修行，慧根为人能及。
　　此时住持净空已在寺院大门等候，大哥沈佑笙忙上前拜见：“见过大师，沈家沈佑笙携家人前来慈恩寺参拜，多有叨扰，还请大师见谅。”
　　“无妨，天色已晚，请客人前往别院休息。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明日师伯舍尘会来接待您们。”空灵的气质，温润如玉大体如此吧。
　　“多谢大师。”
　　曲径通幽，沈佑笙一行人来到了别院。此处朴实无华，倒也幽美干净。母亲与小妹沈嬛住一间，沈婉喜静又因身体不好也单独一间，沈佑笙安排好众人后，住进了最外间。虽然这里是护国寺院，有着重兵把守，但沈佑笙还是谨慎着，不容一丝闪失。
　　月明风清，正是流水无情。
　　丫鬟们整理好房间后，沈婉来到里间，忽觉心中一紧，多年养成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冬卉，可以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沈婉缓缓道。
　　“是，小姐。奴婢告退。”于是带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
　　“扣扣”沈婉敲了两下桌沿：“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要我请你出来？”

　　“那我喊咳咳 ”被掐住了颈动脉，沈婉痛苦的咳嗽出声。
　　“小姐犯病了吗？我给您拿药？”冬卉听到咳嗽声，焦急的询问道。
　　“想要命就不要乱说话。”沙哑的声音包含着深意。
　　掐住脖颈的手微微放松了力道。“没事。”沈婉平息了一下呼吸回复道。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终于放开了沈婉，“你很平静！”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沈婉回道，“什么时候走？”
　　“你怎么不问我来干什么？”紧身的黑衣下也难掩其高大的身躯。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沈婉冷漠的撇了一眼。
　　“没想到梵音国还有你这般女子。”他戏谑道。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忽地瞪圆了眼，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
　　“礼尚往来而已。”温婉好心提醒，“你再不走可就没有机会了。”
　　“哼……你等着”说罢他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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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一个黑影从房梁闪下：“小姐，我们为什么不将他拿下？”
　　“多事之秋，不宜太过张扬。我们且去京都，其他的事情先放下。”温婉道。
　　“是，小姐。”影四跪立。
　　“你让无影门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听他语气像是个外邦人。”温婉微微眯着眼思索。“下去吧。”
　　正如来时一样，影四了去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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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睡了吗？”温婉来到沈佑笙的房门前轻声问。
　　“还没。”沈佑笙拉开门，看着门前娇小的妹妹，连忙让进屋，心疼道，“这么晚了，婉儿是有什么急事？”
　　“大哥，京都突然冒出一批人马，让我留下的暗桩损失惨重，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一趟，顺便看看故人。”
　　“什么人敢打你的主意？是不是很严重，不然你也不会亲自过去。”沈佑笙惊讶道，“正好过几天我要回军营，我和你一起去，也少一些担心。”
　　“谢谢大哥，那就拜托你在娘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了！”沈婉顽皮的眨眨眼。
　　“小丫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沈佑笙无奈道。
　　“这不是怕娘不放行吗！要是有哥哥一起那就没问题了。”
　　“那好吧，你快回去休息，要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让我们大家太过担心。”沈佑笙催促道。
　　“好，大哥也早点睡。”沈婉转身出门，等在院门的丫鬟清秋忙走上前给她披上一件斗篷，两人缓缓离去。
　　沈佑笙一直注视着妹妹离开，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他惊觉自己的念头，重重的打了一下头，真是不吉利。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赵忆清就带着沈二小姐沈嬛来到沈婉房中用早膳。沈嬛对于这个常年不在家的姐姐格外亲昵，嚷着要和姐姐一起去寺院里的花园游玩。沈母连忙安抚沈嬛，怕她太过吵闹影响了姐姐。
　　沈婉宠溺的笑道：“一会我们祭拜完了，姐姐再带你去玩。”
　　古老的寺庙被瑰丽的朝霞笼罩，像一座宝殿腾云而上，大殿的钟声浑厚绵长、久久回荡。于是一家人在舍尘和尚的安排下顺利的进行了参拜仪式。仪式后又各自安排了一间禅房进行禅悟修行。至于能领悟多少都是靠各自的佛性了。
　　沈婉在禅房里悠闲的品着茶，她不认为自己具有慧根能参悟佛道，她只相信一个道理：我命由我不由天。她要自己掌握命运，魔挡杀魔，佛挡杀佛。于是她等着小妹沈嬛偷偷溜出来找她玩，七岁是最纯真的年纪，她不曾拥有，所以想要好好守护。
　　是夜，沈婉回到别院，回想着小妹的顽皮，她无奈地笑笑，还真是精力旺盛。
　　正准备睡下，忽然眼前的灯芯闪动，手中银针毫不留情的飞出。
　　“是我。”熟悉的戏谑声，因为昨晚的记忆太深刻，所以无法忘记。黑衣男翻转跳跃，险险避过银针。
　　沈婉沉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也想出去呀，可是守卫太森严了。”黑衣男颇感无奈。
　　“那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跑我这儿来找死吗！”沈婉毫不客气的驱逐道。
　　“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想来你能自由进出，身份自然尊贵，想请你带我出去，条件随便你开。”黑衣男嚣张的开口。
　　“你看我像缺什么的人嘛？”沈婉回到。
　　“就知道一般的俗物入不了你的眼，接着。”他扔过来一个小令牌，“你持有此物，可以让我答应你两个条件。”
　　小令牌泛着墨黑的光泽，是很稀有的黑曜石，花纹繁复独特，像一种图腾。沈婉摩挲着问：“无条件？”
　　“无条件。”黑衣男沉声答应。
　　“那好，明天一大早我们就会离开，你自己想个办法混进去。出不出得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也叫帮忙？”黑衣男惊叫。
　　“那你是需要还是不需要？”沈婉绝情的说。
　　“额那好吧。”
　　“还不快滚。”逐客令一下，黑衣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