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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冲突与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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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便是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对夏澜安来说是一种煎熬,不对,是一种酸楚激动各种情绪的混合体,就在心间不停的回荡着。夏澜安安慰自己一切往矣,而她不过只是陆家收养的女儿罢了。
于他,又有什么关系?
夏澜安在茶水间恍惚间,外面出现一阵骚动,夏澜安闻声过去。
一个穿着鹅黄色套裙,身材姣好,脸上却带着和本身优雅相驳的三十多岁女子正在和前台拉扯。
女子大声叫嚣:“把那个狐狸精给我交出来,怎么着,你们公司主要业务是培训女员工怎么勾引别人老公啊。再不交出来,我叫人砸了你们这破地方。”
保安上前拉住正强行进来的女子,女子推开保安:“别碰我,把狐狸精文梵给我弄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贱货。”
文梵?夏澜安听到文梵两字,顿知大事不好,想必此人便是文梵曾经提过的男友陈昱宁的前妻姜玥。这个女人居然找到了公司,一定是想不计后果的要文梵身败名裂。
公司的人只是好言相劝,却并没有进行有效的阻止措施。任由姜玥在众人之中羞辱文梵,不堪入耳。
格子间人人称兄道妹,但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谁又把谁当做真心的朋友?看似恰好的友谊,背后都是隐隐的竞争,如今这文梵若真是被面前这个不计形象的女人搞得身败名裂,不知多少人暗自高兴,借此赢得竞争机会。
夏澜安从人群中挤到姜玥的面前。一向遇事沉稳的她,在站到姜玥的面前时,脚步竟然变的沉重起来,她在胆怯。姜玥抬起头像审犯人一样,凌厉的目光从头到脚把夏澜安看了个遍。夏澜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小步。
姜玥向前一步,盯着夏澜安的眼睛,夏澜安看到一个充满恨意放大的瞳孔不停的张弛着。
姜玥看着面前的小女生,不由得冷静下来,冷笑一声,嘴角挂着一丝讽刺,居高临下而又平静如水的问:“你是文梵?”
夏澜安轻轻摇了摇头,嘴唇有些发麻,抿了抿嘴唇。
夏澜安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答道:”其实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一字一顿的从那张涂着鲜红口红的嘴里吐出来,“小姑娘,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就靠边站站,想来你和那贱人也不过是同事,不要把自己卷进不该有的麻烦……”
话音未落,高跟鞋的声音渐进,文梵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匆匆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她看看眼前瘦弱但有力的女人,高昂着头,目不斜视,伸手一把把夏澜安拉到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对姜玥说:“听说你找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百年不遇的场面,更是自己的同事的不堪事,谁愿错过这场好戏?文梵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害怕,可心里早就怦怦直跳,可在那么多人面前,在这个直呼来打“小三”的人面前,在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曾经的恋人面前,她撑死也不会低头,她要赢。
看着“淡定”的文梵,姜玥的呼吸慢慢变的粗了起来,以至于她的肩膀不自觉起伏。
突兀的,姜玥一言不发,猛地一下子扑向文梵。
文梵瘦弱的身子哪能撑得住这种攻击,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姜玥面目狰狞,口中嘶喊着用手抓文梵。
夏澜安见好友倒地立即拉开二人,伸手去扶文梵。姜玥用尽前身力气将澜安推开。夏澜安重心不稳,没有撑住身后的桌子,她的头磕到了前台的桌角上。
一阵晕眩,周围还在厮打,可是却越来越模糊,世界似乎也被消音,慢慢混乱而无声。整个世界变的异常的安静。夏澜安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熟悉的脸,他凌厉的眼神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穿透,好像在埋怨,好像在责备,好像在一遍一遍的问她为什么。而她心里却荡起涟漪,从前,他就是这样的眼神,那个眼神是他独特的眼神,包含的东西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
眼前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离开了六年,在这种时刻眼前还是会浮现他的脸?
阿瑜……
澜安倒在地上,周围顿时安静起来。
不知哪里响起的声音:“别再闹了!人都晕倒了,赶紧打120。”文梵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抱住晕倒的夏澜安。姜玥呆住,过了好久,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这场大战,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姜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沌,看着这些年轻的脸,曾经她也如此,可是如今为什么都没有了呢?她的爱情,她的岁月,她的引以为傲的家室,为何一败涂地,败给这个年轻的女孩?
诺大的办公室里,光线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凸显一种贵族气质,合身的西装将他的身材修饰的更加颀长。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高楼耸立,他俊朗的眉宇微蹙,仿佛心事重重。
一阵敲门声,覃商轻声一应。
秘书:“夏小姐晕倒了”。
覃商一言不语,只是眉间更加紧皱,眼神更加深邃。不由得踱起了步子。
夏澜安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那个轮廓越来越清晰,她想快点看到。努力睁开双银,映入眼帘的是她的未婚夫陆暮尧,不由得心里有一点失落,但是立刻被她否了,不,这才是她应该在危急时刻想到的人,看见自己的未婚夫怎么能失望呢。
陆暮尧看到夏澜安醒来,赶紧拉住夏澜安纤细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责备:“小南瓜,你终于醒了。”
夏澜安抽出被拉住的手,想要起来。陆暮尧赶紧制止:“你刚醒,躺下休息休息。”
夏澜安眼神忧伤:“我这是在哪啊?”
陆暮尧:“你这种小身板没事儿拉什么架,这下好了,逞英雄到医院来了。赶紧躺下,我给你削一个大苹果,你不是最喜欢苹果和樱桃一块吃嘛,真不知道什么怪黑暗料理。”
夏澜安忧伤的眼神逐渐变的明亮起来,是那个人教给自己的。小时候一起吃水果,他告诉夏澜安苹果甜樱桃酸,在一起吃味道会中合在一起特别酸甜可口。
而他就是苹果,包容她所有的酸。
夏澜安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发笑,笑过却觉得真正可笑的是自己,少年的情话她都会当真,一句话记到现在,可是又有何用呢?她也不能回到过去,变成那个他想要包容的叶乔了。如今,她是夏澜安。她的未婚夫陆暮尧正在殷勤地给她削水果。面前的男人明朗,为她在所不辞,而她却在想着过去的种种,不仅内疚心生。
澜安伸手环抱住面前的男人,陆暮尧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定了定神,陆暮尧伸手拍拍澜安的后背,“你呀,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体,不要担心任何事,不管做什么我都是最支持你的那一个,我的小南瓜。”陆暮尧松开面前人,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真好”夏澜安对陆暮尧报以一个大大的微笑。陆暮尧:“我看你是觉得水果好吃。”两人大笑起来。
门外,阴鸷的眼神仿佛要把病房里的两个人冰冻。覃商看着二人的嬉闹,嘴角微微下撇,拳头砸在病房的墙上。
原来你叶乔没变,只是对我变了。
覃商转身离开,把给夏澜安带的水果扔进垃圾桶里。助理在身后摇摇头,不敢怠慢的跟上。
房间的人并没有感到门外有人来过,陆暮尧端着切好的水果用牙签喂夏澜安,午后的阳光充足,病房朝阳,在阳光的挥洒下,二人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
季蓓蓓冲进病房,看到二人你侬我侬,怒火中烧,一把将陆暮尧准备喂给夏澜安的水果打到地上。
陆暮尧看着季蓓蓓刚进门就胡作非为,不由得大怒,但在小南瓜面前又不忍发作,隐忍着低着头:“你给我出去。”
季蓓蓓不顾陆暮尧对自己的态度,直径的冲着夏澜安:“你这么朝三暮四,现在报应来了吧?”
夏澜安:“你走吧。”眼神里透着一股清冷,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季蓓蓓:“到底该谁走?”季蓓蓓笑了起来,旁若无人的坐在陆暮尧身边。
陆暮尧推开季蓓蓓,用纸巾擦了擦刚刚季蓓蓓坐过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说:“把你当作小安朋友才对你这么客气。现在出去。”
季蓓蓓听罢颜色一阵白一阵红。
“夏澜安你给我等着。”起身跺跺脚,季蓓蓓逃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