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催眠我》瑶琰

3、第二章

　　母亲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告知大哥出了事，要我马上赶过去。
　　挂了机我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又旁若无人的走了出来，教室里传出一阵吸气声，但不喧哗，我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在我进教室时早就看到老师鼻梁上的厚眼睛了。

　　我骑上摩托车一路飙到母亲说的医院，我知道飙车对己对人都是不对的，特别是在马路上，自从第一次之后，我一直奉公守法，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感受一下极速的感觉，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我找到一丝含有血腥的快感。

　　走进医院我看见父亲、母亲、双胞胎都站在手术室外，脸上焦急痛苦的表情一目了然。
　　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见忙碌的医生正在解剖大哥的心脏，直觉告诉我，这是枪伤，而且正中心脏，极有可能大哥将永不在醒来。
　　我没有感觉到心痛，也没有伤心，更没有焦急。我平静的等待着我预料中的结果。
　　医生出来了，像所有电视剧演的那样，告诉簇拥过去的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接着推车出来了，我看见白布覆盖脸的大哥，我感觉我呼吸困难了，我极不适应这种反应，想压下来，但我做不到，看见父亲母亲双胞胎趴在大哥身上哭泣，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我弯下了身，用手按住我的心脏。

　　“ 请等一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静止了，我看着他，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修长的身段，毫无暇媲的脸，慢慢的和我脑中的那一袭白影重合，我心中酸酸的痛，让我心脏、呼吸更加难受。

　　我看着他向我走来，我心中复杂感愈来愈强烈，愤怒、羞愧、心痛，一时间袭卷而来，这是我从来没有的痛。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我没有拒绝，发现心中还有点苦涩的期待。

　　“你流泪了”我看见划落在他手中的液体马上矢口否认“我没有”他笑了，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让人好象置身于梦境中，也让我心中有一样东西蠢蠢欲动。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救活他”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我毫不犹豫的相信他能让大哥死而复生，我并没有立即回答，因为我心中隐隐感觉到我正一步一步踏入某个阴谋中，我转头看了看父亲、母亲一时间老了好多的脸，双胞胎平时白痴的以为我是白痴的活力也消失了，他们都看着我，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灰烬中的一丝火芯。
　　“我要你救他”我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说完我撇开了脸，我知道他会笑，而且会笑的很好看，但我就是不想看。

　　医生从外面有将大哥推进了手术室，他也进去了，父亲、母亲、双胞胎已经没有先前的焦急，一脸木呐，似乎以认定了事实，我想他们心中应该有着很大的希望，可能是不想表现出来，不想在让希望成空吧！

　　我心中已经认定大哥会醒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莫名其妙的信任，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愤怒，心痛，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么都以往没有的情绪，他是心中那抹不掉的白影吗？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开始对记忆产生兴趣。

　　他出来了，父亲、母亲、双胞胎没有围上去，可能是不敢吧，他朝我露出了微笑，我并没有问他现在最应该问的问题。
　　“你也治治我的失忆症吧？”我笑着对他说。我不喜欢被人玩弄的感觉，我骨子里没有服输的因子，我只是失忆，并不是没有思考能力，我知道这个问题可以为我扳回一成，果然我看见他一闪而过的错愕，虽然被后来的笑掩饰的很好，可我就是看见了，现在我的心中有一种胜利感。

　　“还没有到时候，”说完他就走了，我没有去追，我停留在刚才他说话的唇上，我居然有一股想吻上去的冲动。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了。接着我听到一阵欢呼声，我知道大哥醒了，而他，我想我们会在见面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依旧上学，我依旧不说话，依旧是一个人，脑中依旧只有那一袭白影，只不过以逐渐清晰，是他，我知道。

　　今天是大哥出院的日子，全家都来接他，我也来了，大哥见到我后，眼神一直盯着我，我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我知道我不会输，因为我看见他眼中的情绪，而我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
　　“谢谢”大哥收回视线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我感觉这句话是他应该对我说的，我受之无愧。

　　一路上，我们无语，回到了家。

　　我感觉到父亲、母亲、双胞胎看我的眼神夹杂着愧疚与害怕，我不知道我是否该打破这个僵局。

　　“上次救大哥的人是谁”我还是开口了，毕竟血浓于水是我这几个月用心去体会的词语，我付出了，他们也付出了，所以我弄懂了它．他们都好象没有意识到我会这样问，都用难解的眼神看着我。
　　“查不出来，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线索，”黑郢开口说。经过几个月的接触，我知道双胞胎是电脑天才，但我偏爱奇才，但奇才是什么标准，我又为什么偏爱呢？我也不清楚。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黑邺很小心的开口，我现在才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原来他们以为我恢复记忆了，看来我以往的记忆是他们的一个隐患，我想我恢复记忆对他们是一个负担。

　　“我想我是还没有到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摊开手，笑了笑，上楼去了。

　　躺在床上，看着房间温馨舒适的格调，我没有感觉，我想我应该不喜欢这种过于柔的格调，但也不讨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住院期间母亲给我安排的，她告诉我这里有家的感觉，我没有体会到家是什么感觉，但我却越来越不想离开这里了。

　　直接告诉我有人在我房间外，我的直觉一直都很灵，我归于失忆前的本能，这些家人都没有提过，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良久，门外没有动静，我知道人还没有走，我等待着他的敲门。

　　过了一会，我想我还是去开门，要不他站着累，我也睡不着。

　　门外人很意外，我会突然打开门，我也很努力的去意外他的存在。我消除了彼此的尴尬。

　　“找我有事吗？大哥”
　　“我们能够谈谈吗？”
　　“恩”我让大哥进了房间，给他倒了一杯水。

　　大哥环顾着房间四周，似乎在酝酿该如何开口。

　　“如果我们曾经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们吗？”大哥像是做出了很大决定开口问我，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是你们故意让我失忆的吗？”我脑中突然出现了这种想法，难道我的记忆真的对他们有着如此大的威胁吗？

　　“当然不是”大哥听了很激动，我从他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我也松了一口气。

　　“那我以前对你们的态度是怎样的”我的话让大哥几次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我想还是不要逼他说出什么，毕竟是没能考证的，有什么事，只要我恢复记忆了，就能一清二楚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这段时间过的很轻松，我想我是喜欢上这种感觉的，但事实会怎样的我不清楚，懂吗？”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会对父亲、母亲有种厌恶感，而我现在没有讨厌他们是因为他们现在没有做出让我讨厌的事来吧，我也不知道我恢复记忆后会怎样。

　　“我知道了”大哥想了想，对我笑了笑，很真诚的那种，我想应该是只有对家人才有的那种，然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