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三三真火

21、第 21 章

　　拿一次学生联赛冠军是顾勝初中三年最大的心愿，最后一次训练，老韦总结完，所有人手搭着兄弟的肩膀环成一个圈，老韦大声问：“今年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冠军！”

　　“是什么？我听不见！”

　　“冠军！”顾勝觉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田齐觉得自己在顾勝旁边耳膜都要破了，任然发自肺腑地嘶吼出：“冠军！”

　　科比说：“总有一个人会赢，那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勝和田齐的心底飘荡着这句话，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信赖和坚定。

　　顾勝：“我今年一定要赢！”

　　田齐：“你今年一定会赢！”

　　小组赛打两天，小组前两名晋级八强，淘汰赛一天一场，强度很大。

　　队员们周五早上十点半从学校乘坐大巴前往县里进行比赛，一早田齐就收好衣服，学校发的队服已经洗好晾干，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包里，他选了自己喜欢的11号，虽然球衣号码很单身，被队友嘲笑个遍后还是坚持，因为顾勝选了10号……

　　顾勝拿10号的衣服的时候，有点出乎田齐的预料，不止田齐，大家都感到很意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顾勝会选择24号，向科比致敬，况且他是队长选了24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顾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10号。

　　田齐跟着拿11号球服的时候，顾勝吃了一惊，望向田齐的眼神带着错愕，田齐冲他笑笑，展开手中写着11的球服，表示很开心。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田齐无心的选择，拿的是自己曾经穿过的号码，是巧合也是天意吧，没有谁比他更适合11号球衣的接替了。虽然自己24号留给他选，但也曾暗暗希望他能够选择11的……

　　足球场上，10号是队伍的灵魂和支柱永远不会倒下，11号就是带刀护卫，披荆斩棘，所向披靡。顾勝已经过了除了进攻执行什么都不用做的年纪，三年的磨砺当年的毛头小子变得更加成熟，成为整个团队最信赖的人。顾勝是整支队伍的核心，当仁不让。虽然NBA里最出彩的球星们的号码往往不是10号，但顾勝心里早就暗下决心要做队伍的支柱，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顾勝上车时，除了田齐旁边还有其他空位，他犹豫了一下，好像最近关心田齐比较多，对别的队员疏远了一些，要不要和别人坐一块儿？顾勝边往里走边想。但是田齐好像看到了他，在他走过旁边时，把放在空座位上的包拿起来，示意顾勝坐进来。抿抿嘴，关系好不行吗？顾勝在田齐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挪……”分过来一只耳机，旁边的人头往顾勝这头歪着，眯着眼，眼皮底下青了一片，想必是今天就要去比赛，昨晚太激动一晚上没睡，自己初一第一次打比赛也是这样激动……

　　顾勝接过耳机塞进耳朵里，伴着《香水有毒》和《求佛》的歌声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到了预定的宾馆，田齐把不知是靠着自己还是自己靠着的毛脑袋推开，兴奋地拉开帘子看着县城的景象，内心一片躁动。急吼吼下了车，呼朋唤友的自拍起来。

　　经费有限，三个一起拼床，有一个三人间的单床两人挤挤。顾勝主动把那个单床留给自己，田齐前面也没和别人拼，留到最后和顾勝凑一块儿。

　　分好房，下午是自由活动。就出去找前台拿东西的一小会儿，田齐就被大部队抛下了，气得田小兔直懊恼，从小到大没正经来过县城几次，还想着和队友们好好逛逛呢。

　　“勝哥，你，这会儿想睡吗？”顾勝躺床上被某可怜兮兮的摇开眼，田齐坐在床沿，摇着他的手，轻声问。

　　因为害怕自己逛街太累影响到第二天的比赛，顾勝借口留下来等田齐，谢绝了和其他队友一起外出，本打算田齐回来告诉他去哪里找袁褀他们，但此时看到田齐欲说还休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摇了头。

　　出来后，顾勝觉得还好自己跟着田齐。这也想要吃，那也想要吃，闻着味道田齐不停地在耳边念叨要买要买，但顾勝都不准。明天就要比赛了，吃坏肚子怎么办？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兔子，耳朵都耷拉下来了，顾勝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好不容易进城一次……最后容许田齐买了份水果沙拉，田齐高兴了好久。顾勝心里愧疚更深了，偷偷去买了一份栗子，在田齐吃完沙拉后，假装不经意的塞进他怀里，无视田齐望向自己惊喜的眼神，酷酷地叮嘱：“不准多吃，听到没有，比完赛再带你们去吃……唔。”

　　田齐剥着颗板栗塞顾勝嘴里，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嗯，甜。

　　晚饭队里统一在附近找了家小店就餐，老韦还开了□□，接着回宾馆开会，部署明天的比赛。明天只有一场，对手水平一般，主要是练练手，硬仗还是在第三天的赛程。

　　除了战术布置，老韦还特别强调了纪律，禁止他们半夜出去网吧，违反的直接返回学校不许参加比赛。对于靠联赛拿成绩的体育生来说禁赛是很严重的，所以一干人等都老实的回了宿舍，早早洗了澡准备睡觉。

　　田齐洗完出来时只松松垮垮的穿了短裤，上身裸着，头发还滴着水。顾勝在床上写东西记着明天比赛的事情，看到田齐出来，无意的皱了皱眉。天气有些凉了，尽管宾馆里开着空调不穿上衣还是容易着凉。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田齐在门边打了个喷嚏。

　　“把衣服穿上，”顾勝带着些无意中的恼火严厉道，“头发也赶紧弄干了！”

　　“……”不就是没穿上衣吗？碍着谁了？田齐也觉得有点儿来气，但还是翻出一件T恤套进去。拿过毛巾再随意的擦擦头发，蹦上床去，仿佛是为了表示自己无缘无故被吼一通自己也生气了，拿过床头的手机翻过去，背对着顾勝。

　　气着点开闪烁企鹅，把隐身设为在线，“地下城四大天王”立即热闹起来。

　　漩涡鸣人打不过佐助：“齐哥，明天比赛加油啊，一个字|干。”

　　齐天大圣：“没事，我们挺强对方挺弱的。”而且我们有顾勝，心里补充到。

　　夏沫的欧辰：“齐哥总冠军~撒花。”

　　泡泡：“齐哥总冠军~撒花。”

　　漩涡鸣人打不过佐助：“齐哥总冠军~撒花。”

　　齐天大圣：“抱拳、呲牙大笑”

　　突然感到身边的人起了身下了床，哼，和好友们聊天缓和了田齐的不爽。接着听到抽屉拉开又关上的身影，然后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顾勝拿着吹风机对着他脑袋一顿吹。

　　一把挥开拿着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手，田齐恼火的坐起来吼道：“你做什么啊！”也不怕外间的队友听到。顾勝定定地望着他，然后把吹风机扔他怀里，冷冷地：“把头发吹干，不然我揍你。”

　　今天一天没得到顾勝好脸色，这会儿就没吹个头发就被吼，田齐内心刷的委屈就上来了。咬着牙把头发吹干，啪把灯板上，也不管顾勝还需不需要关灯，无声反抗着。

　　顾勝无声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躺下去。过了很久，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田齐气笑了，没好气地说：“顾队长说的都是对的，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房里的空气一下子更安静了，黑暗里田齐能听到顾勝的呼吸一下断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气来。他听到顾勝很轻的一声叹息，然后顾勝接着说道：“七宝儿，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我就是太紧张了。”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紧张你什么事儿都针对我干嘛儿啊！”隐隐的说着都带上了啜泣声。

　　顾勝这会儿是真紧张了，赶忙儿爬起来想看看田齐是不是真的哭了，田齐却翻进被子里不肯露出头来。顾勝手忙脚乱的，慌乱中带着颤抖：“七宝儿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太紧张了才管你那么严的，真的，宝儿我不是故意的啊。”

　　不管顾勝怎么哄，田齐就是不肯出来。顾勝无奈只好拍着被子，表示自己的歉意，清了清嗓子低低地道：“第一年比赛其实我们队很强，那时候学长们比我现在强多了，但是我们连小组赛都没出线，”也不管田齐听没听，顾勝背靠着床头陷进了回忆，“不是对手太强，而是我们太轻敌了，主力控卫吃坏了肚子，一场没上，其余师兄因为第一天赢了当天晚上就去通宵，然后第三天连输两场，窝囊的回了家。”

　　说着说着顾勝仿佛回到了初一那年，那时训练特别的刻苦，因为他的学长们都太强了，他怎么都打不过他们，他一直在对自己说，还不够，还可以变得更强，直到有天能打败学长们。可是真正到了赛场上，学长们的作风却把一整个学期的辛苦白费在场外的放肆上，所以他对自己说，绝对不可以放纵。

　　“去年我就带队了，可是管得太严了，物极必反队员们都不信任我，”说到这，顾勝的头低了下来，声音放得更低了，“我一直以自己对自己的严苛去要求他人，如果别人达不到我的要求就会生气，觉得对方还没有尽力。所以在八强淘汰赛的时候，被人紧逼也不肯传球出去，最后只围住了我就结束了我们的比赛。如果，我能多信任一些我的队友……”

　　在被子下，田齐慢慢地挪动自己，最后连着被子倒在顾勝腰间，压得顾勝闷哼一声，田齐心里冷笑，哼，活该。掀开被子，鲤鱼打挺的挺起腰身，黑暗里望向顾勝：“哥，你今年是最强的，一定会赢的！”而且，还有我在呢。

　　顾勝摸了摸兔子脑袋，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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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和打球一样，都是十年磨一剑，坚持你的信仰，奋斗过就没什么好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