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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齐藤健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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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现实总是这么狗血,当我看到里面那些人亦惊亦喜的表情时只能说,真的很狗血。
一扎两小辫子的女娃正从后院进来,一看见我高兴极了。“筝姐姐!”她喊着向我扑了过来。
吐血!真姐姐?我还假哥哥呢!
“筝姐姐你可想死映之了!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里了呀?前些日子书锦他们还说瞧见你了呢,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映之啊!映之想死你了,筝姐姐!”
小家伙扑进怀时便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实话这么热情的小鬼头实在是让我难以对付,只得悻悻的笑着,“呵呵,有些事耽搁了。”说着一边递了眼神给小齐求救。
谁料那死小齐竟转了身坐在一旁喝起了茶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死样子。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来之前还说什么‘一切见机行事,有我在,安心吧’。
啊呸!
轻咳一声将那小孩从怀里拉出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今夕呢?”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给问岔了。小家伙那小脸立马垮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今夕哥哥一早去接清逸了,哥哥和狗子哥都去了。哥哥还说他们要是再不放了清逸就往他们府里倒便便,可今夕哥哥又说那宋家跟官府关系密切怕惹了事对店里不好。怎么办啊,筝姐姐!”
我晕,她说的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还得装出一副很熟稔的样子问她说:“清逸怎么了?”
听我问起小家伙都快哭出来了,眨巴着的大眼睛雾气一片:“那些人实在太过份了,接了人回去又不好好侍人,成天不是打就是骂的,还不给顿饱饭吃。既然这样又把人要回去做什么呢?跟着我们要饭还强些呢,什么大户人家嘛!问了要人又不给,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又是什么?只是可怜了清逸小小年纪的就吃了这么多苦。”
正说着从后院又进来几人冲那掌柜喊道:“大堂堂主,看见映之没?”老掌柜生皱的老脸此时已经开花般舒展,他看看那人又看看我们,此时那人才发现我们,冲过来喝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映之你怎么跑这来了,还不赶快回去。伙房堂堂主都快急死了,你要再有个什么你那九袋长老的哥哥还不把我们劈了生火啊!快跟我回去,你这丫头尽乱跑。”
来人光着膀子,像拖把的络腮胡,一脸的横肉,手上再提一把大刀那无疑就是强盗了。
“映之才没乱跑呢!”映之朝他吼了回去。
“没有乱跑在这做什么?”
“映之去找救兵啦!是救兵!映之要去救清逸!”
颇有强盗范的大哥扑哧一笑,“那你找着了吗?”
“当然了!”小家伙推着我向前一脸的得意,“映之找着了筝姐姐!筝姐姐一定有办法的,清逸以前就说筝姐姐是万能的。是吧,筝姐姐!”
小家伙一脸期待的望着我,我一怔。万能?我又不是神!
“难……难道……”那人定定的看着我,如拖把的大胡子此时像斗鸡一般炸开,看着就像是想找人掐架的。“是帮、帮、帮主回来了?”
得,好好的一个斗鸡竟结巴了,气势瞬间归零。
小丫头翘起下巴,好不得意。“就是!”
大胡子一听可兴奋了,高吼一声,那拖把一般的大胡子下竟还奇迹的瞧见了他那血盆大口。“帮主回来了!帮主回来了!快快,伙房的,茅房的,九袋八袋的都给叫过来,还有跑堂的快去通知今夕副……算了,还是我自个儿去。”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已经不见了人影。
接着是一片暄杂声,挤了一屋子像看猩猩一样看着我们的观众。被他这么一吼店里早没了人,此时就剩观众们与我们了,回头看去只剩小齐那家伙趴在桌上双肩不时的抖动着。我心里那个气啊,狠狠的踹他一脚心里骂道,笑屁啊笑!
他抬起头抹了抹眼角的液体,咧嘴笑道:“你们家堂口的名字可真有特色!”
我瞪他,“吵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给取的。”
他听了又是扑哧一笑。“呵呵,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有水准啊!”
吐血,我的反驳自己都觉得毫无力度可言,谁让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说什么都心虚的可以。
看猩猩的观众非常有礼貌的站在一定距离之外,不时有人上前端茶递水的,一切都还不错,除了那脸上开着花的老掌柜像看媳妇一样扫荡的眼神。
与观众们对峙了一刻钟不到就有几人喘着大气冲了进来,打头的那大胡子,紧跟着的是青衣长袍、灰衣长袍及玄衣短褂的三人。
“筝姑娘!”青衣长袍的男子身材健硕,肤色黝黑,面色憔悴。“真的是您啊!”我正要点头称是他忽然跪下大呼,“参见帮主!”
观众们一听忙跟着跪下大喊,“参见帮主!”
我吓得立马蹦到小齐身后,妈妈咧,这些人也太跳跃了吧,我的小心肝咧!
瞧眼前那黑压压的一片心里不胜唏嘘,瞧这阵仗咧,跟那‘参见楼主’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小齐那厮又是一旁偷笑了,我恼得在他腰上一掐,他低声说,“还不快叫他们起来啊!”
“哦……哦,快,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都下去吧!呵……呵呵!”我大汗,实在不知道如此跟他们交流。还好今夕看了出来说帮主要休息让他们先退下什么的。
得到指示,观众们极其听话的、高兴的、整齐的、有秩序的一个个回到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只留下一直开着花的老掌柜。我与小齐再次对看一眼都从对方额头看到豆大的汗珠。
有些话不方便在外说,今夕领着我们向后院走去,来到东北方向一处幽静的小院。我开门见山的说要他们帮着找人,今夕一口应下说没问题,最迟一个月就会有消息。小齐听了不胜满意,告了声谢就说要走并要求我留下等消息,今夕也开心的应下。对于他如此爽快且必恭必敬的态度我有些不适应,轻咳了一声问,“清逸怎么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一听我问清逸那黝黑的汉子一脸悲愤的说:“好好的一个娃才多久的时间就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那娃哭着要跟我们走,他们竟用碗口粗的棒子打的他满头是血。听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那娃……”
说到后来今夕已经哽咽到语不成调了,我喉咙一紧,声音不免有些干涩,“有查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今夕还没回过气,一旁立着玄衣短褂的少年接过话说:“还不是宋家那母老虎,早年她自己一直生不出宋老夫人就逼着宋老爷纳了房妾,清逸小时候有娘亲和老太太护着也算无忧无虑。谁想好景不长,前年那母老虎忽然说有孕了,就开始一个劲的找清逸娘俩的麻烦,清逸娘是个老实人哪里斗得过她,尽被她折腾的半死。老太太知道后气不过就找他理论,谁想她竟以休养之名将老太太送往山上庵里去了。母老虎隔年生了个儿子就把清逸娘俩给赶了出来,不足月清逸娘就去世了,要不是今夕哥将他捡回来他早没命了。”
说话的少年与寒逸般大,长得与映之有五六分相似,应该就是她哥哥了。少年一脸怒色,眼神决决,不似今夕小媳妇般的哀怨,少年说话间忿忿难平吐字是铿锵有力,那宋家的母老虎此时在面前怕就被他咬死了。
少年停下后另一个灰衣男子又接过话头说:“母老虎坏事做的太多,她儿子出生后身子就一直不好,百日时老太太回府就把清逸接了回去。老太太知道清逸娘已经去了清逸又跟着做了乞丐老太太一个激动就躺下了,从此一病不起。我们原想着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那时老太太还能护着他就送了他回去,可此时被他们不拿人看的对侍就想要回来,那母老虎竟说清逸是他孩子的镇魂石就把我们赶了出来。实在是太过份了!说白了还是不想报宋老爷当年的纳妾之仇,可怜了那娃被他们搞成这样。”
“清逸他爹呢?他都不管事的吗?”
“宋老爷本是个上门女婿,家里哪有他说话的地。当年纳妾还是老太太以死相逼才做的反抗,那已经是最极限的,心里又觉得对不住那母老虎,对她做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宋老爷为了香火纳妾,母老虎不忿欺侮妾室,如今又打骂孩子。父母犯的错为何总要孩子来承受呢?
我看向小刘说:“你有事就先走吧,留几个好手给我就成,这一家人怕是说不上个理字的。记得要功夫好的,指不定还得动起手来。”
小齐想了会应下就走了,不一会的时间就有人来报道。青衫男子身材欣长,一脸的笑意,见了我淡淡一句‘雪姑娘’惹得我又是一愣。
是二扣!得,还来了个熟人。跟在他身后的是长相相似的两个白衣男子,姓白。
我笑,原来是大白与小白啊!瞧瞧这家伙都留了些什么人给我,一青二白?
帮手都已经到了那还等什么,侧身对今夕说,“你再叫上几人,我们这就去宋府!”
来到宋府已近响午,叫门后那人见是今夕一脸的讥讽理也不理就要关门。我一脚就踹了过去,那人一时不察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理过神后一溜烟往里跑了,伴着那骇人的鬼哭狼嚎。
我嘿嘿一笑,娘的,姑奶奶好久没这么威风过了,那一踹整个气势又回来了。我不得不说,有组织之后就是不一样了。
我以为那母老虎闻得动静会立马带了人冲上来,谁知没有,抓了个男仆领着到大厅里那婆娘正坐在那喝茶。
我不由有些佩服她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啊!
我找了个位置蹲在上面开始玩弄边上的一盆兰花,身后跟着的是凤宝楼一青二白三人还有丐帮的六个小弟再加上今夕和狗子一共十一人,这个时候我觉得蹲着比坐着要有气势。那女人挑眉看向我们,一青二白还算淡定,丐帮的一众弟子则是瞪在了眼怒目而视恨不得把那婆娘给撕碎了。
她瞅着我们不出声任我将她那盆理不清什么品种的兰花拔的一片叶子不剩,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耗着可有人不行。回头对二扣淡淡的说:“你先去看看清逸,他正病着呢!”
二扣应着退下。那婆娘一听可来气了,招了人将他拦下。高声喝道:“清逸是我宋府的人,不消得你们多管闲事。”
我知道凤宝楼的人有明暗之分,无疑二扣就是那暗的一部份,正想着不知他功夫怎样谁料转眼就没了踪影。
我大惊,那婆娘更惊。
这一吓可把她刚才悠闲着喝茶的劲给吓到九霄云外了,站起身大叫:“你们是什么人,竟跑到宋府来撒野?”
瞧着二扣那身手我腰杆又直上几分,口气更是嚣张到不行。“诶?夫人真好眼力,姑奶奶撒什么都不会恰恰只懂得撒野。姑奶奶不跟你个妇道人家说话,叫你们老爷出来,奶奶有事得好好跟他唠唠。”
看了那阵仗再听听那说话的味那婆娘就知道今天没那么好说话又不好发作,心里只盼那福伯手脚快些。没好气的说:“府里本夫人说了算,有话快说。”
“你?别笑死人了!女人家就该在屋里绣绣花养养鱼跑这里来说什么大话。”呃……说完我又后悔了,这不是又把自己给整进去了吗?轻咳一声又说,“跟你说你能做主吗?回头你老爷不承认那我找谁去啊!”
“这位姑娘请放心,我家夫人能作主,姑娘但说无坊。”突然从侧室走进一个灰衣老头说。
那婆娘一见那老头一脸喜色,叫道:“福伯!”那老头给她一个眼神要她稍安勿燥。
从椅子上跳下,来到婆娘一侧的太师椅坐下冲她一笑道:“谈笔交易怎么样?”
婆娘挑眉将我们看了个遍心想,有你们这样谈交易的吗?没好气道:“说!”
敛了笑意冷声道:“将清逸打成那样的人交出来!”
婆娘一惊,叫起来:“凭什么?”
“不凭什么!”我又咧嘴一笑,“姑奶奶不高兴,觉得不痛快,非常不痛快。想我堂堂丐帮,弟子没有千万也有百万的,你一个小小的宋府将我帮弟子打得重伤不起,你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那我丐帮还混个屁啊!大家都是女人,奶奶也不想为难夫人,一个女人撑一个家该多不容易啊!夫人也得理解理解奶奶我,总得给帮众一个交代不是。奶奶也不想把如花似玉的夫人交出去,不然一人一口唾沫还不得把夫人给埋了?啧啧啧,那形象该有多不堪啊!”
“你……”婆娘大怒,这不是赤祼祼的威胁是什么?“什么丐帮,人们根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
我一听又乐了,这感觉可算回来了,要是小齐在的话就更真实了,只可惜他体会不到了。“总算被你猜着了,奶奶我装的可真辛苦就怕被发现,唉!”
身后的今夕一滞,你根本没装好不好。
感觉一来我又嚷嚷开了,“不怕跟你说了,姑奶奶还就是干这行的。今个儿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喽!快把保……啊呸,快把人给姑奶奶交出来!”
呼呼,太兴奋了差点把保护费给说出来了。
我正兴奋着呢外面闻得一阵脚步声,一群手执大刀身穿官府的捕快冲了进来。我吐血,我说那老头在边上怎么这么淡定呢,原来是拖延时间搬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