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云淡终天青

27、第 27 章

　　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昭凡觉得四周的一切都有点不真实，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哎呀，亲爱的，你醒啦。”李克听见响声走进卧室，看着妻子正用力揉眼睛。“睡得好吗？我做好了早餐，一起来吃吧。”“李克，我梦到文君她们了。”昭凡的声音不太清楚，应该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怎么啦，想她们了吗？凡凡，梦就是梦而已，不要怕。咱们的宝宝都快出生了，就别想那些人了，影响了心情可就不好了。”“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林静没有因为被人包养出了事，被原配搞得毁了容，我是不是也会继续呆在那个地方，是不是，也会慢慢越陷越深，直到跟她走上一样的路。”
　　昭凡用手撑着床沿想要起身，但是肚子有些碍事。李克看她行动不便赶紧伸手扶起了她。“别想啦。”李克搂着妻子的肩膀，“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反正你离开了那里，肯定不是一件坏事。不然，恐怕我们也没有机会再相遇了。对了，你说到文君，你们后来联系过吗？我记得你说过她那时候也还在酒吧里的。”昭凡摇了摇头。“没有。林静的事情给我的冲击太大了，我很快就离开酒吧了。我当时劝过文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时间久了，人心也会麻木，渐渐地就彻底失去方向了。可那个时候文君已经难以自拔了。她喜欢奢侈品，几乎攒不下什么钱。脏活儿累活儿她不愿做，她吃不了那个苦，又不想降低生活水平，所以就一直在酒吧待着了。我看劝不动她，又怕再被同化，离开之后就没再跟她联系了。”
　　“唉……”昭凡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人生似乎就是一个圈，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避无可避的。你说文君不好吗？她漂亮，好学，温柔，周围的朋友都喜欢她。可能就是因为她有这些优点，她有了早恋的对象，然后又因为丑闻离开了家。也是因为漂亮，她发现了挣钱的捷径，然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如果她丑一点，是不是就能安稳地在镇子上读书、成长？即使没有那么多钱，她应该也不会过得多差。还有来娣，如果她不是那么好，也许就能和我一起来大城市，一起……我好想来娣。”
　　看着妻子的脸一点点垮下去，李克觉得必须得打断了，不然她越说越伤心，对身体也不好。“哪有的。你啊，你个小迷糊，不要瞎想了。人生哪是那么好计算和预估的啊。我们现在也挺好的，这不就够了吗？还有啊，我可记着呢，要不是人口普查，我还不知道你原来的名字呢。干嘛不让我叫你招娣，别人都不知道，叫起来也算是两个人的小秘密，很温馨呢。”昭凡笑了笑：“虽然那两三年是荒唐了一些，不过我还是喜欢昭凡这个名字的。最起码，凡凡比娣娣要好听多了。”
　　李克笑着揉了揉昭凡的头发，话题成功转移了，妻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对了，咱妈跟我说，要是头一个是个男孩，生不生第二个就随你。要是生了个女孩，咱还得再生个男孩。咱妈没别的意思，也不是重男轻女，就是觉得没有男孩撑不起一个家，也没办法传宗接代。你可别生气啊。”“不会的，我也希望生男孩呢。最好，第一个就能是个男孩。”“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女孩儿呢。人家都说女孩子不闹腾，还特别贴心。”“我是挺喜欢女孩儿的。不过这个社会对女孩儿太过残忍，我会很心疼的。我宁愿生一个皮实点儿的男孩，折腾就折腾一点，至少好养活。”昭凡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些难过。她已获得重生，而其他被抛弃，被伤害，甚至完全被遗忘的无数女孩，她们的重生，又在几时？
　　“不早了，咱们凡凡洗漱一下去吃饭吧。”李克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
　　昭凡看向窗外，眯起了眼睛。
　　过去的她，被她亲手杀死了。但她也早已获得新生。她不会再回去了。
　　但愿未来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