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云淡终天青

24、第 24 章

　　酒吧的工作果然是挺忙碌的，招娣心想。点单十分密集，店里的服务员都是用小跑来给客人端上酒水的，招娣也挺惊讶她们穿着那么细的高跟鞋依然能健步如飞。或许是为了烘托气氛，灯光在十一点以后就慢慢调暗了，加上抒情的轻音乐，一种暧昧的情愫流动在酒吧中。
　　“凡凡，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嗯？凡凡？凡凡？”李克见招娣没有反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啊，抱歉，我走神了，没有听到。”招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还没习惯“凡凡”这样的叫法，没来得及反应罢了。“我听说这里待遇不错，想来这里上班，又怕适应不了，文君她们就说先让我来看看。”“哦，这样啊。这里人很多，鱼龙混杂的。我看你年龄很小吧，不怕吗？”“还好，我不小啦。这个地方我挺喜欢的，装修很漂亮，客人们也挺客气的。”“凡凡小妹妹真胆大。你不知道你那两个小姐妹多辛苦吗？”李克说着跟酒保要了一杯橙汁，推给了招娣。“没关系的。”招娣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觉得没什么怪味才继续喝下去，“我之前在面馆打工，洗菜，上菜，点单，收拾桌子……店里几乎什么活儿我都会做的，一点也不轻松。累一点不怕，工资高就好啊，我得养活自己，再存点钱。”“嗯，那你好好看看，要是做不来，早点离开也好。”李克似乎话中有话，意味深长，不过招娣也没有在意。
　　酒吧不止一层，文君和林静在刚才就离开了招娣的视线，好像是往楼上去了。这要是一直上楼下楼跑来跑去的，还真是不轻松，恐怕一晚上下来腿都要酸得站不住了吧。体力太差估计是做不了这样的工作的，更何况是夜班，也难怪收入高一些了。
　　没什么事做，百无聊赖的招娣想着上楼去找找文君，如果不那么忙的话，两个人坐下来聊聊天也能打发时间。刚踏出吧台一步，招娣就被李克拽住了胳膊，她本能地缩回了手。李克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又忘了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你不喜欢被我拉着的吧。我是看你要出去，想问问你去哪儿，怕你不安全。”“没事儿的，是我反应过度了。我觉得有些无聊，想上楼找文君。要是她不忙的话就和她随便说说话，不然在这里干坐着实在太没意思了。”
　　“别去了。”李克说得很干脆，想也没想就阻止了招娣。看到招娣一脸疑惑，李克连忙补充道：“楼上都是隔开的雅座，有不少客人是很会挑剔的，如果贸然上去打扰到客人，被投诉了，你的小姐妹是会惹上麻烦的。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陪你在一楼找个座位，陪你玩玩。”招娣坐回了吧台的高脚凳，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李克。“玩什么？我可不会打牌，也不会麻将，我挺不喜欢这些的。你不知道在农村，多少人就是玩这个玩到倾家荡产的。”李克像是被逗乐了，肩膀一抖一抖闷声笑了一阵。看到招娣面露愠色才停下。“抱歉，抱歉，我不是嘲笑你，只是觉得你的想法挺单纯可爱的。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抽木条怎么样？”“那是什么？”“自己玩玩就知道了，很好上手的。”
　　把堆起的木条碰倒好几次，招娣才渐渐摸索出一点门道。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开始反击，让无从下手的李克嗷嗷叫。“你怎么这么坏？刚上道就给别人使绊子。”“嗯，我就是这么坏。跟你学的。”离开镇子那个逼仄的环境后，这还是招娣第一次跟异性相处得这么融洽。两个人边玩边聊，招娣得知了李克是个快递员，年纪也不过才二十，也是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父母都在老家的县城里，开着小卖部做做小生意。平常业务不多的时候，他会来酒吧喝酒解闷，次数多了也就和文君她们相熟了起来，算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有人陪着聊天玩游戏时间就过得快了许多。很快就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招娣以往是很少熬夜的，到现在已经觉得有些疲乏了，呵欠打个不停，眼睛也快睁不开了。李克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她应该是快撑不住了，就主动说：“我帮你找领班叫一下文君她们吧。如果上面客人不多，等下她们就可以带你回家了。”招娣困得连话都懒得说，迷迷糊糊点了点头。
　　楼上的客人似乎是不多了，等了没有多长时间，文君就出现在了楼梯上。不过她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搂着她的腰，陪着她走下楼梯。文君脸色泛红，好像是也喝了酒。男人的手不怎么老实，在文君腰里揉揉捏捏的，还把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着些什么。
　　这个场景有些扎眼，又很熟悉，招娣一下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