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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蜿蜒 ...

  •   听着门内的啜泣声,声音源自于那个坚强的了,之前强势的模样都只是逞强。
      哭吧,尽情哭也没关系的,还有他能分担他的痛苦。
      但是,他的痛苦又有谁会倾听呢?
      慢慢抵上门板,风谷闭上了双眼。

      从口袋里翻找出皮夹,查看放在夹层里的学生证,“小杉奈由美”吗,身上穿的也是和风谷相似的校服,不知道风谷就读的学校也是不是“系川中学”。
      月宫淡定的搜索这具头身分离的尸体,确信犯人所使用的武器就是锋利的柴刀,这名女学生其中一只手有指甲断裂的情形,可以确定她正是让这个房间染上鲜血的主人。
      ……还以为又会找到钥匙,月宫再仔细的进行翻找,对她紧握的手掌里可能藏有什么很感兴趣,于是他花了点力气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将那意外的物品取走查看。
      「这是……?」这个东西他好像在不久前有见过。
      那是一条浅绿却缝有黑色蔷薇的手帕,不自觉的联想到风谷用同样颜色的手帕为他清理血痕的那一幕,除此之外,他觉得这条手帕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附带着奇异的不明物。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月宫自己也不清楚。

      心情不是很好的风谷,也不想打扰闭门谢绝拜访的了,就算想询问关于森诚医师的事情,大概也得不到回应吧。
      「……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彻底搞砸了!」风谷郁闷的靠在墙边,想着该怎么和月宫交代,发觉自己的肩膀被谁所触碰,他因而望往对方。「欸…?」
      看见那和深陷怨恨当中的优子小姐极其相似的另一位护士,风谷在短暂迟疑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跳开,但对方似乎没有攻击的意愿,只是伫立在原地。
      ……不、不攻击吗?拥有理智?风谷胆怯又困惑的开口询问。「那个……请问…?」
      绑着偏低双马尾的护士小姐,她仅是用那只剩两个骇人大洞的眼眶凝视着他,嘴里呢喃着什么,但声音太小无法听清。
      「嗯?妳说什么?」
      「……」
      「那个……?」风谷困扰的搔着脸颊,这个人…应该是幽灵才对,非常的不配合啊,难道听不懂他的话无法沟通吗?
      「……“光”。」对方轻声吐出这个熟悉的名字进行确认,嗓音和刚才出现在了病房里的女声极其相似。「你、叫作“光”?」
      「欸?是、是的,妳怎么……」风谷一脸错愕和诧异,随即又感到疑惑,短时间里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他记得他们应该是初次见面,为什么这个幽灵认得他呢?
      「…光,是个、好名字。」护士小姐拙劣且生硬的说着话,语句虽不通顺但能听懂表达,让他有种在和牙牙学语的幼儿对话的感觉。
      「啊,谢、谢谢…?」继优子小姐之后,已经是第二次被赞扬名字,风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这是我的双亲给我取的。」
      「……是呢、双亲。」护士小姐说出了奇怪的回答。「但,不是这次的。」
      不是这次?什么意思?这下风谷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比起这点,他有更在意的事。「那个…妳是刚才在小了房间说话的人吗?但是说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很相像,但是那个人说话很流利,真的是同一位吗?
      「是我、没错,我是照顾小了的贝口,重演的时候不会、受到死后的状态影响,我的喉咙、有伤口。」贝口护士努力的解释,她抬高头露出颈部,脖子隐约有被割过的痕迹。
      「啊、是吗?抱歉……」原来是这样啊,死法是被割喉吗…风谷怯生的瞧着她的伤口,是一条干净俐落却过于狰狞的直线。
      「没关系,我想请你、帮帮小了,那孩子想要活着,但森医师…杀了他,死后、也被怨恨所束缚。」贝口护士耐心的说完这段对她而言叙述艰难的请求,很有诚意的向风谷弯腰鞠躬。「拜托了。」
      面对贝口护士突然的拜托,风谷有点慌乱,但想到小了刚才不安定的状态,以及贝口护士的诚心请求,他还是答应了她。「一定的,就算小了很毒舌又没礼貌,刚才还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但他没有恶意,我没有理由不救他。」
      应该说…是不得不救吗?为了消除怨恨,从这里出去。
      「…谢谢你……」贝口护士的语气充满了感激,当然在她恐怖的脸上是看不出表情的。
      「不会,这是我该做的事。」风谷略微生硬的扯着嘴角,露出温煦却紧绷的笑颜,看起来相当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危急自己的生死,你根本不会想消除怨恨,只要自己没事赶快离开就可以了吧,反正这里的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条件,如果不是因为必须活下去,你也是一样虚伪只顾着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踏着他们的尸体往上爬的家伙吧? 』
      「……」回忆起了刻薄的批判,风谷的瞳色变得黯淡。
      他会是……小了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吗?他不确定,但至少现在的他还有能怜悯他人的同理心。
      「我会…变成那样残忍的人吗?」

      「因为好奇而进入废墟的人啊,对自己已经踏入陷阱毫不知情,只是想着一探究竟,能否见到传说中的怨灵,却没想到怨恨已经延伸出它的触角,捉住了那些可爱的探险者,将他们拉入深渊,怨恨化作影子随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奇心真是害人不浅,如果不像那名叫爱丽丝的女孩,一样因好奇追上白兔,就不会跌进洞里遭遇一连串奇怪的事~」
      男人愉快的哼着自己作词作曲的奇怪歌谣,拖着一个刚获得死亡恩赐的男学生遗体,鲜红的血液自伤口潺潺流出,于洁净的地面流下悚然的血迹。
      「听说月亮无法自行发光,和在黑夜当中闪烁光彩的星星一样,都是借由太阳而发出光芒,如果没有太阳,月亮就会失去光辉,太阳是炙热的火球,世上的生物必须倚赖它生存,它散发着热气、刺目的光芒,如果抹杀掉太阳,是否就能夺走月亮的光华呢~?」
      男人哼着有些走调又随性的歌曲,拿过一旁的工具箱,肆意摆弄着男学生的遗体,像是在设计一件艺术品,他将尖口锐利的木桩,用铁锤将其钉入手臂,用力的持续敲打,直至木桩发出穿透皮肉的恶心声响,牢牢固定在墙面。
      「听说啊,那个诅咒的姓氏和具有保护意味的名字有所牵扯,真是有趣,这段缘分从很久以前就延续至今,这是一场闹剧吧,真是恶趣味呢~」
      「黑蔷薇绽放的非常美丽,它的花语是憎恨和诅咒,过于强烈的情感依附在物件上,只要传达它就能将那份情感也流传下去,你憎恨着谁吗?怨恨着谁呢?那就把附有恨意的诅咒之物传递下去吧……」
      「对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接受那份怨恨,被怨恨所侵蚀的宿主,将那份情感传递出去了,那一定是、非常美味又扭曲的恨意吧。」
      男人窃笑出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谁,又是在嘲笑何事。

      当月宫搜刮完资材管理室的线索后,风谷倚在墙边等待的身姿便映入眼帘。
      「为什么待在走廊上?被赏闭门羹了?」余光扫过紧闭的门扉,月宫状似平常的询问。
      「这个嘛……」风谷心虚的转移目光,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呃,总之就是被说了不要再度光临,想知道什么都去问菖蒲…就是这样。」
      「当初问过她有没有兴趣当向导就被拒绝了,行蹤不定很难寻找,也没时间也可以浪费。」尽管菖蒲待人有礼,又知晓许多关于医院的事,但缺点是她总是神出鬼没,想找她只能碰碰运气。
      「不过你在那里有找到什么吗?」风谷将话题拉回蒐证上,他们现在急需消除怨恨的方法。
      「没有。」月宫面不改色的撒了谎。「你读“系川”吗?在“彩之宫”附近的那所中学。」
      「欸?是啊,你怎么知道?」风谷对他在这时提到就读学校而感到疑惑,况且他也没说过自己是“系川”的学生。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身制服很眼熟,好像看过而已。」月宫说起谎来毫不心虚,也难以看出端倪。
      「嗯?是吗?」风谷对此仍抱有疑问,他认为在这种时候提起关于学校的话题有点奇怪,但想到月宫本就摸不着头绪的思维,也就放宽心不再在意了。
      「风谷,这是你的吧?在走廊捡到的,手帕掉了都不知道吗?」月宫递出了自名叫小杉的女学生身上发现的手帕。
      「手帕?」风谷闻言赶紧确认,但他那条浅绿色的手帕还好好的待在口袋里,上头还有依稀可见的血晕。「我的还在啊,那是别人掉的吧。」
      「是吗?颜色都一样还真凑巧,还以为是你的。」晕开的淡淡血渍落入眼底,月宫对自己的直觉出错感到庆幸,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条手帕和风谷有关系呢?「上面缝着黑色的蔷薇,不是你的大概就是哪个女生的吧。」
      「黑蔷薇?」风谷自心里深处感到怪异,相同的浅绿、黑色的蔷薇,他好像在哪看过这个搭配,可始终无法顺利想起,于是风谷便干脆的放弃了。「或许吧,是菖蒲吗?还是其他误入探险的人?」
      「谁知道。」月宫淡定的回以一句,反正也不是重要线索就不再关注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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