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小虎伢

5、雨天

　　想象与现实之间总是差强人意？人们习惯于寄予感情美好又强大的信念。总是觉得漫漫时光容器里，情感的积累是随之正性增长的常规定律的真命题。久而久之，内心空洞中被自己填埋的念想越多，期望便流淌地更加汹涌。
　　可是，时间到底是感情的度量吗？
　　罗颖晗说，学会正视过去，憧憬未来，接受现实。可是思念比较感性，喜欢白日做梦，胡思乱想。不过好在工作的繁忙，可以暂停想象，

　　十月的A市，气候多变，几天的晴天后，突然的雨洋洋洒洒下了大半天。思念埋着头还在加班，时针指向晚上19：00，外面灰朦朦一片，好像将天空和楼房刷了层灰色，折入办公室的光线也暗了许多。
　　手机传来微信的通知声，思念一看，是罗颖晗，几周前去美国出差的人。
　　“go downstairs. ”
　　“5 minutes later.”
　　“There\'s a big surprise for you.”
　　弹出框中蹦出三条英文，思念低笑，出了趟国果然不一样。
　　揉着眼睛起身，身边的同事大多已下班，电脑主机排气扇发出轰轰的声响，在此时空阔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好像在宣告对长时间的运转的不满。她按下关机键，对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声响，挑眉，“好吧，the day is over 下班。”

　　可当她走出旋转大门时才发现，雨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没带伞。
　　“思念，这里。”
　　没看到罗颖晗的身影，她正打算给她打电话，听到有人叫她，看过去却是许潜，正坐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上向她挥手。
　　“hey，许潜，你怎么在这？”她跑过去打招呼。
　　“上车。”许潜挪过身子，将车门打开。
　　“不了，我在等罗颖晗。”
　　“喏，她给你的礼物，上车。”他扬着手里的什么盒子，有些暗笑。
　　思念明白一二，敢情罗颖晗和许潜两人“曲径通幽”了。

　　“喏，刚碰着了罗颖晗，我刚好要路过这，就托我把这个给你。”思念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是巧克力，思念没见过这个牌子。是黑色的包装，边角镶了金色，低调不失奢华。
　　“那她人呢？”怎么准备好的礼物就让许潜给带了过来。
　　“她刚下飞机就又被她老板叫去了，对了，她让我给你托声道歉。”
　　思念无语，摸着巧克力包装边角，想着罗颖晗龇着牙阴声笑着的样子。估计这一出又是她的什么鬼主意。
　　“这雨突然就下大了，我今天出门没想着带伞，刚好打了个出租车。”司机没开车内灯，车里很暗沉，许潜开口，尽量把语气说的轻快。“我想着正好，你刚下班也没吃饭，等会我们可以吃个晚饭。”
　　“不麻烦了吧。天下着雨，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思念有些不好意思。
　　“下雨和吃饭有啥冲突的，这不是我把别人的礼物带给你了，我却两手空空来见你，怎么好意思。”
　　他说的真诚，思念只好答应。

　　外面雨势渐大，司机将所有的车窗都关上了。闷热之中还有着雨水的气味，是思念刚上车时淋了些雨。她额角的碎发软趴趴贴着脸门，可能空气不流通有些缺氧，脸色潮红。
　　许潜拿出包纸巾递给她 ，示意思念擦拭脸上的雨水。
　　纸巾沾了水变得湿软，有些纸屑粘在思念的头发和脸上，她没注意，许潜看着忍不住伸手将其拂去。
　　“谢谢” 。她微笑道谢。
　　只一下，许潜尽量把动作做得自然，抬手时无意碰着了她的眼睫毛，微弱的触感划在他的手侧，有些痒痒的，他手指有些情不自禁地蜷缩。
　　雨落在车身面上发出低沉的声响，许潜听着感觉像是某首轻音乐，心情跟着舒缓。他想着手机里躺着罗颖晗刚发过来的一条信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三个明晃晃的感叹号。有些明目张胆宣誓什么，又有些让他羞涩。

　　他们是班里的尖子生，成绩单的前面有他们的名字，排座位时，老师让他们做了前后桌，班里组织活动有他们的共同辅导，许潜当班长，思念当了学习委员。一来二去，难免熟络。当两个人同时有了共同经历，就会忍不住维持这个磁场，一个人就以另一个人为榜样，等到高中毕业时，亦如此。两个人的成绩相当，同时考入了A大。
　　怎么会不动心？如果最初时只是对她的单纯欣赏，但一年、两年、三年......细水流长......理科生的木勒的他也渐渐发现，她与别人相对的不一样，时常让他觉得程序的思维神经像是分了支节，比如说思考某道数学题时，会忍不住盯着她的后脑勺。班级女生在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时，看着她把习题册上的某道物理题画上一条辅助线。她也看课外杂志，抽屉里放着最新一期的《读者》 。
　　……
　　很简单平常的事，却在日久反复中，让他越来越珍惜。

　　车子迫于雨势行驶的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堵成一节，司机突然的一个刹车，让他两一头撞在了前座上。 “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司机倾身看着前面局势，有些无奈。 一大串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混着雨声，显得格外刺耳，有人禁不住耐心，破口大骂。
　　交警过来敲窗，一一安慰，控制场面。“前面车祸，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疏通，请耐心等候。”

　　湿闷的空间让大家有些透不过气，纷纷下车，在附近的楼底下躲雨，呼吸空气。
　　车祸现场应该比较严重，思念望过去，远远的有几个人在吵架，后来还动了手，一直在拉扯。正值下班时期，这样的事情惹的大家有些烦躁，有人报了警，很快又来了几辆警车。
　　纠纷的人被拉开，吵闹声散去。权威面前，人们大多敬畏，不敢惹事。持续的警鸣声，也削弱了大家不耐烦的埋怨。
　　警察？！好像真的很厉害。
　　“我长大后想当警察。”这是好多小男孩的梦想宣言。
　　思念不曾想过，那个毕业时一度颓靡，泡在操场发泄力气的少年，错失了进入高校的机会，如今竟实现了那无数男孩子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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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角却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她突然想起那天某人一声不吭塞入她手里的一张纸条，规整的十一个数字，纸条上还粘着烧烤的油渍。
　　“思念，那人好像是莫兰诚！”
　　她还在盯着前方发呆，那个名字一下让她慌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