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小虎伢

12、第 12 章

　　暗黄的灯光映照在水泥地上，洒下一地的寒冷微光。树木静立在夜晚的暗色里，轻轻地扑簌着叶片。两人的脚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思念望着间隔有序的路灯，默默在数着自己的呼吸声。
　　如果我已经走了很久，久到你的身边重新相逢愈多的人群，你是否在某个时候就向光阴投降或早已淡忘。
　　他走的太久，突然没了信心去肯定自己的存在。

　　“思念。”
　　“邓颜还好吗？”她怂了下鼻子，冷空气呛的她鼻子酸疼。她打断了他的开口。
　　“邓颜？”莫兰诚站定脚步，看着路灯下的她，疑惑她怎么知道邓颜的名字。
　　“你的同事啊，她很勇敢，”思念就着莫兰诚的步子停下来，抬头看他，“今天早上要不是她，舍身挡在我身前，我现在恐怕就不在这了。”她鼻腔振动，发出一声轻笑。
　　莫兰诚静默看着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一身制度的他，端正的像在审视一个犯人。
　　“她没事，做了CT，外伤，有点脑震荡。”
　　“呼，那就好。”他们都是人民公仆，要是因为她而让邓颜出事，她内疚不已。

　　莫兰诚默，思念好像和邓颜并非相识。
　　她说的很轻快，眼睛扑闪着光亮，可是半小时前，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块，眼窝泛红。
　　她的行为在他眼里显得刻意，故作轻松哪里逃得过警察的洞察力。到底是亲疏有距？
　　他的胸口还堵着一团火气，久久没压下去。
　　“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童思念。”他毫无波澜的眸光和语调，面无表情看着头顶暗黄的灯光也将她的脸庞映照的暗黄。
　　“什么？”他叫她的姓名，冷冽的像这个夜晚的空气。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良久，他将胸口的郁气一压再压，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平静，一如他们的重逢，他是气愤她的风平浪静的。她至始至终的疏离，好像在无情嘲笑着他此刻烦乱情绪的荒谬，好像他到成了那个多愁善感的人了。
　　可是，他不多愁，也不善感，他只恨不得丢掉他的自我压抑，将那一腔怒火喷涌而出。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要从他的胸腔窜出一团火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
　　他的目光固执又深邃，直直望进她的心底。
　　“莫兰诚，打不打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出乎意料的平静，一整天的波澜在此刻酝酿的只剩无力。
　　他低笑一声，自我嘲笑。

　　“你关掉了手机，关掉了朋友圈，断绝一切联系，现在你回来了，莫兰诚，打不打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缓慢倾吐，不透露自己的情绪，回望着他。
　　“有。”良久，他低语，“有意义……思念，我把我所有的念想都孤注一掷在你的一通电话里，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我也犹豫徘徊，想确信自己的存在，而你只要打个电话，打个电话而已，我就可以柳暗花明。
　　“我不明白。”她偏离视线，不去看他，拔高了语气。自我在较劲，指尖被自己紧握在手心。
　　“童思念，我是被你忽视的存在还是早已淡忘了”，那样沉静的她终是直接撞击他的心口，在柔软的地方给他一击。

　　“你今天是不是宁愿闷着承受一切，都不愿记起还有我的存在！”如果今天他不在警察局，没有碰见她，是不是这件事就这么了去。是不是她为了杨刈的是否拘留，求遍所有人也不会想起他的存在。
　　她和许潜一起吃饭，他给她买巧克力，她和他一起逛菜场烫火锅，是啊，存在什么的，有意义吗？
　　他扶住额头， “呵，是我高估了，四年，你和……许潜……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他深吸一口气，禁闭双眼，手掌掩蔽他的眼角微皱，“童思念，有时候你真的很铁石心肠！”

　　呵，她和许潜？
　　“莫兰诚，罗颖晗说得对，这些年我真的很矫情。”思念不知道刚刚把她从警察局牵出来的男人，一脸正义执着，现在的冷漠又是为何。她想尽快逃离白天的烦扰，可他将她拽回来，将那种伤心无助，变本加厉。

　　她不再看他，转过身去要离开。
　　“童思念，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傻，四年前怕你早已忘了吧。”
　　他问她为什么，难道叫她不要胡思乱想他和那个女子的亲密默契，跟着他在这里悲春伤秋。
　　“莫兰诚，四年前我们才多大，难道一个诺言，一声不吭消失几年的人，我却依然要铭记于心吗？”

　　怎么办，我写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