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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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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之中，金属器皿发出的声响分外清晰刺耳。
三个人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博乐摸出一柄军用开山、刀，向另外的那个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找地方隐蔽好。
他和柯林隔着破碎的玻璃幕墙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兵分两路轻轻地绕行到扶梯两侧。
楼下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活动的东西，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他们的幻觉。
然而几个人不敢丝毫地放松警惕。
隔着电梯口，博乐压低了声音，问柯林：“你的异能是什么？”出于获取信任的需要，他首先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他摊开空着的那只手，一团冰雾在手心凝结——是冰异能。
显然，人类和丧尸都已经踏上了进化历程，孤身一人的柯林可以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这里，要是没有异能完全说不过去。
柯林想了想，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了重剑。
博乐眼中擦亮一丝欣喜，压低的声音有些波动：“是金属异能吗？还是……”
“是空间异能。”柯林打断了他。
用系统的背包功能捏造了一个空间异能容易，但自己可没办法生出操纵金属的能力。
“嗯。”博乐闻言，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虽然空间异能在末世里也拥有着非比寻常的重要的地位，但在应对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时，它就显得极为鸡肋了。
“刀用得怎样？”博乐问。
是重剑。柯林默默地在心里纠正，回答道：“还成。”
特殊境况，博乐就直接把“还成”当作“很好”，简单地安排道：“我控制，你动刀。”
柯林比出一个OK手势。
楼下的丧尸终于按捺不住，被病毒腐蚀萎缩的大脑显然在新历程的进化中还没能进化出足够的智商，本能越过计谋，驱使着它扑向自己的猎物。
它从黑暗中窜出，四肢如爪攀上电梯扶手，三两下就上窜抵达了电梯口。它已经脱离了人的形象，身量约莫两米半，全身赤、裸，表层皮肤脱落，腐肉悬挂在嶙峋的骨头上，如同从地狱中攀爬出来的饿鬼。
博乐冰异能气场全开，原本就不甚暖和的卖场空气陡然又冷了几分。
他双手按上地面，冰霜结晶攀上扶手迅速蔓延至丧尸爪下，冰刺突出，妄图结成樊笼将它的四肢固定住。
然而丧尸的速度更快，在冰晶凝结完全之前，它挥爪袭向柯林，柯林下意识后仰，手中重剑横向挥出，然而丧尸一击不中立刻逃离了原地，在扶手上跃起攀上了卖场的天花板。
“体能进化型丧尸。”
博乐打出冰箭追逐如同蜘蛛一样倒吊着爬行的丧尸，然而所有冰箭全都插在天花板上，没有一支命中，只堪堪将丧尸驱赶到了远离三人的一个角落。
“它太快了，移动路径不好预判。”博乐为自己的失手稍作解释。
柯林也意识到了它的优势，面对速度型敌人就算有远攻做辅助也时常难以追捕，最好的办法是做一个圈套，诱杀。
柯林不确定丧尸还能不能听懂人话，他想了想，伸手指向自己，用口型说：“我做饵，诱杀。”
博乐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他倒是没有料到柯林会主动要求做饵，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两个人错分开一个角度，一左一右向丧尸所在的角落缓慢地挪过去。柯林似乎更冒进一些，或者博乐更加胆小谨慎一些，柯林很快超过了博乐，在避开一架倾倒的行李箱时，脱离了博乐警觉范围。
这样的好时机，它会动手的。
他们似乎已经听到了丧尸难耐的低吼声，暗自调出自己的攻击技能，紧张地等待着。
然而，新的意外发生了。
或许是藏起来的那人觉得肢体僵硬发麻，所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却不想碰歪了某根支柱，一堆货物轰然落到了地上。
正当时，丧尸突然朝柯林扑了过来，柯林后撤几步，把它恰恰好地暴露在博乐的视野里。
但此时，博乐因为货物的倾倒声音分神朝后看了一眼，错过了击杀丧尸的机会。
柯林变退为进。体能进化型丧尸的杀伤主体无非也是爪子和牙齿，它高大的身形恰好给了柯林周转契机。
他避过直扑而来的爪牙，矮下身躯滑向丧尸胯、下，手中重剑自下而上挥动，打算借机撕裂它的腰腹。
丧尸却像是猜到了柯林的意图，对他的攻击一沾即放。后腿踏上金属支架，借力一跃又吊上天花板，朝躲藏起来的那人攀爬过去。
博乐脸色大变，挥手急射出数支冰箭。可惜投鼠忌器，只想着将丧尸驱赶得远离躲着的那人，反而失了准头。
但丧尸已经捏准了三个人中的软柿子，一个迂回操作，从天花板直扑向躲着的那人。
“凉辰！”博乐大吼一声，手中聚起利器竭力疾奔。
另一边，柯林从地面翻身爬起，眼下情形已经不容他多作思考，他的目光扫过倒吊的丧尸和货物倾倒的地方，下意识地抡起手中重剑朝半空中掷出。
在天花板上的移动路径不好预估，但空中的移动路径定然难以变化。
重剑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正好插中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的丧尸的后腰，连丧尸带重剑一同扑进杂乱的货物堆里。
可是后腰不是丧尸的致命处，它低声嘶吼着，支楞着两条长得过分的手臂拖着重剑向前爬了一步，张嘴咬向面前的人。
“砰！”
一声巨大的枪声骤然响起，丧尸被贯穿脑袋，腐烂凝固如同豆腐渣的脑浆崩出，它趴伏在原地不动了。
博乐终于跑到了近前，一把掀开丧尸，从底下翻出了躲着的那个人。
那人借着博乐的臂力站起来，握着□□右手仍在颤抖，却扯出一抹微笑安慰身旁的人：“没事儿，没事儿，我没被伤着。”
确定了这人的安全，博乐的冷静也回归到大脑中，他瞥了一眼丧尸，低声说：“枪声太响，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我们要立即离开这里。”
虽然在太阳下，丧尸的活跃度会明显下降，但随着进化，高等级的丧尸会渐渐不受阳光限制，甚至能生出智能。热兵、器的声响无异于在提示它们――这里有自助餐，敬请享用。
唯一能让人欣慰的是，高等级丧尸有着领地本能，这个商场出了一个体能进化型丧尸就暂时不会有别的进化丧尸。
只是它的等级显然不算很高，想来领地也不会很大，给他们跑路的时间也就不会太多。
商场的扶梯是错落设置的，逃生楼梯又在最里侧，要下到停车的地方都需要花一定时间。博乐干脆就地取材，敲碎玻璃从货架上取出速降装备，手法娴熟地将绳、带、锁组装在一起，寻了根立柱固定上。
“博乐，等一等。”
那人止住了颤抖，取了博乐的开山、刀，一边顺着弹孔彻底捣开了丧尸的头颅，一边跟柯林打商量：“虽然这个丧尸是被你的重剑放倒的，但它最后是被我杀死的，而且空间异能用晶核升级的意义并不大，所以这颗晶核归我，好不好？”
“晶核？”
柯林不会组装速降绳，干脆站在旁边看这人折腾丧尸遗体。顺便暗自感慨，他看着腿软手抖，枪法倒是不错，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中眉心。
那人在丧尸脑浆里搅了搅，用刀尖挑出一枚两指大的淡青色六棱晶石，又扯了一件套头衫裹着手将晶石拣了起来，递到柯林的面前。
“兄dei，怎么说？”
这东西倒是挺像打怪产出，只是游戏里的产出可以造兵器、升级装备，这个晶核却对柯林没有什么用，于是顺着话头推拒了。
那人欣喜一笑，擦去晶核上粘着的污物，一抓一握，晶核就失去了踪迹。
这应当才是真正的空间异能。柯林心想。
速降绳索固定好后，博乐协助着两人从高楼上迅速降到地面，在丧尸恢复活力之前回到了改装过的越野车，一溜烟离开了商场。
经历了一场并肩作战，首次会面的双方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
“我叫博乐。”博乐简单地自我介绍。
到了太阳底下，柯林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样貌。此时他手握方向盘，手臂肌肉微微绷紧，冲锋衣束紧袖口腰扣，恰好勾出他线条矫健的身形。
他理着寸板，浓黑的头发根根直立，看上去非常扎手。他的五官轮廓也不见半点柔软，凑在一张脸上实力说明什么叫做“不苟言笑”。
也正是这样一个人，虽然相貌平凡，却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名为刚毅正直的气质，让人犯怵，也让人莫名信任。
另一人也伸出右手笑着对柯林说：“你好，我叫叶凉辰。”
“在下龙傲天。”柯林下意识顺口道。
叶凉辰：？
柯林咳了一声，伸出右手握了握：“我是柯林。”
与博乐相比，叶凉辰就活泼太多。他看着比博乐小，面容清秀，薄薄的肌肉藏在略显蓬隆的冲锋衣底下，笑起来时像个不谙世事的学生。
他对柯林披银罩甲的出场方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十分怀疑柯林是从古战场穿越来的，拉着柯林唠嗑。
柯林也因此获得了一些信息，知晓了他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几个月前叶凉辰还在公司混吃等死，丧尸病毒感染突然爆发，博乐赶在封城前将他接出了城。
然而封城也没用，感染还是蔓延到了全国，两个人一路逃命，在途中觉醒了异能。
“现在我们正打算北上呢，军方通过无线电台说在燕都建了一个幸存者基地，我们想去那儿看看。”
他歪头看向柯林，问：“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