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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丧尸横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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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这一觉，还真是睡得沉稳。
旁边的小二还在继续絮叨着：“掌柜的说了，要是见着您醒了，还得紧着您把剩下的房钱给补上……”
柯林默默补足了房钱，又让小二装了一小袋干粮，询问起去往望江楼的路。
虽然和苏时余约定好在望江楼吃饭的事儿已经过时失约，但柯林仍旧想去看一眼。苏时余的思维向来跳脱，说不定现下还在望江楼等着。
然而小二却是不明白的：“客官，您去那儿干嘛呀？我可是听说了，这瘟疫就是从城南望江楼那儿传出来的。”
柯林不解地问：“不说瘟疫是难民带进城的吗？怎么又和望江楼扯上关系了？”
“嗨！望江楼的老板财大气粗呗，见着有难民，当街摆了桌椅饭菜请他们休息吃饭。谁曾想那瘟疫，突然就发起来了！”明明自己也是听说而已，小二却讲得绘声绘色，“那一天啊，城南闹得可凶了，说是死了不少人。我们这边儿只是清街，那边可是戒严了！”
柯林算了算时间，如果真如小二所言，那瘟疫闹起来的时候，苏时余很可能也在望江楼。
想到此节，他赶紧收捡起干粮，出了客栈。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和以往热闹的样子相比，显得分外凄清。
他顺着小二指点的路径朝城南走了许久，却在一条路上被一堵土墙拦住了去路。
“奇怪，”柯林瞧了瞧平整的路面和两边的商铺门脸，确信这是一条主干道，“怎么会有墙呢？”
这墙约莫有两人高，表面坑坑洼洼的，完成得很是粗糙，像是临时筑起来的。
但再怎么低级的规划师，也不会在重要的街面放上这么不堪入目的一堵景观墙。
柯林想了想，干脆顺着墙面向上爬。刚刚从墙头上探出脑袋，一团火球突然从墙的另一面直冲他飞了过来。
柯林下意识仰头躲避，差点把自己从墙面上掀下去。然而火球并没有跟着飞出来，它扑到一面透明的幕墙上，撞出一圈微小的波纹，继而熄灭消失了。
“是结界？”
柯林伸出一只手朝前探，手指点出几点微澜，继而轻易地穿过了幕墙。看来这结界是准入不准出的。
他翻身上了墙头，这才看清墙另一边的情形。
和这一头空荡荡的境况不同，另一头的街道上零零散散地游走着几个“人”。他们表情麻木，行为迟缓，衣服破烂还沾着红黑色的血迹，清楚地表明了自己非人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古风丧尸很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滑稽感。
或许是现在日头正好的缘故，大多数丧尸并不活跃，只有一个除外。
那个非同一般的丧尸比别的丧尸更为高大，全身皮肤干燥皱巴，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色泽。
它的眼眶深陷，眼珠漆黑，只在瞳孔处聚起两点红色的光，看上去十分诡异。
显然，丧尸已经发现了柯林，就等着他翻过土墙。它突然张开嘴，干瘪的口唇拉开一个远超关节极限的巨大口子，又从喉咙里喷出一个火球。
近攻战士遇见远攻元素师要是不能拉近攻击距离，总是比较悲惨的。
好在土墙修筑得足够宽，在上面踏步行走也不会局促，柯林立刻向旁侧扑倒避过一记火球攻击，然后在墙面上借力一踢，向前跃出落到了街面上。
他一个前滚翻卸去力道，回头就是一招重剑震荡，奈何他与丧尸着实隔了些距离，震荡的波纹刚刚撩拨到丧尸的脚面，使它头昏脑胀地退了几步。
柯林趁此机会弧线跑动，预备绕到它的背后。
摆脱了眩晕状态的丧尸很快就发现了柯林的意图。
但它的异能和智力的进化似乎并不平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优势，明明应该拉开距离，它却稳稳地站在原地，只循着柯林的轨迹僵硬地转着圈，噗噗地吐着火球。
这架势，让柯林突然联想到了古早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豌豆射手。
到距离足够近时，柯林使出突刺技，一剑劈掉了它的脑袋。
正当柯林松下一口气时，天空中忽地聚起一层厚重的灰云，裹住了热烈的太阳，在地面上投下一块巨大的阴影。
原本被太阳晒得无精打采的丧尸们，在这块阴影中恢复了活力。
它们缓缓抬起头来，用混浊的视力不佳的眼睛环顾四周，一边转着脑袋，一边耸动鼻子嗅闻空气中的活人气息。活像是一群迎风嗅味儿的豺狗。
柯林直觉要糟。
果然，顺风口的丧尸发现了柯林这个人形蛋糕，喉咙里嘶吼着，步履蹒跚地朝他挪了过来。
那嘶吼声大约传递着只有丧尸才能明白的信息，一干丧尸齐齐转头，瞪向柯林。
此情此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柯林挑了一个顺眼的路口，两剑砍翻挡路的丧尸，发足狂奔。
他一动，丧尸们也动了。
它们全身僵直、腿脚打结，却仍旧竭力东倒西歪地奔跑起来。此起彼伏的沉闷嘶吼混杂成一段死亡惊魂曲。
柯林跑过一个街角，一个不知道是特意守株待兔还是恰巧站在那儿的丧尸突然朝前扑出。
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矮身从丧尸直挺挺的手臂下钻了过去。挽剑回刺时，却见它的脑袋已经骨溜溜地滚落在地。
丧尸瘫倒，露出它后面的人，是曾经见过两面的一身黑衣手持长刀的蒙面小哥。
他的暗红色头发十分具有特征性，故而柯林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柯林有心翻找一个合适的称谓，然而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不知晓他的名字，只得简单地道一句，“谢了，兄弟！”
蒙面小哥懒得客套，他似乎知道柯林进来是为了什么，冷着脸打了个手势，指了一个方向，立刀拦下跟在柯林后面的丧尸。
柯林不再啰嗦，抱拳示谢，拔腿就走。
顺着街道向前，又转过一道弯，滨水临街的酒楼出现在眼前，朱红牌匾上“望江楼”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望江楼门窗紧闭，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而路面上，新的一波丧尸正在赶来的路上。
柯林放弃了叫门的想法――这种时候估计里面有人也不敢来开门――要是破门而入，反倒是给丧尸入侵大开方便之门。
他一眼扫到隔壁酒肆的旗杆，赶上前向上一窜，手脚夹住杆身，像个猴子一样几下攀爬到了顶端，在横杆上借力一跃，扑向望江楼二楼的观景窗。
那精雕细琢的木质雕花窗被柯林撞得稀碎，让他轻松滚进屋内。
然而，柯林并没有像预估地那样落在地面上。望江楼二楼的地板像是凭空多了个大洞，洞底下堆着成山的瓦楞纸盒。
穿着锁子甲的柯林沉甸甸地陷入纸盒山里，扑腾了许久才爬了起来，但还没能完全站直身体，一根枪管已经抵住他的后脑勺。
握枪的青年人警惕地盯着柯林，说：“转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柯林顺从地举起双手，慢慢地转过身。
青年人继续下令：“证明你自己。”
柯林不明所以：啥？证明啥？
眼看柯林没有动作，青年人再次紧张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人从青年人的后面窜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诶，博乐，这好像是个外国人呀，是不是不会讲国语？”
那人看向柯林，一边思考措辞一边问：“Hi，Are you bite by……嗯，丧尸怎么说？Sang body？You need show us。”
……Somebody？这个表达非常有创意。
柯林咳了一声掩盖笑意，说：“我没有被丧尸咬过，不知道你们需要我怎么证明？”
名叫博乐的青年人扬了扬手、枪，指挥柯林走到光亮下。
柯林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型商场的运动服饰层，刚刚堆放瓦楞纸盒的地方，是一个小库房。眼下，这商场像是飓风过境一般一片混乱，杂物堆满地，厚重的玻璃墙也破损了好几块，透进阳光。
——我这是穿越回现代了？
柯林心中一喜，又忧郁起来，自己的壳子还是游戏里的那个不说，世界还丧尸横行了？
他长叹一声，卸下锁子甲和衬袍，露出脖子、手臂和腿等容易被咬到的地方，证明自己完好无损没有变异征兆，他面前的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青年人收起了手、枪，另一人则好奇地看着柯林的一身行头，说：“兄弟，你真是好兴致呀！这种时候还玩Cosplay呢！”
柯林看看拎在手里的锁子甲，实在无法反驳，想了想敷衍说：“所以，我过来换衣服了。”
末世之时，无须寒暄。
证实了双方不是敌人，并不代表双方就是朋友。
他们默契地分开在两边，各自搜索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柯林将自己藏在衣服架子的阴影中，将一套装备统统塞进背包里，寻摸了一套冲锋衣和运动鞋穿上，又找了一个结实的背包备用。
目前尚不知晓这具游戏里带出来的壳子在现实中适不适用，被咬会不会染上丧尸病毒，但既然做回了现实人，那就得更像人一点，总要准备一些消耗品。
就在两方快要搜罗停当，准备换一个楼层之时，从扶手电梯通往的下一层的黑暗中传来金属器皿被踢动后的滚动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