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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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雷焯锋还是昏迷不醒，床边的仪器显示着他的身体数据。疲惫的张慧珊昏昏欲睡。
“程医生。”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张慧珊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程兆南一进门就熟练的接过护士手中的注射器，他每次都会在其中加入别的药物，可惜雷焯锋还是毫无反应。注射器内的液体缓缓流入雷焯锋的身体，他看到雷焯锋的手指动了一下，这是有反应了？
“医生，焯锋是不是要醒了？”张慧珊同样看到这一幕，上前握住雷焯锋的手。
“是，Coco，让刘医生过来，他知道该怎么做。”程兆南转头吩咐身旁的护士。
“程医生，我先出去了。”张慧珊松开手，深深看了雷焯锋一眼。
医院走廊上，形形色色的身影从张慧珊眼前闪过，各种声音都被她隔离在外。
“张小姐，张小姐？”
护士叫了几声，张慧珊才反应过来：“我在这，人已经醒了吗？”
“病人醒了，不过……”
还没等护士说完，张慧珊就冲了进去。
“焯锋。”
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张慧珊一下抱住雷焯锋不肯放手，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雷焯锋一句句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却让张慧珊哭得越来越凶。
“雷先生，您刚清醒过来，要多休息。”程兆南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
“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张慧珊红松开手，红着脸站到一旁，目光一刻都没离开雷焯锋。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雷焯锋只想尽快回到飞虎队。
闻言，程兆南只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想早点出院，我还有……”
“雷先生，这里是医院，你是我的病人，只有我确认过你完全康复，你才可以出院，而且你如今的情况并不好。”合上手里的病历，程兆南打断了雷焯锋的话。
“我可以，我。”雷焯锋猛的掀开被子，想站起来，下一秒双腿狠狠磕到地上，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这，他瞪大眼睛望向自己的双腿。
“雷先生，你昏迷这么久，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不过，那颗子弹对你的身体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我建议你今后避免剧烈运动。”用手抬了抬下滑的眼镜，程兆南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这样委婉的话让雷焯锋久久不能回过神:“你是说，我的腿……”
“准确的说，你全身的反应能力都遭到了损伤，不仅仅是腿部。”
程兆南隐瞒了最为重要的一部分，让人听起来会以为是枪击造成的。
张慧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细想，而是蹲下去想扶起雷焯锋。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雷焯锋半天没回过神。
程兆南不再多言，径直走出病房，却撞上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程医生，焯锋的情况怎么样？”因为当初荣贤的事，聂宇航对医生更为关注，这是他同这位年轻有为的程医生的第一次见面。
程兆南礼貌的回答:“病人的情绪不太稳定，亲友的陪伴对他会有很大帮助，还有病人在等我，失陪了。”
举止得体，能力出众，没任何异常。聂宇航收回探究的目光，抬手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雷焯锋，和欲言又止的张慧珊。
聂宇航将人扶回床上，久久无言。
“宇航，你知道我中枪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 “焯锋。”聂宇航低下头不敢看他。
雷焯锋一脸怀念:“当时我在想，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荣贤，然后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
“焯锋，对不起。”事已至此，一句道歉没有任何用处，聂宇航知道，雷焯锋同样知道。
“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公义，这就是代价吧。”雷焯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聂宇航只得带着满心沉重离开。
“干爹，雷Sir怎么样了？”
那件事过后，高家朗每夜辗转反侧，梦里反复出现自己开枪时的情形。一见到聂宇航，就迫不及待询问雷焯锋的状况。
聂宇航斟酌着语言，只说:“家朗，雷Sir他刚醒，不过，他身体机能受到了损伤，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什么损伤？干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家朗发觉聂宇航说话遮遮掩掩，忍不住追问。
还是瞒不过他，聂宇航只得实话实说:“他今天刚醒过来，不过……”他不忍心说下去。
“干爹？我求你告诉我。”
“家朗，所有事都要付出代价，不是你的错。”说完这句话，聂宇航却有些心虚。
高家朗意识到不对:“干爹，雷Sir，到底怎么了？”
“那枚子弹被人提前用药物浸泡过，会影响人的肢体反应能力。”
聂宇航的话让高家朗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最清楚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本以为只要雷Sir活着就好，没想到自己给他带去了更大的痛苦。
“是卢国斌，枪是他给我的，他早就计划好了。”一拳打在墙壁上，高家朗只恨自己太大意，明知道卢国斌一直针对自己，还接过那把枪。
聂宇航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家朗，别冲动。”
“我知道。”刚刚那一拳太过用力，此刻才感受到痛，高家朗狠狠握住手上的伤口，接着低下了头:“‘红狼已经来香港了。’”
“‘红狼在香港？”聂宇航一愣:“谁告诉你的？”
“卢国斌亲口说的。”高家朗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
到现在，聂宇航还不能确定卢国斌到底对高家朗有几分信任，自然也无法证实消息的真假，只能先报告给高层，等待他们定夺。
“家朗，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聂宇航匆匆离开安全屋，等他走后，高家朗才抬起头，丝毫不在意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反而走到镜子上，蘸着伤口上的血，写下“卢国斌”三个字……
四点二十五分，白天喧嚣的码头此时格外安静。叶舒窈望着海面，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朦胧的月光照亮那如玉的面容。
“小心着凉。”卢国斌主动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叶舒窈嘴角微微勾起：“你说Lance什么时候才能到？”她口中的Lance正是许明钊，法国一别后，两人又恢复了联系。
正在此时，一艘快艇划开平静的海面，迅速朝这边驶来，接着停在不远处。
“Yolanda，好久不见。”许明钊站在船头，朝叶舒窈挥了挥手，习惯性无视卢国斌的存在。
船内除了许明钊，还站着几个手持狙击枪的白人，叶舒窈走进船舱，四处看了看:“你说的惊喜呢？”
许明钊打开手电筒，掀起一块黑布，露出藏在底下的几个箱子：“怎么样，满意吗？”
“很满意。”打开箱子，入眼便是各式的武器，从手榴弹到狙击枪，应有尽有。U384的武器已经所剩无几，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出了什么事？”除了运这几箱军火，许明钊这趟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许明钊看了一眼卢国斌，没说话。
“我去那边等你。”卢国斌主动回避，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
“你这次来是要对付‘红狼’。”叶舒窈用的是肯定句。许明钊的到来无非是这个目的，也预示着各方势力的角逐将要开始，而处于漩涡中心的U384最为被动。
许明钊掏出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的说：“‘红狼’不止是一个人。”这是一位在“红狼”身边潜伏多年的卧底冒死传来的消息，每个人都以为“红狼”只是一个人，却从未想过“红狼”会是一个组织。
“你说什么？”叶舒窈大惊失色。
“是三个人，准确的说是性格迥异的三胞胎。领导者Adolph，生性嗜血，拥有与生俱来的犯罪天赋。执行者Ralap，智商超群，总能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最神秘的则是第三个人，Seath。据说他曾任职于华尔街，负责‘红狼’资金方面的运作。你说，这次到香港的会是谁？”遗憾的是，他们目前只掌握了这些信息。
叶舒窈眉间平添一抹愁绪：“我只怕他们都来了，你要小心。”一只狼就很难对付了，没想到面临的却是一个狼群。
“我会的，你和他还是在一起了。”许明钊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遗憾。
叶舒窈意味深长的说：“对啊，命该如此，我们一直很像，不是吗？”
“我先走了。”这句话让许明钊的心猛的一颤，逃似得离开了码头。
伴随着海浪轻拍礁石发出的响声，天空中渐渐显露出几抹浅红。箱子已装到车上，那几个白人也跟在许明钊身后离开了。
卢国斌重新走回叶舒窈身边:“我们回家吧。”
“好。”自然的靠在卢国斌肩上，叶舒窈知道这场错终复杂的较量，终于拉开了序幕。
两人离开后，天地之间由暗到明，不过须臾，一轮红日破空而出。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