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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交恶 ...

  •   连清疏牵着陈成珏回了慕贤宫。

      一路上陈成珏感觉自己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手上不住地冒冷汗,在慕贤宫门口,连清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一旁的陈兴道说:“你先回去吧,这孩子饿了,我带他去吃点东西。”陈兴道听罢行了礼走了。

      连清疏拉着陈成珏走得远了些,月朗星稀,只剩他们两人。

      “连师兄,我,我不饿,我先回去了。”陈成珏说完就想挣开连清疏的手。

      “我今日救你受了伤,你就不能陪我走走吗?”连清疏淡淡道,但语气里掩不住的失落。

      “那好吧,走…走去哪儿?”陈成珏结结巴巴,不甚情愿道,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救了自己呢,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人家要求也不过分,自己虽然害怕极了,但量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连清疏不答话,很自觉地牵起陈成珏的手,“梦谭疗伤。”他温和道,虽只有几个字但清净的嗓音在幽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动听。

      两人一路无话,七拐八折终于走到了后山。

      梦潭,是太华宫的疗伤圣地,以其雾气蒸腾似云烟缭绕的仙梦之境得名。梦潭奇景有三:一来,梦潭水极凉,却不知何故潭水上总罩一层温暖的雾气,身居此处,有腾云驾雾之感;二来,因梦潭所在山洞顶部匮缺,子时若在梦潭中疗伤恰见中天之月,清旷寥远;三来,传言梦潭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神水,此处如梦似幻,是双修的佳地。陈成珏上一世鲜少受伤,故很少来此处。

      一到梦潭,连清疏蹲下身子,便要替陈成珏宽衣解带,陈成珏一脸惊恐,拽着松散的腰带不松手,“师兄这是干什么,我,我不疗伤。”

      “我是看你走了一路,可在此处梳洗一下。”连清疏看着不知是被雾气腾的红扑扑的小脸还是羞红的小脸,心中暗喜。

      “不,不用了,这水凉,我我怕冷。”陈成珏结结巴巴道。

      “你今日刚上山,洞里雾气蒸腾,你怎知这潭水冷?”连清疏有意问道。

      “我我猜的,对,猜的猜的。”陈成珏垂着头道。

      “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来过这里呢!”连清疏若有所思道,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开始轻解罗裳,陈成珏还沉浸在差点被揭穿的惊吓中,一抬头,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连清疏的衣服丢在地上,正在解头上的冠饰,玉指纤纤,长发散落,遮住冰肌玉骨一片春色。陈成珏感觉自己整个人脸都快烧起来了,赶忙背过身去捂住了眼睛。

      上一世,陈成珏活了二十三载,始终秉持师训“清净渊默”,舍鱼水之欢,从不曾有情欲翻腾的时刻。所以即使红尘浪滚,他万花丛中过也片叶不沾身,洁身自好,才得精雅自持、谦谦君子的美名。他感觉自己从未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一样尴尬难堪、手足无措。

      “你脸红什么?”连清疏勾着嘴角,看着站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陈成珏,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雾气太灼人了,我先出去透口气。”陈成珏也不回身,磕磕巴巴说了两句就落荒而逃。

      陈成珏在外面等了约半个时辰,心想连清疏应该已经好了,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他行至梦潭边发现连清疏仍泡在水里,但手臂放在岸边青石上,头枕在上面俨然已经睡着了,黑发如瀑将他露在外面的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两节藕臂和一张白璧无瑕的脸。

      正此时月至中天,在月色下,陈成珏走上前去,蹲在岸边,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人,眉如墨画,肤若凝脂,脸上棱角分明,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肉,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陈成珏伸出手轻轻摸了连清疏一下,也不知是青石太滑了还是陈成珏用的力气大了些,他刚把手收回来,连清疏整个人被推离了岸边,向潭水中间滑去,陈成珏一着急伸手去拉他,但是显然忘记自己身高体重均不占优势,整个人被带进了水里。

      哗啦,又是落水,陈成珏感觉自己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并没有预想中的呛水的感觉,一只手稳稳地抱住了他,陈成珏尴尬地笑笑,赶紧挣脱了连清疏爬上了岸,“师兄,对对不起,我刚才想把你拉上来,怕你在水里着凉了。”边说边点头哈腰,陈成珏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狗腿的自己。

      连清疏也不接话,从水里爬出拿了岸边的衣服穿上,将一件外衫递给陈成珏,“穿上,外面冷。”陈成珏也不客套,拿上衣服就套在了身上,太华宫夜里多冷他自己还是有数的。

      连清疏本想使轻功将两人带回慕贤宫,但距离太远、功力不够只好作罢,陈成珏还以为两人要走回去,但只听连清疏吹了个口哨,从远处草丛忽然蹿出一只“狗”,离近了看,正是阿祈,连清疏将陈成珏抱坐在阿祈身上,叮嘱他抱好阿祈的脖子,然后再一阵哨声,阿祈带着陈成珏忽的一下窜了出去,连清疏使了轻功紧紧跟在后面。

      陈成珏回到慕贤宫的一刻,感觉自己吃的晚饭都快吐出来了,这绝对是谁都没用过的坐骑,一只“狗”哈哈哈,他心想。谁料连清疏冷冷道:“阿祈是雪狼,燕国的神物,你再把它当狗,我就让它咬你。”陈成珏笑着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阿祈这么勇猛一看就是狼哈哈哈。”心里则悄悄说了个才怪。

      两人门口嬉嬉闹闹几句便进去了,连清疏给陈成珏带到那间装修的温婉别致的房间就离开了,一出门转身进了左边那间最特殊的屋子。

      陈成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发觉得这屋子不像是个男子的住处,反像是女子的闺房,轻纱珠帘,红烛铜镜,香炉里熏着让人心静神安的香草,不一会儿,陈成珏就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陈成珏刚睡着,连清疏拿过来一套白色道袍放在桌子上,将陈成珏褪下的湿衣服拿出去了。陈成珏一夜好梦,而连清疏洗完衣服天都快亮了,独自一人坐在朝阳峰顶静候日出,看着暗红的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连清疏感觉自己好像从阴冷的黑暗中活了过来,纵使一夜无眠也不感困倦。

      第二日没有早课,陈成珏的大袋行李就成了众人的乐趣所在,一大早守义宫,以陈唤为首的十几个年纪较小的子弟围着陈成珏,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山下带回来的玩意儿,什么鬼面面具、泥塑小人,什么糖果点心、风筝木偶,一时间热闹非凡。

      远远只见陈成珏高坐在桌子上,矜高倨傲:“你们并非生于这山上,也是在凡世待过几年的,怎么连这些玩意都没见过?”

      “师父和连师兄都说这些是玩物丧志,从来都不让我们碰这些。”一个稍小一点的孩子怯怯道。“太华宫子弟一旦拜师,非遇大事不得下山,我们自然不常见过。”另一个稍长的孩子帮腔。

      “是是是,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倒也真听他的话。”陈成珏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道。

      “师兄武艺高强、姿容冠绝又深得师父喜爱,我们不听他的难道听你的不成。”处在一旁看着一群人玩闹的陈唤打趣道。

      “不是我说,连珩此人,虽才艺双绝却是无聊的紧,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明明稚嫩却装老成,动不动横眉冷对、阴阳怪气,自以为光风霁月、淡雅如兰,实际上睚眦必报、心胸狭隘,连这等小玩意都不许人玩闹,果真是个循规蹈矩、一动不动的木头。”陈成珏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说罢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从没见过有人十年如一日,每日寅时起床戌时入寝,早晚两餐,练功五个时辰,雷打不动至此呢!”一个子弟惊叹道。

      “而且从不结交、从不徇私、从不和颜悦色。”

      “还有从不醉酒、从不饱腹、从不贪享口舌。”

      “从来不笑。”一个与陈成珏年纪相仿的孩子脆生生说道。

      一群人杂七杂八一时间屋子吵嚷不断。

      “小珏儿,大师兄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坏,他只是只是待我们严肃刻板了些,你莫要胡说。”听陈唤此话大家顿时噤了声。

      “大家既然都这么说,想必不是我一个人觉得连珩他道貌岸然伪君子做派喽!你们能被他们欺压这么久也真是难得。”陈成珏双手叉腰从桌上跳起来,对着众人啼笑怒骂。

      “今日没有早课,大家都闲暇至此吗?”忽听门口一清冽之声。

      “大,大师兄,您怎么有空来守义宫呢?”群人结结巴巴道。陈成珏一下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鸟翱翔晴空万里突遭雷劈。

      “阿纵昨日刚来,今日就与众子弟打成一片,真是好本事。”连清疏皮笑肉不笑悠悠道。

      “哈哈,哪里哪里,多谢大师兄夸奖。”陈成珏转过身嘻嘻哈哈道,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声,等本公子日后发达了打死你,今日先忍着、忍着。

      “只是你这笼络人还行,但胆子太小只敢在此言语,不知你还有何话,我今日无事恰好听听你的心声,随我来。”连清疏挥挥衣袖准备离开,但见陈成珏毫无跟过来之意,又折回将他从众人面前生生拽走。

      陈成珏一脸生无可恋,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还要在连清疏面前夹起尾巴做人,真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

      慕贤宫,三清居。

      陈成珏泼皮无赖似的坐在地上,连清疏坐在桌前,举着一杯茶,阳光下青瓷茶杯泛着晶莹的光,投散在连清疏淡然的脸上,阿祈乖巧地卧在他的脚边,连清疏温柔地摸摸它的头,缓缓开了口:“你在那里巧舌如簧、口若悬河,怎么到了这儿一言不发了?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师兄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几个小师弟围在一起开玩笑,师兄宽宏大量难不成生气了?”陈成珏一脸温顺温良,与刚才张牙舞爪的人截然不同,若非亲眼所见,连清疏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我自然不生气,只是听你说我道貌岸然、睚眦必报,心想我若不问点什么,如何坐实你给我的罪名啊?”连清疏清朗笑道。

      “一时口舌之快,还不是大师兄实在人前人后迥乎不同我才如此,若您表里如一……”

      “我表里如一,你该当如何?”连清疏打断陈成珏,反问道。

      “表里如一、正人君子,我自然除之后快赶尽杀绝啊哈哈哈。”陈成珏笑道,“你还是道貌岸然吧,与我一类才能结交。”

      “如此甚好。”连清疏道。

      “你不生气?”陈成珏问道。

      “气什么,求之不得。”连清疏起身行至门口,“今晚子时,梦潭相见,你若不来,我明日断你的腿。”

      子时,梦潭。

      “小珏儿,这么晚了,你拉我来梦潭作甚,困死我了。”陈唤背着昏昏欲睡的陈成珏,慢慢走在去梦潭的路上。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大师兄,我今天就来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陈成珏声音嗡细、恍若呓语。

      “小珏儿,不是我说,你不要跟大师兄对着干了,他此人不苟言笑深不可测,你若惹恼了他,他不定怎么收拾你呢!”陈唤感觉浑身一凉,警醒道。

      “我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蛮横无理泼皮无赖,他,那么好面子,清风朗月的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我。”陈成珏信心满满,摆摆手道。

      不多时,两人站在了山洞门口,却一个人也不敢进去,“小珏儿,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这山洞今日阴森森的,着实令人害怕。”陈唤望着天上朦朦胧胧的月亮,心里直发毛。

      “怕什么,连珩约我来这里不可能他自己不来,有他在还担心啥,又没有凶神恶煞吃了你。”看此情景,陈成珏自己倒来了精神,推开畏畏缩缩的陈唤自己走进了山洞。“陈成珏你等等我,等等我,你出了事我可没法交代。”陈唤一路相随。

      刚踏进梦潭地界,忽从水里飞出一长发披肩、赤身半裸的女子,直直往陈成珏身上扑去,陈成珏飞身往边上一闪,身后的陈唤则来不及反应被女子扑在身下,那女子张开大口,朝陈唤脖子上咬去,刚碰及脖颈就被陈成珏用石头击中吸引了目光,转身朝陈成珏而去。

      陈成珏刚才闪身时撞在一旁的石壁上正动弹不得,见女子穷凶极恶,掏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准备拼死一搏,但女子还未到跟前,只见蓝色的剑光一闪,女子的一条胳膊已经被砍断,继而雪白的拂尘死死缠住了女子的脖子。

      拂尘长剑,原来是赫赫威名的指尘剑,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陈成珏正惊喜指尘为何在此处,忽想起这已经不是上一世,自己早不是指尘的主人了,此时连清疏从洞外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那女子一看见连清疏起身一滚,落进了梦潭,眨眼就不见了。

      “连珩,你今日再来晚些,可就见不到我了!”陈成珏倚在石壁上喊道,也不知语气里是惊是喜。待连清疏把他扶起来,他还在絮絮叨叨,“好哇,想不到你如此小心眼,明着说不怪我不与我一般计较,作出一副宽宏大量菩萨心肠的样子,暗地里却约我来此想要借刀杀人。”

      “你自己都不信何苦来作践我,把我恶心走了待会来了坏人看谁救你。”连清疏听了话不为所动,冷冷道。陈成珏也不理他,自知理亏,挣脱了他的桎梏,去将昏睡不醒的陈唤扶了起来。

      三人正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好几个逆徒!竟然违背门规深夜在此私会女人,该当何罪?”

      陈成珏努力回想了一下,同时拥有深厚内力和火爆脾气,在戒律森严的太华宫仍敢出言不逊的人,大概只有师叔陈烈了,陈烈此人,人如其名,脾性火爆、性格刚直,直言不讳,平生最痛恨三样事物:女人、奸邪、陈成珏。

      陈成珏上一世乖巧懂事、谨言慎行但也不知哪里惹恼了这位师叔,自从拜师那日起,处处看他不顺眼,后来太华宫被屠、生死存亡之际,陈烈也不肯放下心防、同仇敌忾,后两人双双战死,一同葬于青天白日之下,荒冢野草之间。

      再听到这个声音,陈成珏感觉自己虎躯一震差点跪倒在地,连清疏推开两人,回身接住陈烈一掌,行礼道:“师叔莫怪,我和两位师弟受了伤,相约在此处疗伤,也不知从哪来窜出的女子,我等深夜竟然惊醒师叔,实在是罪过,请师叔恕罪。”

      “恕罪?夜会女子双修是要逐出师门的,你让我如何恕罪?”陈烈指着昏睡不醒的陈唤,他脸上全是红印,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

      “弟子已经说过,是在此疗伤遇人偷袭,师叔何必有意为难?”连清疏抱拳行礼,紧了紧手里的指尘剑。

      “连珩,你不要以为有你师父为你撑腰你就可以胆大妄为,这太华宫还由不得你撒野。”陈烈说着,便掌风呼啸而来,连清疏一时不备来不及出手,幸亏指尘剑死死拦在前面,挡住一击。

      “师叔何苦欺人太甚,再几日便是新舍启用大典,伤了我们如何向众人交代?”连清疏再次抱拳行礼。

      “交代?今日我拿住了你,就是要带你去见见太华宫的历代先祖,你可别忘了,太华宫远不止你师父一位主人!”陈烈怒极反笑。

      “连珩你跟这种人费什么话,摆明今天就是有人有意为之,不打一场你以为出的去?”陈成珏将陈唤放置一边,与连清疏并肩而立。

      “陈烈,你一个长辈欺负我们几个乳臭未干的晚辈未免太不合适,不如这样,我们互受对方一掌,规则是脚下不得移动寸许,谁若动便是输了,若我们输了,我们任由你处置,若你输了,你便放我们走,怎样?”陈成珏不可一世地看着对面的人。

      “哼,黄口小儿,你敢跟我比,好啊,我答应你,而且我准你可以避开我的掌,至于你,我不闪分毫,我倒要看看,陈故能教多厉害的徒弟。”陈烈怒道。

      “陈成珏,你瞎逞什么能?你不要命了。”此时陈唤早已醒来,看着这阵势明白了什么,对陈成珏吼道。

      一旁的连清疏倒也没说什么,瞟了一眼,掰开了陈唤拽着陈成珏袖子的手,暗道:“你真有赢的把握?”“没有,待会我一出招,你们俩就跑。”陈成珏回道。

      “我年纪小,我先来。”陈成珏冲着陈烈喊道。

      陈成珏跑了两步跃至空中,一掌直冲陈烈的脑袋而去,眼看要到跟前,陈成珏袖子一挥,袖箭齐齐射出,一靠近陈烈那箭竟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粉末喷在陈烈脸上,陈烈捂着眼睛怒吼起来,“疼,疼,小野种,你使诈,你放了什么?”

      “跑”,陈成珏也不理他,一声令下,三人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跑出半里远,陈成珏突然想起什么,“停停停,先别跑了,我们这样还没跑回去,半路就被他杀了,这样,他一定以为我们跑回去找师父了,现在是丑时,师父寅时会去落霞峰练功,我们去落霞峰顶。”

      “可是,师叔也住在落霞峰啊,万一他回去发现我们怎么办?”陈唤反问道。

      “朝阳峰那么大,等他找了守义宫、慕贤宫早就寅时了,再说谅他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他老窝等他,走。”陈成珏拉着两人就往落霞峰跑去。

      三人一路跑到了落霞峰顶,正见陈故端坐在崖边。

      “师父,师父救救我们。”陈成珏一见陈故就赶紧跑过去哭道。

      陈故起身将陈成珏揽在怀里,“纵儿、清疏,还有这位是?”

      “师父,我叫陈唤,是守义宫的。”陈唤擦擦脸上的血污和汗水,恭恭敬敬行礼道。

      “哦,你们三个怎么如此慌张?发生了什么?”陈故问道。

      “师父,师兄前天不是救了我吗?受了内伤,我们三人相约梦潭疗伤。”

      “疗伤即疗伤,你们几个怎如此落魄?”陈故好奇。

      “师父,你别急嘛,听我说完,本来好好的疗伤呢!谁知……”

      “你们几个逆徒!触犯门规还敢使诈,吃我一剑!”远远地,陈烈拿着长剑刺来,陈故将三人护在身后,用一只手接住了长剑,“师兄,怎么回事?你不要冲动!”

      “陈故,你给我走开,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夜会女子、打伤长辈,今日我不打死他们几个,我就不是华阴烈王。”陈烈见陈故空手接白刃,立即将剑丢下,手指着陈成珏几人道。

      “你们几个先跑,我说服你们师叔。”陈故向前死死抱住陈烈,对连清疏几人说道,连清疏也不含糊,一把拉起陈成珏就跑,陈唤紧紧跟着两人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但这次,陈烈没有再追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的日子还在后面
    大家莫急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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