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我来自新技术刑侦科》疑似银河

48、游戏规则

　　灯光大亮。
　　程祈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机器人，越过他身侧，一声不响地躺在了他面前的实验床上。
　　最令人惊讶的是，女机器人的肚子竟微微隆起，与怀孕的人类女子无异。
　　“她很完美，不是吗？”
　　程祈回头。
　　一个男子正站在角落里，全身被阴影所笼罩。他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却莫名地有一种熟悉感。
　　“她是谁？”程祈问。
　　“你可以称她为，始祖型AI原型机，也可以唤她，母亲。”

　　程祈剑眉皱起，满脸困惑。
　　男人接着解释：“最开始，我只是想要印证，机器人能不能自行繁衍后代。不过那之后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我的实验成功了。如你所见，作为机器人，她成功孕育了胎儿。”
　　“她生下来的，会是什么？机器人？”
　　“她生下的是机器还是人类，你很在意？”
　　“不，这不合乎常理，机器人不可能孕育后代。”程祈摇头，霎时清醒过来，“你到底是谁？幻梦的大老板？你跟英魂公司有什么关系？”
　　“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又是谁？”

　　“欢迎回来。”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仿佛刚刚的灯光、怀孕的女机器人、阴影中的男子都是一场梦。
　　“零七号，克隆型机器人，诞生自改造的人类基因，生理构造与人类无异，拥有更强健的体魄与更复杂的堪比计算机的大脑运算能力。是英魂公司制造的原型机之一，后由于特殊原因没有投入量产，库存数量，零。零七号，欢迎回来。”
　　机器发出的声音平缓而呆板，却字字句句，如利箭般插在了程祈心头。
　　更强健的体魄，是指从十几米的高空跳落地面不会受伤？更复杂的运算能力，是指程式算法？
　　零七号，到底是谁？他自己，又是什么？

　　“安静，要我说多少次，所有人必须保持安静！”
　　“呜呜——”有人因为害怕而失声痛哭。
　　“砰”的一声枪响，哭声戛然而止。
　　“这里拥有足够多的武器，让所有不懂得保持安静的人闭嘴。” 恐怖分子高声宣布，“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可不希望，你们太容易就死光了。”
　　顾暖紧紧握住申彤的手，刚才中枪倒下的人就在她们面前，如果子弹稍微射偏几毫米，说不定此刻倒在血泊里的，就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

　　“游戏规则很简单，整个商场地下地上，总共有十层楼。从现在开始，我们会按特定的顺序，每过十分钟对某个特定的楼层进行清场。清场的意思，就是杀光那层楼内的所有人。
　　至于清场的顺序，线索已经藏在商场里。如果你们能找到线索，就可以提前离开危险的楼层，避开清剿。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自己的运气，毕竟被杀的可能性一开始只有1/10。
　　哦对了，千万不要试图偷偷离开。我们封锁了全部入口，只要被任何外力强行打开，就会引爆定时炸|弹。我们是一群找乐子的亡命之徒，你如果想死的话，欢迎一起同归于尽。都听明白了吗？那么，就是现在，计时开始！”

　　人群开始四散奔逃，寻找恐怖分子口中所说的线索。
　　“即使能够找出线索，最后还是会被杀掉的。”顾暖看向完全没有信号的手机，“十分钟后，屠杀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
　　申彤小声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阻止？在警察没有赶来之前，我们只能先保护好自己。”
　　至少隐形的异能可以确保两人的安全。
　　“可是……”顾暖神色一暗。
　　如果程祈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吧。只可惜，她没有他那么强大。视线范围内，敌方至少有20个恐怖分子，凭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与那么多荷枪实弹的亡命之徒抗衡？

　　“我知道了，先别想怎么对抗恐怖分子。现在外面的警察一定在寻找不引爆炸|弹进入商场的方法。我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减少人员伤亡。”
　　“要怎么做？”申彤沉声问。
　　顾暖没多做解释，快步冲向位于地下二层的洗手间。
　　这里是整个商场阴气最重的地方，现在又已经到了夜晚，她判断，在这里能碰上鬼魂的可能性很大。
　　定睛四望，终于给她逮到了一个正在看热闹的鬼魂。

　　鬼魂见到她，吓了一跳，立刻躲得老远。
　　顾暖随手拿出一张退灵符，就要朝鬼魂掷过去。
　　“大仙饶命，我不是恶灵啊。我只是正巧路过，好久没碰到热闹了，停下来看看。”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线索藏在何处？”

　　“在这儿！”十分钟还剩下一分钟的时候，顾暖终于靠着鬼魂的提示，找到了传说中的线索，“最先将被清场的是3楼！等等，我们现在在第几层？”
　　“3楼。”申彤答道。
　　“不会吧？”顾暖慌忙冲着四周的人群大喊，“大家快离开这层楼，这里马上就会遭到清场！”
　　她话音未落，人群便开始疯了般朝楼梯和电梯的方向涌去。倒计时只剩下几十秒，为了活命，人们什么都顾不上了。有小孩被父母丢下哇哇大哭，也有人踩过其他人的身体，拼命挤向前。
　　“救命，救救我！”被踩伤的人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顾暖看着眼前仿佛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一时愣在原地。
　　“快离开这里吧。”申彤提醒。

　　“我不想这样的。”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机枪扫射的声音。
　　申彤大力将她扑倒在地，两人瞬时隐去身形，在地上匍匐着躲到一旁僻静无人处。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机枪扫过，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中，还有更多的人，在混乱中被踩踏致死。那些侥幸登上电梯的幸存者，非但没有因为其他人的落难而流泪，反而像赢得游戏般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
　　“看看吧，这就是人类。” 一个声音在顾暖脑海中响起。

　　她吃惊地向四处望去，想看看是谁在对她说话。
　　没有人，周围除了一脸凝重的申彤，再没有别人。
　　“自私、愚蠢而又残忍。这样的物种，如果不能被好好地统治，总有一天会走向灭亡。” 那个声音接着道，“只有你，你可以改变他们，你拥有与生俱来的力量，可以让他们匍匐在你脚下，服从你的每一道命令。你可以让他们灭亡，也可以让他们变得更好。”
　　顾暖摇头。
　　她不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却又不能发问，不能被恐怖分子发现她和申彤的存在。

　　“你在恐惧。根本没有必要，对你来说，他们只不过是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蝼蚁。不用躲躲藏藏，站起来，你可以救你想救、毁灭你所想毁灭的一切！”
　　顾暖握紧双拳，极力抗拒脑海中声音的蛊惑。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抗拒。
　　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双手挣开了申彤的保护，她整个人完全暴露在了恐怖分子面前。

　　枪口对准她的头，眼看着恐怖分子就要扣下扳机。
　　脑海中的声音急道：“让他不要开枪！”
　　她也想啊，可她该怎么做？
　　右手不受她控制地抬起，红光乍现，恐怖分子手中的机枪立刻短路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是那天面对柴青时，她无意中使用的力量？，

　　恐怖分子干脆将枪支丢下，朝她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申彤抓住她的手，两人隐去身形，迅速逃向其它楼层。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顾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你刚才着了魔般冲出去，太危险了！”申彤语带责备，“敌众我寡，不要再妄想救人了。我们还是先去一楼，想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好像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身不由己就冲了出去，”顾暖一脸困惑，“谢谢你救了我。”
　　“你刚刚使用的能力，特别像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封印之力。”
　　“封印？”
　　“封印的对象，是能量。你可以利用它封印柴青的异能，也可以令机器人宁轩、或是刚刚的电子机枪发生短路。但即使你拥有封印之力，也没有办法同时对付这么多恐怖分子。因为人类的意识，是无法被封印的。”
　　“那什么样的异能，才可以对付这些恐怖分子？”
　　“有很多，最简单有效的，是控制。”

　　控制，吗？
　　顾暖想起刚刚脑海中那个声音。那声音说她具有与生俱来的力量，能让人们服从她的命令，指的就是控制吗？
　　可连封印的异能，都是她情急之中无意使出的。如果她可以控制的话，要如何做，才能控制眼前的恐怖分子，让他们停止这场屠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下一个十分钟很快就要到了。
　　此刻，顾暖与申彤已经来到一楼的商场入口处。
　　周放他们也已越过重重警戒线，来到大门口，与两人隔着玻璃展窗焦急对视。
　　“啊！”尖叫声与枪声先后响起，下一个遭到清场的居然是一楼！
　　顾暖不顾申彤的阻拦，转身冲进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