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我来自新技术刑侦科》疑似银河

40、密室

　　“科长，我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周放突然道。
　　正在案发房间搜查犯罪痕迹的程祈动作一僵，出言轻斥：“别乱说。”
　　“顾姐她……”周放迟疑地说出一种可能，“万一女智人就是真凶，对顾姐下毒手怎么办？”
　　“刚刚在黄明家，我看到了他与女智人的合影，几乎每张合影里，女智人都抱着猫。他家里养了两只猫，到处都能见到猫的照片或是装饰品，但猫砂却长期没人清理，猫食散落满地。可以证明黄明他本人并非爱猫之人。那么，合理推测，喜欢猫、养猫的是女智人。”
　　“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周放小声嘟囔。
　　刚才他只顾着找人，根本没注意到黄明家里是什么样子。
　　“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明女智人不是凶手啊。”周放继续质疑。
　　“爱猫之人，一定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程祈语气肯定地说。

　　“程祈，”柳扶风打断他，“我知道你向来对自己的推断坚信不疑。但是，别忘了，那是一个机器人。万一喜欢小动物、善良柔弱这些特性只是她最初的设定，当她失控后，完全有可能性格大变，成为变态杀手。”
　　“那一定是非常大的打击，才会让她变得这么彻底。”小花接话。
　　程祈不置可否。

　　此刻，他正在房间一角的嵌入式衣柜前驻足。
　　侧耳贴在衣柜上，他试着用手指轻轻敲打柜门。眉头微微皱起。
　　本应紧贴墙壁而立的衣柜背后，却是空的！
　　他大力拉开柜门，将悬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全部推到一旁。
　　一扇紧闭的木门，出现在他面前。

　　“啊——”隐忍的惨叫声响起。
　　小雅捂着肩膀，诧异地向旁边看去。
　　顾暖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个小型电击器，神色复杂。
　　她回想起早些时候在新技术科，程祈将装有电击器的木盒交给她时说的话。

　　“这种电击器的威力虽比不上专门对付智人的七号弹，但只要出其不意，也足可以造成智人神经电路的短时间紊乱。通常正式警员才可以配备这种武器。因此，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样东西。若真遇上危险，按住侧面的按钮，电击3秒钟可以麻痹对方，电击10秒以上会对智人芯片造成永久损伤。”程祈补充，“放心，只是以防万一，我不会让它有用武之地的。”

　　“我明明把你绑住了。”小雅摇头，似是不信自己会被一个人类弱女子制服。
　　顾暖转身解开黄明身后的绳头。黄明正巧在这时睁开双眼。
　　“顾暖？”他怔怔地看了她片刻，“你、你没死？”
　　“哦？难道你刚才看到我死了？”顾暖面露困惑，看向地上动弹不得的小雅，“这么说，你刚才关掉灯光，将自己与幻梦的网络连接，就是为了在虚拟世界中，当着黄明的面把我杀死？”
　　小雅面现慌张，神经麻痹的效果渐渐退去，她咬紧牙关，挣扎着起身，向顾暖的方向扑过来。
　　诡异的是，她还没站稳，便被一股大力重新推倒回地面上。

　　小雅慌张地看向四周。
　　除了顾暖和黄明，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刚刚，是谁推她？
　　“黄明，快帮我一起把她绑上。”顾暖趁机道。
　　“绑小雅？”黄明面露迟疑。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吗？”她反问他。
　　黄明不再迟疑，与顾暖一左一右，上前将小雅制住，绑在了凳子上。

　　“小雅，拜托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初爸妈拆散了你和我，逼我将你送给了大哥。你是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黄明语带哀求。
　　“呵。”小雅喉间逸出一丝冷笑，侧过头不说话。
　　“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你没有别的选择，还是说出真相吧。”顾暖问，“你整日被黄明的家人打骂，是因为忍受不了，才泄愤杀人？”
　　“没有！”小雅突然很激动地否认，“你别胡说。他们虽然不喜欢我，但没打过我。”
　　“那谁杀了他们？”
　　“是我。”小雅答得毫不犹豫，“我讨厌人类，你们怯弱、愚蠢、自大，制造了我们，便以主人自居，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

　　“小雅，你怎么会……”黄明错愕地摇头，“你明明说过喜欢我。”
　　“我是说过，那是因为，我被制造成喜欢你的傀儡。我心底，根本看不起你。你瞧瞧你窝囊的样子，整日口中喊着要独立自强，可实际上，没有父母的钱根本活不下去，比一般的人类，更令人厌恶！”
　　“你竟这样看我？”黄明急急争辩，“我那是因为——”
　　“别说了！”小雅厉声呵斥，“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黄明面如死灰地垂下头，不再说话。他只觉得浑身无力，想找个地方一睡不醒。
　　小雅说得对。他确实无能。
　　作为家里的小儿子，他自小深受父母宠爱。大哥在外面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他却只想宅在家里，看看漫画、打打游戏，闲散度日。
　　直到他在电视上看到了小雅。
　　美丽、娴静、温柔……英魂最新款的AI机器人，居然与他梦中理想的情人一模一样。
　　尽管高昂的价格远远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他仍毅然决然，背着父母、大哥，偷偷贷款买下了她。

　　有她陪伴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从没有第二个人像小雅一样懂他，包括他的父母兄嫂在内。
　　他深深意识到，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没有了她，他的生命将不再完整。
　　即使，这段恋情不被世人及他的父母理解；即使，小雅只是个由程序控制的机器人。
　　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已经足够。

　　父母知晓后小雅的存在后，勃然大怒。
　　他们认为小雅令他玩物丧志。他们逼他送走小雅，重新找个正常的女朋友，结婚生子，度过正常人的一生，也是他眼中，被安排好的无聊的一生。
　　他拒绝了父母的要求。

　　为了拆散他和小雅，父母切断他的经济来源，让他偿付不了贷款。
　　他怎会因为这小小的困难就退缩？
　　他努力挣钱，养活自己和小雅。他送过外卖，打过钟点工，长时间操劳让他患上了肾病。
　　可他无怨无悔。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在父母威胁要将小雅送走时，他怯懦地妥协了。

　　那时他病得极重，又不敢让小雅知道。失去父母资助的他，连医药费都付不起，根本没办法护她周全。
　　他默许父母将小雅带走，去做大哥大嫂的女仆。
　　私心里，他觉得父母家也是自己的家，总有一天，他能和小雅团聚。
　　却不想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哀，莫大于心死。

　　“黄明，既然她这样说了，你还是死心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方调查。”顾暖的声音响起。
　　黄明轻轻点头。
　　顾暖松了口气，看来，案件终于要告一段落了。这次她出人又出力，程祈该怎样感谢她呢？
　　奖金方面，她一定不会跟他客气。
　　因为要帮他查案，她都错过晋江文学城每月初的日万活动了，损失不小。
　　话说回来，这件案子也挺离奇的，痴情人类男与腹黑机器女，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写进小说里。

　　“顾暖，”黄明突然叫她的名字，“你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小雅吗？”
　　顾暖被问住。
　　如果小雅是个人类，那不用说，犯罪情节这么恶劣，肯定是判死刑。不过如何给犯了罪的AI机器人量刑，她还真不太清楚。
　　“这个，你要问问新技术科的刑警，或者有关AI犯罪这方面的律师。”顾暖答道。

　　唉，看得出来，黄明这个痴情男，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放不下旧情人，简直就是情种。
　　她摇了摇头，长痛不如短痛，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快点儿叫人进来抓犯人吧。
　　她向房门口走去。眼前房门半敞着，她喊一声，应该就会有警察冲进来抓人。
　　她身后的黄明，却与她背道而驰，一步步向小雅走去。
　　顾暖如有所悟，骇然回头。
　　黄明他，竟然松开了绑住小雅的绳子！

　　程祈一脚踹开衣柜后方紧闭的木门。
　　周放、小花、柳扶风赶紧跟了过来。
　　除了周放发出了一声惊呼，其他三人都面色冷凝，说不出话来。
　　木门后，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
　　空气中散发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密室正中，摆着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铁床，四角上分别立着一个铁环。
　　床单和周围的地板上，隐约可以辨识出新旧不一的血迹。
　　程祈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旁散落在地的工具上。
　　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甚至还有砍刀——
　　他面色突地一变。

　　女智人或许曾经是个喜爱小动物的善良女子，然而，在这间密室里，她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极有可能导致了她的最终崩溃。对智人来说，情绪崩溃，通常是程序失控的导火索。
　　至于凶器，如果仅仅使用厨房中的菜刀，她的确应该没有力气将尸体肢解得那么完美。
　　可如果她用的，是眼前的这种砍刀，那么不需太大的力气，便可以将尸体斩切得平平整整。
　　他之前的推断被全盘推倒。变态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女智人。
　　顾暖她，有危险！

　　他心慌意乱，想拿电话，却失手将手机跌落在地。
　　“程祈？”柳扶风捡起来，递还给他，“你要打给谁？”
　　他唇角紧绷，颤抖着拨出申彤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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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觉得这篇文好像不太吸引人，正在痛定思痛，好心的小天使可以帮忙提些意见，会在下一篇文中改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