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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鹏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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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鸟飞过一座高山,虽是夜晚,但空谷悠然,辽阔的星空一下子就笼罩了疲倦的大鹏鸟,它在一条小溪边逮到一只晚上出来觅食的大田鼠。它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真的是累坏了,它颈上挂着一个大贝壳。大鹏鸟站着歇息了一会儿,披着满山谷的星光,向另一个更远的山崖飞动。
草原环山傍海,一河穿山而过,周边树木林立。大鹏鸟迎着风赶路,吞咽着一条鳕鱼。沿路的风景丝毫不能打动大鹏鸟,虽然玄武没有责怪它,但是它还是很自责的,没能保护自己的朋友。
大鹏鸟告别山谷。它几乎没有停留休息一会儿,除了捕食,它没有时间品味鳕鱼的味道,一路上天高云淡。山越来越陡,大鹏鸟迎着一股上升的气流盘旋升降,风越来越冷沁入骨髓。
云来云往,伴着大鹏鸟一起在山谷飞舞。满山的雾气侵湿大鹏鸟的眼帘,它心里念叨着小长老和祖玛,这种愿望支撑着大鹏鸟在傍晚时到达草原。
草原上,漂浮着新鲜的草叶和泥土气息。一群布谷鸟非常自得地居住在这片草原。大鹏鸟在夜幕下寻觅小长老及他的伙伴们。它茫然四顾,孤独又愁怅地低啸起来。
“嗡哈,嘛嘛,□□,……嗡哈,嘛嘛,□□……”
一串串古老的音符传遍了山谷。乐声一直传到山崖的那一边。
有三三两两的老鼠在一个水潭边追逐,叽叽叫着。大鹏鸟在低空盘旋,偶尔叼起一条鱼。饥渴时刻提醒着大鹏鸟,无论到了哪里,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它随便饮了一些水,吞掉一条鱼。山坡上停放着一具半截的山羊骨架,着实吓了大鹏鸟一跳。来来往往的黑蚂蚁,正在小块小块地切除山羊的尸体。大鹏鸟飞到那只死山羊身边,这里山羊肉实在不对味,酸得大鹏鸟直淌眼泪,实在是吃不下去。
“噢,呵呵,……噢,呵呵,……”草原上传来一阵鬣狗的嗤笑声。
它们正往这边跑动。那群鬣狗嗅到了山羊的尸味,前呼后拥倾巢而动。
大鹏鸟头皮一阵发麻,快速逃到一片树林里。这头山羊会不会是小长老和他的伙伴们吃剩下来的山羊,它实在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这边的草原连着一座山谷。一个上坡伴着一个下坡,起起伏伏就像浪涛一样,充满危险。大鹏鸟站在山谷的边缘,又一次低啸起来,它迫切期望祖玛听到自己的啸声
“嗡哈,嘛嘛,□□,嗡哈,嘛嘛,□□哈,……”
山谷里漆黑一团,小长老和祖玛刚从太阳岛回到山谷,野狼,山猫,巨齿蜥蜴,正躺在山崖的洞穴里酣睡。
“咕噜,咕噜,咕咕咕,噜噜噜,……”一种熟悉的鼾声在洞穴里传开。
小长老拉着祖玛轻手轻脚地来到洞穴的一端,“让它们睡吧,今晚不打扰这些老友们。”
当他俩.转身离开洞内,山猫睡眼惺忪,竟弹开一只眼“师尊!你回来啦!”
小长老停下脚步拂慰了一下山猫“夜猫子,你继续睡吧,今晚由我来守护你们.”
山猫似醒非醒地又合上了眼睛,嘴角浮现出几丝笑意。
野狼和巨齿蜥蜴也睡得很安祥,并不时地流出一团哈喇子;兴许这两个呆货梦到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他俩悄悄地退出洞穴,遁着乐声移步到山谷,发现一只大鹏鸟卷曲在小溪边,正在鼓动腮帮发出一阵低沉浑厚的啸音。
祖玛不解地看着那只大鹏鸟“你是谁?脖子上怎么会挂着一个大贝壳?又怎么到了这里?”。
大鹏鸟以一种兽语和祖玛交谈,很显然它并没有什么恶意。
大鹏鸟看着祖玛答道:“我是东皇太一的座驾,玄武玄力的朋友。玄武被捕了,他让我把这大贝壳交给你。”
大鹏鸟接着道:“他被凤凰城的一个老者敲掉了牙齿,流了满地的血。”
小长老紧靠着祖玛,走到大鹏鸟的跟前,仔细打量着那只大鹏鸟,全身布满了划痕,嘴角被撕了一个裂口,有一些羽毛已经扯落。
“那个老者长得什么样子?”
“那个老者荷腰驼背很慈祥,让玄武玄力留在古堡守卫宝藏,玄武不同意,然后他们就厮打起来。”
祖玛知道那个老者是半兽半鬼的海之魔,想了又想道:“他是不是有一双鹰的眼睛?”。
大鹏鸟道:“老者还说要用血红的水浸泡玄武玄力的尸体。”
祖玛沉默了一会儿,摩着大鹏鸟的脑袋。“你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大鹏鸟诚心诚意的取出脖子上的大贝壳,叼到小长老跟前,“玄武让我把这个法印还给你,还说这个法印怀念它的主人,其他人使用起来一点效力也没有。”
“大鹏鸟,谢谢你不远千里送来大贝壳!”小长老双手接过大贝壳,虔诚地向大贝壳念叼;“你真的怀念我吗?”
祖玛轻拍大鹏鸟的脖子“你也算是鸟中豪杰,海之魔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和玄武不是朋友,但从今日始己是朋友。我答应你的肯求。”
大鹏鸟恼火地说道:“海之魔是一个邪恶的家伙,他想用锁链穿过翅膀栓住我!”
“海之魔捆绑我。它用神族的牺牲品制成奢侈的血沫酒。”大鹏鸟愤怒起来。它觉得海之魔挖取东皇太一的眼睛是一件十分不耻的事情。
大鹏鸟继续诉说“凤凰城是一个魔窟,一个有良心的人是不会住在那里的。”
小长老斜瞟一眼身后,发现山猫,野狼,巨齿蜥蜴不知何时来到了山谷,正站在小溪边饮水。那仨傻冒望着小长老,又望着祖玛;它们的眼神里流露出刚刚睡醒过来的玄晕,又似乎在集体询问小长老。
“那个美丽的女孩是谁?”
小长老显然没有料到它们对他迎娶新娘表示疑惑不解,嗅到祖玛这个陌生女孩的气息而不敢上前。
小长老往常一样地打着响指吹着啸声,友好地和它们一一打过招呼。
祖玛一边悉心静听大鹏鸟诉说国父海之魔在凤凰城的种种兽行,一边向巨齿蜥蜴瞄了几眼。巨齿蜥蜴明显有些不太自然,它为自己安装着两颗东皇太一的眼珠而羞愧不己;虽然它事前并不知情。但它还是不愿意去欠凤凰城的大魔头一笔终生都还不起的债务。
祖玛和小长老接纳大鹏鸟成为他们新的朋友。
于是,祖玛领着大鹏鸟回到石崖边的洞穴,“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大鹏鸟觉得巨齿蜥蜴是一个冷血的家伙,不怎么好相处。它总是和大鹏鸟保持有一定的距离,可大鹏鸟对草原的一切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大概过了很久,
巨齿蜥蜴渐渐地爬近大鹏鸟,和它闲聊道:“玄武送结野狼的魔笛有没有法力?”
“我怎么会知道?”大鹏鸟有些惊讶。“也许是雌雄双笛。”
巨齿蜥蜴在在心里窃笑“魔笛和法印都是假的。玄武用魔笛骗小长老,小长老又用假的法印骗了玄武。谁相信谁就是大傻蛋。”
野狼争吵着蹦到大鹏鸟的跟前,“嗡哈,嘛嘛,□□,嗡哈,嘛嘛,□□……。这首歌词谁教你的?”。
“玄武教我唱的,上古的梵音。”大鹏鸟昂起头呼哧,呼哧地吐着气。
山猫有点恐惧,它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类,简直可以轻而易举地叼起山猫满天飞。
“这首歌好听,我也喜欢。”野狼陷入了沉默。它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听过这首歌,感觉歌声熟悉又亲切。
“大鹏鸟!你与野狼,山猫,巨齿蜥蜴,一起来保卫草原。”小长老真诚的望着大鹏鸟,“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大鹏鸟移到祖玛的身旁,向祖玛交出魔笛“我谨以我的名誉,我的生命保证把骨笛交给你,这是玄武的信物。”
“送给我?”祖玛闪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魔笛是用太阴幽冥的腿骨做成骨笛。它有魔性的力量。”大鹏鸟有些疲惫,轻轻地挨近祖玛,从翅膀下衍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骨笛。
“一看就是假货!”野狼瞥了一眼骨笛,十分不屑大鹏鸟的所作所为。
“大鹏鸟真心实意的,没有欺骗我们。”祖玛向小长老,巨齿蜥蜴,野狼,山猫坦白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是一只诚实的鸟,不过我们已经有了一杆魔笛。”
大鹏鸟急得直掉眼泪“这不是普通的笛,当你心情忧郁,当你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它会安慰你。如果谁接受了这杆魔笛,谁就要去完成它当初立下的誓愿。否则这杆笛子会夜夜哭泣,咀咒你!”
“敢请这魔笛不是白送的,还有附加条约?”野狼在一边不乐意了。
祖玛道:“我讨厌东皇太一和海之魔,他们太残忍!”
大鹏鸟默默的回到住处。
它准备在这片草原定居下来,大鹏鸟觉得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昨日的凤凰城恍若隔世。它鹤立在草原,捕获着鱼或野兔与山猫,野狼,巨齿蜥蜴,祖玛闲聊着凤凰城的往事。他们也为玄武发愁。
午夜时分,大鹏鸟迷迷糊糊的飞往草原与凤凰城的交接区觅食,山谷里迷雾重重,一开始它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再仔细一看,真是吓他一跳。整个身子差点蹦起来了。
小溪边,海之魔默不吱声站在一棵槐树下,也不说话,荷腰驼背就那样站着,旁边埋伏有十几号凤凰城的兽族或站或躺跟着他。
大鹏鸟吸着几乎快炸裂出来的心脏,缓缓趴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振荡着地面。
海之魔纹丝不动就像雕像一样立在小溪边。大鹏鸟心中暗念,“嗡哈,嘛嘛,□□,嗡哈,嘛嘛,□□哈。……太阳神与我同在,挡路者,请滚开!”
一只岩羊趴在哪里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大鹏鸟实在忍耐不住饥饿,清凉的山风冻得它的半死,大鹏鸟小心谨慎地盘旋在山谷。它飞得很慢,又很低。大鹏鸟几乎挨着海之魔的脚趾头,叼起那条岩羊。海之魔就像僵尸一样立在野槐树下。
大鹏鸟快速地扇动翅膀,它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大鹏鸟载着岩羊慢慢的挪了过去,悄悄的溜进山崖的洞穴里。
小长老,山猫,祖玛,巨齿蜥蜴竟然都不在了,吓得大鹏鸟六神无主,会不会被海之魔的爪牙给带走了,各种恐怖血腥的场景在大鹏鸟脑中浮现。
大鹏鸟急忙离开山崖洞穴向山崖上飞去,树林里找了又找,就是不见小长老和祖玛他们。大鹏鸟扔下岩羊,又心慌意乱飞到小溪边,狂饮一通泉水,又看到一团黑影站在那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展翅向前飞去,离近一看,原来是洞穴里的那只山猫。
山猫闭着眼,站在那里。大鹏鸟一翅膀扇过它,喊着山猫的名字,山猫就是不醒。
好无奈,大鹏鸟赶紧把山猫叼回山崖洞穴,放在石床上。又用石块和泥土把洞口堵上,又把一大根树枝挡在洞口。
“山猫!山猫!”大鹏鸟反复喊了山猫几次,山猫就是没醒。
大鹏鸟看了一下洞穴,洞穴却那样陌生,一点也不像原来的洞穴。大鹏鸟更加惊慌,不敢离开洞穴,真怕那个黑衣人或海之魔把自己带走。
一个整夜,大鹏鸟哪也没去就呆在山猫身边,时刻提防着外面。在这阴暗的洞穴里,大鹏鸟孤立无援,它真怕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和祖玛会出事,反复在心中默念,呼唤太阳神的名字,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
“嗡哈,嘛嘛,□□,……嗡哈,嘛嘛,□□,外面的魔鬼请走开,太阳神与我们同在……”
大鹏鸟万分无助。迷迷糊糊中,晨光洒入洞穴的缝隙,天空开始放亮。
山猫一下跳到大鹏鸟跟前道:“你又在作什么古怪?还把一大根大树枝挪到洞口干嘛?”
大鹏鸟的尾羽一下子扫过山猫的鼻子道:“你总算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呢!”
山猫怪叫起来“大鹏鸟!你在搞什么鬼?巴不得我醒不过来,难道你想要我早点死?一个不安好心的家伙!”
大鹏鸟便把昨晚草原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山猫。
山猫似信非信,觉得这一切很离奇,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大鹏鸟道:“大家伙,你仔细看看这里,这里哪里是我们以前住的洞穴?”。
大鹏鸟看了一下洞穴的四周,“还真不是以前聚居的洞穴,那里中间有一块青石板,是老大躺的地方,这里没有。”
“我没骗你,你却想骗了我!你很无聊吗?”山猫很气愤。
大鹏鸟十分自责:“难不成,我昨天看到的都是幻境。”
慢慢地,山猫尖叫起来,“我们以前住的洞穴早就崩塌了,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无论怎么都解释不清,山猫怀疑自己和大鹏鸟都中魔了。
山猫领着大鹏鸟告别栖息一晚的洞穴。
太阳出来之后,草原上栖息的鸟类飞来飞去。昆虫都开始苏醒,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几匹野骆驼陆陆续续的退出树林,在水潭边洗漱。
大鹏鸟和山猫头也不回的飞赴山涯的另一边。山猫吃了一只田鼠,大鹏鸟吃了一只野兔,吃完早餐,他俩肚子里灌满了溪水,一路前行,去寻找小长老和野狼,祖玛的踪迹。
山猫期待早一点来到洞穴。它已经一天没见到小长老,有点挂念,心里忐忑不安,已经预见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山崖上的洞穴亦如往常一样的安静。只是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都不见了。祖玛也不知去了那里,山猫赶紧登上山崖的顶端,这里有一个岩洞。岩洞里空空荡荡,偶有几根狼毛稀稀落落掉在一处岩石上。
大鹏鸟站在一棵马尾松上,瞭望山谷与草原竟然没有发现小长老的身影。随处可见的贝壳和鱼骨头随意的散落在这山坡。
山猫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大滩泪水滑过脖子上。大鹏鸟匆匆地吞下一只树蛙,没有太多的眷恋,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只能和山猫匆匆告别山顶。
此刻山猫和大鹏鸟相依为伴,大鹏鸟载着山猫沿着小溪一路南下。溪水越来越疾,汇成一条宽阔的小河,河水浴风而起着一阵阵波浪,倒映着蓝天白云。
“小长老和祖玛是不是被海之魔抓走了?或者被山里的妖怪吃掉了?”山猫在小河边嘀嘀咕咕,逮住两只戏水的鱼。它扔给大鹏鸟一只鱼,自已就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吞下鱼。
大鹏鸟一口吞下鱼,“这里为世界的边缘,海之魔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小长老和祖玛怎么会凭空消失?”山猫坐在小河边望着波涛,一筹莫展。
“或游泳时落入了小河,也许他们在某一个地方升起篝火,烤着田鼠肉。”大鹏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已经看到小长老正在烤田鼠。
“我们去那边,那里隐藏着一个深坑。”山猫率先向水潭奔去。
大鹏鸟跟着山猫很快来到一片疑似水潭的山谷。山崖己被撕裂,一处大大的豁口裸露在天空。山谷里一片汪洋,到处是泥潭。祖玛仰着脸,斜躺在泥潭边,树叶和泥土包裹着她的身体,她还有一丝丝呼吸。
“祖玛,祖玛,……”山猫在祖玛的耳边嘶叫。
她昏昏沉沉,不知道苏醒。
大鹏鸟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祖玛,“你怎么在这里?小长老,巨齿蜥蜴和野狼怎么都不见了?”。
“也许都死了,或者还埋在泥潭里!“山猫向泥潭哭喊。
“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去了那里?“大鹏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泥土和石块掩盖了水潭,灰茫茫的尘土笼罩了草原。
祖玛躺在沼泽地边缘,缓缓地睁开眼睛,抽出一柄玄铁剑向日出的方向祭拜。
“龙族,显示你的灵魂,旋动你的力量,救救盘古吧!把这片水潭里的污泥清除出去。”
山猫坐在岸上,为掉入水潭里的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召魂。
“天啊,地啊,山啊,河啊,快把我的师尊还给我,让野狼,巨齿蜥蜴爬到我面前,我正想骂它们,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一股飓风从峡谷之巅盘旋而下,扇动草原,搅动水潭。
太阳系中的热量在沼泽地刮起了一个又一个漩涡。
一滩滩泥水和着草叶向天空飞旋,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正躺在深坑里奄奄一息,如同三只大泥鳅浑身上下都糊满了泥浆,仅仅露出两只眼睛,还在眨动。大鹏鸟背着小长老来到小河里,祖玛洗去小长老身上的泥土。然后大鹏鸟搌转背着野狼,巨齿蜥蜴来到小河边洗浴,祖玛帮野狼,巨齿蜥蜴洗涤干净。小长老,野狼,巨齿蜥蜴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像三块会呼吸的木头,极其虚弱的吐出嘴里的污泥。
“大鹏鸟!你带野狼和巨齿蜥蜴先回山顶洞穴,我和山猫背负哥哥随后就回!”
大鹏鸟叼着野狼,背负巨齿蜥蜴从小河边摇摇晃晃向山崖的洞穴飞去。祖玛拖着小长老一路上跌倒又爬起,各种见过没见的牛牤聚集在一起飞翔,绕着他们飞来飞去,触碰山猫的脸,鼻子,眼晴,以最暴力的方式钉在小长老裸露的背上吞食血肉。
嗡嗡,嗡嗡,
一群苍蝇吼叫着,一路冲撞山猫的眼脸,追着它飞。一个牛牤无耻的趴在祖玛的眼睛上。
“讨厌,小流氓!”山猫忍无可忍,厌恶至极。它用一爪子拍掉一只吸满血的牛牤。
“滚开,快点滚开,这些无赖!”祖玛用巴蕉叶驱赶凌空飞舞的牛牤。血腥味刺激着这群小流氓的味蕾。
“你们!干嘛!”山猫停下脚步,大骂这群无耻的小流氓。
“我们快些走。”祖玛无可奈何。
天幕之下,
繁星点点,山与山之间连接着月光,映照清冷的子夜。
祖玛背起小长老,掌起巴蕉叶昏昏沉沉的赶着路。山猫连滚带爬陷进一个泥潭。
“神啊,帮帮我!”
天色忽暗忽明,飓风乱舞,几只乌雀匆匆返回树林。
“嘎,嘎,……”山谷里传出一阵阵鸟叫。祖玛心里一片荒凉,找不到回去的洞穴,山里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祖玛扶着小长老通过一段黑漆漆的深谷,深谷里有一棵奇大无比的梧桐树,梧桐树孤独的耸立在山崖,若一个庞大的巨兽吞噬了半个山谷。树干的中间有一个破洞。
“喵呜!……喵呜……”
山猫旁若无物的钻入树洞,大叫一通。它紧张的睁大眼睛,害怕山谷中的妖怪藏在里面。
“妖怪,妖怪,自动闪开。”
祖玛拿出魔笛,对着树洞一通吹奏。山猫率先进入树洞,发现两条腹蛇盘踞在一角,一口一条吞了下去。
大鹏鸟在空中盘旋找不到山顶的洞穴,一时心急如焚。
祖玛看到山崖上有一团黑影在上下舞动,吹响了魔笛,为大鹏鸟指路。
“嗡哈,嘛嘛,□□,……嗡哈,嘛嘛,□□……孩子快回家!”
魔笛轻动,笛音悠悠扬扬传到了大鹏鸟的耳旁。
大鹏鸟确定了魔笛的方向,向祖玛飞来。
山猫看到大鹏鸟缓缓落在身边,野狼和巨齿蜥蜴己苏醒过来,此刻正从大鹏鸟背上摇摇晃晃滚下来。
山猫朝着大鹏鸟眉开眼笑:“这里有一个树洞,你先进去看看,里面够不够你睡?”
大鹏鸟钻入了树洞,看到一窝黑蚂蚁,它顿感饥饿张口就把那些黑蚂蚁一扫而光全吃进了肚子。
“留一只给我!我还不知道黑蚂蚁的味道。”山猫气鼓鼓地大叫。
“我怕那些黑蚂蚁咬你的屁股。”大鹏鸟感觉自己成熟了,不想再和山猫玩那些孩子的小把戏。
“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吃饱肚皮,那活着有什么意义?”山猫振振有词。
“心情再好,也不能填饱肚皮。”大鹏鸟悄悄的吞下一只蟋蟀。
山猫觉得大鹏鸟不可理喻。他虽然勤劳,也强壮。但没有生活乐趣,只适合作杀手,不适合交朋友。
祖玛偷偷地笑着,抿着嘴,感觉山猫拿腔作调,只喜欢虚伪的外表,美丽的贝壳,还有点乱轰轰的模样。她不太喜欢山猫,但有时发现她其实很可爱,只是心情有点古灵精怪。
小长老忽然睁开眼睛,打量着陌生的树洞。“这是哪里?”
山猫一下子蹦跳到盘古的跟前,拨弄他的脑袋“大树肚子里。”
小长老瞅一眼山猫:“这里很干净。”
“大鹏鸟吞下全部的黑蚂蚁。还吞下一只蟋蟀。”祖玛嘻嘻地笑起来。“以后打扫树洞的任务就交给它了。”
“老大,你们怎么会陷入那片沼泽地?”大鹏鸟不解的望着小长老,一点也不明白。
野狼认真地看着山猫和大鹏鸟,“昨夜,我遇见了东皇太一,他半兽半鬼站在小溪边。我碰到了他的脚趾,它僵尸一样直挺挺,一动不动。”
“八卦,东皇太一遇见你,早就掐断你的脖子,还会让你站在这里逍遥?”山猫向野狼坏笑。
小长老忧心忡忡,担心这片草原没有安宁。
祖玛和小长老相互搀扶爬出树洞到溪水边饮水。循着溪水,小长老发现脚下踩着一团粘糊糊的肉灵芝。
“肉灵芝!传说中的太岁!吃了长生不老,就算效果不好也能延年益寿!”
“会不会食物中毒?”祖玛有些担心。但她看到小长老吞下半块肉灵芝也没有死。祖玛也闭紧眼睛和着溪水一口吞下“有点像草木汤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黑夜也在慢慢的褪去。
太阳爬上了山岗,阳光照耀着梧桐树上的破洞。野狼跃出树洞朝着草原漫步,沿着一条小河在路上倘佯。山谷里满是雾,轻纱一样若隐若现。
野狼和巨齿蜥蜴快步追逐一只逃跑的狐狸。它们跑过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狐狸以特有的方式溜入一蓬荊刺丛生的斜坡。野狼止步于那一蓬荆刺,内心纠结是钻进荆刺,还是守候在外面。野狼不甘心到口的狐狸逃走了,抱着守株待兔的心里,蹲守在山谷。
太阳快下山了,那只狐狸还没有出来。野狼内心忐忑,心里反复祈祷。
“狐狸滚出来,快点滚出来;去了一只,再来一只!”
黄昏很长,似乎无边无尽一样,野狼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一只肥壮的大野兔
一不小心摔倒在巨齿蜥蜴的跟前。
一轮弯弯的新月升上的天穹,野狼和巨齿蜥蜴分吃下那只大野兔,还捉到两条鱼,它们心满意足地向那棵巨大的梧桐树走去。
野狼紧紧地贴近猎豹,小声嘀咕道:“我好想看见一个黑影在洞口摇晃?鬼鬼祟祟,像极了海之魔!”
巨齿蜥蜴没吱声,内心流汗,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管它魔者还是王者,闯我穴者斩无赫!”
野狼一闷头,直接从地上窜进洞里。
“啊,啊,妖怪进来了!”山猫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窜,胸膛快要爆炸,差点一头撞上野狼,恰好这时巨齿蜥蜴从旁窜出挡了一下。
“干嘛,这样迫不及待地欢迎我?”野狼进入树洞看到山猫张大了嘴巴,脸色苍白,如遇妖魔鬼怪。
“你不是魔鬼附体,怪模怪样的?搞什么东东?”山猫声音不大,全身打颤。
野狼手舞足蹈,巨齿蜥蜴在洞内无所顾忌。它们俩一起叫喊。
“东皇太一是一个狗屁,海之魔也是怂包!谁对他们认怂,谁就是天下最大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