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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始大陆 ...
四周是一片死海,天上没有太阳,
小长老又冷又饿,趴在沙滩上,吸着冰凉的海风。
一只乌鸦停在太阳岛上,好奇地打探它的样孑,大方地踱过来。小长老半闭着眼睛,佯装成一块礁石。
“哇,”
他猛然抓住乌鸦的两只脚,饮了乌鸦血,生吞活剥了乌鸦腿。然后,他懒懒地躺着,凭着太阳的余热,任风吹一吹肚皮。
天黑了。
他有些孤单,有一点落莫。这个小长老遭到神族的驱逐。因为他公开表示自己热爱着太阳岛的祖玛。
祖玛是太阳岛的女主人,神族勇士们虽然个个爱慕祖玛,但没有一个敢公开示爱。他们一致要求祖玛驱逐这个野孩子,永远不许踏入太阳岛。
祖玛并未见过孩子其人,早就知道这位孩子生下来时丑到极致,浑身布满龙的鳞片,被丢弃在狼山。神族大长老得知此事,根据种种征兆认定这个龙孩为天龙转世,立为长老。但这龙孩非但不学无术,还扬言自己非祖玛不能爱。祖玛一时被气得直哭,大骂龙孩无赖泼皮。
“你这个坏小孩!丑得没人爱。却乌鸦不嫌自身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次,祖玛终于逮得这个机会,干脆顺应太阳岛的民意,将这个年幼的长老驱逐到石崖。
海浪拍打着石崖,大海陷入了黑暗。
夜半,天空飘着细雨。
这个小长老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喘着粗粗的气,嘴巴一张一合掺合着乌鸦的毛和血汁,身上遍布蛇的鳞片。
海风吹疼了长老稚嫩的脸蛋,一头乌发随风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
他苏醒了,舔了一下口水。他自从流亡到这片石崖,也不再梳理自己蓬乱的毛发,也不去刻意保持一个长老的形象。
他爬上了一块礁石,伸直大腿,打了一个滚。这位被神族遗的小长老不得不开始一种野蛮人的生活,所辜他很强壮。
太阳灿烂地照耀着世界,石崖上风和日丽。
河谷有一座兽族的城堡,名曰凤凰城。
凤凰城的统冶者东皇太一正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到石崖狩猎。大儿子玄力勇猛霸道,臂力过人;二儿子玄武生性懦弱,但仗着父亲东皇太一的权威也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父王,前面有一个呆头呆脑的神族。”玄力指着海边的一块礁石。
“嘿嘿!那傻蛋露着肚脐晒太阳呢!”玄武向玄力挤眉弄眼,“哥哥,咱俩过去揍他一顿!”
“呸!这个神族不呆在太阳岛,跑来这片荒无人烟的海边作甚?纯属一个人来石崖找抽!”东皇太一十分不满这个神族所作所为。
啪,玄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狠狠的抽打那个年幼的小长老。
“小朋友,在这儿晒太阳舒服吗?“玄武嘲笑那小长老,“快恳求爷爷不要揍你!”
“祖宗!活祖宗!你娘的你咋还没有死呀!”小长老向玄力玄武露齿一笑。“别丢你俩祖宗的脸!”
玄力拧紧小长老的脑袋,踢了一脚,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说不愿和我们交朋友?还是嫌弃我们?”。
“两条野兽!我诅咒你们立刻被雷电劈死!"小长老内心倔强,死不认蝓。
“不愿意和我交朋友?我还不稀罕你?”玄武猛踩小长老两只脚。
“一天不打你,你一天就记不起我的样子。”玄力罩着小长老的眼睛,玄武大试拳脚,“还不服气吗?″
“恶棍,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我甚至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像你这种杂碎。以欺负别人,当作自己的乐趣,这真的是无耻!我怀疑你没有牙齿,也没有羞耻心。”
“是的,你牙齿很多是吗?我敲掉你的牙齿,我撕烂你的嘴巴!“玄武玄力一拥而上,朝着小长老一阵狂捶猛打。
“父王,我们可以打断它的胳膊和腿?“玄武向东皇太一问询。
“他象头野猪少一条胳膊或少一条腿,也一样会存活!”东皇太一不以为然地说道。
“嘿嘿!他是臭皮猪!”
玄武玄力各捉住小长老一条手臂,把他拉到东皇太一的跟前。
东皇太一一手执着一柄勾魂刀,一手握着一条套马杆。那套马杆不由分说向小长老招呼过来,眼看就要套住他的脖子;勾魂刀紧随其后戳向小长老的一根肋骨。
小长老心中暗叹“今日死翘翘了”,他脖子一甩,露出一块白雪似的玉环。
“噫!你的玉环那里来的?”东皇太一忙收住勾魂刀,套马杆在空中划了一圈又生生止住。
“我义父送我的。”小长老不卑不亢。
“这玉环和太阳岛的大长老有何关系?”
玄力大惑不解,怔怔地看向东皇太一。
“那玉环是大长老的信物,见玉如见人。”东皇太一顿了顿脚,朝小长老喝道,“我与大长老有约在先,两族交恶,不斩信使,你且滚回太阳岛!别在我眼前晃荡!”
“我刚刚被神族逐出太阳岛,回不了太阳岛了。”小长老一脸天真地回答东皇太一。
“父王,大长老己死,我们怕他作甚?”玄力一副无脸无皮的无赖样,他在一边磨拳擦掌,想着怎样暴揍小长老一顿。
“小野兽!不管你与大长老是何关系?都给老子滚出这里!”东皇太一说完,也不管小长老作何回答,直奔凤凰城而去。他无心狩猎,预感凤凰城近日有大事发生。
“天大地大,那里是我家?”小长老有些无奈地看着遥远的天空。
“今日父王有令,明日看我怎么收拾你!.”玄力朝着小长老脑后一记上勾拳。
“哥哥,快走,咱们明日再来寻他事情。”玄武拉着玄力跨上一匹骏马,紧追东皇太一的身影。
小长老昂起头颅,它的身体有些晃悠,“那群家伙坏透了,不喜欢讲道理,宁肯用拳头证明自已的存在。”。
天刚蒙蒙亮,玄武玄力两兄弟偷偷溜出凤凰城。两人各骑一匹骏马直奔石崖,立即赶往海滩,到处寻找小长老。两人己经计划好了,一定要把小长老教训得伏首贴耳,唯哥俩马首是赡的家犬方才过瘾。
“嗨!那个傻蛋还躺在昨天的礁石上晒太阳,真蠢!天下第一笨!”玄力一眼就看见了小长老,顿时哈哈大笑。
“嘿嘿,我们抢了他的玉环献给父王。”玄武朝玄力挤眉弄眼。
此时,小长老正躺在礁石上睡大觉,梦见一个黑发女孩给他送来了一条鱼和一个地瓜。而他正准备张开嘴巴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却不知己大祸临头。
玄力恶狗一样扑向小长老,一阵拳打脚压。小长老在混乱中扯下脖子上的玉环扔入草丛中。玄武拧紧小长老的脖子,他一时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长得和我们不一样?因为你傻吗?另类的家伙!”玄力极力地嘲笑小长老。
小长老仰起脑袋对他们破囗大骂,“一群禽兽!”
“那我们不做禽兽,做朋友如何?”玄武嬉皮笑脸地靠近小长老。
“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玄武玄力窃窃私语一番后,又聚在一起。
然后,两人一同向小长老走来,和他拥抱,
“记住!从今以后我们是朋友啦!我们打你,你不许反抗!你必须对我们忠心耿耿,绝对服从我俩的指令!”
玄力假装是小长老最好的朋友,和他握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这是我定下的条约,也是你的法律。”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条约吗?混蛋!都给我闪开!”小长老咬牙切齿,发誓要杀了这兄弟俩。
玄武猫到小长老的背后,一把抱起小长老的腰肢,玄力趁机用一块兽皮套着他的脑袋,把小长老推倒在地。
“我不管你大长老还是小长老,你要么跪地求饶;要么把玉环交给我,叫我一声太公,我们就放过你!”
“凭什么?”小长老怒目圆睁。
“凭我是你太公!”玄力给了小长老几下老拳,玄武又以爱他的名义双手蒙住他的眼晴,“别动!我们要教训你这个孙子!”
玄力玄武一拥而上,猛击小长老的头颅,脚掌。
小长老没有挣扎,也没有愤怒,他抬起头,甚至放肆地大笑起来。
“请不要诬陷我的良知,我没有以折磨我为快乐的朋友。我的爷爷早死了,太公也不在,儿子还没有;要么你俩做我儿子!”
玄武哼哼地冷笑着,玄力面无表情捶打小长老.。
夜色淹没了这里的血腥。
他很冷,很累,强制自己站立起来。小长老突然疯了一样张牙咬向玄力,脚蹬玄武。
“去死吧,两条野狗!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合着火焰来烤串!”
玄武看着小长老魔性一样的红眼珠,喷着怒火,哇得一声大哭起来,“那呆货咬我!”
“快跑,那傻蛋疯了!”玄力拨腿就逃。
小长老望着玄武玄力的背影,吐着口水,“别以为有一个作父王的老爸,我就怂你!我的义父还是太阳岛的大长老呢!不过,我义父死了。”
“义父!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免遭凤凰城的伤害。”
小长老在石崖边溜达,找到义父的玉环,又重新挂在脖子上!
他实在很饿,吃下一些草叶和一只腐烂的死鸟。
他感觉自己有一些力气了,脱下唯一的财富,一件兽皮围裆。他将那块兽皮叠好藏在礁石下,赤裸着身体象飞鱼一样在浪涛中穿行。
小长老穿过一道海岬,趟着海风。
黑黑的天幕上。
蓦然,一颗流星划过河谷。小长老顺着星光,游过一段沉没的陆地,来到海之角。
咣啷,咣啷,海在荡漾。
祖玛在太阳岛上嬉戏。一只蝴蝶飞过她的身前,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她追着那只蝴蝶跑过一面山坡,那只蝴蝶又向海之角飞去。
当祖玛刚跨上海之角,一个惊天的巨浪朝她拍来,把祖玛卷入了大海。
祖玛在海浪中翻滚,一下被甩入了天空,一下被拍入海底。
她不堪重击,昏了过去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终于醒来了。她睁大眼晴观察着海面,沙滩,还有那个硕壮无比又丑陋的家伙睡在她身边。还有一条鱼,一半地瓜放在她的嘴边。
祖玛咬着嘴唇,她不喜欢小长老,还有它粗暴的呼吸。她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分享那些可爱的果实,而不是小长老强塞给她的好处。所以,祖玛闭上嘴巴,并不搭理小长老。
明媚的阳光里,祖玛又梦回到太阳岛。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神族的兄弟,姐妹,常常躺在沙滩上,轻轻地私语,大声地唱歌。它们对她微笑,牵着她的手在海滩上游戏,追逐!
“你介意我躺在你身边吗?”小长老爬过祖玛的脚掌,伏在沙滩“我还可以背着你在浪里飞!”
“我宁肯自己走,也不用你来背!”祖玛倚着一根树枝站立起来,她只求不要看见小长老。
“我是诚心实意的,不用付任何报酬。”小长老死皮赖脸地靠近祖玛。
祖玛背转身,扳动一个个手指“死得远一点。”
“我只是看你长得可怜!没有其它想法。”小长老嗞牙列嘴“我知道自己很丑,但你也不美丽,谁稀罕和你睡一起!”
小长老独自步向大海,向海的中央游去,爬上滚滚的浪涛。他的眼晴蒙上泪,胸内泛过一阵阵心酸。他喑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惹祖玛生气?他害怕孤单,但也不愿强迫祖玛和自己交朋友。
遥远的岸边,小长老回头看见河床上有一堆篝火。
他有些无聊,又游回海边,悄悄地爬上沙滩去探究那个姑娘正在干些什么。
“噫!那两个居住在凤凰城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长老看见玄武玄力正在炙烤一个捉来的野兽。
玄武身前有一口泥坑,燃烧着熊熊火焰。玄力抱来一些干柴,它们想将那个野兽烤熟了分享。玄力垛下野兽的脑袋,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焰上烤动。
小长老惊慌地退了回去,躲藏到礁石后面。他听到那俩兄弟撕扯野兽尸体的声响
“啊!”小长老闭紧了眼帘,又怕,又饿。
过了好久,
小长老实在太饿了。他禁不住肉香的诱惑,溜到岸边寻找食物。
沙滩上,几根白骨遗留在火杭边,火焰己经完全熄灭。他察看了一下四周,一把切肉的匕首丢在岸边。小长老匆匆拾起匕首逃回大海。
突然,小长老又听到岸上窸窸窣窣地响动。他爬上岸去,伏在海滩上藏了起来。他依稀听到祖玛的嘶叫。玄武,玄力吃饱渴足,抬着一个活的牺牲品放在一个临时的祭台上。那个活体挣扎着,乱踢着脚掌。玄武梧紧它的嘴巴,玄力捆绑它的手臂。
“老实一些,”玄武用绳索一道又一道把那个俘虏捆绑得结结实实。
“她想反抗!”玄力摁住俘虏的身子“这次落在我的手里,你休想逃跑!“
小长老爬到礁石的背后,他担心着祖玛,不知道她现在去了那里。玄武玄力一看就不象两个好人。
“月亮神!请帮我们折磨小长老,在太阳岛上来一场瘟疫,把病毒感染给小长老和每一个神族!“
玄武和玄力一起向初升的月亮祈祷。
那个可怜的俘虏被蒙上眼晴,嘴巴里被塞满树叶。它呜呜呜地哭泣,身子在石板上乱动。
小长老的心在砰砰乱跳,血液一下子澎湃起来,它的良心在呼啸,它想营救这个俘虏。
小长老一听到俩混蛋说要征服太阳岛,把瘟疫传染给它和神族;它就想吐,甚至乱刀戳死它们!
小长老徘徊在沙滩,它想要一个朋友,让那个会哭的俘虏获得自由;听她发出一些温暖的声音。
小长老嚼烂一条死鱼,再吸满一肚子浑浊的海水,偷偷爬向那个临时祭台;挨近玄武、玄力,一鼓作气喷向它俩的眼晴。
“啊啊,什么鬼?我看到一个黑糊糊的妖怪。”玄武哇哇乱叫,使劲地揉眼晴。
“疼死我了,谁在搞鬼?”玄力团团地滚倒在沙滩。
它俩你来我往在祭台下大展拳脚,却什么也看不凊,扭打在一起。
“谁在揍我?还用刀戳我!”玄力哇哇大叫。
“是你扇我耳光?”玄武捉着玄力的手掌。
“是你先用刀戳我屁股!”玄力扳起玄武的猎刀。
俩兄弟在祭台边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不清是谁先动手打人。
混乱中,小长老猫着腰凑到那个俘虏跟前,抱起它消失在海岸。
小长老一路狂奔,跨过了河谷,停留在河床的另一边。
他帮它松开绳索,试了试它的鼻息,还活着,没有死。
小长老忙解开它蒙住的眼睛。
“祖玛,是你?”小长老有些惊喜,有些紧张。
“是你?你又回来了?”
祖玛睁大了眼晴,用力推掇小长老的手臂“你……救了我!”
“你不愿意……”小长老摇着大大的脑袋,憨憨地喘着粗气“我不知道是你。”
“如果你知道是我,还愿意救我吗?″
祖玛有一点害羞,因为错怪小长老而道歉。
蓦然,祖玛感觉这个奇丑的家伙并不可怕,它说活十分暴燥内心却不邪恶,它从不伪装自己的粗鲁,真心实意地对待的她。
“你现在后悔救我?”祖玛直视小长老的眼睛,观察他是否在说谎,或者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不!”小长老转过身,朝祖玛傻笑“请你不害怕我的样子!”
这里有一杯辛酸的苦酒,酝酿了十年,孰是孰非,任君品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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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始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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