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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离别、上山 ...

  •   阎王的脸模模糊糊的晃在眼前,一直重复着不知道何时说的话——
      “你是医仙玉树,关于这件事,你永远不会忘。”
      永远不会忘……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玉树猛地睁开眼,才知道刚才的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可是,她望望周围,炫彩的云朵一片一片连接在一切,凑成一整幅眼前的光景。而自己也是正躺在其中的一朵上,头顶零零星星的飘过一朵、两朵……
      她翻身坐起来,一手按在云层上撑着身体。谁知这云层看得见确实摸不着的,一手下去竟然扑空了。玉树身体一歪,发现不妙,赶紧收回来。被按下去的地方的云被推开,留下一处空洞。玉树凑近一看,底下居然是高山的山顶,而且隔自己起码有几百里远。玉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身体害怕得颤抖却不敢再动。
      “有没有人啊!”
      玉树不断地喊着,希望能来一个人帮帮她。
      可许久,都不见人来。

      玉树无奈,可也不晓得该怎么办。这要是站起来,摔了下去,自己可就完了。她只好这样坐在地上,静静地发呆,祈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周围的云从金黄色变成墨蓝色。
      玉树的腰杆疼极了,可是她不敢伸手去揉一揉,强忍着、不断告诉自己就快有人来了。
      周围的光景又开始变化,从墨蓝色逐渐变成金黄色。玉树睁着眼睛,盯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样子,深深记入脑海。认真起来,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子有多疼,独自有多饿。

      眼前的景象不知变化了多少次,玉树的眼睛开始发晕,身体不听使唤开始晃悠。
      “我就这么,坚持不下去了吗……”

      直到这个时候,远处隐隐约约驶来一个人。他驾着仙鹤而来,衣袂飘飘,仙气实足。仙鹤停在玉树的跟前,上面的人走下来。
      “身为医仙,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医仙?身份?他在说什么?
      那人又说:“深处天宫却忘了自己的本分,既然如此,你倒不如下去的好。好生反省一下,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

      玉树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就连他为何在责备自己也不明所以。那人说完话,玉树刚想问问这一切是什么情况,那人衣袖一挥,玉树屁股底下的云层被打开,背后一空,整个身体开始往后掉落,仙人与仙鹤逐渐远去……
      “身为医仙,忘记本职、忘记自我。待你在人间历练找回自我,你才能再次重返天宫。”

      医仙?人间?天宫?那个人到底再说什么啊?

      从天宫坠落到人间的距离太长。耳畔呼过的风声太大,玉树只好忍着这股冲击力闭上眼睛等待掉下去的结局。
      “嘿玉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旁边居然响起了人的声音。玉树记得自己正在从一个地方往下掉,而且速度极快,怎么还有人在此?
      玉树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一个头顶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她双手揣在袖子里,盘着腿坐在一只仙鹤上。
      “玉姑娘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玉树真是不认识,直接闷声不作答。
      “唉——罢了。听闻你喝了孟婆汤,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不过,等你下次回来肯定记得我了。”那小姑娘咧嘴笑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伸过手去,将东西放进玉树的衣襟里。
      她最后交代道:“这东西本是你的,只是你喝了孟婆汤,连你自己都忘了。等你想起来的那一天,这东西也就会自己出现了。那么,我们再会啦!”
      说罢,乘风而去,一声仙鹤的长鸣,玉树竟感觉到了一股安心。是因为方才放进来的那样物什么……
      “骑乘仙鹤的仙人,她叫我玉姑娘?那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玉树刚想着,脑袋后面被什么一砸疼得玉树咬牙吃痛一声,猛地回过头去看,居然是几个小孩子再拿着石头砸向自己。
      “你就是个没有名字的怪胎!”
      “你娘都要死了!哈哈哈!”
      “回家哭鼻子去吧!”
      那几个小孩做着怪脸,一合一跳的。她不理会,捡起脚边的背篓离去。身后的人还在继续嘲笑她,她却觉得这件事已经习惯了,随他们去吧。
      背篓里是今天早晨上山采的草药,得赶紧回家回家煎药给娘亲喝。想到这儿,她加快脚步,回到家。
      “你回来了,先去看看你娘再去煎药吧。”
      说话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爹,一个普通的农夫。国家战乱,大量抢夺农民的粮食去前线,村里的男人们几乎都上过战场,带着一身伤回到家中。
      她进到里屋,默默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爹很爱娘亲,为了她甚至跑到很远的地方请来大夫为她治疗。可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摇着脑袋离开。没有人愿意救她,都只是说一句,可以准备后事了,便离开了。爹不听,仍然继续四处寻医。家里所剩无几的积蓄也花光了。娘亲不希望爹再这样下去,甚至想过自己了结。

      她走过去,走到娘亲的床边。娘亲慢慢睁开眼,努力冲她笑一笑。
      “娘亲,为什么我没有名字呢?”
      娘亲笑着说:“大概你爹糊涂了,这些年四处为娘亲求医,都忘了给你取名字了。”
      “我想要一个名字。不然,大家都笑我……说我是没有名字的怪胎……”
      娘亲伸出手来,艰难地握住她的小手,“你最近不是得了基本大夫送你的医术吗,要不要给自己去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我自己给自己取吗?”
      “也行啊。”
      “可是,”她垂着头、嘟着嘴,“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给娘亲看看呢?”
      “好。”

      她跑到桌子那边取来一本最厚的书,翻到她最熟悉的那一页,递给娘亲看。
      “我觉得这字很好看,但是我不认识。”
      娘亲歪头去看,笑道:“这个字啊,读‘消’,就是消失的消。”
      她又指了一个字,“那这个呢?”
      “这个啊,读‘曦’。意思就是、早上的太阳。你每天起早的去山上给娘亲采药,肯定看过很多吧。”
      “对!特别美!”她突然开心的给娘亲讲起那阳光有多美。
      娘亲默默地听着,看她开心的额样子,自己也开心极了。
      但是她看到娘亲的脸时,又失落起来。娘亲自从生了她,就再也没有正常的过过一天。
      “娘亲……我听闻人界与神界的交界处有一个地方叫逸鲜阁。那里有一位神仙是医仙,我想山上请他来给娘亲医治。”
      “傻孩子,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去?”
      “我可以跑着去的!我现在身体可好了,每天上山,腿脚很厉害的。”
      娘亲摇摇头,“路途遥远、还很危险,娘亲不希望你去。哦对了,想好你的名字了吗?”
      “还没……”
      娘亲想了想,说:“要不,就叫路消曦吧?把你最喜欢的两个字放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路消曦?好啊!可是,写起来会很麻烦吧。”
      娘亲终于笑了,“你呀……”

      她也笑起来,开心的大喊道:“我有名字啦!我有名字啦!”
      爹在门外听到,也笑了,这是这笑中掺杂着苦涩。

      “娘亲,我走了,去逸鲜阁为你求医。”
      “你真要去吗……”
      “嗯!娘亲一定要等我回来救你。”
      娘亲最后一次紧紧握着她的手,“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忘记!你叫路消曦,是我们路家最小的女娃,记住了吗?”
      她点点头,“我记住了,娘亲,我叫路消曦。”

      就这样,她背上行李出发了。爹搀扶着娘亲将她送到村口,娘亲本不该起身的,只是这一别,娘亲怕再也见不到她,执拗着要来送送她。
      “娘亲,保重,等我回来!”
      “小曦,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忘记娘亲说的话。”
      “好。”
      其实,她并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说那些话。自己难得的名字怎么会忘记呢,更何况,这是自己给取的,再喜欢不过了,一定不会忘。
      去到逸鲜阁,她走了整整半个月。饥寒交迫充斥着她弱小的身体,终于走到一处凉亭前她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一处安逸的大床上。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长相极好的姑娘。白纱白裙,一副仙态。
      那姑娘端着一碗药进来的,见她醒了,便说:“你倒在我弹琴的凉亭外,我一见你是晕倒了,便把你带进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问,“这是哪里?”
      那姑娘笑道:“你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就从那么远的地方来?”
      她这下才明白,这里就是逸鲜阁。那眼前的这位,定是她要找的人。她一下子醒悟过来,下了床猛地跪在苏璞面前,“请大仙救救我娘亲吧!”
      苏璞被这一举动吓坏了,赶紧放下药碗扶她起来。
      “我也只是这逸鲜阁的一名学徒,医仙另有他人。”
      “医仙?是神仙?”
      “嗯。”

      她哭了,喜极而泣。娘亲有救了,她开心的哭了。
      苏璞心疼她,摸摸她的头,把药递给她,“先把药喝了,我带你去见师傅。”
      “您师傅,就是那位神仙大人?”
      苏璞点头,“他就是神界唯一的医仙,长汀。”

      长汀……长汀……
      她不断地默念这个名字,把他深深记在脑子里。因为这个长汀,将会是她的救命恩人。
      然而,当她跪在长汀面前请他救救自己的娘亲时,他居然说——
      “你为何不求我教你医术,自己去救你娘亲呢?”
      她愣住,良久回答他说:“我没读过书,不大识字,您若是教我……会很麻烦的。”
      “那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要么我教你医术,要么你就回家吧。”
      她一下子慌了,“不,请医仙救救我娘亲!我爹请遍了所有的大夫,没有一个愿意救她。只有您了!您是医仙,一定可以救她的!”
      长汀听罢,从方才坐着的太师椅上起身,绕过条案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他几万岁的人界小姑娘。
      “我说了,要我救你娘,你只能答应我——留在逸鲜阁。”
      她被急哭了,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不识字,娘亲还在家中等着自己。若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娘亲一定会心急的。这下,病情又会加重。
      长汀蹲下身,用手抬起她低垂的头。
      这是长汀第一次见路消曦的场景,她满脸挂着泪水和鼻涕,一脸狼狈。长汀是个有洁癖的人,可他就这样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路消曦脸上的东西。
      “留下来。你娘亲那边,我帮你。”
      路消曦抽抽鼻子,“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长汀笑了笑,站起身来,抱起一直跪在地上的路消曦。牵起她的手,说:“方才带你来的是苏璞,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
      路消曦点点头,一把擦干脸上的眼泪。
      “医仙大人,我娘亲……可以有救吗?”说话间,被长汀牵着小手稍稍捏紧一些。她真的害怕极了,明明答应了娘亲的。
      长汀肯定道:“别忘了,我可是医仙。你娘亲的性命,就交给我吧。你呢,就安心待在逸鲜阁,好生学习。将来学成之后,去救治更多的人。”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路消曦在逸鲜阁住下了。
      这里很大,几座阁楼,其余的全是园林。长汀很喜欢这样的风格,尤其是他住的阁楼前面的那座长木桥。没有人会喜欢在自家庭院修一座跟城中过河桥一样大小的木桥的,除了长汀。还有那些白石子铺成的路,密密麻麻的小石子铺出一条长长的小道。逸鲜阁内种有许多草药,大多是人界没有的珍贵草药。这里是人界和神界的交界处,也是神界的领地上海拔最低的位置。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神界是在天上啊。身为人若是想离神仙更进一步,要么去蒙山道家,要么就是逸鲜阁。
      道家乃道家兵所在地,而逸鲜阁却是医仙长汀的住处。
      长汀不爱收徒,更不喜欢逸鲜阁吵吵嚷嚷的。他喜欢安静,喜欢坐在一处席位上,听风声、雨声、花鸟声。苏璞虽称他为师傅,他却从未教过苏璞医术。这也是为何后来苏璞升仙成了琴仙子,而不是医仙。
      说来,路消曦便是长汀的第一个徒弟。一向喜欢一个人的长汀居然收了徒弟,一时便轰动了整个神界,惊动了天君。于是乎,天君忍不住想见见这位改变长汀想法的人,听到消息后立刻潜人去逸鲜阁请。
      彼时,三人正坐在长汀庭院的一座凉亭里享用午餐……

      “来多吃点。”
      苏璞夹上一块最大的肉放进路消曦碗里。
      “谢谢苏姐姐。”
      苏璞浅浅一笑,说:“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下山去集市的时候给你一并买回来。”
      “好。”

      长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以前吃饭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就他和苏璞两个人。现在多了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娃娃,开始变得闹腾了。
      路消曦吞下嘴里那块肉,问道:“苏姐姐,山下的集市远不远啊?”
      苏璞回答说:“我一般是用法术去的,具体多远、我也不大清楚。”
      “法术!?”路消曦大惊,“苏姐姐也是神仙吗?”
      “比起医仙这样的神仙,我可就差的远了。只是一个被封了称号的仙子,不足挂齿。”
      “哇,我也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好好修炼,一定可以得道升仙的。”

      长汀还是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从前吃饭都是安安安静静,不对,食无言睡无语,有些规矩还是得教一教。他一下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这一下顿时就安静了。路消曦和苏璞一齐望着他,等他发话。
      “额……咳咳,下次下山,带她一起去吧。”
      大家都以为长汀是生气了,没想到说了这么一句。其实长汀自己也没想到。
      路消曦一阵开心,“师傅也是要一起去的吗?”
      苏璞说:“是啊。去集市的时候,师傅可是最重要的苦力呢。”
      两人一起笑起来,长汀本是板着脸的,听着这笑声,自己也被感染,忍不住笑了声。

      “长汀大人。”
      一位蓝衣仙子从天而降,落在凉亭外。
      “长汀大人、琴仙子,天君请三位去天宫一聚。”
      “三位?”长汀反问道,“莫非天君、是要见她?”
      蓝衣仙子点头道:“正是。还请二位大人即可准备,与我一道前往天宫。”
      长汀有些不解,沉思片刻后说:“那就请仙子稍等片刻,我三人去换身衣服。”

      苏璞拉着路消曦回房换身得体的衣服,路消曦却一直回头望着那位从天而降的仙子。
      “天君是谁?方才来的姑娘又是谁?”
      苏璞回答:“天君掌管着整个神界,刚才来的那位仙子,是天君身边的侍女。”
      路消曦一听,觉得这天君一定是最厉害的神仙,不然怎么可以掌管整个神界呢。
      “那这天君大人应该有几十岁了吧?”
      听这问题,苏璞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几十岁?你可知你师父多少岁了?”
      路消曦摇摇头,“不知。”

      走进房间,苏璞先去拿了一件路消曦穿的下的大袖长裙,然后替路消曦更衣。
      “你师傅今年应该有七万岁了,天君比他还要大好几万岁,你自己算算,天君得多大了。”
      路消曦顿时哑口无言。她不敢相信,那个跟自己一同生活的师傅,已经……七万岁了,而自己才六岁。
      “那苏姐姐你……”
      “你放心,我才几千岁而已。”
      几千岁……而已……
      苏璞直到路消曦被吓傻了,解释说:“在神界,最低等的仙子至少也得几千岁。仙子之上是神仙,而要成神,至少要几万岁的。除非,是道行颇深、极具潜力之人。”
      “原来如此。”

      苏璞替路消曦穿好衣服,轻轻扶拍又整理一遍,看着满意,才把路消曦推到镜子前叫她看看。
      路消曦看着自己都惊住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如此华丽的衣裳。纹饰华丽的大袖,笼上一层浅色纱织的大袖衫,纹路隐约的长裙与上衣不同颜色、搭在一起却格外合适。
      “等我换好衣服来给你编发,你先拿梳子自己先梳理一下。”
      “好。”
      苏璞去到衣柜开始给自己换衣裳,路消曦则依旧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一瞬间,眼泪突然涌出眼眶……
      “要是能让娘、爹、哥哥姐姐们看看,该多好。”

      半月前,长汀下山去了路家村,回来时,带了一颗铃铛,上面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路家村被大火烧毁,无人生还。
      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见不到她最爱的娘亲了。
      路消曦在逸鲜阁附近的山林里挖了一个小坑,竖了墓碑——“林若溪、路清之墓”。
      百年之后,这两人转世成人,落脚于人界的玉树长街,一个名叫周若溪、一个名叫柳清。

      三人装扮完毕后,跟着蓝衣仙子一同前往天宫。那是路消曦第一次乘云驾雾、到达天宫。这里与人界截然不同。每一座房子都隔得很远,隐隐约约藏匿于云雾之间。可靠近了之后,才晓得,原来他们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是被云层遮盖,没看清。
      怪不得以前娘亲说,其实每一朵云背后,都住了一位神仙。
      天君住的地方是整个天宫的最顶上,需自行走路上去。这下,路消曦可以好好近距离欣赏一下这天宫的样子了。且不说房屋的样子大气磅礴,就连这里住的每一个人,都穿的飘飘欲仙。
      路消曦打住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这里神界,住的就是神仙。苏姐姐说只要好好学医,自己也可以升仙的。

      步行完整个天宫最长的台阶后,路消曦以无暇继续观赏,累得差点在天君面前失了礼数。
      “拜见天君、娘娘。”众人行礼,路消曦差点没跟上。
      天君一眼便看到了她,对长汀说:“这就是你收的第一个徒弟?”
      长汀答:“这孩子天资聪颖,是个可塑之才。”
      天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路消曦,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召集大家入席就餐。

      饭后,天君把路消曦叫了出去,说陪他走走。
      路消曦不晓得该怎么办,眼神投向苏璞求助。苏璞回复她一个眼神,去吧。
      一个神界的统领,一个六岁的人界小孩。两人走在一起,竟找不出违和感。
      天君一路问着她一些生活上的问题,比如:逸鲜阁住的怎么样啊、吃的好好不好,学习的怎么样了……路消曦一一如实回答,却不明白天君为何会问这些。
      直到二人走到一棵树下。
      天君指着树说:“这叫後霆花,是神界独有的神树。人界有位诗人曾给神界的仙树取名为玉树,我觉得甚好。”
      然后转过身对路消曦说:“既然以后你是要成为医仙的人,就该抛弃你在人界的一切,以后你就叫玉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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