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与子同谋》骨头酿酒

18、江山为谋17

　　“混账！” 轩辕帝将折子摔在案上，亏得穆相是个稳重的，怎得生的这般荒唐的儿子？
　　他实在气闷，拿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在一旁帮着宫女熏香的丽妃见此，嗔怪一声，“皇上，又是哪位大臣惹您了？”
　　“德喜，去把太子找来。”轩辕帝并未搭理丽妃，吩咐了一声，转而继续处理那堆厚厚的奏折。
　　太子来时已过晌午，轩辕帝早上的那份怒气也消散不少。
　　“儿臣参见父皇，大理寺连日来案件频发，早上儿臣在商元大街处理一件突发事件，这才耽误了功夫，还望父皇恕罪。”
　　轩辕帝将一旁的奏折摔到太子脚下，面上看不出喜怒。“看看。”
　　太子将奏折捡起，看了片刻。京兆尹这个老糊涂，又被人当枪使了，上面所写，无一不是添油加醋后的言论。
　　“父皇，此案疑点颇多，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太子合上奏折，如实禀报。
　　“进一步调查？”轩辕帝倚着龙椅，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太子莫不是正如折子上所说，想借此事讨好穆相？”
　　“父皇息怒，如此结党营私之事，儿臣是万万不敢的。”太子伏地请罪，心中深知轩辕帝的顾忌，“穆晟枫一案，确实疑点颇多。单说一点，穆晟枫从小习武，对力道的掌握断比一般的莽夫好上几分，当时事发突然，若他真想杀人，那人该是当场毙命，而不是清醒的走出案发地点，等到半夜才身亡。”
　　“太子殿下怕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在一旁帮着研墨的丽妃开口道，“皇上，恕臣妾多嘴，这穆二公子，自小习武，若说他能控制力道不让被害者当场身亡，而是在半夜身亡，这也是说得通的。”
　　“哦？”轩辕帝挑眉，这力道控制得好，还能挑时间让被害者身亡？
　　“臣妾早些时候，曾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马夫被一个小孩轻轻一碰，便摔到在地，口吐白沫，陷入昏迷，不多久便身亡，围观的人都以为是那小孩对马夫做了什么。那小孩也是委屈啊，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皇上不如猜一猜这马夫是怎么死的？”
　　“小孩子的轻轻一碰应该不会要了人的性命，难道这马夫之前就受过伤？”
　　“皇上英明，经过衙差的询问，马夫的家人说马夫在早晨给马换马蹄铁的时候，被马踢了头，那马夫当时只是头昏，休息片刻便做事去了。当时没人在意这件事情，以为能跑能走就没事儿，谁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后，便死了。”丽妃看着堂下的太子，眼中饶有兴味，“太子殿下，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与此案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丽妃娘娘所言之事，确实与本案有相似之处，只是，儿臣信任穆二公子的品性，他断然不会攻击别人的要害，而伤人性命。”
　　“好，好一个信任！”莫名的火气在轩辕帝心间翻涌，“这件案子你也不用查了，德喜，传朕的命令，穆晟枫身为穆相二子，以势压人，当街殴打平民百姓，品性顽劣不堪，即刻发配兰州边界军营，终生不得回京，以示惩戒。”
　　“父皇！”太子的声音陡然提高，“此案还未查清，万不可草草结束……”
　　“够了，太子这是想违抗朕的旨意吗？！”
　　“儿臣不敢。”太子见轩辕帝的态度，不再多言。抬头看了眼丽妃，心中多了份疑虑。
　　“父皇，大理寺还有多宗案件需要处理，若无他事，儿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轩辕帝执朱笔，继续批阅奏章。
　　太子一出宫，便直奔丞相府邸。他要将此事告知穆相，若穆相从中斡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由着年关，丞相府中一派忙碌，院落中，下人们听着高等侍女的指示，给屋檐除尘洒扫。此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驾到，下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务，跪拜迎接太子的到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穆相接到下人的通知，来到前厅接驾。
　　“丞相大人快快请起。”太子神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穆相开这个口，“刚刚我被父皇召见，因着穆二公子一案。”
　　“可是皇上有所判决？”穆相面上无异，云淡风轻一般，仿佛在询问别人家的事情。
　　“是。父皇看了京兆尹的折子，甚为光火，认为穆二公子顽劣不堪，要将他发配兰州充军，此生不得回京。”
　　穆相手中一顿，继而喝了一口茶水，良久都不曾开口。
　　太子继续说道，“丞相大人，此案尚有未解决的疑点，不如您去父皇面前说个一二，让父皇收回成命？”
　　“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一说呢？”穆相嘴角浮上一抹苦笑，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只是可惜，这春节本是团圆的节日，却要让微臣承受这般离别之苦。”
　　“丞相大人，此案本是我办案不力，保不了穆二公子。我会求得父皇，让穆二公子陪您过完这个春节，再启程去兰州。”太子心中有愧，他知道此案穆晟枫是无辜的，却无法及时为他脱罪。
　　“那就有劳殿下了。”
　　穆相仿佛一下衰老了许多，面上却强撑着淡然。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怎可把自己的伤痛展现给别人呢？
　　轩辕帝应了太子的请求，除夕夜当天穆晟枫被接回丞相府，陪伴丞相过完这个春节。
　　“今日是除夕夜，还是开开心心的好。”穆相提醒年夜饭桌上的众人，希望他们不要在这个日子中提起晦气的事情。
　　“嗯。”韩氏扭着手中的帕子，隐忍不发。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不多时，外面的下人来报。穆晟枫顶着一身的寒气进入屋内，原本坐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子都纷纷凑到他面前，二哥二哥的叫嚷着，如往常一般向他讨着好玩的物件。
　　“爹，娘。”穆晟枫抱起年岁最小的丫头，朝着穆相跟韩氏问候。
　　“回来……”韩氏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打转，穆相瞧了她一眼，生生将泪水咽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入座吧。”
　　“管家，留下几个人当值，其他人都回去过节吧。”穆相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
　　“好的，老爷。”管家应着穆相的命令，遣退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几个做事稳妥的侍女伺候。
　　“开席吧。”韩氏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
　　“是，夫人。”侍女将碗筷分发妥当，便退下去厨房传菜。
　　“枫儿，这些日子受苦了吧，多吃点，看你都瘦了。”韩氏将菜都堆在穆晟枫面前的碗中，直到碗中放不下饭菜，这才罢休。
　　“好。”穆晟枫收起往日那份桀骜不顺，拿起筷子吃着碗中的饭菜。
　　席间只有碗筷的碰击声，无人说话。就连往日吵吵闹闹的小弟小妹，也很安静的吃着碗中的饭菜。
　　“枫儿，此去兰州，路途遥远，娘亲为你准备了些行李，明日走时，记得带上。”韩氏自顾自地说着，并未看桌上的众人。她心中苦楚，前些年老大被调遣至江南治理水患，至今未归，过年过节也只得信件慰藉。如今老二又……唉。
　　“好，谢谢娘。是孩儿不孝，还望爹娘保重身体。”
　　“二哥，你为什么要去兰州？”小妹见有人说话，就大胆问着，“兰州好玩儿吗？”
　　“到现在才像个人说得话。”穆相斜了他一眼，继而说着，“皇上仁慈，并未给你加杀人的罪名，这命是保住了，日后在兰州定要改掉冲动莽撞的坏毛病。往后若是侥幸有了军功，也是有望回京的。”
　　“嗯。”
　　炮竹声声，烟花灿烂。
　　子衿靠在塌上，把玩着手中的荷包，看着院墙外绚烂的烟花。
　　想着阖家团圆的场景，心下怅然。家里，这个时辰应该在吃年夜饭吧。二哥、小弟小妹围坐在父亲母亲身旁，热热闹闹的吃着精心准备的年夜饭。呵，这该是穆青青应有的情绪啊。
　　绿柳递上一杯热茶，似是看穿了子衿的心思，缓缓说道，“二少爷被发配充军，今年的除夕夜 ，府里该是没往常那般热闹。”
　　“今晚，五殿下与六殿下会来吗？”
　　“娘娘，按照往常的惯例，皇子们是要在一起守岁的，要过了子时才能各自回宫。”绿柳看着庆元殿的方向，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娘娘可要先去歇息。”
　　子衿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既然今晚不会来了，那就不等了。”手搭在绿柳的手上，起身欲回卧室休息。
　　“母妃！”
　　“贵妃娘娘！”
　　两个人影出现在院中，烟花的光亮洒落在他俩身上，伴随着他们的笑容，绚烂无比。
　　子衿寻着声音望去，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嘴角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