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小丑】心瘾》光明嘉儿

37、困兽之斗

　　她带着脖子固定器，一身绿色病号服，趴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生无可恋的她，此刻正假想自己已经死去，但痛意不时的提醒她，她还活着。

　　因为遭受到了joker的非人待遇，现在浑身都疼，后背虽然做了消毒处理，但仍然是痛的如蚁啃噬，连躺下着都成了奢侈。

　　这时她只听窗户一阵风呼啸而过，睁开眼睛，看见蝙蝠侠正沉静的站在病房。

　　蝙蝠侠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问:“格瑞丝，你还好吗？听说你在绝食？”

　　她面无血色，轻吐一句，“还好……joker抢走了最纯的酒神因子，还抽取了他自己的脊髓，他想制造一种不能毁灭的癫狂因子，让整个哥谭疯狂……”

　　“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哥谭已经出现了几个病例，这种病毒在传播，我们已经开始分析中毒者血清，希望能得突破。”

　　白初只觉得喉咙很干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蝙蝠侠，记得万圣节闹剧那一次，你曾经劝解过我，远离joker，现在想想，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我现在感觉很伤心很痛苦……”

　　蝙蝠侠宽慰她说:“ 现在重新开始也不晚，你肯定会坚强的走下去的……”

　　白初慢慢起身，对他满怀期待之色的说:“帮我救出姐姐吧，黑暗骑士！你肯定可以救出她的。”

　　蝙蝠侠沉静了几秒，视乎有难以说出口的隐瞒，随后他又坚定的说:“我会把joker捉住，让他赎罪。”

　　最后白初终于知道，蝙蝠侠在那一刻，为什么对莫妮卡只字不提，因为她的姐姐凌晨的时候已经死了，电视报道说，莫妮卡在一个旧仓库死于枪杀，现场留下了大把的鬼牌，是小丑的一惯作为。

　　白初呆呆的坐在病房的窗户低下，等到她能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撕心裂肺的痛犹如巨大的蜘蛛网，黑暗将她罩住，一切都昏天暗地，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莫妮卡还那么年轻，她只有24岁，她是天之骄子，科研成果一公布于世，她就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她本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受万人敬仰，可以拥有全世界，然而，她的生命却永远停止在了24岁。

　　她想起了和莫妮卡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父母去世的时候。

　　她只有十岁，莫妮卡十四岁，她拉住她的小手说，眼神澄澈的安慰她说:“我一定会带你留在家族之中，初初，这样你才能得到更好的庇护……”

　　所以莫妮卡为了让初初有容身之处，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她拼命学习，专研生化科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家族之中，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家族成员对莫妮卡只有索取，把她所有的科研成果，当成可以给他们的集团，股票，带来巨大收益和名望的途径。

　　即使莫妮卡在家族中，有着很崇高的地位，而真正了解她的人，又能有几个？谁知道她喜欢吃的食物是越蔓莓，谁知道她喜欢颜色是棕色，谁知道她在父母怀里撒娇时的昵称叫白莹莹。

　　白初带着满身伤，穿了一身黑色长裙，出席了莫妮卡的葬礼。

　　莫妮卡被葬到了一座山上，她赶到时，牧师正在黑色棺木前念圣经。家族成员全几乎是到场了一大半，他们身穿黑色，将整个墓地围的水泄不通，数量只觉得，比枯树枝头的乌鸦还多。

　　她拿着一束白玫瑰缓缓上前，家族成员都以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充满仇视和愤怒。

　　白初想靠近棺材，只觉双脚如踩到荆棘上，只觉每一步都在滴血，最后脚下一瘫，跌跌撞撞的抱住了棺材，她将头和手掌贴在冰冷的棺木上，干涸的眼窝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她嘴唇发紫，眼神空洞，“姐姐，我承认你比我漂亮，真的，我之所以逞强，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总是不自信……我这样说，你能回来吗？”

　　表姐尼基塔摇摇头说:“是你害死了莫妮卡，我想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走吧……”

　　她满目苍夷的望着这些人，神色古怪:“我就不能送她最后一程吗？ ”

　　表妹切尔西，眼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已，泪水落下来，突然将手里的白花用力砸向她，“你的小丑杀了她！格瑞丝，为什么你对小丑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哪怕只有一点戒备心，莫妮卡姐姐也不会死！他早就定位了实验室的事，你分明就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莫妮卡！”

　　她愣住，切尔西，曾经最崇拜她的，最爱当她尾巴的小表妹，此刻也在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她，用冰冷的语言质问着她。

　　看来她是真的错了，错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其他族人开始将手里的白花扔向她，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恶毒的诅咒，向她攻击来，好像她立刻死，他们会才甘心。

　　“该死的应该是她，为什么会是莫妮卡？莫妮卡还有那么多科研资料没公布……”

　　“应该把格瑞丝处决了，她什么都不会……”

　　“ 她和小丑谈恋爱…… 早让莫克森家族成了笑话！”

　　那威尔舅舅俯瞰着她，眸光中竟带了一丝得意，他淡淡的说:“格瑞丝，你是家族耻辱，已经被除名，从此以后莫克森家族再没有你的名字。名下所有资产一分都不能带走，从此你去自力更生吧……”

　　白初听到那威尔说的话，终于安耐不住愤怒了，薄弱的她好像拼尽了所有力气突然站了起来，迅速在口袋里拿出一把枪，指住那威尔。

　　“ 你也是个可恶的凶手！我父母的死就和你有关！还有，你为了继承权，连外公的死都与你有关！”

　　那威尔警惕的环顾周围的人的反应，随后严肃的说:“你在说什么疯话”！

　　她疾言厉色里带着虚弱无比，眼神却杀气十足，“舅舅的人脉真的是星罗密布！更会钻法律空隙，居然能让法庭拿你没有办法。扯去了我的案子，把我的证人都遣散了。好吧，既然法律没有用，今天我就用我的方式，干掉你！”

　　那威尔见她杀死十足，一副今天不见到血是不会罢休的样子，随后低头向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卢.莫克森看见了那威尔身后的狙击手，收到命令后，已经将枪对准了白初的头，只要她动一下，就会立刻被射杀。

　　于是卢马上挡到她前面，言辞诚恳说:“grace疯了，我会将她带走…… ”

　　那威尔冷冷一笑说:“闪开，卢，我可不想误伤到你！”

　　卢拿出自己坚定不移的态度，认真的说:“今天谁都不能伤她分毫，哪怕是你那威尔！”

　　他话毕后，他身后的人也纷纷举起了枪，慢慢围了上来。于是卢和那威尔的两方人马，形成了对势的危险紧张局面。

　　那威尔冷冷对视了卢几秒，灰色的眸子轻轻眯了眯，杀意十足，但考虑到了自己威望影响，他静了几秒还是说:“将格瑞丝带去医院，每天都要打镇定剂，维持正常……”

　　于是白初被人架离了现场，她此刻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使劲挣扎，随后被保镖按住，最后她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发出一声哀动天际哀嚎声，像一只野兽被杀死时，挣扎与反抗的最后一声哀鸣。

　　白初被赶出墓园后，她被强行按上车，准备带去医院。她反抗不停的反抗，挣扎。最后谁都按不住她，她成功的跳下车。
　　她跑了好久很久，精疲力尽，跑掉了鞋子，看见甩去所有人后，才安静下来。

　　随后她如行尸走肉一样，慢悠悠走在街区上，不知道避开车辆和行人，仿佛这个喧闹的世界，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她一身黑色长裙沾满了泥土，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引来了路人的观望。
　　她赤着脚，脚心在流血也没察觉到，因为心里的巨大的哀痛，早已经把身体的疼给吞噬，将她整个人都麻醉了。

　　随后她走过一个婚纱商店，她突然在玻璃橱窗前，停下了。

　　她看到了一件圣洁的白婚纱，收腰的设计，复古的立领口，层层叠叠的大摆，半袖蕾丝上坠满了亮晶晶的钻石，繁复无以复加，美的惊心动魄。

　　她把伤痕累累的手指，烫贴在玻璃橱窗上，想触摸一下，楞怔怔的看了几秒。随后突然捂住脸，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双肩微微发抖，全身都因痛苦而抽搐，因为她想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莫妮卡，好像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可是她的生命，却永远停留在了24岁，她却永远也穿不上这样一件圣洁的，走向另一段幸福人生的婚纱了。

　　橱窗的玻璃倒影里，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破皮的唇，面容憔悴。再配上一身黑裙，她觉得自己犹如一个邪恶的女巫。
　　走到哪里都是诅咒，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她想族人们的话，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就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她也想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弃她而去，留她承受所有的罪孽。

　　这时一个店员推开门走了出来，张贴上了一张警察留下的通缉令，仔细看，是关于小丑的通缉令。

　　照片上他站在身高牌前，一身橘黄色阿卡姆病号服，刺眼的绿色头发，苍白面孔，红色的嘴唇永远诡异戏谑的笑容，他好像盯着她看。
　　他死死的盯着她，好像在嘲笑她，在竭尽全力嘲笑她。

　　她又想起joker那句话。

　　——只要你活着，我就是你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白初使劲摇头，只觉自己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双腿一软瘫在橱窗前，整个人都昏死过去。

　　醒过来时是在医院，不过门却锁的死死的，她的手也被绑住了，床上站了两个人，一个矮子，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加吉和哈莉！

　　哈莉拿手电筒的强光，罩向她的眼睛，得到她抗拒后，她露出一个兴奋大笑的表情，像极了那个可恶的小丑，她又语调高昂的说:“ 唉！早就说过你的下场！别玩火小姑娘！可惜你不听妈咪的话。”

　　加吉看见格瑞丝这副快死模样，不禁咯咯咯的笑出声音来。
　　觉得他的计划真是超级成功。看来他偷跑进关莫妮卡的仓库，杀了她，再嫁祸给小丑，这件事，做的是太漂亮了。
　　爱人枪杀了亲人！给格瑞丝来了个这样的设定，这个小贱货因为接受不了，已经彻底崩溃了！

　　白初闭着眼睛，声音异常平静，“你们想做什么就做吧……杀我的话我不反抗，我姐姐死了，我被家族除名，我父母的死我也不能为他们报仇……我最爱的人狠狠的背叛了我……所以，请快点下手……”

　　“我早就准备好了”！ 加吉拿出一个注射器，按到了白初手腕处的静脉上，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干脆给你注射死刑就好了，没什么痛苦！你死了joker就彻底绝了念头，就当你重来没来过！”

　　“等等蠢货！”哈莉突然打断他，质问说:“你只是说来嘲笑她，可没说杀了她？”

　　“有区别吗？反正都得死！”加吉问

　　哈莉啃了下手指，又望了一眼被绑在病床上，彻底崩溃的情敌，“当然！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还有我好像是女权主义者！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加吉焦躁不安的说:“ 就差这一步了！杀了她，我们就回到了以前！joker很快就能忘了这段可笑的情史，她成为了过去！还有我才是这次行动的主使者！”

　　“去死！你这个蠢货！什么时候轮到你主导一切！”哈莉突然暴怒，一棒槌打到了加吉头上，体力爆表一般，一锤子直接抡飞，让他直接晕死过去。

　　“为什么救我……”

　　白初的声线冷淡平直，像死人的心电图，只有一根平直的线，再没有任何起伏。

　　哈莉甩了下额前的刘海，口是心非的辩解说:“我只是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蘑菇头！我怎么会救你！”

　　“ 这不丢人，救人就是救人，没什么的，蝙蝠侠说过你本质不坏，除了恶作剧基本没主动杀过人”

　　哈莉呵呵一下，用脚勾过一把椅子，随后坐在椅子上，无聊的轻晃着脚，“哦天呢，小蝙蝠竟然这么说过我？！还真是让人意外。”

　　白初又说:“你良心未泯，你和小丑不一样，至于他，我是彻底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哈莉低头笑了笑，觉得心中有一种无比的释然，开始向她吐露起了心声，“ 我是个坏人，是不会有善心的，我只是某种意义上，怜悯你罢了，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我自己。
　　不过，你也没什么了不起，无非是重蹈覆辙我的老路。我还遭遇过更狠的，他曾经送了一捧玫瑰给我，第一次，送那么多花给我，我非常高兴的抱他。
　　但他，却朝我的腹部开了一枪。我倒在地上痛苦求救，他却在那里大笑。你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挨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最后他再次我送玫瑰时，我怎么做？当然是选择原谅了！我就是这么的无药可救…………”

　　白初又说:“ 可他说他爱我，我们总有一点不同吧……”

　　哈莉突然急躁起来，好像要把她撕碎一样，画着烟熏妆的双眼瞪的很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了争高低。哈哈哈。
　　告诉呢你宝贝！他的爱就是毒|药，无非会加速这种悲剧速度的毒|药。爱的越深在乎越深，伤害就越大，你的悲剧早在预料之中。
　　为什么那么多人劝你你都不听？蝙蝠侠劝告你！吉姆局长劝告你！芮妮警官劝告你，听说连市长都在劝解你，你都没有听，还一意孤行的抢走我的男人。”

　　“呵呵呵！”一阵自嘲的冰冷的笑从白初喉咙里发出来，让哈莉都有些毛骨悚然。

　　“只因为他施舍了一点爱给我，我就爱上了他，我是不是也太傻了？”白初的声音低沉几乎细不可闻，“哈莉，你尝过众叛亲离的痛苦吗？那时候joker对谁都很恶毒，他在挑衅全世界，唯有对我很温柔，很迁就，很宠溺……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一旦付出温柔，对于我这样一个常年孤苦的人来说，却是那么的弥足珍贵，那时候让我觉得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

　　哈莉瞅见了她还被绑着，于是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低头讽刺说:“那只是他的计谋，他最擅长蛊惑人心了，早说了，你被利用了。”

　　哈莉见她又没反应的闭上双眼了，于是呆呆的平躺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说:“ 额，我很抱歉，其实是我假扮成了你，在joker面前，对你前男友说了一番留恋的话，才让小丑发狂的。最后连累你姐姐也死了，真的有点出乎意料，你别恨小布丁！你要恨就恨我吧！”

　　白初又开口，“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姐姐已经死了……”

　　哈莉低下头，望了下自己脚尖，“ 好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先走了亲爱的！”

　　白初语调酸涩的问，“你又要回去他身边了？他在干大事，需要帮手！”

　　哈莉面容沉静，此刻说话有些哀伤，倒像是一个正常人。
　　“不会了 ，我不想再那么卑微，你的悲剧让我大彻大悟！非常彻底！看看加吉，对于小丑的信仰，可以疯狂的干出那么多事！ 即使被小丑毁了容，还那么忠贞，说到底，他只不过是跟在小丑身后，企图寻找存在感的一个可怜虫罢了，再换个角度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呢？甚至比他更卑微！”

　　白初轻挑眉瞅了她一眼说:“你以为joker会让你全身而退吗？”

　　哈莉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不会，如果我背叛他，他肯定会想法设法杀掉我，不过那又怎么？我有朋友，赛琳娜和帕米拉，她们总会帮我的！”

　　白初的声音充满怨恨和蛊惑，“你还不如亲手了结他，这样后顾无忧了～”

　　哈莉说:“可我做不到，我那么恨他，但却又那么爱他，以前和小丑在一起我没觉得是在犯罪，我感受到了是自由，不管他接受我是有意无意，但他总分享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给我，我可是在他身边活的最久的一个活人！”

　　白初又说出了一阵让人背脊发冷的话，她声音，像地狱里伸出来的勾魂锁，“当然，因为你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为他活所以活的久。你没勇气杀他，但我做的到，其实我在酝酿一个计划复仇……”

　　哈莉楞了一秒，面容复杂的望着她，随后叹了口气说:“嗯，那祝你成功！ 再见，哦再也别见了，看见你我就特别苦闷！还有，打电话让警察把这蘑菇头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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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前男友，男友力爆棚，这样一比，小丑还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会很快后悔的！
不过真的只剩恨了，即使有爱，也只是余晖。女主要人间蒸发了，她会西藏找西瓦女士修行，回来后彻底变了一个人。
再找小丑找舅舅报仇，爱与恨的纠缠取舍，最后会碰撞出怎样的结果？
格瑞丝: 我要怎么才能杀死我舅舅
答 :正月剃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