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再起》庭前看花

14、雪舞青山

　　维士列，白雪皑皑，无穷无际的白雪，点缀着苍绿的杉树。安妮立即爱上了这个地方，她学得很快，第三天就可以上绿道了，尼森在前面领路，她跟在后面，摔倒了，就干脆在雪上打滚，有时，她站在雪山上，看深蓝天空下的千山万壑，看呼啸而过的矫健身影，看尼森表演着惊显的动作，那时候，她的心中会忽然有种特别的感觉，就象在那夕阳的海边，宁静而欢喜，尼森冲过来，拉着她继续往前。

　　第五天夜晚，他们坐在旅馆的窗前，看下面村里的点点灯火，远远的音乐传来，外面开始下雪。尼森望着远山：“安妮，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喜欢这里？下雪了，你仔细看，仔细听，里面有无数的爱，无数的激情，语言不能表达的情感。”安妮看着他动情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这么严肃过，这是他生活的态度。

　　安妮突然明白了他：“尼森，那是你的心，和你心里的爱和激情。”尼森双臂拥着她：“安妮，我曾听过一句话，从来也没忘记，它说，去工作，就象你不需要薪水，去爱，就象你从不会受伤，去舞蹈，就象没有人在注视你。安妮，不要想太多，只是去做，做你想做的事，去爱，爱你所爱的人，去享受，享受生命中每一美好的时光。”安妮望着他，他本是晴空般蔚蓝的眼睛，在灯光下变成灰蓝，沉静而悠远，这让安妮想到爱哲学的索菲娅。

　　“去做，做你想做的事。”安妮重复他的话：“我不知道想做什么，我还想读书，找一份好的工作，将士如何，谁知道？”这几天她几乎忘了一切，过去和将来，家人和艾希肯，现在，她必须重又面对，现实。

　　尼森看着他的神情：“安妮，我决定妥协了。”“妥协，妥协什么？”安妮靠着他的胸前，他黑色的毛衣温暖柔软。他抬起她的脸，看进了她的眼睛：“你去美国读书，我回美国工作，我昨天和爸通了电话，他同意贷款给你，如果你不能得政府贷款的话。”“什么？你在说什么？”安妮张大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尼森笑笑：“我是个穷人，供不起你的学费，只好把自己抵押给我爸，不过，你得答应我，毕业后回温哥华，好不好？那时你一年就可以拿五六万的年薪了，开心吗？”过了好一会，安妮才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没有必要的，你在这里很，，，”尼森打断她：“我不想改变你，只能接受你就是你。”安妮坚持道：“你喜欢温哥华的生活。”尼森移开眼光，半是无奈半是伤感：“我喜欢温哥华，可我更不能忍受你跟了别人，何况，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相爱的人？安妮问自己：他爱我？为什么？艾希肯对我好，是因为我的青春，他呢？他又是为什么？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美更年轻的女人。他，年轻英俊温荐，充满活力，我喜欢他，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什么是爱？

　　她没有再想：“尼森，让我想想。”尼森搂着的腰：“别想了，只说是就行。”安妮笑：“你着急什么？我要年后才申请，明年秋天才入学？”尼森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这个傻瓜忘了一件事。”安妮忍不住问：“什么事？”

　　“我和家人已经约好，新年在时代广场看烟花。”安妮的声音高了起来：“千年交错点，在时代广场，看烟花，真的让人激动，不过，听说有□□放炸弹。”尼森拉了个功夫的架式：“嘿，宝贝，有我呢，他们来了，这么一下，让他妈的□□有来无回，美国特工，全球第二。”安妮怔住了：“为什么是第二？”尼森又笑得坏坏的：“他们是男人啊，男人都怕那个美女计策。”安妮好奇的笑：“你也看过三十六计？对付你这种人，专用美人计。”尼森亲吻她：“要是那个美女是你，不用猜了，我绝对最先中计。如果用美男计，你中不中？”安妮大笑：“如果那个美男是你，你赌我中。”

　　两人笑了半天，尼森才说：“好，我说实话，如果你同意，我父母想这次在纽约见你。”“什么？”安妮吃了一惊：“你开玩笑吧，让我见你父母？”“假的。”尼森是笑非笑：“不是我让你见的，是他们想见见那个让他们儿子变了主意的女孩，不过，我可没说要娶你。”安妮扁了扁嘴：“你肯定我想嫁你？”尼森拉着她的手：“安妮，去吧，结不结婚，以后再说。好吗？”安妮沉呤半晌，终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