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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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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那不解和尖锐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遍,毫不犹疑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在听到她经典的一唉三叹之前转身去淘米煮饭。
那时的片片还是我的冤家舍友。巨蟹座,在经历过感情的创伤后,就特别地敏感、尖锐和神经质。俨然一副要向处女座看齐的架势,挑剔的完美主义。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一方面是她那双子座的花心前男友,一方面她那曾经的暴力舍友,另外,也包括她太过自我的行为作风和要强的势力个性。一句话,被逼的。不过呢,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也说不定,在种种外力与内力相结合的因素上所激发出的潜能。
片片学理,虽是不同专业,平日在学生工作里倒经常打照面。过去的片片也是个衣着光鲜,逢人就笑的小女子,不过亦是个为了爱情力排众议,勇于献身,敢作敢为的前卫女性。不惜与舍友决裂,也要千方百计地和舍友的男友在一起,不惜背上“第三者”的名号,横眉冷对千夫指也要轰轰烈烈爱一场,此番胆量和气魄,怕是我此生也望尘莫及的了。奈何,那男人还是负了她,伤得她体无完肤。而后又被舍友冷嘲热讽,按捺不住终是大打出手,一气之下,行李一拖,攥着所剩无几的生活费,搬出了那是非之地。毕竟是私事,对家人难以启齿,周遭又早就无知己。那时,我是独自租了套小公寓,住在外的。所以当凌晨2点下着瓢泼大雨,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伞也没撑,冲到楼下时,只见着片片浑身浸透了雨水,咬着牙,手提大包小包,身后拖着一个偌大的行李箱,就这么闯进我的视线。见到我,她放下行李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呵呵地对我笑了,“不好意思,我只想到你好像住在附近。”
房租并不便宜,有个人和我一起分担自然也不错,公寓虽小却也有两室一厅,一个人住或许有些空,两个人刚刚好。
“哈,老娘我还真没想到第一次和人同居竟然这么狼狈,关键同居对象还要是个女人!太TM窘了!”片片第二天就一副很女王地踏着我的毛绒拖鞋踩在客厅唯一的小桌上边笑边喊。
我看着她也大大地笑了。
其实,片片是个绝大多数时候都相当冷静和富有逻辑的聪明女人,很多人和事物,她只一眼,就能洞悉。一切似乎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对我例外。她总是冲着我不住摇头蹙眉又叹息地说:“唉,你这女人啊,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更令她永远百思不得其解的自然是我对宜霖的态度。接到一个电话,三更半夜地裹件风衣就往外冲;收到一条消息,饭都没上锅就一丢瓢盆抓起包夺门而出,而回来时往往面色阴沉,一句不说就蒙头大睡,或只字不提,在书桌前静坐整晚。
片片总喜欢把一些不必要说破的事愣是点破。“出去时面无表情,实则心急如焚,回来时一言不发,实则百般痛苦纠结在心头。”
我就抬头笑望她一眼。不语。
片片有时也真火了,一拍床沿,“我NND就不懂了!你是神经病还是同性恋!她值得吗?你何苦,就这么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啊,值得么,何苦呢。
我很坦白,“对不起,片片,我也不知道。”
通常地,她就那么一扭头,一唉三叹,许久,转过脸来,狠狠地至下而上地打量我一遍,吐出总结性陈词——“疯子!”
我的笑就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