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三百棒

67、打招呼

　　莫明狠狠的殴了赵振新几拳后被颜鹏拉开，赵振新一时疼得没能起身，就蜷了身子缩在床里头‘嘶嘶’的吸气。
　　莫明被颜鹏箍住身子拖到床口处坐着喘气，感觉莫明的情绪缓和些了，颜鹏试着慢慢放开了对莫明的拘束。
　　听到莫明卧室闹出声响后马一鸣也过来了，但是等到他进到卧室的时候莫明和赵振新的战斗已经结束，他站在床边惊愕的看来看去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怎么了？他们是打架了吗？老赵，你怎样了？”
　　“死啦。”“死啦。”缩在床头角的黄毛怀里，灰毛开心的叫了起来。
　　颜鹏朝灰毛小鸟瞪了一眼，那鸟闭嘴了。
　　没人回答马一鸣的问题，马一鸣无措一阵安静下来之后干脆就在床沿上跟着干坐。
　　等赵秃顶好不容易坐起来，马一鸣马上爬过去检查这才发现赵振兴的一只眼睛眼皮灰紫浮肿，里面的眼白有些充血，此外赵振新一边嘴角也破了，也是个灰紫浮肿的状态。
　　“老赵，你还有哪里伤着了？”
　　马一鸣虚抬着手不敢去碰赵振新的身体就怕碰中了赵振新的伤口。
　　“这里。”赵振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肩部。
　　“还有后背。”他又补充，“他是真的下死手打啊。”
　　“莫明！”马一鸣有些生气了。
　　“哎——”赵振新连忙制止马一鸣发飙。
　　“刚才也是我方式方法不对，不怪他。”赵振新虚弱的对马一鸣摆摆手。
　　“呲呲——”
　　卧室外头一声破音传来，听到风声赶来查看情况的不止马一鸣一人，原本在院门外站着的米糕和蝙蝠此刻正躲在卧室门外掩着口鼻欲发不能的在痛苦的笑。
　　颜鹏站起来走到门口，“领导有事要密谈，你们两个——给我滚到大门口站岗去！”
　　“是！”米糕和蝙蝠站直了回应，然后鼠窜出大门外。
　　回到卧室，两边还在冷着，颜鹏走到莫明一边站着，这个动作让床上坐着的三人心里各自微妙。
　　“莫明，刚才是我太激动动作鲁莽了，我向你道歉。”
　　赵振新率先打破僵局开了口，莫明没有说话，也没点表情就那样瞅着他。
　　见莫明没有吭声赵建新又道：“我认为你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雷锋’同志。”
　　见到莫明还是没有反应，赵振新又硬着头皮道：“我希望你能够利用你的特殊才能为我们的组织、我们的d和我们的国家服务。”
　　马一鸣听了赵振新的话心里面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急忙捅了赵振新一下说道：“老马，昨天颜队已经当着其他队员的面宣布，把莫明和陈福平这两位同志特招进我们的队伍。现在他们俩是临时队员，待遇与其它正式队员一样，以后他们还可以转正。”
　　“啊？”赵振新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心下狂喜，立马就坡下驴道：“哦，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哎，为什么是临时工啊？让他们像其他队员一样落实编制啊，颜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要我说，就直接特招做正式队员，这事我亲自去办！”
　　颜鹏：“呵，我是没有意见，问题是这种事情双方意愿达成一致才能通过。我征求过莫明的意见，他死活不愿意加入我们。我反复做了他的工作最后他只愿意做个临时工，这事我也是没办法了，要不，赵政委你再劝劝？”
　　听了颜鹏的话，赵振新暗骂颜鹏狡猾，他堆着笑去看莫明，莫明一副冷笑的模样。赵振新心里打了个突顿时冒出个想法，他觉得只要他继续开口劝莫明转正，莫明一定会借此发飙，把答应颜鹏做临时工的事情都给推个一干二净，到时情况会更加不可收拾，不如暂时将当临时队员的事情夯实，以后再徐徐图之。
　　“哦哦，好，好好，莫明啊，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转正了就跟我说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
　　赵振新说完看莫明脸色没有其他变化仍旧那样冷笑着盯着他，他赶紧的爬下床拉了马一鸣离开。
　　后院石山下。
　　“老马，刚才莫明承认他是那个‘雷锋’了吗？”
　　马一鸣给赵振新涂抹跌打酒的时候问。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凶残得很，出手就殴，一个道门人士也没点道骨仙风的样子，可我敢说他就是‘雷锋’，这脾气对得上，龌龊的手段也对得上。”
　　“嗯？”
　　“你不知道，这次我去西杉市看到了一张AV碟片，那是……哎呀，糟糕！”
　　赵振新想到了某处，猛地站了起来，光着个膀子就往莫明的卧室里头冲。
　　卧室里，莫明正拿着一件婴儿衣服给黄毛试穿，颜鹏则在窗口托着那只灰毛鹦鹉在顺毛。
　　赵振新：“莫明，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有把一张碟片扔到了山谷里？那碟片上是印有一个穿红色高跟鞋的果体女人的？”
　　“你问这干嘛？……我是把瘦王八掉我车上的黄色碟片扔山谷里了，那又怎样？”
　　“还真是你干的。”赵秃顶闭上眼探了一口气：“那几个出车祸死的‘植物学家’在山谷了捡到了那张碟片，然后带着它在西杉市出了车祸。瘦王八曾经跟我说他认定碟片是在你车上弄丢的，现在他家又有新的人来，我看过不了多久那边的人就会过来跟你打招呼的。”
　　“来就来吧，正好接触接触，借着一张碟片把水搞混了鱼儿才好冒头。”颜鹏在旁搭腔。
　　莫明听颜鹏这话也就没再搭理赵振新，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给他的黄毛穿衣服；而颜鹏也是继续的观赏着手上的灰毛。
　　赵振新觉得此番情景无趣便退出了房间。颜鹏朝赵振新的背影看了一眼，刚才赵振新在发疯之前无意中与马一鸣提到的那个‘陶委员’让颜鹏想起了传说在外走访的时候遭人打黑枪此刻正在养伤中的某陶姓最高局常委，他在暗叹赵振新果然手眼通天之余也为自己手中握有莫明这张张良梯而庆幸。
　　等莫明把猴子和自己都收拾整齐了，颜鹏这才陪着莫明去陈福平家找吃的。见到莫明，陈福平瞥了一眼自己房间里那只老闹钟上的时间有些无语，他还是给莫明端出了专门留给他和另外两只的早餐——一碗稀米粥和一碟萝卜干还有几个馒头。陈福平还嘱咐莫明少吃点，过不久他们就能吃上午饭了。
　　黄毛会自己拿馒头啃，灰毛就麻烦些了，颜鹏问过莫明后掰了一小块馒头喂它，这家伙吞了两口就‘哥，肉’、‘哥，肉’的叫上了。
　　“我弟弟他以前喜欢吃肉。”颜鹏低声跟莫明说。
　　莫明道：“可以，待会儿去给这鸟逮几只肥肥油油的蚱蜢去。”
　　“猪儿~肉。”鸟儿婉转地又叫。
　　莫明：“做梦，那玩意撑不死你，最多两只虫子。”
　　“讨厌，七夫鸟”鸟儿开始跺脚。
　　莫明：“矫情得你，这么娘，说不定我买的这鸟鸟身是只母的，当心动物性蛋白吃上了发育太快，回头你就能下蛋了。”
　　“啊——”
　　鸟儿一声惨叫，从桌角摔到地上，陈福平家的小天井里于是安静了。
　　鸟儿蔫了，颜鹏自听到这个事情后也揣上了心事，他知道养鸡场里的母鸡就算没有公鸡也是能下蛋的，那母鹦鹉呢？
　　颜鹏开始纠结这个弟弟会不会长着长着不定有那么一天就从屁股底下冒出个蛋来，没有公鹦鹉跟他内个，那这个蛋最终只能是个孵不出的毛蛋，如果真这样那可真糟蹋那个蛋了，怎么说那也算是从他弟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个……肉？但如果真要珍惜这下出的蛋，让它成其为一个生命，那就得给他去找只公的鹦鹉，然后下蛋孵卵，但这……实在也太埋汰他弟弟了。再说，去跟父母说那些个刚孵出来身上没有几根毛的肉鸟就是他们的孙子孙女，他们会是怎样一种感受？这种生命的延续他们能接受得了吗？不说他们自己就很难过得了这一关。
　　颜鹏沉默了，他把鸟儿交给莫明后就出了陈福平家，他得找到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颜鹏逛出了屯子外头，他站在以前站过的那个土坡上去看森林和屯子。想先前，他曾经为弟弟没了性命而悲愤，可如今弟弟的生命换个形式保住了，他却又开始了另外一种忧虑和不满，果真人的本性都是得陇望蜀的吗？颜鹏展望眼前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开始了对生命和人性的思索。
　　突然一种直觉自心头传来，多年特工的实战经验告诉他有东西在悄悄的向他靠近，这不是自己人该有的举动，怎么办？
　　颜鹏突然向前飞快跑了起来，跑出十几米他俯身抓起地上一截木头然后呐喊着狠狠朝前面飞掷出去，然后他迅速的转过身做了个狠狠喘上一大口气的样子。
　　在他完成转身这个动作后他看见了就在他先前站着的那个位置，一个三十多岁的长脸细眼的男子双手捶在两边裤腿处正握着拳头在向他望来。而这男人他认出来了，正是莫明给他画的两个男人画像中的一个。莫明说这个男人就是在太平间里头拿匕首往尸体上扎口子然后放进不明物质的那一个！
　　颜鹏此刻的表情是惊讶的，但这个表情即便是他不小心从心底流露出来的那也不算什么错，任谁突然一转头发现身后突然冒出个陌生人也会被吓一跳的。
　　“你是谁？”
　　颜鹏收敛了神情走过去朝那个长脸细眼的男子问话，此刻他的脸上带上了一点尴尬、一点矜持和一点厌恶的表情，仿若一个不小心被人窥到了自己不雅之举的名门绅士。
　　长脸细眼的男子身体开始放松，他的两只手放抬了起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这男人比划着手势说道：“我叫李明智，是京城XX大学林学系的教师，我和我的同事是来这里考察亚热带森林植被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