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三百棒

56、运作

　　赵秃顶终于见到了陶委员，本来他是要找陶委员直接汇报工作的，但是陶却要当着叶振兴的面召见他，在看到陶对他颔首表示他可以当着叶振兴的面汇报他的工作的时候，他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丝迟疑。
　　“没事的，振兴是自己人，以后你那头的工作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去找他，让他给你解决。以后你就不用再把事情转到李秘书那里让他替你们两头去做协调了。”
　　看见赵秃顶的犹豫，陶委员还是开口挑明了叶振兴在自己这里的位置。
　　“是。”
　　有了陶的明确的表态，赵秃顶放心了。
　　“来来来，振新同志，坐到这里来，你那名字跟我的差不多，这可是缘分，以前我只听说过你见过你，现在总算能坐在一起工作了。”
　　赵秃顶：“是，总长。”
　　客套完毕，陶委员温和的问赵秃顶：“振新啊，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
　　“报告委员，我和马一鸣同志这次去岭西，罗子恒同志的事情调查的进展不大，但是我们却在这个事情当中有了个发现，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上京来报告罗子恒死讯的那个叫莫明的年轻人。经过接触，我们认为这个人的情况有些特别……”
　　会客厅里，赵秃顶花了一个多钟头将自己跟莫明接触的经历以及他在背后调查到的情况简略有当的跟陶叶二人进行了汇报。
　　赵秃顶汇报完毕，会客厅里一阵寂静。半天，陶委员抬起头来看向了叶振兴。
　　陶：“振兴啊，你怎么看？”
　　叶振兴狡黠一笑：“能定尸体？会招魂？小时候被人砸破脑袋丢到河里那么久还能活过来？呵呵，这听着很有意思。”
　　赵秃顶迟疑道：“定尸这种事情以前在西南的山区不算很特别，以前有些山区的少数民族为了给亲人挑个好日子下葬，甚至有请师公做法将尸体留在床上超过三年的情况，不过懂这门技术的师公近年来已经非常少见了，定尸的效果也大不如前，能定个两三天已经是极限。”
　　“而且，就他小时候被人砸破脑袋丢到河里那么久还能活过来这个事情，我仔细看过相关材料，如果这些材料是真实的，确实跟那个心理学教授在报告上说的那样是突破了人类生理极限的，但我就担心这些原始的材料会不会存有水分，毕竟为了宣传出效果，那个省份可是最早、也是最会在材料上放卫星和刮浮k风的。”
　　听了赵秃顶自相矛盾的质疑，陶叶二人不禁宛然。
　　叶一笑过后跟赵秃顶道：“不管你说的这两件事情它的真伪程度如何，那个莫明招魂的情况你应该是亲眼所见的吧？你认为这个事情存在什么造假的成分吗？”
　　赵秃顶：“这个我可以保证，他招魂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叶振兴又问“同是招魂，那你觉得比起那个局，是那边那个高调查员的招魂术高大全些还是还是这个莫明的更高大全些？你可别说我说你没听过那个局的那档子事！”
　　赵秃顶也笑了，“自然是这个莫明更高大全些，他招魂就如信手拈来一般。”
　　叶振兴点点头道：“这就可以了，这个事情我过后会找你详谈。”
　　“是。”赵秃顶应声，接着知机的退出谈话。
　　赵秃顶出去后，叶振兴和陶委员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都笑了起来。
　　叶振兴：“陶委，您说，这个这个莫明会不会就是那个雷……”
　　陶委员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赵振新真是害人不浅，你看，他刚进来不到两个小时你就被他带坏了，你们有话就不能直说么？想说是就是！非得一个个以退为进的。”
　　叶振兴闻到也笑了，“我也不敢相信我们的运气会这么好，我不也是不敢那么快就做论断嘛。”
　　“不管这个莫问是不是那个雷锋，我们都要抓紧把人给招收过来，特殊人才要给予特殊照顾。还有，赵振新我就交给你了，这个事你去安排一下。”
　　叶振兴：“是。”
　　第二天上午赵秃顶就接到了叶振兴秘书的电话，叶赵见面两人谈了大半天的话，最后构建了一个工作草案。
　　赵秃顶离开后叶振兴立即拨打了颜鹏顶头上司赵大龙的电话。
　　第二天，在赵大龙的办公室里。
　　颜鹏：“参谋长，您真的想好了要放我们过去？”
　　赵大龙叹了一口气对坐在他前面的颜鹏道：“再舍不得也得割肉哇，你们这个直属行动队在我这儿做了那么多年外勤工作，也是到了考虑你们安置问题的时候了。照惯例你们是要拆开提拔安置的，你跟我提过的事情姓赵的既然能从总长那里直接下达组建的指令，看来他那边的能量也确实不小，再说关于你亲生父母的问题你确实也需要有一个特殊的工作环境才方便。” “回头你去问问你那些手下，看谁愿意跟你过去的你就带过去，不愿意的咱们再重新安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颜鹏也不好一味的客套，他沉默着了一分钟这才试着问陈大龙，“参谋长有知道那个行动队更多的职责要求吗？”
　　问到这个问题，眼看着不必在颜鹏面前继续维持领导形象的陈大龙忍不住发了个白眼，“谁知道呢，总长说工作不便透露太多，只说这个行动队是长期做民间特殊事件调查的，轻工慢活，适合拿你们这种情况的行动队来转型组建。” “呵呵，都是明白人，你和姓赵的一起去处理的事情涉及到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不就是不好意思说穿了这是个搞封建迷信调查工作的行动队嘛。没事，你就去吧。”
　　听得陈大龙有些出脱往日风范的言行，颜鹏心猜陈大龙此刻内心必定有些不爽，虽说当初他在听说姓赵的建议的时候第一时间用通讯设备将情况透露给了陈大龙，陈大龙也当场做了如果颜鹏愿意他就同意的表态，但就现在情况来说，姓赵的这一副牌也打得太大了些，任谁的手下攀上了别的高枝，一下子跳出了自己的掌控，哪怕两人私下另有情分一时间当老大的心里有些酸溜那也是人之常情。
　　颜鹏站起来给陈大龙敬了个礼，“参谋长，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不管今后我去哪里，您都是我的领导。”
　　颜鹏的话给了陈大龙一些安慰，陈大龙过来拍了拍颜鹏的肩膀。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去参加这个新组建的行动队，一些小心注意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从我这里出去的人我也想着今后都能安安全全的退下来。跟姓赵的一起合作你要记得搞好关系，但同时也要记得……小心。”
　　陈大龙言尽于此也算对颜鹏不错了，颜鹏有些感动，他放下手臂，跟陈大龙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陈大龙的办公室。
　　出了陈大龙的办公室，颜鹏接下来要去召集自己的那些队员问话，想到自己离要彻查子恒案子的目标突进了一大步，颜鹏的脚步不自觉也加快了些。
　　跟大妞传了要召唤队员在固定时间集中的指示，颜鹏转回自己的办公室。路上他想到了一些问题，离开了陈大龙自己就等于离开了一棵能够遮风避雨的大树，姓赵的背后能量太大，今后过去跟他合作要怎样才能防止自己不会受制于他？并且在今后的工作中掌握行动的主动权？两个重点，一个是要抓住这个行动队的关键人物莫明，另外一个就是要团结好自己的旧部。
　　知道了解决问题的关窍，颜鹏心里头松了一些，他安静坐在办公室里从头回想自己跟莫明交往的点滴，盘算着下一步的走向。
　　想着莫明，想到自己那只成了鸟的弟弟，颜鹏突感人生的荒诞和诡异，他只觉得自己正一脚踏入异域，未来的世界是全新的，未来的工作也是全新的，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他心里没有底，但他认为莫明就是一根绳子，只要他拽着这根绳子顺着爬上天堂也好滑下地狱也罢，沿途当中总能顺手摘了酿成子恒死亡悲剧的那颗恶果的。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这次去洛林屯，陈福平跟他透露了莫明出到县城被人跟踪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在莫明身上有着双方都想拿到的东西。那东西会是什么？颜鹏想到这里对于熬时间等待莫明的到来这个事开始有点焦虑起来。
　　第二天，颜鹏带的的行动队队员都到齐了，颜鹏跟他们简要的说了赵振新要改编他们的行动队的事情。
　　“啥？那个赵秃顶？”
　　大嘴张兆明失声漏出声来，其他队员惊愕的看着他。
　　“内个，是那小神棍跟那特种兵他们俩就管赵新明做‘赵秃顶’，管内个马队长做‘马腿长’的，真是他们在背地里这么叫的，不是我先叫的。”大嘴急忙跟一帮人辩解。
　　难得的颜鹏也忍不住低了头偷笑了一下，笑过他抬起头来神气平和的说：“大家都是一个系统，以后不能这么没礼貌，毕竟人家也是大校的级别，好歹也是个领导。好，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还愿意留在这只行动队的就过来报名，想离开另行安排工作的也要说一声。”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三三两两的互相打探了一下，十分钟没到大妞同志第一个站了出来。
　　“哎，大妞啊，你年纪不小了哦，还要跟着哥们东奔西跑的，可别耽误了你结婚生孩子。”
　　看着程丽蓉第一个在有“新组建队员名单”标题的A4纸上第一个写下名字，有些不甘心的大嘴有些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她。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大妞同志没怎么搭理大嘴，大嘴没讨到便宜急忙抢过纸笔在程丽蓉这个名字之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队员们嘻嘻哈哈的陆续在名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其中有两个男队员即将到点了却仍在低头沉默。这两个队员在最后因为家庭原因还是选择了转入其他部门留京做常规工作。
　　“今天的事情注意保密原则。”
　　颜鹏折了名单放入口袋最后叮嘱了他的队员一声。
　　结果还算满意，名单上的人员跟他料想的差不多，有了讲价的本钱，回到办公室颜鹏放心的给赵振新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