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三百棒

35、两个毛

　　站到那个贼的旁边，看他翻箱倒柜各种查看各种拍摄，莫明有些欲哭无泪，实在不甘心自己家任由别人这么来来回回的翻，莫明捻了那人的两根头发猛地一拔，那贼吃痛一惊，立马掏出一把手枪左顾右看，莫明也被这贼的高档配置给惊到了。
　　那贼终是不太放心，抓紧时间匆忙翻看拍摄然后出去用个奇奇怪怪的工具把门给锁住，鬼鬼祟祟的走了一段路钻进一辆停在偏僻地方的破旧面包车就溜了。
　　莫明看着面包车远去之后钻进此处一个村小学的厕所里现出身形，把小猴子塞到衣服底下腆着个大肚子出了学校回了家。
　　莫明到家翻出家里的一本存折肉痛一阵揣进口袋又收拾了点东西就出了门。
　　西木县城不大，半个小时莫明就走到县城的一家农村信用社。
　　信用社里办事都要排队，莫明排在队伍后面也不妨碍旁边的人看见他的大肚子一动一动的，大家都退离他三步远。
　　“后生仔啊，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大妈很吃惊直接就问莫明。
　　莫明很无奈的从T恤衫里头把在他肚皮上不时扭扭身体的小猴子给掏了出来。
　　“哎惹，是只小猴子啊。”一群人恍然大悟。
　　这下一旁的人全都安心了，在西木这地方近年来猕猴虽说见得少了，但是老百姓都知道在偏远的山区里头还是有些猴群的，所以小猴子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觉得太震惊。
　　“要养这东西得先拿去给兽医打个针才行。”“要给它洗澡的，这东西身上长虱子的哦。”“要看牢点哦，前些天还听说有老板到菜市场打听有没有会抓猴子的猎手，有老板和领导想要吃猴脑了哦。”
　　莫明干笑着点头应承，他用他老爸留给他的存折领了一万块钱。
　　临走出信用社前有个小朋友扯了他的衣服问：“小哥哥，你的小猴子叫什么名字啊？”
　　“叫黄毛。”莫明笑眯眯的回答小朋友的问题然后离开去了菜市场。
　　在菜市场莫明比划着小猴子的身体给买了两件初生婴儿的衣服，回了一趟家，小猴子穿上衣服后莫明肩上一个牛仔背包，怀里抱着只穿衣服的小朋友，去到了汽车站。
　　在去往地市的班车上。
　　“啊~这是什么东西呀。”
　　车开出不久旁边的座位的妙龄女子看清了这位脸皮很嫩的奶爸怀里那个小贝比的脸面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叫，一顿人仰马翻，小猴子又成功的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莫明再一次感觉脑袋涨了起来。
　　莫明目测周围坐的几位是与他同龄的男女，更远处的其他乘客则是什么年龄的都有。
　　“这是我女朋友给我生的猴子。”莫明木着一张脸说话。
　　莫明怀里的黄毛没有栓脖套没有拉链子，乖乖听话的样子加上一句俏皮话总是更能让同龄人接受。
　　“嘻嘻嘻。”“还真是只小猴子呀。”“你这儿子长得真够困难的。“蛮听话的啵。”
　　赶过来的乘务员瞪着莫明怀里的小猴子好不容易咽了口气，亏他以为莫明真是个带孩子外出的年轻奶爸，现在可好，原来这穿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竟然是只猴，也不知道这猴子是国家保护的几级野生动物，要是被有关部门查到了，他也有的好看了。
　　“你怎么能带只猴子上车呢？你快把它收好，别让它在车上惹事。”乘务员瞪了莫明一眼走回到车头。
　　一路上莫明夹紧尾巴做人，熬了几小时总算到了地市城市。
　　又是要住一晚，因为有了经验，莫明直接就找车站外头的小酒店用自己以前在公安局声称失落的第一代身份证登记入住了。
　　第二天早上解决了早餐，莫明没有去买去省会城市的车票，车站外头有好些红皮的的士在殷勤拉客。
　　花了一千五百块大洋包了一辆的士直接飞车去省会城市，莫明看着怀里貌异常人的小娃娃心头一直在滴血。
　　“养儿不易呵，养儿不易。”
　　莫明拍着怀里乖巧的毛孩很是哀愁，一旁的的士司机却是为这次能遇到一个有谈资的乘客很有兴致。
　　中午，的士把莫明准确送到省会城市的花鸟市场，这时候正是市场最热闹的时段。
　　在这场地莫明怀里的毛孩就算再吸睛那也不会引发震惊了，莫明放心的把猴子搁在肩膀上逛到鸟区，他要买只鸟，一只可以开口说话的鸟。
　　鸟区里头的鸟不少，能说话的却都是些黑压压的鹩哥和八哥居多，当然鹦鹉也是有的，不过那些个都是华国土产的小鹦鹉养上一百年也难得找到几只能说好人话的。
　　问过几个店铺，莫明在鹩哥和八哥的孩子之间进行比较和取舍。
　　“骚仔，买鹦鹉咩，想要只能说话的养鹦鹉最爽啊，我这边店里头才有。”
　　在莫明用手托起一只肉肉的鹩哥崽子观察的时候，隔壁另一家店铺的女店主靠过来说话。
　　“你他妈的臭三八，敢过来抢我生意。”店主是个瘦猴男，对邻居光明正大的抢客行径极为光火。
　　“死马娄，大家开门做生意，客来爱进谁的店铺就是谁的生意，你吵什么吵。”女店主毫不示弱。
　　“来啊，来啊，我的店有小鹦鹉崽，你过来，我便宜卖给你。”女老板不去理会男店主只管朝莫明挤眉弄眼还一个劲的招手。
　　“妈的，你要不要脸，臭女人我这边就没有小鹦鹉崽吗？光你那里才有啊，骚仔，你别走我拿我店里的给你看。”男店主气呼呼的进到店铺里边转眼抱出一个纸箱推到莫明眼前。
　　“看，这个是不是鹦鹉？正宗的非洲大鹦鹉！”
　　纸箱里两只长着弯喙一身粗毛初初长出的肉鸟在抖翅膀。
　　“多少钱？”莫明有些意动。
　　“一万块钱一只，这可是非洲金刚大鹦鹉。”男店主有些得意。
　　“骚仔你过来，那种鹦鹉我也有，我卖给你九千！”女店主抬杠道。
　　“臭女人，你卖九千啊，我卖八千又怎样，我就要个本钱回来，怎么样，你有种来跟我斗啊喂。”
　　男人气恼之下捧着纸箱跳着脚跟女人叫嚷示威，两只肉鸟在纸箱里头站立不稳滚了几滚，看得莫明也跟着肉痛。
　　女人看情形一声不吭转身钻回了自己的店铺。
　　男人的鸟店里，莫明看看地上箱子里的两只肉鸟，又看看男店主，男店主仍是心气未平，看见莫明在看他不禁有些小恼。
　　“看什么看，要不要，要就拿八千块钱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要出了我这个店回头再找给我九千我也绝对不卖！”
　　“喔。”莫明应了一声转头去看之前的黑肥鸟崽。
　　嗯？男店主瞪大了眼睛，“我愿意平本卖只鹦鹉给你都不要？”
　　“我没那么多钱。”莫明摇了摇头。
　　“你会没钱？就你肩膀上的这只马娄崽就能值几万块钱，你能花那么多钱养马娄会买不起一只鹦鹉？”男店主不肯相信莫明说的话。
　　“所以你们两公婆就是看到我身上这只马娄崽才会跳出来演场戏想要引我高价买只鹦鹉？”莫明歪着脑袋看着站在他上头男店主那张惊讶的脸。
　　“就算你们近来连连破财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这样讹人吧，讹人还讹到我头上了，你们俩公婆是不是想衰到连裤衩卖了才够爽？”莫明继续说道。
　　站着的男人真的震惊了，他和老婆在这个花鸟市场各自经营一间鸟店已经两年有余，白天两人在众人眼里扮演着竞争对手，不是不互不搭理就是互怼，偶尔他还在其他鸟店的怂恿下当众上演一下赖汉撩妹的戏码，就凭这两人扎根生活的超凡演技，他们经营的鸟店一直都是市场同行里最赚钱的。
　　看似一帆顺水的日子发生转变就发生在上个月，那时他们两公婆看准了一个商机想着要是投资成功就可以转行不再每天靠着演戏赚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看着十拿九稳的事情却突发变故，大半积蓄打了水漂，接下来屋漏逢上连夜雨，他开车撞了人，家里儿子又跟着得了大病，化解这些危机的唯一途径无不是一个字——钱，对，就是钱，于是乎被钱逼疯的公婆两卖了房和车又借遍亲朋之后现在在老生意上更加卖力演出来套顾客花重金买鸟好攒钱还债。
　　半个小时后莫明一边肩膀托着只小猴子一边胳膊夹着一只纸箱出了花鸟市场。
　　“后生仔你还真跟那个鸟店买鹦鹉啊，唉，你上当了，这种鹦鹉不是金刚鹦鹉的崽，这是非洲灰鹦鹉的崽，长大了那毛全都是灰色的，不值八千块钱的，最多最多三千块钱。”
　　花鸟市场的入口处，一位刚才围观了莫明被那两公婆蒙骗全程的花发老伯跟站停目寻车辆的莫明来了一句。
　　莫明看着这个好心迟来的老伯先是一愣不由问道：“哦，这个鸟原来是非洲灰鹦鹉啊，不知道它以后会不会说人话？”
　　“会，这鸟还是挺聪明的，会说人话，就是不好看也不值那么多钱。”老伯回答道
　　莫明听这话脸上笑开一朵花一副老心得慰样：“会说话啊，那就好，贵就贵吧，有钱难买心头好，八千块钱也不亏啊，那老板还送了斤把幼鸟专用饲料和一个勺子给我呢。”
　　老伯难以置信的看着莫明，莫明在老伯惊为天人的目光中微笑着找寻到了停靠在远处的一辆红皮的士——之前跟包车来省会的那辆西杉市的士车司机说好的，回去还继续包他的车，司机不肯错失再次赚钱的机会，自然很守信的在市场门口耐心的等莫明出来。
　　莫明招手示意司机，的士车司机看到挥挥手回应了。
　　在的士倒车要把车开过来之际莫明低头又看了看箱子里那灰扑扑的肉鸟一眼不由笑出了声，心道：“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可是自己的手艺更加值钱，用一张只值五分钱本钱的符纸去化解一家人接下来的霉运就能换一只能骗人八千块的鸟。谁说这只鸟不是三千块钱的？喏，来时包车费一千五回去也是一千五，来回加起来正好三千块钱。”
　　颇为自己得意的莫明傻乐傻乐算着自己的数学题看鸟继续畅想：“罗子恒啊罗子恒，你说我今后是要叫你什么名字好呢？‘三千块’？或者是‘三千多块’？”
　　旋即想到自己为这只将要被换魂的小鸟一路花费了死鬼老爸那么多钱，莫明不由心又生出些许恶意来，立场坚定的要给小鸟起个好养活的贱名。
　　“算了，这是只非洲灰鹦鹉对吧，我以后叫你做‘灰毛’，你来跟我肩膀上的黄毛做个兄弟，你俩一起就叫‘两个毛’。”“还有那个叼得上天的颜鹏，那家伙就叫‘灰毛他哥’”
　　花了大价钱从小鸟命名这件大事上扳回一局的莫明总算找到了一个开心的理由，于是他愉快的带着他的两个毛坐上了红色的专车。
　　回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