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三百棒

31、屠杀

　　莫明说完拍了拍小白的脑袋，自己开步朝着隧道往下的方向走去。小白也俯下身躯跟在莫明一旁扭着身子往下游动。
　　“嚯，这蛇快成精了吧。”大嘴跟后面直盯着小白有点不对劲的身体发出惊讶的感叹。
　　“嗯，确实，马戏团里也没见过这么听话的蛇。”赵秃顶在后面也是赞同这个看法。
　　马腿长没有吭声却是不住的点头。
　　“保持队形跟上。”
　　颜鹏看着队员们有些没缓过神来于是出声，队员们马上警醒过来，恢复队形跟在莫明和小白的身后。
　　莫明走的不慢，小白游动的速度也是很快，走了不多久，看着山通道开始变得不那么规则，莫明俯下身拍了拍小白的脑袋道：“自己抄小路到那边山洞候着。”
　　小白自然不会出声回应，却是乖乖的自己钻进一旁的乱石堆里。在蛇身没入石堆前小白停了几秒，那截有点矬的断尾还特地举了起来学了北美响尾蛇兄弟的招牌动作在走过的队员眼前晃了晃，这举动看得大嘴和赵马二人又是张嘴无声的惊叹了那么一下下。
　　走了几分钟，一队人顺着螺旋通道走到最后发现通道的尽头竟是一大块褐色的巨石，再看四周已无其它的通口。
　　颜鹏盯着莫明，不想莫明不以为然，直朝巨石走过去，来到了巨石一侧下方一堆乱石处莫明开始用手扒拉。
　　“别光看着不干活，快过来帮把手。”
　　莫明看着一个个瞪眼看他手里暗自摸枪的人有些不快。
　　等大嘴和队员甲两人上来动手搬石头了莫明提醒他们：“待会下面是一个歪倒的葫芦形溶洞，有些石块有不结实，你们别乱踩。”
　　“知道。”“知道。”“好。”后面七嘴八舌的答应了。
　　大嘴和队员甲搬不多时，一堆乱石后面露出了乾坤，竟然有个一米多高的洞口。
　　照旧是莫明打先锋，后面那几只一人先行后面一人就用头灯照着看路。有样学样，一队人照着莫明的步伐从几米高的葫芦嘴踩着突出的石块下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里。
　　这个大洞构成的材质与刚才的螺旋山不同，已经不是白色的石英石，而是这地方常见的灰黑色花岗岩石。溶洞里乱石不多，都是没什么棱角的，地上小一些小块的石头也是如此。
　　“看来洛林屯这地方在亿万年前曾经长时间受过水流的冲刷才会形成这样特殊的石洞环境。”对于刚才经过的螺旋通道和眼前的葫芦山洞，赵秃顶跟马腿长忍不住发表议论。
　　“是。这边的地理环境的确很特别，要不是有莫明带路，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石洞。要是能把这个发现发布出去把这些个山洞开发起来咱们华国肯定又能增加一个世界闻名的地理景观。”
　　“你们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大自然的环境不缺你们这些一朝一代政府权贵的授封认证才能成其伟大，可你们自大的认可却会在朝夕之间毁了这亿万年时间才形成的结果，我把你们带来真他给这地方招灾了，开发？开发个屁！全他妈是来开山挖石凿洞搞污染的，是破坏！是毁灭！。”
　　听到找骂二人组的议论内容莫明忍不住骂出了声。在场的人没想到之前脾气还算不错的莫明此刻竟然会为马腿长一句随意的评价而发飙。
　　“如果这样说，莫明你之前其实可以带我们走北大坡那条路的，这样你就可以不暴露这里的景观了。”马腿长回道。
　　“你们真以为陈福平说从北大坡下到山谷保险些就真的保险了吗？那是因为陈福平他是特种兵！我告诉你，在北大坡的斜坡下面那里一样有摔死的人骨头。我之所以要暴露这条通道带你们下去，那是我怕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没力气爬山有命去没命回！”
　　气氛一时僵住了，看颜鹏不置一词，赵秃顶赶紧站出来圆场。
　　“哎呀，刚才我们那也是随便说说的，开不开发的也不是我们负责的事情，我们这次的行动是保密的，莫明你放心，这条通道我们走过这次之后，要泄密也不会是从我们嘴里泄出去。来来来，马队长，刚才你说错话了，来给我们的小明同志道个歉。”
　　有赵秃顶说和，马腿长赶紧见台阶就下给莫明道了歉。莫明瞪过马腿长一眼，气鼓鼓的没再发作转身去开路了。
　　在葫芦形山洞的屁股处，莫明一样指挥大嘴和队员甲去搬石头，两人往里推开一块大块的岩石，外头点点灼灼的自然光照了进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也跟着蹦了进来。莫明拿着长柄镰刀左后拨开布满洞口的一层厚厚的藤蔓，又如之前在进入山洞一般，一棵树的树干杵在了洞口处。
　　洞口的这棵树不大不小，攀着树干莫明跳了出去，颜鹏有样学样，攀树干探出身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出口是开在距离山脚泥土约两米多高的山壁上。
　　后面的队员一个个跟着跳了出来。人都聚到了一起，展现行动小组队员眼前的是一个像盆一样的天地。盆地里草木郁郁葱葱虫鸣鸟叫还有流水声响，极目望去盆地的南西北三面环山，那三面山差不多都是刀劈斧砍一般垂直而下的石山，三面山的上头却缀满浓绿，而东面是空的，正对着他们出来的洞口，这盆地算是个缺了瓣的烂盆。
　　“你说的山洞在哪？”
　　没等大家多看两眼眼前这壮丽的景色，颜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边走。”
　　莫明领着一伙人在谷底从西边往南边走，一路上各种动物犀利索罗钻进草林和飞禽噼里啪啦拍翅逃散的声音四处可闻。
　　“吱~”
　　随着一声尖利的鸣叫声，一个黑影从前边的一棵上窜到了这伙人的眼前，一群队员一瞬间又举起了枪。
　　“吱~”
　　不明物体又再次尖利的叫起来，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大猴子。
　　“别开枪，这猴子也是我养的。”莫明又叫了起来。
　　收回制止队员开枪的手，莫明蹲下来看那只吱吱乱叫的猴子。
　　“威哥，你怎么啦？”莫明跟那猴子说话。
　　猴子一脸的惶恐只管垫着脚尖反复下蹲上立吱吱的叫着，见到莫明没动复又上来抱了莫明的腿，上下上下焦急的晃动身体吱吱乱叫像在告诉催促。
　　“带我去。”
　　莫明说完猴子立刻连蹦带跳窜了出去，莫明带着一群人跟在后面直追。
　　穿过树林草地，大猴子把一群人带到一处靠着一条小河的开阔地，猴子跳上河边一块岩石上又开始龇牙咧嘴一脸惶恐的跳脚。
　　“到底出了什么事。”莫明瞪着眼睛问那惶恐焦躁的猴子。
　　猴子当然是不会说话的，那双大眼睛在莫明问话之后却是涌出了一层湿湿的水，变得长长的吱吱声也跟着听得凄惨。
　　“这里有血腥气味。”走到猴子所站岩石处的颜鹏面无表情的说。
　　莫明答道：“我经常在这里杀鱼，离开这里前一晚也是。”
　　“可是石头缝里还夹有不少猴子的毛。”颜鹏继续说。
　　莫明沉着脸走过去，顺着颜鹏的视线所落之处那里的石缝确实是夹有好些灰黄色的毛毛，跟一旁眼眶里满是泪水的大猴子身上的一个样。
　　“威哥，怎么回事？”莫明的脸色很不好看。
　　猴子吱吱叫着又窜了出去，一伙人还是继续跟在后面追。
　　猴子带着这伙人沿着山谷里的小河跑，这条发端自西北面山崖底下地下暗河的小河由于山谷里地势落差以及河里有岩石阻挡等原因有些河段的水流很是湍急。
　　猴子带人大约跑了两里多路就停下了，眼泪汪汪的望着小河里面两块大石头。这里的水流很急，人趟不过去，但是猴子的尸体却被拦在了河中两块大石头的合缝处没被河水冲走。
　　“你们看，两块石头那里有具猴子的尸体。”队员乙指着小河里面两块大石头喊道。
　　“想办法捞过来看是怎么回事。”颜鹏下令。
　　“是。”大嘴回答。
　　大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把连着细绳的箭射向了猴子的尸体，在绳子的牵引下，那只被跑得发涨的猴子尸体被扯到了河边。
　　大猴子蹲在死猴子的旁边呜咽着。
　　“威哥，其它猴子呢？”莫明抓着大猴子的两条胳膊把它提起来问。
　　大猴子威哥呜呜叫着四肢挣扎了两下，莫明把它放下，这只大猴子又开始跑了起来，莫明跟在后面追。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查看，大嘴、米糕你俩跟我来。”
　　颜鹏带上两个手下跟在莫明和大猴子威哥的后面跑到上游一处水浅的地方，那河段中间有几块大石头，威哥在石头之间灵活跳跃，莫明也跟猴子似的登登登几步就踏石跳过了河。但这石头之间的间隔确实有点大，颜鹏几个心里估摸着自己的跳跃能力的时候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人发力蹬着石头跳过了河，稍微耽误了几分钟莫明和猴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对岸是一片平坦的土地，上面种有玉米、红薯和蔬菜。
　　“目标距离我们有1.8公里，而且光点还在迅速的移动。”
　　高晓鑫看着定位仪跟踪器上显示的数字抬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颜鹏。“朝目标位置进发。”颜鹏沉声下令。
　　等光点停下来不动颜鹏三人花了点时间赶到时目标地点的时候，颜鹏看见莫明头顶趴着一只跟猫一般大小的小猴子正站在一片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他旁边还有几只猴子，一人几猴安安静静的站着，都在盯着一处地面。
　　颜鹏三人走近莫明，只见眼前地上被刨开一个大坑，坑里有三具猴子的尸体，身体各处血肉模糊，但无一不是肚子被剖开的，看样子已经死几天了。
　　“那三个人下来对这群猴子下手，这个坑里头他们埋了五只，全都被开膛破肚，内脏都在，可是它们的胃都被剖开，估计小河里头那只猴子也一样，还有两只猴子失踪了。”
　　莫明语调平平的说，说完他蹲下身去用手把坑里的猴子尸体并排摆好，接着又把刨在一边的泥土填回了坑里。
　　“这里的猴子每一只都是我给起的名字，它们跟我亲近，我种的玉米它们从来没敢下手祸害，除非是我自己拿来喂它们它们才敢吃。可能那三个植物学家实在好奇为什么这里的猴子会不去掰玉米才去割它们的胃袋的吧，这样的科学家我觉得不太好，下回我要遇见他们我也想割开他们的胃袋看看他们平时都是吃什么的。”
　　莫明说这话的时候口气缓缓地，说完还轻轻地笑了笑，可是莫名的，颜鹏他们三个人觉得莫明说的很冷，冷得叫人感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