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有点甜》嗣福

21、第 21 章

　　灯光渐暗，舞会比想象中的热闹。
　　林瑞喜本想着坐在角落里看一会儿大家跳舞，却不料李颖频频把其他男同事带到她面前，让对方教她跳舞。
　　林瑞喜婉拒了几次，可在收到李颖几次三番的“警告”目光之后，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一个比较熟悉的男同事邀请，两人一同跳了支舞。
　　她从未跳过舞，不懂舞步，而对方也不是很熟练，两人你踩我，我踩你，没等跳完就这么散了，彼此都有些尴尬。
　　林瑞喜重新坐回原位，发现李颖终于“放心”地去找其他人跳舞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活动室的音响确实不错，灯光也设计得格外讲究，迷离摇曳的光芒闪闪烁烁，使那些沉迷于舞曲中的人忘了时间、忘了空间。
　　林瑞喜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刚想站起来，身旁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对方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又自然而然地转头问她，
　　“怎么不去跳舞？”
　　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林瑞喜看清了来人，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周……周老师？”
　　数日未见，周柏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侧脸的线条更加清晰，一双眼睛却还似往日那般清隽干净。
　　周柏勾唇一笑，声音还是那般好听，
　　“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怎么也学其他人一样叫我‘周老师’？”
　　林瑞喜脸一红，不知该怎么回答，幸好现在灯光很暗，他应该看不清她的神情。
　　谁知周柏却感觉到她的窘迫，轻笑一声，又补充道，
　　“叫我周柏就好。”
　　林瑞喜轻轻吁了一口气，胸腔里似乎被羽毛填满，柔柔地，轻轻地飘了起来。
　　“周……周柏哥，”两人年龄相差几岁，她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你最近怎么没去阅览室看书？”
　　周柏表情凝结了一瞬，不答反问，
　　“复习得怎么样？”
　　“嗯，还好吧，按部就班的学着，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还有半年呢，别着急，而且现在没有预考了，多少能轻松一些。”
　　灯光明明灭灭，场地上扭动身姿的人越来越多，音响声音也越来越大，可林瑞喜却能听清他说的每个字，那么轻缓、动听，熨贴着每一缕神经。
　　起初还略有不安的心情，这一刻倒是轻松了不少，林瑞喜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舞曲结束，李颖欢快地离开舞伴，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笑容。
　　显然，她是非常喜欢跳舞的。
　　“瑞喜，你怎么不跳了呀？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李颖拿起桌上的水杯，扭开盖子喝了一口，眼角余光突然落到周柏身上，眼睛亮了一下，笑着问他，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周老师嘛，什么风把您吹来的？”
　　周柏无奈地笑了笑，
　　“颖姐，你别打趣我了好吗？”
　　“嗤——你可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么优秀的弟弟！”李颖笑声悦耳，妖娆的身姿如蝴蝶一般，没骨头一样坐在林瑞喜身旁，顺势趴在她的肩膀上，
　　“哎，跳了三首，可累死我了！”
　　林瑞喜能看出来，李颖和周柏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如此自然地打趣儿，这倒是出乎她意料的。
　　似乎是看出林瑞喜的诧异，李颖偏了偏头，视线在这两人脸上来回移动，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你们认识？”
　　“嗯。”
　　“是。”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林瑞喜脸上有些热，便抢先解释，
　　“周老师经常来阅览室看书。”
　　“哦哦，”李颖瞬间没了兴趣，懒洋洋地总结，
　　“这位周老师可是位喝过洋墨水的大才子，你得多学着点儿！”
　　周柏被她夸得有些脸红，幸好现在灯光暗了许多，看得并不真切。
　　休息了几分钟，舞曲再次响起前奏，李颖这次倒是没去跳舞，她真有些累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看热闹的心情，瞧见旁边还杵着两尊大神，她立刻来了兴致，连忙推林瑞喜，
　　“你们去跳舞啊，闲坐着干嘛？多无聊！周柏，快去和瑞喜跳舞！”
　　“不了不了，我不会跳……”一想到先前连连踩舞伴的脚，林瑞喜就有些头大，想也没想地拒绝。
　　“嗨，怕什么，让周柏教你！”李颖直接把林瑞喜推了出去，又向周柏递了个眼色。
　　林瑞喜手足无措地想要坐回去，却发现面前多了一只白皙干净的手。
　　一抬眼，恰好对上周柏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
　　“我教你。”
　　明明只喝了些温水，林瑞喜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沉醉在这次不期而遇的相见中，沉醉于对方那温柔缱绻的目光里。
　　直到多年以后，林瑞喜还在疑惑：究竟是那晚他的眼神太温柔，还是她不知不觉沉醉已久。
　　跳舞过程意外地顺利，林瑞喜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支舞曲相对柔和一些，速度也慢了许多，伴随着耳边回响的那语调平缓的声音，格外动人，
　　“听节拍……进，退，进，退……转圈……进，退……”周柏教得很耐心很细致，林瑞喜学得也很快，被他带了几次就慢慢熟练了。
　　紧张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几丝欢喜，林瑞喜有些兴奋地说，
　　“我居然学会跳舞了！”
　　“嗯，你很聪明。”周柏嗓音柔和地赞美，眼睛弯弯的，倒映着细碎的光芒。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缠绕，视线相撞，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暧昧。
　　林瑞喜脸上一热，连忙错开目光，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被攥着的手掌心有些湿润，她轻轻动了一下，对方心领神会地换了个姿势，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此时此刻，周遭变得越发暧昧，林瑞喜只得转移话题，试图缓解气氛，
　　“周柏哥，你和颖姐很熟悉吗？”
　　“嗯，我父亲和他父亲是老同学，”这次周柏倒是没有隐瞒，
　　“我们从小就认识，后来我出国留学，联系就少了些，不过每次回国，两家还是会见面的。”
　　“那……你和徐有嘉呢……”林瑞喜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话一出口，才发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她似乎……很想知道那个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