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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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
(二三)
我没有喝太多，否则没可能通过酒测顺利回来，可怎么看到女友蹲在我家门前就头痛，她同我一起进家门，劈头就向我说下午的事情，见我没反应，安下心，又同我像平时那样胡闹，我随她趴在我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案子下个学期会正式启动，所有最新资源涌入，集合学园里头顶尖，这几乎是直迁净灵医院的入门管道，跟我聊到她的小组队长，说他当时跨年级插班考打败多少人，平时在东学院怎么怎么，很高兴我当初会支持她，我说：“那是因为我早知道那对你最好。他这么有厉害，对你铁定有帮助的。”
“那你怎么后来又反对了？”
“因为越靠近，越害怕往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胡思乱想，睡觉！”
学期末很快过去了，很悲伤的，有几科凄惨兮兮，没把握的没把握，有把握的几乎也没把握，学期结束后我照例去足球练习，收到成绩单那天恰好艳阳高照，天气热的很，我按着时间跟女友到她们案子参与小队集合的地方，拥有悠长历史的图书馆在放假的时候总空荡荡，只有几些人散落着看书，我选了个偏僻的角落，摊开成绩单，心想老妈会怎么骂我，怎么当初就偏不走自己擅长的做。
远远的，那些精英们在开会，隐约听到他们讨论分配人事的问题，实在回答不出来志波那句“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守着那里，比你的梦想重要？”医学院念七年，求的是未来那条平坦的道路，而我总是逆光追逐那些几乎的触及不着，看不清楚远方的尽头有什么。
放长假，我将租屋的地方锁上，趁找新房子的空档回去跟老妈一起住，刚回家几天她每天骂我成绩的事情，我不理会，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窝在家里不想出门，之后几天念我成天无所事事，耳朵简直快长茧，东学院伟大的合作案开始了，有时会心血来潮陪着女友去实验教室，不过有一半天数是吵架的，她黏着来我家的次数也多，同着我妈一起，我坐在一望无际的白，延伸铺天而来的消毒水味，和着她们组长旁边浓烈的香水味道，我跟几些朋友泡上夜店，玩到天亮吃完早餐才回来睡到黄昏。
那天我睡的朦朦胧胧，看我妈跪在榻榻米旁，我吓一跳坐起来，她问我：“你不去球队吗？”我说等下会去，“你是不是念书念的很不开心？”她平静的看着我：“其实学历也不是最重要的。”
我听了，两秒钟后突然发作，在家里大吼大叫，她一反往常没对我咆哮，在那一言不发，那个样子，让我想到一个人，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夺门而出，到我去年被降级的球队，发起狂来练习，铲球把两三个人摔的很重，教练要我休息回家冷静，我狂踩油门一个大转弯，等回过神来，人车居然停在一片绿荫底下，风徐徐吹。
我呼一口气，这时大楼门开，一抹黑色的身影出来。
他的优雅举止显得气质非凡，坚毅的侧脸显得线条完美，他看到了我，目光没有移开，那双深的把我的灵魂都吸进去的眸子，在金阳底下耀眼发光。
我现在情况很糟，许多事情朝着我无法掌控的方向前进，于是怀着满腔热情，为的贪求他一点点的体温，我实在无法控制想见他一面，或者是扑进他怀里，但我错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完全没有我主动来找他的一点欢愉神情，一句话也没有说，面无表情地用他冰冷的眼神与我交流，像是完全不想要看到我。
我不确定我在他心目中是否确实已成了过去，假使真若如此，那么又何必大费周章骗我，只为了见我一面，又在我顺着他的谎言走时不揭穿我，我顺着他的视线，刹那间，我内心寒冷，我摸上衬衫领口，那是昨晚去夜店玩时，一个不知名的女孩留下鲜红的唇印。
他的脸色铁青，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事实上我们已经不是恋人，无须解释这么多，但我就是下意识的想讲些什么，好让我们两个都别这么难受，我没想到原先已经稍微好转的局面再被扭转，可笑的都是幼稚的我所引起，就像六年前那样。
过了许久，白哉不想让我受到气氛而尴尬，淡淡开口，“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女人缘很好。”他语气平顺，举止成熟，却反让我更不好受，我不是为了向他挑臖而来，明明只想单纯的见他一面，多余的这个举动，对我们两个人而言已是伤害。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我面前，“你找我做什么？”有时候我很怨恨自己，平时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只有在他面前，关键时刻往往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你的气色很差，每天都玩到天亮？”他的口气没有温度，“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像是个被数落的孩子，但我却丝毫没有感到愤怒，或许我让自己陷入这种僵局，只是期待他看我一眼，用这种严峻的口气对我说话，心里翻腾，只能直视他。
“你长大了，要为很多很多事情负责任了，”我哽的难受，点点头，他犹豫着，伸出手抚着我的脸，“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现在的你是别人的依靠，要替别人好好想想。”
我闭着眼睛感觉他轻轻摸着我，像是要确认我确实站在他眼前那样抚着我双眼，额头，鼻梁，最后停留在唇上。
“以后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很想将你紧紧楼在怀里。”
“也不要这么鲁莽的来找我，我已经失去把你拥在怀里的权利了。”
是的，他是朽木白哉，那个只会对我温柔的人，却已经不是我的人了。
曾经只要我们想，就能将对方轻易的搂在怀里，如今，我们却已经失去那个权利了。
我以为我会难过，没想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是出乎的冷静。我想我们到了今天，总算划下了句点，但只要我们心里还有对方，那却是个起头的开始。
我以为我不难过，但怎么脸上却湿湿的，我将身上那件留有女人唇印的衬衫扔到后座，然后紧紧抱着方向盘。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