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恋]当寒冬越过枝头》莎琳红

10、第十章

　　寒枝

　　(十)

　　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带来远方海洋融着青草的味道，几乎还能感受到粗盐颗粒在阳光底下的结晶，它吹过我的头发我的脸颊，将我的气息又带到更远的地方，树荫底下透着晶点的光，曦阳轻柔的吻上肌肤穿透进肺腔，思绪跟着风飘着飘落在一大片青草上，上面有七彩的花跟肥肥的羊，想着想着，我慢慢的张开了眼睛，愤怒的抬头朝后看，因为有人用脚踢我将我带离梦乡。

　　你怎么到哪都可以睡？头顶传来这么声疑问，一件平整的西装裤就这么横着，踢我的人没有检讨反而责怪我起来，一脸除了冷淡之外就是不解，自从认识他以后，我躲在足球社办后面的草皮睡午觉的行程就被破解，他的脸背向阳光阴阴暗暗，可他的味道隐隐约约传来我就知道他是谁，我望着他模模糊糊的影子叫，干什么又打扰我午休，他通常不会回应，等我慢慢起身后他便面无表情对我说，因为劳动时间到了，日复一日。

　　我们朝会午休放学都跟别人时间不一样，自从一个月前我逃离被退学的命运之后，退学跟凑时数来做劳动服务比较起来哪个比较划算谁都清楚，可每当午休被吵醒我都会在内心里骂脏话，然后老大不愉快地问吵醒我的人，请问一下我们今天劳动的内容，通常这个是随机的，例如说今天学校剪草剪不完，我跟旁边这位就得一人一只大剪刀去帮忙，假设今天学校得送公文老师人手不足，这差事也会落在我们身上，我们要比一般人早来又晚走，平时的休息时间还得做工，苦不堪言，抱怨往往在看了隔壁长官的冷脸之后就会收音，跟着他挺起胸膛迈开脚步，还能去哪？剪草拖地擦窗户。

　　我们穿越过宁静的教室午睡的学生，春末夏初蝉儿方鸣，旧校舍格外安静，他拿起钥匙打开门便一股霉味传来，我想这么大栋的旧校舍要整理到什么时候，带起手套跟旁边这位合力将里头坏掉的木头桌椅往外头丢，这里荒废已久脏乱不堪，我对尘灰过敏一碰到就猛打喷嚏，接连个不停，说也奇怪，我打喷嚏的次数是一般人的几倍，通常这么一趟下来少说十个，他冷冷看着我看我何时停止，等我弄得满脸通红他拿出口罩给我，手一挥叫我出去外头拿拖把水桶，独自继续将桌椅搬出去，老是这样，他总爱挑工作重的做，反正我刚好累的很乐的轻松。

　　我故意走到离旧校舍在另一头社办拿清扫用具，刚好志波海燕在里头，我探头大队长刚好跟副队在讨论球赛的事，看我在急忙叫我进去，拉开椅子问我欧冠杯的想法，讲到昨晚在电视机前看球赛的事精神就来了，神采飞扬欢呼Liverpool又闯进一关大胜Chelsea，这让支持Chelsea的志波相当不满，开始跟我争对起来，副队是曼联的支持者保持中立，是今晚的比赛，怪不得笑嘻嘻没有看法，拿了迷你球场跟假人小球给我们模拟，然后话锋一转说到夏季比赛的事情，讲到这我跟志波手就停了，他脸一臭念我练球要认真团练不要迟到，我委屈说我也不愿意，走到工具柜拿扫把等等，他叹口气骂我淌什么浑水，想到那天发生的事。

　　校长听了朽木风纪这样讲整张脸都绿了，张开嘴巴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好，周遭主任老师一片宁静我没胆回过头看，但想来跟校长脸色差不多，我看那块匾额而外觉得讽刺，头轻轻一转看学长们脸色铁青，面面相觑全身冒汗，当下真觉得出了口恶气，你们也会有今天，抬头挺胸听大家的说词。

　　校长说停停停，朽木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朽木白哉眉毛一扬说绝对没错，他开口要继续说就给校长打断了，他叫朽木同学先去准备下午会议的事情，顺便带上我一起出去，我看大前田的样子几乎面无血色苍白地快昏倒，风纪说我还没说完，校长压根不想听挥手说这事我会调查清楚，想校长那家伙本来想拿我祭刀了事，拿个小人物就敷衍安抚家长，反正被告不是他的问题，可这学长优秀脑子好家又有钱，随便出去比赛就拿个建校史来最多奖，学生会的核心干部，说不定这新大楼也拿他家不少钱盖的，这种学生要是退学其他竞争学校还得来谢谢他，红榜少了升学率低了，自然招生率也会下降，但少了我学校却也没差。

　　想着想走着走才发现已经到高一教室的地方，朽木白哉来这里干嘛，整条走廊闹哄哄的，老师全到了校长室没人管，同学全凑到边儿来看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头一低想这事传着这么快，他站在一F门口侧着身让我先走，我发现全班安静下来视线全集中在最前面，惊讶欣羡各种眼神盯着我门，我尴尬地轻轻走进教室，什么意思回头看他，他不看我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刚才请你帮忙学生会的事情拜托了。”我没听懂，他翩然转身走了。

　　他是校园偶像这件事情在我国中刚转进来的时候就是了，他出现在一年级是个稀奇，他开口说拜托说麻烦成为传奇，他脚跟离开好几十秒班上再度传来爆炸似地八卦声音，一个个跑来问我学长托我做什么，我摇摇头，脑子一片混沌不能开口，回到我座位上。

　　听他们讨论着我将来会进学生会接班的事情，说这大事，果然校长会找了我去，没人提到昨晚打学长送医院的事，我趴在桌子上，头朝着窗外明灭的阳光，绿树的影子些许打在我身上，四月初天还有些凉，我却不觉得冷，想到朽木白哉刚才，没法思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