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物线》楚晏生

31、第三十章 早餐

　　“想吃吗？”
　　轻柔的问话传入温叶一的耳朵，如夜莺一样好听。即便对方表情有些天然的不怒自威，那也是严肃又温柔的漂亮姨姨。温叶一顺从地点点头，害羞地小声回答道：“想吃~”
　　“小朋友，你一个人在家吗？”杜若有点好奇为什么会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温故家。
　　听到漂亮姨姨的问话，温叶一犹豫了一下，感觉对方不像坏人的样子，说话又很动听，于是老实地回复道：“不是，还有小布姑姑也在家，但是她现在还在睡觉。”说完温叶一用手指了指房间的位置，示意自己说的人在那里。
　　杜若早在看到温叶一样貌的时候就在思索这个小女孩跟温故的关系，无论是眉眼还是轮廓，都有着和温故三分相似，浓眉大眼、精致利落。而且两人都是一样的小迷糊，杜若看着温叶子的一撮小辫正桀骜不驯地向上翘起，跟那人像极了。杜若听着小女孩口中的“小布姑姑”，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想。杜若起身走到靠近小女孩那边的阳台，微笑地说道：“小朋友，我和你姑姑是好朋友，等会我将早餐端过来，你叫姑姑来开门好不好？”
　　温叶一本来还有些忐忑，爸爸妈妈从小教育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在听到漂亮姨姨原来是姑姑的好朋友的时候，温叶一打心底里开心，既然这样，可以先问问姑姑可不可以吃漂亮姨姨做的早餐，姑姑同意就可以啦。
　　想到即将吃到香喷喷的油条和包子，温叶一立马准备往卧室跑去，临走前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回过头朝杜若露出纯粹的笑脸，奶奶地说道：“谢谢漂亮姨姨，我马上去问小布姑姑。”
　　看着小女孩转身离开，听到刚刚她对自己的称呼，杜若觉得这个小人儿可爱极了，是个活泼嘴甜的小主，比她姑姑可会讨人喜欢多了。杜若联想到那个大版小狮子，脸上不自觉地更加柔和，同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杜若看向碗里的不多的早餐，心想两大一小吃可能不够，于是走到厨房，从冰柜里拿出速冻食品袋，在锅里蒸上几个包子，顺带又煮了十几个汤圆。
　　杜若是早上快九点的飞机到的山城机场，原本打算着提前两天回这边准备下假期之后的工作安排。杜若进小区前在楼下早餐店买了些刚出锅的面点带回家当早餐，这才刚放下行李还没坐上一分钟，就看到温叶一隔着玻璃窗户看向自己，贪吃的小模样让人毫无抵抗力，简直想上手捏捏那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蛋。
　　温叶一踩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跑进了卧室，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摇了摇还在梦周公的温故。
　　“小布姑姑，小布姑姑，起床啦～”
　　“有个漂亮姨姨做早餐，油条包子好好吃～”
　　“姨姨说，姨姨和姑姑，两个人是好朋友。”
　　“小布姑姑去开门～”
　　温叶子兴奋地一连说了好几句话，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还没清醒的温故甫一听到这么多内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袋迷迷糊糊的。
　　好不容易等温故睁开眼睛，温叶一又凑过去压到温故身上着急地说道：“姑姑快去给姨姨开门～”
　　被温叶一这个四十斤的小胖墩这么一压，温故这回是真清醒了。温故坐起身，挠了挠头发，将温叶子搂到怀里，耐心地问道：“一一，什么姨姨？哪个姨姨？你慢点说，不急啊～姑姑听着呢～”
　　温叶子在温故的引导下稍稍缓和了下情绪，吞咽了下口水重新组织语言，奶声奶气地说道：“一一想吃早餐，那边有个漂亮姨姨，姑姑的朋友，说给一一吃。”说完还用肉呼呼的小手指向阳台。
　　温故听着温叶一的断句，猜想温叶一指的是哪个漂亮姨姨，还没等温故思考两秒钟，温叶一又继续说道：“小布姑姑，一一饿。”
　　温故听到温叶一说饿了，抬头看了眼时钟，都九点四十了，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小时，早到了这小家伙的饭点了。
　　温故立马下床，也没再想刚才的事，边穿拖鞋边说：“姑姑现在就去给一一做早饭啊～”
　　温叶一一听急了，她不要吃温故做的早饭，连忙摆手对温故说道：“姨姨的早餐好吃，姑姑去开门。”
　　温故这下真懵了，从刚才开始温叶一就让自己去开门，到底要给谁开门？
　　就在温故疑惑的时候，门铃响了。
　　先不管这么多，温故披上一件外套穿好拖鞋去开门，温叶一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来啦来啦～”
　　温故拉开房门，只见一碟装着两根色泽金黄的油条和四个圆润的包子的盘子摆在自己面前，而这盘食物的主人则静静地看向自己，气质淡雅清新。
　　“学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故看到来人竟然是杜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不是回S市了么？这假期还没结束，怎么又出现在了山城。
　　“今早刚回。”杜若回答道。看着面前这个明显还没睡醒的大迷糊，还有个躲在温故后面的小迷糊，大的莫名其妙，小的一脸期待，也不知道两人沟通清楚没有。
　　接收到这一大一小的目光，看着两人呆呆的样子，杜若心里一声叹息，主动向温故解释自己的来意：“喏，在阳台看到这位小朋友很可爱，给她送早餐来了。”
　　听到漂亮姨姨说到自己，还夸自己可爱，而且明显跟姑姑认识的样子，温叶一也不再生涩，开心地从温故身后站出来说道：“漂亮姨姨你来了～小布姑姑一直在睡懒觉，真是个懒猪猪。”
　　嘿，这个小崽子居然学会告自己黑状了。而且不就多睡了一会吗，哪有那么夸张。
　　当着杜若的面被自家侄女吐槽的温故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脸蹭的一下开始泛红。温故轻轻地揪住温叶一翘起的头发，假装严肃地说道：“温叶一，你这个小坏蛋，是谁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睡觉，是谁给你讲睡前故事，然后又是谁在夜里给你洗衣服啊～居然还学会告状了你，白陪你玩这些天了。”说完温故还特意偏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今天不治治你，还真无法无天了。
　　温叶一看到温故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她真生气了，连忙抓住温故地衣袖，讨好地甩了甩，软糯地撒娇道：“小布姑姑～”
　　温故才不上道，这么轻易就想哄好自己，没门。哼，拒绝任何形式的糖衣炮弹。
　　温叶一看这招不行，正手足无措时，突然小脑筋灵机一动。漂亮姨姨不是在这么，刚刚听两个人的对话，好像姨姨比姑姑更厉害的样子，她说的话姑姑应该会听。
　　想到就做，温叶一马上转移目标，将目光投向心目中更厉害的杜若求助，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地，感觉随时要哭出来。
　　听着姑侄二人的斗嘴，一边是假装正经的温故，一边是装委屈的温叶一，杜若觉得好笑又无奈，要她总结的话，两人都是戏精。不过再这么看下去，早餐都要凉了。
　　杜若轻咳一声，将二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说道：“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小故你帮我把这盘端进去，厨房还有别的，我去端过来。”
　　杜若说完也没犹豫，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餐盘递给温故，自己又回过身去拿还在厨房加热的剩下的食物。
　　接到指令的温故不再逗温叶一，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牵着温叶一往自家阳台的餐桌走去。
　　“走咯，去吃早餐啦～”温叶一开心地说道。
　　等杜若的这会功夫，温故已经将餐桌、椅子和碗筷摆放整齐，又去厨房泡了两杯蜂蜜水和一杯牛奶。温叶一端起牛奶咕咚咕咚，一下就喝了三分之一。
　　温故和杜若一左一右地坐在温叶一的旁边。杜若看到嘴边沾满白色牛奶液体的温叶一，顺手抽出一张纸巾，凑上去轻柔地帮那个成为小花猫而不自知的人擦干净。
　　享受到漂亮姨姨照顾自己的温叶一，早餐吃得越发开心了。也许是杜若带给温叶一天然的安全感，温叶一索性放开天性，也没有在陌生人面前的拘谨，用手拿起一个小汤包就往嘴里塞，嘴巴鼓动得像只小松鼠，两个腮帮还在不停地上下活动。
　　“慢点吃～”杜若看温叶一吃得太急，连忙提醒道，还不忘帮温叶一处理掉落在饭巾上的残渣。
　　温故觉得此时眼前的画面绝对是史诗级限量版的，原来学姐可以这么温柔，看得温故都有些羡慕温叶一了。
　　这估计是温叶一这几天吃得最开心的早餐了，被两人投喂不说，还可以和姨姨、姑姑一起去看电影逛商场。
　　在闲聊过程中，杜若问及两人今天的安排，温故将之前答应了温叶一看电影的事告诉了杜若，而一旁的温叶一则顺势提出姨姨可不可以一起去，她也想跟姨姨玩。
　　杜若在收到温叶一邀请时，只稍稍考虑了一下，便爽快地答应了，温故都还来不及劝阻。温叶一听到漂亮姨姨同意之后，欢欣鼓舞地拍手跳舞，温故可就有些为难了。温故担心这样太打扰杜若，毕竟人家也是刚下飞机，奔波一早上应该很累了，说不定就想在家休息休息。看到一旁又在自我纠结的温故，杜若起身收拾碗筷时顺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们一起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听到杜若这么说，温故也不再庸人自扰，赶紧将嘴里最后一口汤圆咽下去，抢过杜若手里的脏碗碟说道：“那你们先休息下，我马上收拾好。”
　　杜若本来就是从机场回来的，行李还没拆，着装也都穿戴整齐，没什么要额外带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杜若帮着温故给温叶一穿衣洗漱，温故则自己收拾自己。
　　半小时后，三个人全部准备妥当，穿着牛仔小背带裤的温叶一左手牵着温故，右手牵着杜若，兴高采烈地出门了。温叶一仿佛回到了跟爸爸妈妈出去春游时候的欢乐情景，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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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小助攻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