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安知否

2、第2章

　　翌日，长生从客栈醒来，还沉浸在昨日彩灯节的欢愉中。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长生匆匆洗漱出门，集市中人烟稀少了许多，感觉大家都在有意的躲着什么。长生不解，随手抓了个路人问道：“可是镇上有何变故？”
　　“昨…昨晚，有许多无妄山弟子惨死…“话未说完，就挣开长生的手匆忙的走了。
　　无妄山？不是修仙弟子吗？怎会突然惨死？
　　长生好奇起来，约莫是有小妖来人间作祟，但按理说，小小妖怪，无妄山弟子也不至于惨死吧。
　　长生嗅着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来到了镇子后面的山下，此刻，天色微变，长生顾不得这些，握着云霄剑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一声嘶吼猛地在山间回荡，似是有凶猛的妖兽！长生心想，她虽然法术了得，却毫无实战经验，若是遇见修了几千年的妖兽，长生再怎么说也就是个修炼了三百多年的小神，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打过它。
　　就在长生思考的这一瞬间，一只比长生庞大了好几十倍的妖兽眼见就要向长生扑来。此妖兽似半妖半兽，长着两个头颅，一为虎头二为蛇头？身上的鳞甲奇硬无比，任长生用云霄剑砍了几次却毫发未伤。硬碰硬不是办法，长生边和妖兽纠缠，边想着除了这妖兽的法门。
　　倏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竟是砍去了这妖兽的蛇头！
　　可不出一会儿，这妖兽的蛇头却又完好的长了出来。长生也顾不得询问来者何人，只顾与这妖兽继续缠斗。
　　“此乃蚩乃兽。”另一个也在与妖兽缠斗的人说道。
　　蚩乃兽…长生似在古籍中看过。蚩乃，上古神兽，唾沫为毒，鳞甲为铠。可这些神兽不是一早被封印在长渊之墟了吗？怎么会跑出来？长生皱了皱眉头。看这蚩乃兽的鳞甲越发变得血红，竟有入魔前兆！若是此刻这妖兽魔力暴涨，恐怕长生拼了命也是拦不住的了。来不及多想，长生一跃而上，竟是自己跳进了蚩乃兽的嘴中！蚩乃兽的唾液灼伤了长生的些许肌肤，还好长生暂且还有些许神力护体，能不毒液所害，但也扛不住久呆。必须速战速决，长生想。
　　长生勉强掐了个术法，在蚩乃的体内寻找心脏，外面的鳞甲的确坚不可摧，但从里面可就能一招致命了。黄色的黏液从长生脚边流过，甚是恶心。长生也顾不得这些。突然听到了扑咚扑咚的声响。长生带着伤艰难的走到心脏的旁边，挥剑下去…
　　之后金光一闪，长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应该是…成功了的吧…

　　几日后，山下一处别院。
　　长生恢复了一些知觉，似乎有人把她搀扶起来准备喂药，长生吃力的睁开眼睛，气息微弱的问道，“蚩乃兽呢？”
　　喂药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差点就死了，刚醒就关心起那妖兽来。
　　“斩了，你斩的。”
　　长生硬生生扯了个笑容出来，“如此甚好。”便又沉睡了去。
　　睡饱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长生的身体似是好了大半，但是原本微弱的神力变得更加微弱了，几乎察觉不到。长生打开房门，门口伫立着一个穿着淡蓝袍子的男子，阳光照在眼前男子身上，倒有几分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了。长生盯着他的背影看的有些痴。“醒了？”面前人回头。
　　长生不好意思的垂眸，轻轻的嗯了一声。
　　“对了，还没感谢兄台救命之恩。”长生默念了清心咒，把自己拉回正常。
　　“举手之劳，何况你斩妖兽有功。”
　　“唔…我该怎么称呼你？“长生小声的问道。
　　”轩辕尧。“
　　”轩辕兄？尧兄？“长生苦恼该叫面前的人什么好。
　　“叫我阿尧吧。”轩辕尧开口道。长生觉得这么叫有些亲昵，却很是喜欢这个称呼。“阿尧，阿尧…“长生默念了几遍。真是个好听的称呼。“对了！我叫长生！”
　　“长生。我们去吃饭。”
　　长生这才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饿了，便随意的收拾了一下随着轩辕去了集市。
　　此时的集市已不再是长生刚来时的样子。空气中已经隐约有了魔气，人们惶恐不安的样子，长生全都看在了眼底。长生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轩辕和长生找了家饭馆坐了下来。
　　“师叔！”几个白衣男子正好路过，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轩辕，激动的叫了起来。
　　长生略有些疑惑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轩辕似有读心术一般，开口道：“我是无妄山师尊弟子。”长生微微点了点头，难怪当时斩妖除魔时如此厉害，若是像长生般有些许神力相助，便是能三两下就砍了那妖兽了吧。想到这，长生有些惭愧，自己法术不差，却被伤成了这个样子，若是阿尧不在，莫不是已经死在了那山上，风干成无名白骨？长生甩了甩头，我才活了三百多岁，不能死！
　　“师叔啊，可算找到你了，如今妖兽已除，我们回山吧，师尊还在等着呢。”轩辕点了点头，下山已快一个月有余，再不回去，师父…“轩辕想到那个师父就头疼。都一把年纪修成师尊了，却还是像个长舌妇一样，什么都爱念叨一番。
　　但是…长生…
　　“长生，你可愿和我一同去无妄山？”轩辕扭头问像身边的人。
　　“师叔不可！无妄山从不让外人进入的！”旁边的弟子听了，差点把刚憋下去的一口茶喷出来。这无妄山有条死规，便是不让外人入山。听说是以前放过一个看着楚楚可怜的姑娘，怎料是魔界中人闭了气息，而后擅闯山后禁地，把无妄山搅的一片鸡犬不宁。从此以后，便是一只苍蝇也入不得无妄山，更别说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弦志，你可知是谁砍了那头妖兽？”
　　未待这个叫弦志的弟子开口，轩辕便指着身边的人说，“是她。”
　　弦志默然。
　　此时正在徒手撕烤鸡的长生不由抖了下，饿了这么多天，光顾着吃肉，忘记形象了，怎么就聊到自己了。哦，好像是刚阿尧问我要不要去无妄山来着。反正阿尧救了自己一条命，且如今也不知该去哪里，无妄山又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况且，去无妄山说不定还能找点关于这妖气来源的线索。“去呗！”长生脱口而出。

　　无妄山原本就距离这个镇不是很远，轩辕一行人御剑前往，很快便到了山脚。山周仙气笼罩，只能徒步上山。“长生，跟紧我，切莫入了山上的迷阵。”轩辕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长生，道。
　　长生点头默认。
　　后面的弟子却絮絮叨叨，师叔莫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这两个男子言语也稍稍，亲密了些罢？弟子们正在小声念叨着，前面的长生恰好脚下一滑，被轩辕师叔一把扶住，“小心。”。后面的弟子们翻一白眼，一副我们已然明了的表情。师叔啊，平时可是，冰块啊！冰块！
　　长生道无妨，紧接着打了个喷嚏，许是这山中雾气浓了些。长生想。
　　长生和轩辕前脚刚入门派之中，还会歇息。师尊便捏了个小人出来传轩辕去无妄殿中。看到长生的时候，小人愣了下，却是一同唤去了。

　　无妄殿上。
　　“轩辕！你这斩妖除魔的速度倒是退化了啊！怎么久才回来！为师失望！失望！”
　　长生看着眼前的师尊。明明一副老者的模样，说起话来却是很逗；明明在责备阿尧除魔不力，却一副护犊心切的样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师父，轩辕除魔不力，还望师父处罚。”轩辕倒是很配合。
　　“罢了罢了，你知我不舍罚你。说来，这女娃娃是何人？”
　　女娃娃…长生心中一惊，竟是识破了她的男儿装扮。“除魔的人。”轩辕道，却是把功劳都给了她。轩辕听到女娃娃丝毫不惊讶，难道是也早已知晓她的女子身份？长生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灼热。既已识破，便不早说！
　　“长生不说，我便也不说。”轩辕眼含笑意对上长生的双眸。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
　　“哈哈哈，好啊好啊，江湖人才辈出，我看你仙骨不凡，不如做我徒儿如何？”师尊狡黠的盯着长生。
　　长生只觉得身子僵了僵，不知福兮祸兮。
　　“长生已有师父，不必…呃…尊者操心。”
　　“哦？报上名号？我倒要听听看！何人先抢了我看上的弟子！”
　　“是长生的母亲罢了，并无名号。”长生隐瞒了些。母亲告诉过她，万事谨慎。
　　“你个女娃娃，我又不吃了你，何必如此戒心。罢了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既是轩辕的朋友，我无妄山定会照顾周到。”话毕，老者一拍脑门。“坏了坏了，忘了忘了…轩辕！”
　　“在。”
　　“忘了正事了，轩辕，最近魔族似有异动，此前蚩乃兽的出现便不可小觑。听闻长渊之墟的结界…已经快撑不住了。若是上古神兽涌出，此般力量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修整一日且去探探。但你才修得半身仙骨，万事小心，不行就逃！天塌了有上头的神仙顶着呢，别逞能！”
　　最后半句话，长生却是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女娃娃，我看你也是有点本事，你可愿随他同去？必要时，能拉着他跑？”
　　长生愈发觉得这个师尊有趣，本来她也是来历练的，有此等斩妖除魔的机会，当然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