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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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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少爷站在西饼店给李国忠买外国糖,心思仍却在码头上,脚边箱里装着新办置的吗啡针剂注射器和预备还李国忠的几卷纸币,
在他衬衫胸前贴身放好的船票足足价值半根金条。
元少爷借着调整领带按压着悸动胸口,看上去正是个仪表堂堂的美青年画报人物似得凝望着玻璃门外的破街烂巷出神,并且满目慈悲,
[先生!]开门做生意是要赚钱的,单看元少爷是看不出钱的。
伙计递去包装花哨纸袋,元少爷这才回了神,视线正对上了到玻璃门外远远一脸垂涎的小乞女——在此之前他什么也没看到。
元少爷一手抱着糖一手拎着皮箱走了出去,心想虽有波折,可事情总该圆满了,就这样步伐轻快的走到一群小乞丐栖身的墙根前。
那小乞女被个体面男人隔着玻璃注视许久,自然有了待价而沽的错觉,等着被问爹娘在哪——得知父母双亡再领回家去最好。
元少爷没注意小乞女鼓足勇气挺起的贫乏胸脯,只是好奇整齐排在地上的大小石头,问:[这在干什么?]
听闻此言顿时泄气,小女乞丐抿着嘴却生生的答道:[过家家..]脏瘦的手依次比划着大小石块[这是爹爹、这是娘、和宝宝。]
元少爷从预备给李国忠的外国糖袋里抓了一大把俯身给那小女乞一言不发的就转身搭乘一辆黄包车往家赶了。
车夫拉出不远,后方就隐约起了哭叫,得了一捧外国糖的小女乞被几个打劫的半大小子围住扯着头发踢打,那排石块也被踢的七零八,距离越来越远,很
快这
中间人头攒动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倒是害了她……]元少爷转回头闭上双眼茫然的心想。
再说六国饭店里原司令和李国忠这对怨夫情种,坐陪的乃是李国忠在走廊里偶遇的一位盛装的阔家小姐寻常人酒过三巡身边又伴着温香软玉早已是五
迷三道的称兄道弟,可这两人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一搭无一搭的烟酒也没能使气氛融洽多少,原司令叉着的奶油芋头还没放到嘴里,阔家小姐失
礼补妆而归,伏在李国忠肩头莺莺低语,李国忠听罢立即借故家中告急放下刀叉账也不结的跑了!
撇去后来原司令莫名其妙的被此女拉去跳舞愤恨的认为[这李国忠框我宴请他的相好吃喝玩乐,真该在天津卫就打死!]暂且不提,
单说李国忠留下原司令和阔家小姐面面相觑,下楼钻进汽车如愿以偿的看到全须全尾的元少爷。
原来元少爷回家途中又起波折,没能到自家门口就被李家司机截住,直接拉来六国饭店了!
李国忠把元少爷接到手中,就满心欢喜,
想当然的以为摆脱源司令的“牵制”了,
盯着楼上窗户隔空心道:[疯子,看你还拿什么要挟我!]
李国忠这厢开心了,元少爷却是很不乐意的,挣脱李国忠的双臂,
元少爷把那袋子外国糖掷到李国忠怀中,
[李兄,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他也随着李国忠的视线也向上看去,
与此同时,被“春藤小姐”绑住跳舞的原司令正好亦步亦趋到了窗边,
他心有所应似得向下望去,
曲风急转所致全场一致的转身动作,带着原司令又回到了舞池正中,
[派人跟住李国忠,拿下李国忠,务必弄他清汽车上的是谁!]他恶狠狠的对下属嘱咐道。
这天傍晚,原司令腰间系着武装带,却没有穿军装,
他面朝衣柜,半躺半卧的盘踞在寝床,
并且久别夫婿似得自我感觉良好,卧等元少爷送上床来,
也许是注意到镜中的刀疤映像感到厌烦,原司令侧身翻到双人床的另一边,
原司令猛的把那俊脸扎进枕头中想嗅一嗅元少爷的气息,却被硌得鼻梁生疼!
原司令眼泪婆娑的从枕头下摸出一只锃亮椭圆形盒,
他看到手杖与蛇的凹□□中一紧——不出所料,里面的内容乃是一支半臂粗的黄铜注射器,
一条橡胶管,三根针头和半瓶吗啡针剂,
原司令青筋暴起将那铝盒掷向衣柜,温馨卧室的景象也随着柜门的穿衣镜支离破碎的散落满地,
[不学好的东西——还滚不回来!]
守株待兔,兔子却不来,
门外走廊皮靴立正的撞击声,倒是来的正好:[报告司令!李国忠……!]
——原司令是做两手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