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最佳搭档》中二病想画画

4、最佳搭档（下）

　　早上9点，兰切斯特警厅

　　Moira坐在宽敞的会议室内，手上拿着一份刚到手的简历跟考试成绩单。她偶尔抬起目光，扫视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一位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

　　毕业于剑桥大学生物遗传系，每科成绩均在A以上，有好几门甚至达到了S，而公考的笔试成绩更是排在了整个兰切斯特市的第一名，在杂志上发表过好几篇获奖论文。而且社会实践经验丰富，担任过青年组织协会的会长，还举办过一些关爱残疾人士以及尊重女性主义的志愿者活动。

　　纵使阅人无数，Moira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简历简直完美、华丽到烫手，当她看到最后一页个人说明时，她的眉头深深拧成一团。

　　“Charles·Xavier，说说你的求职动机。”

　　青年明显迟疑了一下，“抱歉，我想我的简历上应该有写。”

　　Moira将简历跟成绩单放到一边，双手合十。

　　她凝视着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抱歉，我也看过蜘蛛侠。你很优秀，Xavier先生，我相信每一个工作单位都会为收到你的入职申请感到荣幸，恕我直言，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当某个名牌大学……比如你的母校剑桥大学的教授，我想它应该会非常欢迎你。”

　　“恩……MacTaggert长官，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的职业追求，这并不跟学了什么专业在什么样的领域中取得优秀的成绩相违背。”青年耸耸肩，挪瑜的说，“而且我并不想成为教授，我还有头发，并且很茂盛。”

　　Moira无心听他的玩笑：“那就告诉我你的求职动机。”

　　“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员，守护兰切斯特的和平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这个我最爱的城市，我的父亲告诉过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青年还在滔滔不绝，然而Moira已经起身直接宣判了本次面试的结果：

　　“抱歉，Xavier先生，虽然你的笔试成绩是第一名，但很遗憾你的面试显然不如人意。”

　　“我讨厌潜伏在兰切斯特阴暗角落里的黑手帮，因为他们就像寄虫一样在蚕食着这个城市，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能亲自去裁决他们。”

　　Moira依然冷淡的看着他，“抱歉，Xavier先生，面试已经结束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MacTaggert长官！我的父亲六年前死于一场发生在戈林鲁大桥上的意外中，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青年抑扬顿挫，一字一句，在Moira转身的瞬间他跟着站了起来。

　　Moira停下脚步，回身看他，青年坚毅的脸被灯光映的半透明。

　　她情不自禁张嘴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在现场，我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避免死于黑手帮的毒手之下！MacTaggert长官，您说的对，我是个很优秀、完美的人，但是那都是假象！从黑手帮杀害了我的父亲后，我的内心就跟着残缺了，无论我的表面工作做的有多好，我依然是个残缺的人。我想为我的父亲报仇！亲手把那帮混蛋送进监狱！”他直视对方的眼睛，那目光凌冽如刀剑，又仿佛有岩浆在深处流动，刺的Moira心脏猛地一跳。

　　Moira深呼吸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

　　“Xavier，Charles·Xavier!”青年大声说。

　　“很好，Xavier，恭喜你，被录用了。”Moira点头，“这些话你都听到了吧？现在他是你的了。”

　　然后，轰然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在青年震惊的目光中，身高近乎两尺的健壮男人叼着半根雪茄，满脸不屑的盯着他。但他同时也很注意到了，男人披着带了三道折杠的警服。

　　“简单介绍一下吧，他是Howlett，James·Howlett警长，你的上司兼搭档。”

　　Moira完全没有在意青年异样的神情，微笑着离场，“我对你抱有很高的期待，别让我失望，新人。”

　　那大概是Charles第一次感觉无所适从。

　　因为对方的目光实在是太沉重了，在Howlett警长面前他就像一头笨拙的小鹿。

　　Charles决心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尴尬。

　　“很高兴认识您，Howlett警长。”

　　他硬着头皮走到对方面前，尽量表现的自然一点伸出手。

　　然而男人还是沉默的看着他，然后--

　　“Gofuckyourself！”

　　Raven最近相当烦恼，因为Charles已经有好几天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了，当然，这也跟他最近忙的事情有关。提前从剑桥大学毕业，Charles就投身于找工作之中。Raven从不担心，像Charles那么优秀的人会找不到工作，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Charles放弃了剑桥大学的终身教授聘请，拒绝了那么多向他投来橄榄枝的大公司，一股脑撞进了兰切斯特市的警察局里，甘心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警员做起。

　　她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今天一大早Charles就出门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她不准继续跟Hank偷偷联系。Raven感到很头疼，她起身为自己冲了杯热可可。

　　老天，前几天晚上她说的话Charles肯定忘干净了。

　　她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

　　不过Charles那么迫切想进警察局的心情，她还是多多少少能够理解的。毕竟六年前的雨夜里，Charles悲怆痛苦的神情依然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

　　即使时光飞逝，Charles想要复仇的□□只会越加旺盛，特别是当Sharon去世后，Charles的心就变得彻底残缺不全了。虽然他的表面工作一直做的很好，但Raven很清楚，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小男孩在哭泣。

　　在她触不可及的地方。

　　Raven放下手中的热可可，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什么。

　　--如果有人能帮忙填补那段空白。

　　“抱歉，Charles，我想我又要背着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情了。”她拿起手机跑到Charles的卧室，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嗨，Hank？”Raven低声说，“是我，Raven。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定了定心神，抬眼看向书桌上的相框，语气非常坚定，“能帮我找一个叫Erik·Lehnsherr的人吗，我这里有他小时候的照片，我想这应该对你很有用。”

　　而在另一头的兰切斯特警厅内--

　　“抱歉！借过一下，抱歉！”Charles怀中抱着厚厚一摞资料，在人来人往的警厅内快速穿梭。他不时看了看腕表，眉头拧成一节。

　　噢！该死！要迟到了！

　　他深呼吸，加快步伐。虽然Charles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然而他的时间安排表被占的满满的：帮Howlett警长去莱恩街买一杯最新热好的咖啡和牛角包，十分钟内要求送达，然后去打扫C区仓库，整理最近十年以内的案件资料……以至于他到现在连喝口水坐下休息一会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今天早上他还有个会议需要参加！

　　见鬼！他低声咒骂道。

　　Charles手忙脚乱，在放下资料的瞬间，他脚尖离地，猎豹一样冲向C区会议室！

　　“嗨，Xavier，要迟到了吗？”有人幸灾乐祸，“你不应该赖床的宝贝。”

　　Charles面露苦笑摇头。

　　老天，他已经来的够早了！

　　“45秒。”行政部那边的美女助理甚至为他恰好了表。

　　“谢了，Nancy。”Charles向她点头致意，单手推开了会议室的后门。

　　Moira站在台前，双手撑着讲桌，正在对最近发生在兰切斯特市里案件进行总结，Charles躬着身悄悄溜到了自家上司的旁边。

　　C区会议室是警厅最大的会议室，大约有两百多平米大，能同时容纳近三百人参加，老实说在这么大的会议室内要找到自家上司算是个麻烦事，然而Howlett警长是个独立特行的人，在整个警局Charles找不到比他更具特色的背影，单从身高他就能把一些人踩在脚底，最重要的是他自带超低气压场，周围三圈内，没人会坐他旁边。

　　于是这个目标就变得非常鲜活起来。

　　Charles坐在位置上喘了口气，Howlett警长戴着墨镜，在他旁边肃然的就像一尊雕塑，Charles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他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份文件：地狱火俱乐部。

　　手指翻开那份文件的时候，他的瞳孔倏然睁大，连心脏都瞬间静止了。

　　刺目的火红色图腾，象征着地狱的业火，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殆尽，Charles头痛欲裂，他轻咬手指，腥甜的味道侵蚀在唇中，脑海中那些被他尘封的记忆画面也一并弥漫开来。

　　--“Charles，我很爱你。”

　　男人背对着腾飞的大火，蹲在浓烟四起的公交车旁。火光将他浅灰色的眼睛映的发亮，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火星倒影在男人眼中，就像精灵在翩翩起舞。

　　雨水冲洗着被黑色与红色交融的桥面，而桥身残缺的一边露出了钢筋与水泥，男人将Charles拥入怀中。

　　他从没这么温柔过。Charles心想。

　　“我很爱你，儿子。”他吻了吻他的额头。

　　接着，他的眉心间开出了一朵小花，在空中溅出一条血红色的轨迹--飞速而来的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头颅。

　　Charles来不及叫出声，他被推了下去，向着蔚蓝色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自从男人跟Sharon离婚后，他从来都是拒绝他的拥抱的。

　　明明小时候最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想喊他的名字。

　　嘿，Blaine！

　　Charles下意识的向着男人的身影伸出手。

　　以前那些羞于出口的、讨厌的、喜欢的、快乐的、痛苦的话语统统被淹没在了冰凉的海水中，他在绝望中终于意识到，现在，它们都要消失了，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连带着额头那个已经逐渐冷却的吻。

　　Charles轻轻闭上眼睛。

　　思维拓展的一瞬，男人最后的话语连同持枪男人胸前的纹身一并浮现在他脑中。

　　那个独特的、火红色的纹身在最后一刻彰显的无比讽刺，简直像在嘲笑他软弱无力的一切。

　　Charles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坚强。

　　他从不示弱。

　　--“要活下来啊，儿子！”

　　直到这句话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他端高姿态所精心维护的一切终于彻底瓦解了。

　　嘿，爸爸。

　　Charles哭了。

　　然后，他坠进了无边的黑色世界中。

　　“Xavier？Xavier！Xavier！”一连串的叫喊声加上拍桌声，终于将兀自沉浸于遥远回忆中的Charles彻底震醒。

　　Charles揉了揉湿润的眼睛，迅速调整自己愈发沉重的心情。

　　“抱、抱歉！”他抬眼看向已经走下讲桌的Moira，对方从一脸愤怒迅速转变为惊悚。

　　“不好意思，我是声音太大所以你哭了吗？”

　　会议室内爆出一阵窃笑声。

　　“不，当然不，恩，我眼睛进灰尘了，有些干涩不适。”Charles尴尬的解释道，“我很抱歉，我刚刚有点出神。”

　　“看出来了。”Moira冷淡的扫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径直走到Howlett警长面前，伸手摘掉了他的墨镜。

　　--墨镜下的Howlett警长紧闭双目，双手交叉，显然早已陷入沉睡之中。

　　会议室内传出一阵爆笑声，Moira气的脸上发青，她环顾四周，严厉的目光四射，每个人都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她回头，点了点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很好，上级睡觉，下级发呆。”

　　她看向Charles，后者逃避着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叫醒他！”她命令道。

　　Charles只得唯命是从。

　　“SebastianShaw想要独占莱恩区的码头肯定会跟海龙帮的龙头老大RonHolt交手，我们刚刚收到线报，Shaw派回了他收养的义子，准备进一步巩固自己在莱恩区的势力，当然，我们不可能放任Shaw，上面制定的方案是准备派出一个人，将他安插进地狱火的内部，作为警厅的线人……”Moira在上面继续宣布着本次的作战方案。

　　Charles本来很认真的在听，但显然，被吵醒的自家上司非常不爽。

　　“你暴露了我。”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什么？”Charles感觉很无辜，“Howlett警长，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您的墨镜太显眼了，没有人会在房间内带墨镜。”

　　但Howlett警长固执己见，“不，如果不是你走神，Moira根本不可能会注意到我。”

　　Charles感觉头真是快炸了，他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跟他争辩，然而他俩的争执声显然再次激怒了台前的Moira。

　　“Xavier！Howlett警长！”Moira愤怒的拍拍讲桌，“你们对这次作战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不，MacTaggert警督，我没什么意见，但是Xavier说他有个新想法。”

　　“什么？”Charles几乎叫出声。

　　Moira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那就请说说你的想法吧，Xavier。”

　　于是Charles只能硬着头皮从位置站起来。

　　噢！感谢Howlett警长，他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我觉得……恩，这次的作战方案……恩，很完美……”Charles含糊不清的回答，令Moira脸上再次蒙上了一片阴霾。

　　就在她忍无可忍快要爆发的时候，Charles不经意间在文件上扫了一眼，然后他的声音变的沉稳坚定起来。

　　“我可以去当那个线人。”

　　全场肃静，就连Howlett警长也忍不住向他投来了视线。

　　“你在说什么？你还只是个新人……”Moira感到好笑，她觉得这个年轻人简直疯了。

　　“我认识他。”

　　“谁？”

　　“SebastianShaw的义子，Erik·Lehnsherr。”Charles的回答掷地有声，“我认识他，我们是老朋友了。”

　　Moira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再一次带着质疑的口吻问道；“你确定？”

　　Charles自信满满，胸有成竹：“我会证明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