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危险前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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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青的柏油小路上，细雨落了下来，这场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暴雨到现在终于有所收敛。
Jean撑着花伞踩在台阶上，一步一跳，轻盈的像只小鸟。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听来虽无规律倒也悦耳。Howlett跟在她身后，步伐不急不缓，有点默默守护公主的骑士意味。
“今天上学都没人送你吗？”他抬眼看向路边，街上人烟稀少，寂寂寥寥的。受兰切斯特恶劣天气的影响，今天来上学的孩子格外的少，大多数家长都向学校请了假。
Jean转动着伞柄，她那把伞上画了数十朵颜色各异的小花，小花们跟着旋转，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浮动在空中的花海。
“他们很忙。”Jean轻声说，目光却依然看着远方，“James叔叔不用上班吗？你今天算旷工了吧？”
“我的跟班溜了，心情忧郁，所以放自己半天假。”Howlett随口说，“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来抚愈心中的创伤吧。”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我公私分明，又岂会掺杂私人感情？”
Jean忽然笑出声来，她从书包里掏出两根棒棒糖，停下脚步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要吗？”
Howlett看了一眼，“谢谢，请给我巧克力味。”
“晚了，只剩草莓味了。”Jean剥开糖纸，将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继续说，“我也有个小跟班，在学校老是黏在我身后，围着我团团转，他可蠢了！有次上课的时候偷偷给我递纸条被老师发现了，在走廊外面站了两节课。还有次几个男生联手整他，把他骗进了女厕所……”
“这是好事啊！”Howlett忍不住插嘴道。
Jean冲他翻了个白眼，“他被女生们好一顿胖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鼻青脸肿的，一说话鼻血跟口水还流个不停。”
“听来是挺蠢的。”Howlett沉吟道，“那你讨厌他么？”
Jean摇头。
“那是喜欢？”
她又摇头。Howlett无法猜测小姑娘的心思，于是转而去猜测那个小姑娘嘴中蠢蛋的心思，“但他喜欢你是么？”
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的男孩。男人猜男孩的心思就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他挺好的……就是眼睛不好，先天性遗传的高度近视，有将近一千多度，取了眼镜看谁都像在翻白眼，还是一团光影，模模糊糊的。”Jean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Howlett左右四顾：“他今天没来上学么？”
“应该不会来了吧，我昨天跟他说的很清楚，叫他以后别跟着我了，我不喜欢那么蠢的人，就跟耍猴似的会让别人看笑话。”Jean盯着自己的脚尖，雨滴坠落在路边的积水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沉默片刻，她又问：“James叔叔，你的跟班还回来吗？”
Howlett咬碎嘴中那颗草莓味的糖，眉峰紧锁，“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Jean闭上眼睛，仿佛在认真倾听世界的低语，空气稀冷渗着阵阵寒意。雨仍旧在下，寂寂寥寥，如同她空空荡荡的心境。
“嘿，Jean！”远处传来了少年热情如火的叫喊。
她的肩头猛的一颤，睁眼看向声源：背着双肩包的少年一边向她用力的挥手，一边快乐的向她奔来，但他跑步的样子真蠢，就像一只小鸭子在笨拙的划水。
“我猜那个蠢蛋就是他是么？”Howlett感慨万分，“原来你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蠢蛋。”
“他叫Scott，虽然蠢但是我的跟班。”Jean表情轻松，愉快的从他身侧穿过，“再见，James叔叔。”
Howlett苦恼的捂脸，“我这是被抛弃了是吗？”
“当然不。”Jean头也不回，被风吹落的树叶与水一同在她脚下淌过，“那位漂亮的阿姨不是在路边等着你吗？”
Howlett吃了一惊，顺势看过去，居然真的看见了一辆纯黑的法拉利250GTO无声无息停在了路口，驾驶座上的年轻女性身着黑西装，她腰板绷的笔直，衣服上的线条也跟刀刻出来的一样。她虽面若冰霜，眉目间却带着古典美人的韵味。
“这么巧啊，James？”她讥讽的笑，“旷工来送女儿上学啊？”
Howlett微笑着点头致意，“是啊是啊，这么巧，Moira你也……”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的女孩与男孩，接着对方的话头说，“旷工来送儿子啊？”
“James！”Moira拍着方向盘怒吼，喇叭音响亮而刺耳，“你觉得很好笑吗？”
Howlett耸耸肩，从车门的另一侧钻进副驾驶座，“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动怒？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我希望你有点身为警务人员的自觉！”Moira按着暴跳的太阳穴，“不要让我一个警督亲自来接你回警厅上班！”
“我也就出来了一两个小时！”Howlett不满的嘀咕道，“什么时候我成了兰切斯特警厅的太阳了，没有我你们不能转了么？”
“Xavier成功了。”Moira刻意压低了声线，尾音因欣喜而颤抖。
“他不是应该滚蛋了么……”Howlett有点懵，在他想来接近ErikLehnsherr没那么容易，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傻瓜才会相信他俩是什么狗屁的老朋友！从那天ErikLehnsherr毫不留情甩下了Xavier就能明白！但如今……Howlett摸摸自己的脸，分明没有人打他，但他莫名觉得这脸打的真是响亮！
“Xavier从明天开始就会正式在ErikLehnsherr手下工作，我们会伪造一个身份给他，抹去他曾在警厅工作的经历。James，Xavier是你的下属跟搭档，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Howlett仍不敢相信。
“ErikLehnsherr愿意跟我们合作，具体情况回去再谈。”
Moira发动引擎，一脚踩下油门，这辆超级跑车在湿滑的地面，如同猎豹觅食，咆哮着撕裂了雨幕。
Howlett被强大的惯性狠狠甩在座位上。
“控制一下你自己，Moira！”他惊呼，“别这么亢奋！”
福克林小学门口，Scott忍不住回头，目送那辆法拉利风驰电掣般远去。
“你在看什么？”Jean挑了挑眉毛。
“你老爸今天看起来好酷啊，Jean。”他脸上泛着荣光般的潮红，厚重镜片下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见到了崇拜多年的偶像。
然后他喝了口酸奶，有些不解道；“不过他今天看起来特别高，是长高了……还是穿了增高鞋啊？”
Jean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Charles轻手轻脚的带上门。
屋内漆黑一片，现在是晚上十点，想必Raven已经睡下。他并不想打扰她，于是他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昏黄的壁灯。
他脱下外套，解开了有些紧固的领带，全身心放松，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他今天的睡眠严重不足，早上还跟Erik来了一场心理上的较量，虽然谈判显得不怎么一帆风顺，但至少取得了完美的结果。MacTaggert长官相当满意，并且在第一时间为他制定了一个周密详细的计划。
“你没告诉Erik实情吗？”
他的耳边吹来了热气，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Charles吓了一跳，他从沙发上坐起来，Raven笑意盈然坐在他旁边，她的肌肤颜色由棕色逐渐转为深蓝。
她利用沙发颜色作为掩护，同时屋内灯光柔弱，难怪精疲力尽的Charles没有发现她。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她注意到了Charles脸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伤口已然结疤，在他自命不凡的脸上留下一个小印记。
“不小心划到了。”Charles没有把实情告诉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叫你别管我跟Erik之间的事了么？”
他没好气的说；“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
“好吧，Charles，抱歉。”Raven吐吐舌头，有种恶作剧后的心虚与愧疚，“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Charles，你既然能抹去他的记忆肯定也能使他的记忆恢复。”
“我不能那么做。”Charles义正言辞的否决了她。
Raven面露不解，“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他记起你这个好朋友吗？”
“他会杀了我的，Raven。”
“怎么可能？你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吗？”
在Raven看来，既然Charles跟Erik都将对方视作毕生的挚友，那么就算Charles抹掉Erik的记忆这件事被Erik知晓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俩人深厚感情基础上，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Charles这么坚持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Raven深信不疑。
“我出了一点错。”Charles懊恼的抱头，手指穿过茂密的卷发丛，他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可指尖上空空如也。
“怎么说？”
“Erik的记忆并没有完全被我抹掉，他以为自己患了精神方面的臆想病，还买了一堆的玩具布偶来填补心中的空缺。”
Raven瞠目结舌：“真爱啊。”
“别闹了好么？”Charles苦笑道，“想想吧，要是有天他知道是我抹去了他的记忆……我简直不敢想象那天的到来，他会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Raven！”
他认真的注视对方的眼睛，表情凝重而肃穆，在灯光下僵硬的就像一尊雕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危险前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