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13、第12章

　　“祖莹毕竟是公主，打入天牢……”祖淳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父皇的脸色。
　　“可是许茜毕竟在她手上身亡，她不光时工部尚书之女，还是宰相的儿媳妇，且所有人都看到她使用了暗火龙，朕也是为难啊，”皇上说着摇摇头，随即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你皇叔就快回来了，正好可以让他拿个主意。”
　　“皇叔？”父皇唯一的亲哥哥？“他不是在西域平定边乱吗？”
　　“是啊，可是他旧疾复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还是回来调养一段时间较好。”
　　祖淳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平息叛乱不可少了主将，倘若父皇相信儿臣，不如就让儿臣前往吧！”
　　皇上大喜：“淳儿，你可当真？不瞒你说，朕本来就是想让你去，无奈你当年说不愿在征战沙场，朕才派了皇叔去啊。”
　　“儿臣以前对战争有些疲惫厌倦，是儿臣不懂事，如今国家有难，儿臣毕当竭尽所能。”祖淳抱拳说。
　　“好好，淳儿懂事了，以你的军事才能和在军中的威信，派你去父皇再放心不过了！好，等你皇叔回来，父皇就把兵符交与你！”
　　祖莹的事情搞得皇宫有些动乱，宫女太监们每天都看着皇后和各路大臣进进出出，皇上仍是拿不出个主意，似乎打定了等皇叔回朝的意思，而当事人祖莹一直没有醒来，紧接着许茜的葬礼也是隆重的举行了，苏博文身穿丧衣一直给许茜守灵。
　　祖淳也去祭拜，身为皇子的他不必磕头，鞠罢三个躬他瞟了一眼苏博文，见他神情肃穆，眉头有些锁，淡淡的黑眼圈所带来的忧伤似乎笼络了他的全身，本来就清瘦的身子包在麻布袍中更显瘦弱，如同一个真的痛失爱妻的男子在为亡妻守灵一般。
　　只是“如同”而已，因为苏博文这时也恰好抬头，两个人的视线交触，然后又迅速各自撇开，但是这一眼，两人都知道了，这是一场有着共同目的的表演。
　　祖皇叔回来的时候，祖莹还没有醒过来。金色的大轿一路抬进来，直接进入了御书房，浩浩荡荡的随伺人马排排站陪在左右，其隆重程度与堂堂光之国皇帝有的一拼。
　　到了御书房，祖皇叔被抬入了一张躺椅，皇上早已特赦他因为身体微恙可以不用行礼下跪。
　　“皇兄！”皇上一见他，从龙椅上起身迎接，“你可回来了，朕还以为你要傍晚才到，都没有人通知朕啊。”
　　“臣知道皇上政务繁忙，故没有敢惊扰……”祖皇叔作势要起身。
　　皇上赶快制止了他：“皇兄不必起身，皇兄的病可好些了？舟车劳顿，皇兄还是先回府休息，朕这就传御医！”
　　“皇兄，皇兄！”祖皇叔笑着拉下皇上的手，“多谢皇兄如此惦念，臣其实就是旧风疾复发，不碍事不碍事……臣知所以急着赶来，是因为听说最近宫内除了件大事，似乎还和莹公主有关？”
　　“哎，正是啊，朕一直等着你就是希望能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皇兄对此事知道多少？”
　　祖皇叔不动声色的抬起眼帘，瞟了一眼皇上，低下头：“不是很多。”
　　皇上马上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祖皇叔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眉头越皱越紧，待皇上讲完，他已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兄，你看该如何是好？小莹该如何处置？”
　　“这事果然难办啊……”祖皇叔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难办啊……如果严惩小莹，她毕竟是位公主，皇兄于心不忍；但如果不惩治，或者不到位，恐怕会惹来议论，说皇上包庇爱女，也是大为不妙啊。”
　　“正是正是，还是皇兄深知朕心，而且偏偏这个许茜也是举足轻重的一个女子，倘若处理不好……”皇上越说越急，不停的踱着步。
　　“但是皇上，臣以为最严重的并不是许茜的生死问题。”祖皇叔睁开了眼，神情严肃。
　　“哦？此话怎讲。”
　　“臣以为，莹公主使用暗火龙这一类凶狠的暗之术才是最严重的地方，这个事情一定会在朝臣甚至他国中产生对我国不利的影响。”
　　“哎！朕都不太相信小莹那孩子真的使用了暗之术啊，你也知道她平时并不是特别突出……”
　　“皇上，”祖皇叔缓缓道，“说句实话，臣一直没有小瞧了莹公主，她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不轻易与人交心，臣反而对她能使用暗之术不太惊讶呢。”
　　“那皇兄的意思？”
　　“容臣问一句，不知皇后对此事是如何的反应？”
　　“皇后倒是没有护着……她说打入天牢。”
　　“呵……”祖皇叔低下头，让皇上瞧不见他悄悄勾起的唇角，偷偷笑了一声，立刻恢复了神态，说道，“这似乎有些严厉啊。”
　　“是啊，这可……”
　　祖皇叔打断皇上的抱怨，说：“皇兄不用太着急，待臣回去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似乎有些累了，能否让臣……”
　　“好好，你回去好生歇着，小莹的事改日再谈。”

　　三天之后，光之城各大城市贴出了告示，写着对在比赛中重伤许茜致死的莹公主的惩治办法，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但是却倒真的平息了各方的不满，似乎是采取了最满意的方法。
　　走廊上，脚步声咚咚咚咚，显示着主人急躁的心情，黑色的披风因为行进的速度和力度，冷冷的甩着一条弧度，魁梧的英姿惹得路过的宫女忍不住瞟上一两眼，颊边的红晕却因主人冷峻阴沉的表情而迅速降去。
　　“父皇！”
　　“淳儿，你来得正好，父皇正想……”
　　“父皇，为何要将小莹禁在那间屋子里！”祖淳没等到皇上说完便失声嚷道。
　　皇上吓了一跳，沉下脸：“淳儿，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
　　“儿臣拜见父皇。”祖淳努力的吸了口气，跪下来抱拳。
　　“嗯，”皇上似乎满意了些，坐回椅上，“关于小莹，朕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你看，大臣们也没有人对朕叫嚣了，许茜也妥善的安葬了，皇后也安抚了，而且对小莹来说，她没有离开皇城，仍然是我光之国的公主，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可是父皇！”祖淳上前一步，有些激动，“那个屋子，是个什么地方，您不会不知道啊！那是个囚禁过无名法师的地方啊！父皇您还记得吗？有位宫女不小心只是翻入了院落围墙就死亡了，倘若小莹进去，岂不是，岂不是……！”
　　“那位宫女没有任何法力基础，当然不敌无名法师残留下的强大法力。小莹有法术基础，而且如今看来，她还偷学过暗之术，对于无名法师残留下的法力一定会有抵抗力，况且，朕还派了一位法师守护她，这位法师虽然年轻，但是他的祖辈就是当年看守无名法师的人，而且他本身也能力极强……”
　　“父皇……该不会说的是战氏一族？”祖淳大惊。
　　“正是，这次父皇特地将战氏如今的长孙请来，看护小莹的生活。”
　　“什么……父皇这么做，岂不是将小莹视为如同无名法师一样威乱各国的人！何况战氏一族是暗之国的子民，父皇如何保证他进来不是趁机捣乱我光之国内部？”
　　“战氏一直是中立公正，且历代家族的法术都极高，正因为如此当年囚禁无名法师的时候才会选用他们作为看管的将士！无名法师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同时精通光之术和暗之术这两门本该相冲的法术的人，战氏一族当年能够看护他，今天当然能够抵抗死去的无名法师残留的法力，这不是对小莹最好的保护吗！”
　　“父皇，儿臣还是请您三思……！”
　　“不用再说了，你也知道父皇已经昭告天下，此项决定是不会改的了。”
　　“父皇……”祖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上一个甩袖。
　　“不必多说，下去吧。”

　　“病好些了么？”
　　“好多了。”
　　“你呀，总是不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对了，今天皇上跟祖淳似乎谈得不太开心，没有把兵符交给他，你说，我要不要趁此让皇上把兵符再交与你？”
　　“妇人之见……如果照你所说，祖淳跟祖莹当真有私情，把祖淳留在皇宫岂不是大患！”
　　“哎呀，正是，我倒没有想到……还是你心思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