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之缥缈醉》云的梦轩

23、又是一年除夕时

　　又是一年除夕时
　　“往左一点儿。。。”
　　“恩。。再往右一点儿。。。”
　　烈如歌咬着笔，一只手指挥着那白衣仙人往门上贴春联。。。
　　“歌儿！”银雪佯怒，
　　就不应给她讲以前的旧事。。这不是，这丫头学起捉弄人来，倒是天赋异禀。
　　“有琴师兄！！”
　　时方才烈如歌见银雪遥望着院门，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见到刚刚踏进门来的有琴泓。
　　虽见有琴泓还是那个有琴泓，素衣布衫，白发高束，只是面上神色红润不少。。
　　烈如歌欣喜迎上前，刚欲开口询问，只见有琴泓身后闪出一袂女子的裙摆。再抬目，来者不是无双姑娘又是何人呢。
　　“徒儿前几日收到师父传鸿，知晓师父要在平安镇过年，今日除夕徒儿特来给师父。。师娘请安。”
　　“有琴师兄！！！”烈如歌面上红了个透。
　　他们这都是什么嘛！烈如歌幽怨的瞥了一眼身侧的白衣仙人。
　　真是猜不到他们飞鸽传书都能说些什么？都是如何形容的这一时三刻的“局势”。
　　如何如何几日不见有琴泓就改了口唤师娘了？
　　“公子。如歌姑娘。”无双一袭浅碧色长裙，万福作揖，模样乖巧可人，言语间却也透露着往日的清高与不善言谈。
　　烈如歌眼珠子转了转，闪身到有琴泓身旁，以手遮唇，低低暗语，
　　“师兄。。。这位我可是该唤嫂嫂？”
　　有琴泓本就面薄，这一下面色更是比关公还要艳丽三分，神色慌张的冲着烈如歌又是摇头又是拧眉，面上说不出的羞愧痛苦之色，不知为何烈如歌看了就有种现世报的快感。
　　银雪一双手臂交叠在胸前，脑袋略略有些疼痛。如今，这关系。。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张灯结彩的雪记烧饼铺，今日分外热闹，曾经旧识的乡邻虽有些已经搬离平安镇，却也还有七八位受邀来吃团圆饭。再加之银雪，烈如歌，有琴泓与无双，围炉年夜饭的长桌前倒也是坐的热热闹闹，满满噔噔。
　　“今日又得见公子与如歌，我们大家真是太高兴了。”黄嫂端着酒盏站起身来，话未说完，泪却先落了下来。
　　原来，时方才银雪已将此如歌便是彼如歌之事以三言两语概论，告诉了黄嫂，此时黄嫂便知烈如歌是失了记忆，所以激动落泪倒也乃人之常情。
　　银雪附和，遥遥举杯一饮而尽，面上微笑洋溢。
　　烈如歌也端起酒杯啄了一小口，又醇香又清甜。。是品花酿。。
　　有心的有琴泓，不知这大除夕的焦急赶路，是不是受他师父的旨意，专程来平安镇送酒的。
　　桌子另一侧的半大小子，站起身来，将面前的竹笋送到银雪的面前。
　　“还记得以前，哥哥姐姐在平安镇过年，哥哥说除夕吃竹笋的意头极好，于是姐姐吃了一根最长的竹笋，哥哥捡了一根最短的吃掉。。。”臭小子边说边笑起来。
　　烈如歌不明所以，望着他的尬笑又觉得十分有弄清楚的必要，于是以肘碰了碰银雪，以手盖唇低低说道，
　　“吃竹笋，有何寓意？”
　　银雪轻轻浅浅的笑，望着她，
　　“平安镇上的习俗，说除夕夜吃竹笋要从头吃到尾，不许咬断，这桌子吃饭的人这一年便会在一起，长长久久不分离。。”
　　烈如歌会心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望着盘内的竹笋，个头不小，要是一口吃下，可还是有些难度的。可是她究竟为何蠢到要选一根最长的竹笋？烈如歌望了望身侧冲着自己魅笑的银雪，心间一阵发麻，莫不是他给她选的。。。。
　　这老狐狸呦。。。
　　银雪将酒盏放在桌子上，望着五年前还只是几岁娃娃的小伙子，悠然开口，
　　“你可是唤小旭？”
　　小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哇，哥哥竟然记得住我的名字。”
　　不过是五年前，餐桌上，众人群中随口一提罢了。
　　银雪微笑点头，“可还在镇上的私塾读书么？”
　　看到银雪神情略有肃穆，小旭不由的站直了身体，施礼后答道，
　　“还在私塾里，不过已跟着张先生念了七八年的书了，先生说若是还想学更广的知识，便要去洛阳城中私塾向更有文化的先生请教了，我与娘亲商议，过些时日，我便动身去洛阳。”
　　银雪微微点首，继而说道，
　　“求学是好事，你记着，若是有一日，你想研习武艺，也可到烧饼铺找我。”
　　烈如歌觉得银雪莫不是收徒有些上瘾。。。。
　　不管怎么说吧，男徒儿随便收，八百一千，只要他不嫌累就好啊，
　　女徒弟嘛。。。。呵呵。。。
　　。

　　夜阑珊，月寂静，乡邻们逐渐散去，不大的院落里，廊下二人在研习琴谱，桌前二人在猜花生米喝酒，又是别一番的热闹。
　　“明日我们就要去烈火山庄了么？”烈如歌低头啄了一小口酒，神色显然是没有喝多的。
　　银雪唇角轻扬，微微点头，
　　自缥缈仙山到凡间，这些时日，他便经常的如此望着她笑，且笑容极为复杂，细看来有宠溺，有赞同，有淡淡的忧伤，也有曾经说不出口的想念。
　　“那里。。。有许多我认识的人？”
　　银雪将她有些局促的手拉在掌中，他如何不知她忘却后又要面对这一切，难免心中会有许多的忐忑不安。
　　“烈火山庄是歌儿自幼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你的三位师兄，他们都很疼爱你。。各位堂主，甚至小厮丫环都是自幼陪伴你长大，还有我在你身边呢，所以歌儿不必过于忧心。”
　　听了银雪的话，烈如歌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方才有些踏实，是啊，走到哪里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的。所以也确实是无甚担忧与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