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升级日记（快穿）》宛琬

3、卖花小姑娘VS民国大佬（三）

　　“呵。”

　　明箫发出了一声嗤笑“陈老九，你让谁出来？”

　　他身子的重量压了大半在齐思思的身上，声音也因肩上的伤口牵扯而有些不稳。
　　外头静了一瞬，方才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原来是明先生您呐，这黑灯瞎火的您不在明公馆里住着怎么来这呢？”

　　“黑灯瞎火的，你陈老九不在窑子里数钱怎么有空来这？我还以为有了玉梨娇你也要清心寡欲呢，看来还是不如这一批货重要。”

　　他三言两语就点了陈老九的软肋。

　　“看来这一批货确实好，没想到国内还有这么好的货，改天介绍我们认识认识？”他短促的冷笑一声。

　　“来都来了，不如你就在外面等到明早天亮了，正好跟我一并去见见我师父？”

　　这话一出，就听见外面人一叠声的不敢不敢。

　　“明先生您说的哪的话，冯爷的家门我们那配进去？您歇着，兄弟们这就走，这就走。”

　　外面人响起了脚步声，明箫哼了一声，道：
　　“慢着——”

　　他身形一个踉跄，齐思思忙扶住了他，一双手被抓的死紧。

　　他在怀里摸索了几下，带着笑音道

　　“大晚上的兄弟们巡街不容易，还特地来找我。”

　　特地二字，重重一咬，陈老九顿时头皮发麻。

　　“这几块钱请兄弟们吃顿宵夜，夜里风凉，别受了寒。”

　　几块大洋从窗子里应声而落，陈老九心里一松弯下腰在土地上捡着“谢明先生，明先生您早些歇息。”

　　他心惊胆战，拿了钱再不敢久留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齐思思在一旁扶着他都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明箫还不忘拉拢人心，这人上辈子是狐狸精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齐思思刚要开口就被一只手捂住。

　　明箫按着手枪，忽而暴起对着窗户开了一枪。

　　“啊！！！”

　　“这么晚了，哪来的耗子？哦，原来是陈老九啊。”

　　悠悠叹了声，唇边逸出一声笑来，满是戏谑的意味“你去而复返是来接我的？正好我今天约了唐议员在‘福寿居’吃饭，不如你也一起？”

　　他搭在齐思思肩上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枪，话才落就又开了一枪。

　　只听得外面扑通一声。
　　“……是，是，明先生您说的是，说的是。”陈老九咽了咽口水，小心道“我，我这就去开车，明先生您稍后。”

　　随后也不管明箫是否答应就脚步慌乱的跑了，过了好一会，明箫才舒了口气，身子一软压在了齐思思身上。

　　“明先生？明先生？！”

　　齐思思不敢动他，小心推了推被一把扣住了手腕，明箫抬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别怕，陈老九不敢回头找你们的麻烦。”

　　他眉峰一挑，唇边逸出个笑容“能收留我半夜么？方小姐。”

　　“能，能，明，明先生这边请。”

　　齐思思蒙了一瞬，瞬时反应过来扶着明箫就往自己的小屋里走。

　　“阿莘，外面……你，你是？！”方母匆匆开门，看到的就是女儿扶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妈，这是明先生，他明早就走，您先去睡吧。”

　　“诶可是……”

　　说着她也不管方母，忙把明箫扶了进去。

　　“明先生您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
　　明箫握住她的手，一双凤目里满是温和，犹豫了一瞬方道“麻烦方小姐了，要是我的兄弟们找过来还请方小姐给指个路。”
　　“啊，好，您放心。”想到这人说不准还打着姨太太的主意，齐思思就觉得烧手，低着头答了一句就抽出手跑了。

　　明箫欲言又止，见她走了也只能无奈一笑，屋内摆设简单，略扫了一眼疲惫感就就如潮水般袭来，他身形晃了晃就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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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粱梦熟，一晌梦醒，齐思思被阳光惊扰起来的时候犹在梦中。

　　迷茫了一瞬后便霍然坐起！

　　枕边一片冰冷，房内空无一人，齐思思脑中无数念头飞过，背后冷汗都湿透了衣服。

　　恰在这时，门开了。

　　“阿莘啊！”

　　方母满脸喜色，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在了床沿边，眉梢眼角都透着轻松道“明先生真是个好人！”

　　齐思思“？？？”

　　“明先生说要送你回去上学，还给咱们留了二十块大洋。”

　　沉甸甸亮澄澄的大洋在手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激的齐思思眉心一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不是说大成哥还要你去给明先生办事吗？这次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知道吗阿莘？”才不过一天不到的功夫，方母就已经对明箫赞不绝口。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齐思思头皮都炸起来了！

　　她走出门去，就见院子里摆着一堆东西，琳琅满目，从鸡鸭鱼肉到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不由望向了方母。

　　“这是你明哥送来的，说是明先生送的谢礼，闺女！”她抓着齐思思的手狠狠一拍，狂喜之色溢于言表“你好好谢谢明先生，这真是个活菩萨！”

　　这么多的礼，这么细心的作风……别是有什么企图吧？

　　齐思思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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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钟，日落月升不久，空气中犹有热气。

　　明箫拿着一把旧式的竹骨扇，穿着一身读书人的长衫走在街上，齐思思在他身旁亦步亦趋的跟着。

　　“明先生，那我大哥的事……”她目光落在明箫随身带着的一个个小小的布包上。

　　粗布劣质，颜色洗的发白，连扎口的红绳都褪了色。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抬手扯了扯领子，露出一角褪色红绳来，见明箫错开了眼便抬手往外放了放。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让他放心吧。”

　　见面前女孩顿时松了口气，明箫心里生出好笑的情绪来，他不由好奇道“除了这个，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齐思思脑中警铃大作！心思转的飞快。

　　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明箫发笑“慌什么，我随口问两句，不想说就不说了。”

　　“没……”齐思思不自在的拢了拢鬓边发，带出一角旧红来。

　　明箫目光一凝，她仍无所觉道“谢谢、谢谢明先生。我妈说您愿意资助我去上学，我、我不知道怎么谢您，您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吩咐，谢谢先生，您真是好人。”

　　若是笙笙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念头一晃而过，心就软了下来。

　　“好，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事一定找阿莘。”他说罢就转开了眼，抬手买了一包板栗递给她“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是没有你收留我恐怕得在外面过夜了。来，今天陪你逛街，你看看想买什么？”

　　“不不，不用啦。”

　　齐思思倒退了一步，扯回话题“明先生您日理万机，我就不……诶！！”

　　脖子忽然一凉，平安扣被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明箫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把推开，小姑娘拽着红绳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明、明先生，我，我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妈说，不，不能给人家做小！”

　　这话一出，他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哈哈，放心，放心。”明箫见她紧紧握着一线红绳，不知怎么竟觉得若是他的妹妹还在也该是方莘的模样，话就软了“我只是觉得你投缘，想认个妹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笑的眼角都有了泪，抬手抹了去，便是水过无痕。

　　“没没没，我愿意，愿意！”

　　齐思思反应过来，忙松开手，情急之下甚至还牵了一下他的衣袖。

　　明箫笑着低下头，眼里是无尽的感叹与伤怀。

　　那枚平安扣，就在余光里晃晃荡荡，照的他眼疼心疼。

　　眼见女孩懵在当场，手足无措，明箫不知怎么心里就生出一股悲凉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笙笙会不会也和方莘一样有无助无措的时候呢？

　　一晃眼，就是十二年了。

　　多像啊。

　　也许是因为那枚实在像极了的平安扣的原因，他一时竟觉得面前的人和他母亲之间有几分相似。

　　“明先生？明先生？”

　　才小心的凑过去叫了两句，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齐思思：……？

　　“你……”他看着女孩懵懂茫然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改了。

　　“是我的错，手下人办事不牢让人误会了，今天我赔礼，陪方小姐逛逛，希望方小姐宽宏大量……”

　　略一思索就已明白之前齐思思那句‘做小’是什么意思了，明箫笑着道了个歉就拉着齐思思逛了，那角旧红印在了心里。

　　于是说话越发的不着痕迹。

　　他十六岁就从乡下地方来到春洋，从卖水果卖木材起家，后来经王鹏程介绍才入了洪门拜了师父，从给人拎包的小弟到抢烟土的打手，最后一步步成了现在这模样，为人处世也越发八面玲珑，似方莘这样什么都不懂得女学生，几句话下来就卸了戒心，逗得人开怀大笑。

　　“东街新来了一家卖桂花凉粉的，想不想去试试？”
　　“啊……好，好啊。”

　　“我听说你和方明是兄妹？亲生的吗？”

　　“不是。”齐思思摇摇头，腕上是一串茉莉手环，淡香萦绕“明哥和我是同乡，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母女，他要是我哥哥就好了……可惜我没亲哥哥。”

　　她叹了口气，神色里竟然带了羡慕“还是有兄弟姐妹的好。”

　　“阿莘家中就你一个？这情况倒是有些少见。”

　　闻言，齐思思犹豫了一下，道“我父母说也就我一个，但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我还有个哥哥，可我的确……的确也没有哥哥。”说着便露出迷茫来，倏尔转逝。

　　“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能带我玩还能给我举高高。”她说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举……高高？”

　　明箫目中一凝。

　　“是啊！”女孩毫无所觉，兴高采烈道“比我大了十几岁的哥哥，可以举着我过头顶，还会抛上抛下吓唬我……可惜，我没这种哥哥。”

　　叹了口气，齐思思转过头来，就见人正在出神。

　　“明先生，明先生？”

　　“啊，想到些事走了神，吓着你了”

　　明箫又恢复了温柔和缓的笑，抬手一带“前面那家的糕点不错，你们女孩家都喜欢吃，不如去看看？”

　　“啊，好的。”

　　琳琅满目的糕点摆了一架，齐思思一眼看过去，过了许久仍然犹豫不决。

　　“没有喜欢的？”

　　犹豫了片刻，她才小声问道“小时候吃过一种糕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这位小姐，我们‘全福斋’是全华夏里数一数二的糕点铺，若论花样我们说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小姐想要什么糕点？”

　　闻言，齐思思才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白糖糕？”

　　本低头摸着檀木桌龙凤花纹的明箫霍然抬头。